唐露道:“那你還真有本事,按大澤律,像吳家這樣的皇族,若是納平民家的女子,就算是士族,最高的待遇,也只能是正妾!牝獸女奴,最高也只能升到小妾,那個吳天祿真把你納為偏室了嗎?”
按大澤律,皇貴之族的妻室也分為三等,依次是正妻、平妻和偏室,再按爵位的不同,設定不同的妻室數量。
象吳家這樣的太陽皇族,爵主可以娶六名正妻,十二名平妻和二十四名偏室,唐露聽她被吳天祿納為妻室,想當然也只會是偏室之一,她一個平民家的美女,能成為吳家的偏室,待遇已經很高了!
不想潘小樓卻陰陰鬼笑起來,嘶啞著聲音道:“不是什麼偏室,是正妻!當時天祿只有我和南陽伍家的伍淑樺兩名正妻!”
唐露道:“南陽伍家,是尊貴貴族,你有什麼資格和她平起平坐?”
潘小樓鬼笑道:“因為我能哄的老爺開心!小妮子!將來你也要嫁人的,要不要我傳兩招秘技給你,讓你的牝戶能緊緊的夾住男人的雞巴收縮旋轉!”
唐露俏臉通紅的道:“呸--!淫婦!”
潘小樓大聲鬼笑道:“淫婦!天下男人都喜歡我這樣的淫婦,我順利的嫁給大人後,立即發現,那個伍家的伍淑樺,已經有身孕了!吳大人雖是疼愛我,但更愛兒子,我過門後,吳大人常常丟開我,跑到那賤人房中,趴在她肚子上聽他兒子在母體中的聲音,而且樂此不疲!”
“我們天狐門、地狐門都有一種本事,就是可以控制男人射精的數量,用以調節生男生女,即然大人喜歡兒子,我替他生一個本不是難事,可是那賤人卻是在我末過門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我怎麼也不可能搶在她前頭替大人生兒子的!”
“所以你就把她們母子弄死了?”
水臨楓想當然的道。
潘小樓仰天蕩笑了起來:“弄死?不會的!大人是個狠角色,若是把他兒子弄死,就算殺盡天下人,他也要為他兒子報仇雪恨!我只是弄了一些小手段,變化了用我玄蜂鈴的靈蜂毒液,稀釋後再配了其他十幾種好東西,一天一滴的耐心的滴在那賤人的飲食中,讓她生了個殘疾兒出來罷了,哈哈哈--!”
水、唐二人齊道:“瘋子!”
水臨楓又道:“若是那樣!還不如弄死了倒好受些!”
潘小樓不理二人,繼續道:“玄蜂的毒液,雖經稀釋,但還是破壞了那男嬰的基因,大人找到京畿最好的中央醫院,叫人仔細檢查了那男嬰的基因。那些醫生,怎知我玄門秘寶玄蜂毒的奧妙,檢查結果,都說基因變異,可能是大澤空氣、水質汙染嚴重,姓吳的賤人在懷孕期間,誤食了被汙染的東西所致!”
“而且這男嬰長大以後,若是娶妻生子的話,後代也會受這種畸形基因的影響,為確保皇族品種的優良,建議大人,不要立此子為世子,這個男嬰取名吳作義,就是後來害死我們母子三代的人!”
水臨楓道:“你搞得人家從胎里殘疾,人家害你不該嗎?”
唐露拉拉水臨楓,鳳目眨了又眨,意思叫他別插嘴,耐心的聽潘小樓慢慢說。
潘小樓似是陷入當日的時光中,自顧自話的說道:“一年以後,我就替大人產下了一名健康活潑的男嬰,五官俊美,身體結實,正是繼承皇族血脈的優良品種!取名吳作棟。大人從此以後,就不怎麼愛搭理伍家的母子兩人,伍淑樺帶著個殘疾的兒子,傷心欲絕,正好茅山的威靈老雜毛跑來看望姓伍的賤人。”
“你說的是二仙之一的威靈真人嗎?”
唐露動容道。
“正是那個老雜毛,他和伍家頗有淵源,竟然用茅山大法,拘來當日的值日功曹,茅山大法厲害,那功曹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把當日我變作他人,在伍淑樺飲食中下毒的事,全抖了出來,告訴了老雜毛!卻不想伍淑樺身邊,有我暗中收賣的丫頭,那丫頭是那賤人從娘家帶過來的,極是信任,凡事也不怎麼避她,旋即就把這事告訴了我。”
水臨楓笑道:“這就叫舉頭三尺有神靈了!那威靈老道確也厲害,竟然能拘來值日功曹,那值日功曹,大小也算是個神吧!怎麼給他這樣呼來喚去,也太沒面子了吧?”
唐露白了一眼水臨楓道:“大澤帝國風雲榜上排名在前幾位的,諸如一妖、二仙、三君、四聖,不但能驅使功曹,連雷部神將也能調來,夫君這樣自高自大,若是日後遇上這幾個老家伙,是要吃虧的!”
水臨楓搖手道:“夫君兩個字叫的也太早了吧!這些老不死的,也不知道在哪個空間快活,怎會沒事跑到大澤俗世來,和我泡磨菇?”
唐露鳳眼圓睜,怒道:“項景瑜!你沾了人家那麼多便宜,還敢賴帳?”
水臨楓笑道:“項景瑜不敢賴帳,項景瑜一定會三媒六證、風風光光的大開中門,娶了唐露的,呵呵!”
唐露疑道:“笑的這樣壞!定有什麼陰謀!”
潘小樓嚎嘯道:“你們兩個小輩,到底還想不想聽我說!”
水臨楓把潘小樓的魂魄攥在掌心,似是無意識的磨搓著,笑道:“老鬼請說!我們不再打斷你了!”
潘小樓嘿道:“若是被吳天祿知道,是我害殘了他的兒子,以後就不會再理我,當下我一不做二不休,用茅山的陰刀術,殺了吳天祿,再嫁禍給威靈老雜毛!當時的情況下,諜訊司的大批高手和京畿的衛戍部隊,是相信我的,威靈老雜毛含狠離開,臨行前,帶走了殘疾兒童吳作義。兵亂中,我順手宰了姓伍的賤人,扶我未滿周歲的兒子吳作棟,執掌諜訊司,實則整個大澤的刑獄,連同東西兩廠錦衣衛,全掌控在我手中,連天狐門,也不得不向我臣伏。
當時的諜訊司七子和除我之外的七美,無不乖乖的俯首聽命於我,平時和我有過節的人,也反過來象狗一樣的巴結於我,想想那時,真是風光無限!
這樣風風光光的過了三十年,殘疾兒童吳作義的事,也漸漸淡忘,本以為我們母子已經完全執掌了吳家的所有一切,卻不料七子、七美表面應付於我,暗底里勾結威靈老雜毛,以脫離諜訊司,換取人身自由為條件,在我們祖孫三代人到拉斯法拉消夏時,突起發難!
他們好卑鄙噢!
大批的三山五岳高手,連同大批的陳家軍隊,把我們祖孫三人圍了個里外不通,連天狐門也不肯幫我們,剌進我小腹的第一柄利器,就天狐門的天狐奪命針。
當時我已經吃了大澤國寶紫玉香蘆,混元真體之身,若不是身體片碎,他們根本就無奈我何,剌入小腹的鋼針只能給我帶來疼痛,卻絲毫不影響我的戰力,我一掌拍碎了天狐門的同門師姐的天靈蓋。面對大批的高手軍隊,我祭起玄蜂鈴,玄蜂鈴一旦祭起,漫天全是麻雀大小的花紋玄蜂,只要被叮上一口,玄元真體也得完蛋。玄蜂飛動時激起的毒粉,一般人根本就受不了,毒粉沾上皮膚,立即就會皮爛肉腐!”
水臨楓道:“看來飄雪還真有不少好東西!今次若是見到她,必要她也給我幾樣玩玩!”
潘小樓道:“飄雪?師祖的名字,是你這個蠢貨叫的嗎?這玄蜂鈴卻不是我們師門傳下來的,是我用媚術,迷惑了當年的毒狂歐陽寬,令他脫陽而死後得到的玄門至寶,我們天地狐門,真才實學不多,主要是精於變化易容之術和媚術,但一個漂亮的女人,足可以憑這兩樣本領,得到她想得到的任何東西!”
唐露嘆了口氣道:“我贊同!只這兩件本事,還不把天下男人迷死?”
水臨楓笑道:“其實那些毒蜂,我看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只要我祭起九元離火,片刻之間,就叫它們完蛋大吉!”
潘小樓冷哼道:“九元離火比茅山的三味真火還要高幾個品次,你那個師父韶老道,千年來只傳得劉基和你兩個弟子,我這玄蜂,連茅山的三昧真火,想休想在一時半會間燒死它!”
水臨楓似是在轉移潘小樓的注意力,大笑起來:“你個呆鬼,又在說大話,天下哪有這東西!若有,你也不會被抓住!”
潘小樓做鬼已久,人性全失,魂魄中怨恨多於理智,完全忽略了水臨楓的小動作,被水臨楓言語一激,大嚎道:“你個小輩,敢說我撒慌!那玄蜂鈴在吳作義砍下我手臂時,就被我用驅物之物,打開石壁,深深的埋入石壁之中。落入他手中,我們祖孫三代,左右都會被他殘酷折磨而死,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下場,干嘛要把法寶便宜給他?任他那個殘廢如何拷打,我一口咬定,在來地牢之前,我已經把玄蜂鈴弄丟了!”
水臨楓嘻笑道:“你就是撒慌!這里全是花崗岩耶,你用什麼法力打開,就算打開,也是有孔洞的,吳作義是呆子不成?”
潘小樓陰笑道:“你不能,不代表別人就做不到!就在那面牆壁里,那道輕微的裂縫就是!這地牢昏暗陰森,若不細看,哪個知道!嘿嘿嘿!”
水臨楓停止了在潘小樓魂魄上的磨搓,笑道:“好了!你的任完成了,可以安息了!”
言罷,捏住魂魄的食中兩指一抖,一道紫色的火焰竄起,瞬間燃遍了潘小樓的整個魂魄。
潘小樓淒厲的道:“該死的小輩,你要干什麼?你不是想聽我的故事嗎?怎麼忽然翻臉!”
水臨楓笑道:“吳矮子家的事,我還真沒空聽,百年前的陳芝麻爛谷子,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剛才耐心聽你講故事,只是想穩住你個呆鬼,暗里卻用天道搜魂搜搜你的魂魄,看看有什麼法寶值得我收藏而已!”
潘小樓已經給燒的七七八八,滿室的腥臭,被道火燒化的魂魄,化成一絲絲濃黑惡臭的油煙,慢慢飄散。
潘小樓還不死心,厲叫道:“你快滅了火罷!我魂魄里隱藏的秘密,任誰也搜不到,若是那麼容易被搜出來,玄蜂鈴早叫吳作義那個殘廢給拿走了。就算剛才我說漏了嘴,給你知道了玄蜂鈴的藏處,你不知秘法,也是不會用!你帶我出去,我告訴你玄蜂鈴的用法!”
水臨楓笑道:“既知你是風飄雪的徒孫,你們那一套我還會不知道?雖然你用你們師門獨有的萬里冰封法術,刻意隱藏了意識里玄蜂鈴的用法,但怎麼說你也不是龍種,風飄雪我搜不出來,搜搜你我還是老BB的!”
潘小樓在鬼嚎中,終於被九元離火,燒的干干淨淨,空氣中惡臭衝腦。
水臨楓甩了甩手,笑道:“這樣狠毒的婦人,不能給她留在這世上!”
唐露掩住鼻子道:“看給你弄的,臭死了!其實她也蠻可憐的!應該帶她出去超渡的!”
水臨楓笑道:“你不知道!這個冤魂怨氣極重,又工於心計,帶出去成一個不小心,被她跑出來,吸食了生人魂魄,增加了能量或是附在哪個人身上,取出玄蜂鈴,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能抓住她,完全是因為她起先根本就看不起我。認為我沒什麼道行,出其不意之下,才抓住她那狡猾無比的魂魄!”
邊說邊用起了驅物之術,驅動牆邊鐵柱上,原先掛壇子的、斷落下來的鐵鏈,左手一翻,喝了一聲“疾--!”
那根斷鏈,立即變成了一條不大不小的虬龍,“嘎嘎”聲響的游到兩人面前,搖頭擺尾。
唐露笑道:“這會兒你把它幻出來干什麼?”
水臨楓笑道:“唐大老婆的話,不能不聽啊!”
手一指那個深穴,道:“下去!把天靈釘給我拿出來!”
那條鐵虬龍立即一頭扎進了那個深穴,只聽一陣陣的剌耳的金鐵互磨聲音響起,深穴後面的花崗岩牆壁上,忽然開了一個小洞,流出了一地的鐵屑。
待那虬龍從深穴上探出身時,只剩得半截龍身,一只龍爪,嘴里廢力的含著二尺長的黑沉沉的天靈釘,蛇似的掙扎的游了出來。
唐露變色道:“好歹毒的婦人,若是你下去,連骨頭都會被磨碎!到底那穴中是什麼機關!”
水臨楓道:“不是機關!是滾刀桶,是一種專門折磨仇敵的酷刑,可以把仇敵的大腿或是全身,一點一點的慢慢磨碎,叫仇敵生不如死!那虬龍是鐵鏈幻化的,連鐵都被磨碎了,為什麼天靈釘在里面卻是完好無損?”
唐露道:“天靈釘是玄門秘寶,材質自是不一樣,當心上面有毒!還是小心為上!”
水臨楓笑道:“也是!就算本身無毒,插在那毒婦頭頂百余年,沾上屍毒也是難免,聽唐大老婆的,先用道火清洗幾遍吧!”
兩人也不急,慢慢看著那九元離火燒那天靈釘,上下清洗了幾遍,天靈釘方露出本來的面目,原來是一根二尺多長、刃呈三棱形,把手上有兩條惡虎的沉重青銅兵刃。
水臨楓笑道:“原來上面果然有毒,這青銅色才是它的本色,起--!”
水臨楓的驅物之術,現在可以說是得心應手,但那天靈釘卻是動也不動,水臨楓奇道:“又來作怪!怎麼指揮不動!”
唐露道:“天靈釘是道家秘寶,須開爐重新祭煉過後,才能聽你的,聽說天靈釘只是寸長的一根太古青銅釘,怎麼會是這麼個大家伙,想想當初茅山道祖,帶著這麼個大家伙到處閒逛,也是累贅!”
水臨楓笑道:“若是茅山道祖四處帶著這個大家伙,豈不給人笑死,這東西也定是靈兵,可以變小的,真想立即回南天,開爐重新祭煉祭煉!”
說著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拿起天靈釘,入手處,沉重異常,怕不下有兩三百斤,從釘頭到釘後的虎尾,給人感覺寒氣森森,大熱的天,叫人渾身冷的雞皮疙瘩直起,全身三百六十萬根毫毛全豎了起來。
一尺半長的釘身,呈可怕的三棱形,棱角帶著利齒血槽,黑暗中也是青光閃閃,水臨楓輕轉虎頭把手上的陰陽柄,“卡嗒”一聲脆響,只感覺無邊的恐懼彌漫全身,若是事先不知道這是茅山至寶,立即就會脫手丟了開去。
唐露雖在旁遠遠的看著,也感覺頭皮發麻,心里一陣一陣發怵,不安的道:“聞說茅山至寶天靈釘,是由六十億年前形成的億年寒冰青銅精祭煉而成,今天一見,果然恐怖。能輕易絞散神魔魂魄的,必是天下至陰或是至陽之物,這天靈釘不用說,是天下至陰之物,聽說龍虎山至寶靈龍鎮煞釘,卻是天下至陽之物,又不知流落到何處去了?”
水臨楓笑道:“這東西我要定了!這短短二尺余的青銅釘,竟然有二三百斤重,這青銅之精,密度真是大的可怕。若是能祭煉成靈兵,就更可怕了!”
唐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千萬別把它帶在血脈里,這東西陰氣太重,連當年茅山道祖,也不敢把它藏在血脈里,只幻化成銅釘帶在身邊!”
水臨楓笑道:“這東西拿在手上就冰涼剌骨,定有大古怪,我哪敢把它收進經脈,一個弄不好,就會把我凍僵,到那時,我就成僵屍了,也不知道是金眼的還是銀眼的!”
唐露“呸”了一聲道:“霉嘴!若是那樣,不如就丟了它吧!”
水臨楓笑道:“靈兵靈器,只有大福緣的人,才能見到,到我水--啊!不!到我手中的東西,從來就沒有丟的道理!浪費是最大的犯罪!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嗎?”
唐露疑惑道:“水什麼--?”
真是江山好改,本性難移,一個人每到得意之時,狐狸尾巴難免就會露出來,水臨楓尷尬的笑笑道:“說的快了,說錯話而已!對了!我們去找玄蜂鈴,若是唐大老婆中意的話,就把玄蜂鈴給你,只當是定情的信物如何?”
唐露涉世不深,立即笑道:“這話是你說的,到時不許反悔!我發覺你這個人實在太貪!什麼東西都想要!”
水臨楓跑在前面,笑道:“窮人麼!就是這樣,瓶瓶罐罐都是好的,人家丟出來的舊衣爛裳,我拾到後,也會像寶貝似的收起,縫縫洗洗後,人模人樣的還穿到學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