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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4章 天使之舞

  當初尚融因不願與鄭剛扯上關系,所以叫胖子暫時不要給老人找保姆,可後來一想,既然自己拿了鄭剛的錢,又答應了鄭剛的請求,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再說那個痴呆老人也確實需要人照顧。

  所以尚融還是叫胖子給找了個保姆,至於保姆的情況他就沒有詳細過問。

  胖子找的保姆是家政公司介紹的一位中年婦女。

  女人叫楊秀華,44歲。

  是下崗職工,有兩個孩子,一個考上了大學,另一個還在讀初中,丈夫是一家運輸公司的司機。

  由於家境困難,楊秀華做起了保姆,掙點錢補貼家用。

  昨天晚上,她在痴呆老人家里剛收拾完房間,正准備回家,誰知老漢從後面突然撲上來將她按到在地,瘋狂地扯去她的衣褲竟將她強奸了。

  楊秀華哭哭滴滴地回到家里在丈夫面前哭訴一番,丈夫氣不過就告到了當地派出所。

  派出所的民警立即出警拿人,可到地方一看都傻眼了,那個強奸犯不用法醫鑒定就可以看出是個痴呆患者,向隔壁鄰居一打聽,都證實說老頭患痴呆症已經好多年了。

  民警就找到了家政公司,家政公司為了躲避麻煩就把胖子交出來做擋箭牌。

  胖子接到派出所的電話,問了事情的經過,一時著急就要給尚融打電話。

  紫惠問明情況後阻止了他。

  “尚融在外地,你給他打電話有什麼用。尚融當初為什麼給這個老頭請保姆你知道嗎。這老頭是尚融的什麼人?”

  胖子一臉無辜地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尚總就讓我找保姆,什麼也沒和我說。”

  紫惠思考了一陣說:“你先去派出所,就說請保姆完全是公司的一個善舉,老頭和公司的人並沒有什麼瓜葛。明天我和高燕去受害人家里,看能不能以賠償了結此事。”

  楊鈞插話說:“賠個屁,痴呆病人就和神經病差不多,法律不會追究神經病的責任。我看不用管這事。”

  紫惠道:“可保姆是胖子出面請的,派出所可以追究監護人的責任。此事還是妥善處理為好。”

  紫惠和高燕走進楊秀華家里的時候,婦人還躺在床上哭泣,她丈夫鐵青著臉坐在一邊悶頭抽煙,有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坐在床邊安慰著婦人。

  紫惠四下看看,只見房間里十分凌亂,由於冬季窗戶長期關閉,屋子里空氣汙濁,紫惠聞著就一陣反胃,強忍著才沒有吐出來。

  男人抬頭看著進來的兩個穿著齊整的女子問:“你們是那強奸犯的家屬?怪不得,有錢人家里的神經病都會欺負窮人呢,今天你們給我個說法。”

  高燕一聽怒道:“你說話客氣點,誰是強奸犯的家屬?那是個孤寡老人,我們公司是出於善意才給他找保姆,這位是公司的林總經理,到這里來就是要解決問題的,你喊什麼?”

  高燕的一番說辭好像把男人震住了,神情萎靡地縮回椅子里繼續抽煙。

  紫惠看那個女孩長著清秀的一張圓臉,一雙眼睛水靈靈的充滿靈氣,只是身子異常單薄,好像還沒有完全發育似的,坐在床邊握著母親的一只手,一直都沒有抬頭看一眼客人。

  “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難過,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只是那個老人確實是個神智不清的病人,追究他的責任不會有什麼結果。”

  紫惠坐在女孩身邊看著男人說。

  男人大口地吸著煙只是不出聲。

  這時那個婦人停止了哭泣,哽咽著說:“他是神經病我管不了那麼多,難道我白讓他糟踐不成?我就要你們負責。”

  紫惠微笑道:“我們當然要負責,不然也不會到這里來了,有什麼要求你盡管說,只要不過分我們都好商量。”

  聽了紫惠的話,婦人好像反倒沒了主意,扭頭看著男人說:“你倒是說句話呀!”

  誰知男人長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跺跺腳竟出門去了。

  屋子里一時靜了下來。紫惠看著女孩,就拉住她的一只手說:“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女孩水靈靈的眼睛瞟了她一眼,低著頭小聲說:“李曉琳。十四歲。”

  紫惠轉頭看著婦人說:“大嫂,你做保姆辛辛苦苦掙點錢不就是為了孩子嗎?這樣吧,從今以後你這孩子的上學費用我們公司包了,我們一直管她到大學畢業,如果她願意我就認她做我的小妹妹。當然,我並不是說這樣做就能補償你受到的傷害,可目前除了經濟上的幫助我們也沒別的好辦法。”

  婦人聽了紫惠的話,在床上坐了起來,抹著眼淚說:“妹子,我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既然你這麼說,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說的是呀!我都一把年紀了,活著不就是為了孩子嗎,只要孩子好,我受點委屈也值得了。”

  說著扭頭對女孩說:“曉琳,還不快叫姐姐!”

  女孩抬頭看了紫惠一眼,卻沒出聲,紫惠在女孩的頭上輕輕撫摸了兩下,轉頭看了一眼高燕。

  高燕從包里拿出一疊錢放在桌子上說:“大嫂,你一時也沒法上班,這兩萬塊錢是我們公司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派出所那邊還是不要告了吧,就說我們自己解決好了。”

  婦人嘆口氣說:“既然他神志不清,我們告他又有什麼用,回頭我讓她爸去趟派出所。”

  紫惠見婦人答應了就起身告辭,婦人要起來相送被紫惠阻止了。“曉琳送就行了,你還是躺著休息吧。”

  尚融終於沒能經受住股市對他的最後考驗。

  值得慶幸的是,在股價回調到0.40元附近時他勇敢地投入了另外的一億元資金,此後股價一路攀升至0.98元,隨後在回調到0.95元時尚融的神經再也受不住煎熬了,一咬牙全部出手了。

  直到這時他才在有關的資料中看到一則報道,說TG256832的飆升是由於該權證的交易期限被延長了一年。

  隨後幾天,股價最高上摸到1.20元。

  尚融哭笑不得,真是賠錢也痛苦,賺錢也痛苦,看來這股票是不能再玩了。

  賺了多少錢,用腦子是算不清了,尚融找了個計算器,算了半天最後才敢確定自己竟然賺了四億多元。

  尚融心里有點糊塗,四個多億到底有多少錢。

  算算時間,自己“出差”已經27天了,該回家了。

  在這段時間經常接到兩個美人的電話,紫惠比較含蓄,但話語中仍隱隱有思念之情。

  張妍則露骨地表示,晚上經常失眠,天天盼著他回去呢。

  想著兩個美人,尚融竟有一種歸心似箭的感覺。

  冬天的夜晚,街上早早就沒什麼人了,僅有的幾個人也是步履匆匆的樣子。

  只有公交車還按照特有的時間和軌道機械地運行著。

  夏天夜晚看著光華奪目的各種廣告燈箱在冬夜里顯得無精打采,似乎怕冷似的收斂了應有的光芒。

  尚融穿著大衣獨自在冷清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最近一段日子,他的心一直處於狂躁之中,他需要這夜晚的寒風清醒一下頭腦,需要在刺骨的空氣中散發一下心中的狂熱。

  我也是個億萬富翁了,中國有多少億萬富翁,這個擦肩而過的人知道我是個億萬富翁嗎?

  那些億萬富翁們會像我這樣一個人在寒冷的夜里在馬路上游蕩嗎?

  他們都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他們像自己一樣也有兩個美人等著自己回家嗎?

  今後怎麼辦?

  我到底要尋求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鄭剛。

  是他造就了我這個億萬富翁,他離去天國的時間不遠了吧。

  想起鄭剛,尚融感覺到了一股寒意,覺得鄭剛冰冷的眼神正透過黑暗在注視著他。尚融看見前面有家酒吧亮著招牌,就快步走了過去。

  原來這里就是野狼酒吧,在本市很有點名氣,即使像尚融這樣不經常光顧酒吧的人也聽說過這個名字。

  酒吧里亮著柔和的燈光,這種燈光的特點就是讓你感到自己是個隱身人,即能看清周圍的事物,又能給你一種隱秘感。

  酒吧里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坐著,有的在互相偶偶私語,有的手里搖著酒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舞台上一位長頭發的人正在吹湊著薩克斯樂曲。

  尚融找了個角落剛坐穩,就有個服務生過來躬身道:“先生喝點什麼?”

  尚融點上一支煙說:“隨便。”

  服務生聽了笑道:“先生,你還是說具體點。”

  尚融幾乎沒在酒吧消費過,此時竟不知點什麼好。酒吧不就是喝酒的地方嘛。

  “你只要給我來酒就行了。”

  服務生笑著離開了。沒一會兒就端來一杯五顏六色的酒,尚融喝了一口就吐在地上說:“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難喝。”

  服務生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也沒了先前的恭敬。“先生,這可是雞尾酒,特別調制的。”

  尚融說:“我不喝這種酒,有沒有伏特加?”

  服務生說“有,你要嗎?這杯酒380元。”

  尚融這才注意看了服務生一眼,就看出了他眼睛里嘲弄的神情。

  媽的,怕老子沒錢。

  笑老子土冒呢。

  “少囉嗦,叫你拿什麼就那什麼,老子問你多少錢了嗎?”

  服務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一杯?”

  “一瓶!”尚融不耐煩地說。

  此時那個長頭發已經吹完了薩克斯,走出一位女主持說:“請大家欣賞由藝術學院學生表演的天使之舞。”

  音樂緩緩響起,六個穿著白色紗衣的女孩以輕盈的舞步行雲內流水般飄然而出,一個象征著花朵的花瓣舒緩地打開,那花心像一顆水草般柔軟地擺動著,那飄逸的長發,那柔軟的腰肢,那若明若暗的豐滿的翹臀,瞬間就吸引住了尚融的目光。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被掌聲淹沒,女孩們在漸漸變暗的燈光中消隱,尚融仍盯著舞台發愣。

  天使之舞。這就是天使嗎?那個女孩就是天使嗎?天使不都有一雙翅膀嗎?

  平時在畫里看見過,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可剛才那個姑娘,並沒有天使一樣的翅膀。也許正因為她沒有翅膀,我的心才會為之顫動。

  尚融內心一陣衝動,一陣渴望,只想再好好看看她,近距離的看看她的血肉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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