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用我的靈石！”

　　“吃我的丹藥！”

　　“學我的道法！”

　　“住我的洞府！”

　　蕭韻大聲喊著。

　　安不然呆住。

　　這算是眼前這女孩的包養宣言嗎？

　　“噗嗤！”

　　“啊哈哈哈哈！”

　　安不然笑了！

　　蕭韻愣愣地看著安不然。

　　識海中，藥仙子也愣住了。

　　他竟然笑了！

　　安不然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小傻瓜！”

　　蓬！

　　蕭韻撲進他懷里嬌氣：“才不是……”

　　兩人相擁。

　　盡享這離別時的溫存。

　　而在帝都之外，高中中的一艘飛舟中。

　　冷朝歌淡然地看向帝都方向。

　　“心若冰清……”

　　念著清心訣，耳鬢處的鱗……以及心中的暴戾在慢慢消退。

　　“蕭韻，你我必有一戰。”

　　“這是命也。”

　　————

　　帝都。

　　大周皇宮。

　　宮廷大殿。

　　其內氣氛壓抑到極致。

　　即使站滿了人。

　　但空曠的大殿緘默一片。

　　大殿中央七層台階高台之上，九龍寶椅上的存在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那位存在身著帝袍，頭戴冕旒，身後呈五爪金龍之象。

　　正是大周皇帝——戰皇！

　　高台之下，身穿蟒袍的青年說道：“天一教聖女也是一起進入秘境參與試煉之人。”

　　“敢問聖女，孤的皇弟是怎麼死的？”

　　青年是當今大皇子，戰皇的長子周奕。

　　他的目光銳利，帶著審問看向大殿內的柔清莜。

　　柔清莜以及一眾天一教之人皆在大殿內。

　　一名臉帶面紗，身著白袍的女子站在柔清莜身後。

　　周奕的目光掠過此女子時，眼神閃過一絲凝重。

　　那位便是柔清莜的師尊，百花天尊！

　　百花天尊聲音飄渺，如同落花般的輕柔：“清莜，你如實說出即可。”

　　一道來自王座上的目光落在柔清莜身上。

　　宛如一座大山壓著她，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柔清莜面無表情，臉色木然：“我與四皇子周霄戰確實同入秘境。”

　　“對於他的死，我一清二楚。”

　　王座上傳來威嚴的聲音：“將真相說出。”

　　柔清莜道：“在第二個試煉中，四皇子被嗜心魔炎墮落其心境，走火入魔而死。”

　　王座之上，威壓大放，直把柔清莜壓跪在地。

　　大皇子周奕道：“父皇早已在索回法相碎片中，看到了孤的弟弟乃是被人所殺，怎可能是異火所害？”

　　“陛下，請息怒。”

　　百花天尊纖手搭在柔清莜身上，為她拂去一些威壓。

　　“清莜，到底是誰殺死四皇子？”

　　忽然，在天一教眾人之中，一人大聲道：“陛下，我曾在柔清莜住所中，見到身負重傷的安不然。”

　　此人赫然就是卓不凡，他得意洋洋看向柔清莜，繼續說：“據我所知，柔清莜從秘境返回當天便是帶著一人而歸。”

　　“我認為，進入秘境的，還有安家的安不然！”

　　大殿頓時陷入一片嘩然。

　　“若那作惡多端的安不然也在秘境……”

　　“四皇子的死絕對與他有關！”

　　“哼！安家近來愈發囂張，獨占一州，橫行霸道，目無王法！”

　　皇室與安家之間的關系非惡劣，已經到勢不兩立的程度。

　　大皇子周奕怒道：“柔清莜，皇弟可是被安不然所害？”

　　卓不凡笑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說出實話嗎？”

　　柔清莜冷冷地看了一眼卓不凡，他頓時如墮冰窟，渾身發冷。

　　百花天尊臉色非常嚴肅：“清莜，實話實說，不必有顧忌，四皇子是不是為安不然所殺？”

　　柔清莜面容絕美，透著一絲淒意，堅決說：“四皇子周霄戰，並非是安不然所殺。”

　　“而是他走火入魔後發狂，死在……我的手里。”

　　百花天尊秀眉一皺：“清莜！你確定不是安不然？”

　　在柔清莜腦海中，響起百花天尊的傳音。

　　“糊塗啊！清莜！”

　　“無論那周霄戰是否死在你手，你亦要將此事推給那安不然！”

　　“若不然，你的處境將危！”

　　大殿中，再次響起百花天尊好聽的聲音：“清莜，不必畏懼，大聲地說出真相，凶手便是安不然，可對？”

　　“師尊，從小到大清莜便對你言聽計從，徒兒知道你是想保護我，可是這一次徒兒要忤逆您了，因為……”

　　傳音之後，柔清莜心里暗道：因為我也有要守護的人啊。

　　閉上眼，回想他的音容，回憶與他的一點一滴。

　　既是滿足，又是不舍。

　　“四皇子因嗜心魔炎蠱惑走火入魔，被殺心蒙蔽，柔清莜迫於無奈，唯有反抗四皇子才能逃出生天。”

　　“殺了周霄戰的凶手不是安不然，正是我。”

　　“柔清莜願意一命抵一命。”

　　柔清莜平靜道。

　　正如她一直以來安慰自己的話語那樣……

　　這樣就夠了。

　　至於接下來迎接她的會是什麼命運，她也無所謂了。

　　“不愧是天一教的聖女啊，一命抵一命，呵呵說得輕巧！”

　　周奕冷笑道。

　　他看向百花天尊，先是行了一禮，後問道

　　“卻是不知百花天尊對此事該如何打算？”

　　王座之上，戰皇雖未語言，但眾人皆能感覺帝皇之怒在醞釀。

　　百花天尊凝視柔清莜半刻，最後很是失望道：“你仙道本該輝煌萬丈，奈何你選擇了隕歿黯淡。”

　　“為師不該讓你進入秘境，不該讓你追趕那虛無縹緲的榜首之上……一切都遲了。”

　　百花天尊看穿了許多，柔清莜自知瞞不過師尊。

　　但她亦選擇如此。

　　“陛下。”

　　百花天尊向戰皇輕輕行禮。

　　“令四皇子隕落，這是大過錯，乃是不可饒恕之罪。”

　　“但先有嗜心魔炎侵蝕，又有試煉之難，處於絕境之下，清莜並非有心殺死四皇子。”

　　“請陛下明察。”

　　百花天尊有意要保柔清莜，周奕語噎不知如何是好。

　　百花天尊為即將渡劫的天尊，一旦成功又是一尊聖者大能。

　　而且天一教與皇室乃是千年聯盟，也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若是兩家鬧僵了，對皇室大大不利。

　　王座之上。

　　戰皇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落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朕知天一教有一死地名為劍淵。”

　　“柔清莜可不死，但她從此往後，鎮壓在劍淵之下，千年不可出。”

　　百花天尊不禁手一顫。

　　這……

　　這是……

　　這是讓柔清莜生不如死啊！

　　戰皇聲浩龍威：“如何？”

　　百花天尊長嘆一聲：“懲罰……理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