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騎在牆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騎虎難下。
那邊他是沒膽子跳下去,這邊跳下來一樣要面對我的棍棒,實在是生不如死。
這小子終於體會到什麼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小腿都被我打折了,欲哭無淚。
“大哥,你饒了我吧。我錯了,你放我一馬吧。”這家伙以一種很擰巴的姿勢辦騎半坐在牆頭,眼淚都下來了,哭喪著臉討饒道:“大哥,求你行行好,饒了我,放我下來吧。我給你磕頭作揖了,我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
這時候求饒還有用嗎?
如果不是我靈機一動,拼死一搏,這會躺在地上被人打斷腿的人就是我了,他們可不會可憐我,心疼我,我越是求饒,只會讓他們更興奮,更有成就感。
這世上有那麼一部分人,欺負人有癮,很享受那種宰殺牲畜一般宰殺他人的感覺。
“饒了你?我沒聽錯吧,是你們兩個人要弄死我,不是我主動招惹你們的。”我拎著鐵棍威風凜凜站在強下面,棍子指著這小子罵道:“既然要打人,那就要先習慣被人打。”
這時候我已經掌握了主動權,看了眼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黑大個,生怕他醒來後反撲。
為了以防萬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掄圓了手里的鐵棍,一棍子先砸在他的左小腿上。
只聽咔嚓一聲,這家伙暈厥過去也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小腿的迎面骨被打得凹進去一塊。
然後我又掄起鐵棍,一棍子砸在他的右胳膊上,又是咔嚓一聲,伴隨著一聲悶哼,這家伙的右胳膊也被我打折了。
對待敵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更不能抱有僥幸心理,人一旦失去了對自己命運的掌控,把命運交到別人手里,那就等待著被人魚肉宰割吧,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你下來,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保證不打死你。如果你敢期滿我,我把你的腿腳四肢全部敲碎,讓你以後吃不了這碗飯。”收拾完對我威脅最大的黑大個,我用棍子指著牆頭這家伙喝道。
這家伙騎在牆上,戰戰兢兢說道:“大……大哥……,我……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你行行好,不……手……手下留情,我……我什麼都說。”
“你敢不說嗎?就你這個德行,也敢混黑社會,真給流氓丟臉。”我冷笑道:“對你,我可沒必要仁慈,你拿了誰的錢財,對方要你們干什麼,一五一十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你小心你的四條腿,還有你的嘴。只要我聽到一句謊話,我就會把你的牙齒全部敲掉。”
這家伙顫抖著說道:“我……我說,你……你問吧。”
“你先下來,雙手抱頭蹲在牆角,別騎在上面了,太他媽難看了。”我用棍子指著這家伙說道。
這時候他已經嚇破了膽,而且受傷不輕,一條小腿都被我打折了,想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這家伙用一種很別扭的方式戰戰兢兢從牆上滑下來,一落地受傷的小腿接觸地面,頓時一陣劇痛傳來,他忍不住慘叫一聲,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頭上豆大的汗水跌落下來。
我衝上去,一棍子敲在他的後背上,怒吼道:“鬼叫什麼,不許號喪。”
“對……對不起大哥。”這家伙此刻就像個受傷的小媳婦,委曲求全,可憐巴巴地討饒道:“我不敢了,別打了大哥,我不敢了。”
我拎著棍子指著他問道:“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想對我做什麼。”
“是,是雞哥找的我們,說是有個大老板出了大錢,要我們敲掉你兩條腿,最好再打成腦震蕩,在床上躺半年。”這家伙捂著受傷的部位說道,眼淚都快下來了。
臥槽,雞哥又是個什麼鬼?
我還以為一下子就能查到源頭呢,沒想到還是通過了中間人。
有中間人就比較麻煩,那就得警方介入調查了,我自己沒這個能力去調查。
“雞哥是什麼人?干什麼的。”我繼續追問道。
這家伙說道:“雞哥是潮汕幫的一個大佬,交游廣闊,早年也是混黑道的,後來自己開了公司做生意,不過暗門子的生意也做。我們都是雞哥的老鄉,是他給我們打電話,先給了我們每人一萬塊錢,讓我們到酒店找到你,然後跟蹤你,找機會把你先綁了,然後下手。”
聽到這句話,這回輪到我心驚肉跳,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潮汕幫無論在常州還是在全國,都是很厲害的一個幫派,甚至在國外的華人中,潮汕幫也是赫赫有名的,他們比較抱團,做事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
這回惹上常州潮汕幫的人,事情恐怕沒辦法善了了,我必須得盡快離開這里,否則這事還沒完,仍然會有人找到我,厄運將一直追著我,直到達到他們的目的。
我現在也頭痛無比,我也不知道怎麼惹上了潮汕幫的。
“好,很好,你們是要弄死我是吧,那我先弄死你算了,免得你們兩個人走漏了風聲。”我咬著牙說道。
這家伙趕緊舉手投降道:“別,別,別,大哥,饒了我吧。只要你能饒了我,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雞哥叫什麼名字,他的公司叫什麼。”我想了想說:“這些你都必須一五一十告訴我,如果你能配合我,那興許我可以放你一馬。”
一邊說著,我一邊摸出了手機,先給這家伙拍了一段視頻,然後點開了錄音功能。
已經到了這份上,我只能向岳父的老朋友靳偉求助了,否則潮汕幫對我的追殺不會停止。
這小子顯得有些遲疑不定,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了,出賣幫里的兄弟在他們看來是大忌,為人所不齒,以後在幫派里也沒法混了。
所以讓他說出雞哥的真實姓名和公司名,他開始猶豫遲疑了,似乎還想跟我討價還價。
我往巷子外面看了一眼,看到有幾個人躲躲閃閃躲在外面觀望看熱鬧。
此地不可久留,這個酒店我也不能住了,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另外換一個保險的地方。
稍微用腦子想一下,我都能想到我的行蹤之所以泄露,肯定是從我們公司內部,或者從老白的公司泄露出去的,對方都能摸到我住的酒店,說明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
現在我不敢確定的是,那個什麼鳥的雞哥是就派了這麼兩個二百五來抓我,還是有別的幫手,如果再有人來,我可就定擋不住了。
“不說是吧,很仗義,我很佩服!”我豎起大拇指,掄圓了棍子喝道:“那你就替他去死吧,對待要殺我的人,我可不會心慈手軟。與其敲斷我的腿,落個腦震蕩,不如我先打斷你的四肢,讓你先變成傻子。”
這家伙一看我動真格的,知道再不說自己就要遭毒手了,連忙喊道:“我說,我說,大哥,你先別動怒。”
“說,你們的雞哥叫什麼名字?公司叫啥,在哪里辦公。”我一只手拎著棍子,一只手拿著手機問道。
這家伙猶豫道:“雞哥真名叫元吉,他的公司就在天寧區的廣茂大廈23樓a03,名字叫一泓咨詢有限公司。其實是個皮包公司,主要負責討債要賬,做一些偏門生意。大哥,雞哥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還是……”
“我惹得起惹不起不是你該操心的,你現在該操心的是你今晚能不能活著回去。”我一邊給他錄音,一邊琢磨著,這事該怎麼處理為妥。
我換個地方住沒問題,可是白靜和劉夢婷怎麼辦呢?
難道我就把她們扔在這里,萬一雞哥這家伙遷怒她們,派人把他們綁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個事到底要不要警方介入呢?
如果警方介入了,那我就也要被帶去調查問話,今晚別想睡覺了,明天一條可能都要搭進去,配合常州警方調查,這趟行程徹底報銷,回去跟公司也沒辦法交代。
真是左右為難,我斟酌了一會兒,這事只能向靳偉求助,利用他的私人關系把事情先秘密處理,等我騰出手來再說。
想清楚之後,我撥通了靳偉的手機。
此時已經快十二點了,我都不知道靳偉休息了沒有,這個時候打攪人家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事情緊急,不得不求人了。
好在靳偉的電話接通了,聲音聽起來很清醒,應該還沒有休息。我歉意地說道:“對不起了靳叔,這麼晚了打攪你休息,實在是不好意思。”
“沒事,我在局里值班了,有什麼事你說吧。”靳偉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讓我感到一陣溫暖。
“是這樣靳叔,今天我在常州出差,遭到了潮汕幫兩個人的襲擊。還好,我反應快,躲過一劫,現在這兩個人被我控制住了。”我言簡意賅地把事情經過跟靳偉陳述了一遍,而且重點提到了我的懷疑對象——幕後主使者趙卓,除了他沒別人會買凶來打殘我。
靳偉認真聽我說完之後,倒吸一口涼氣,說道:“現在搞得這麼嚴重,照你這麼說,這個趙卓心理有問題,他這種報復實在是匪夷所思了,這個人還真成了危險分子了。”
“沒錯,上次他因為在岳母那里吃了癟,受了氣,居然雇人刺傷岳母,這已經顯露出苗頭,這個人心理疾病十分嚴重。今天李滄分局刑偵一大隊的人傳喚他,估計又受了很大的刺激,打電話找我單挑不說,又花錢雇傭潮汕幫的人對我下死手,這個人已經不可救藥,我看需要采取強制措施,不能再讓他逍遙法外,以後還不知道他做出什麼事情來。”我分析道。
靳偉道:“看來為了安全起見,需要把趙卓及時控制起來了。不過眼前最緊要的還是你的安全,我現在就給常州刑偵大隊的朋友打電話,讓他們馬上派人把元吉控制起來。對了,你把視頻和錄音發給我,我也好有個憑證。”
“好,我現在就發到你手機上。靳叔,這次就有勞你了,我的小命交給你保管了,能不能活著從常州脫身全看你的了。”我滿嘴苦澀地說道,命可真苦啊,離開青島反而有了性命之憂。
我要去的華東區幾個城市,趙卓也有認識的客戶,如果我走到哪他在當地找人搞我一下,這一路走下去,不知道栽到哪個地方呢。
靳偉笑笑說道:“小事一樁,舉手之勞,你放心好了,小小一個趙卓,還翻不起大浪來。對我們來說,什麼潮汕幫都不是問題,找人打聲招呼,他們不敢亂來,只會十分配合。”
“那就好那就好,多謝靳叔了。那你找人來把這兩個家伙帶走吧,至少在我離開常州之前,不想跟潮汕幫再有任何糾葛,我們小屁民可惹不起這些人。”我忙不迭地說道。
靳偉笑笑,應付了我幾句掛了電話。
在我通電話的時候,那個被我打折一條小腿的家伙窩在牆角靜靜都地聽著,他應該聽出來了,我認識這麼一個大人物,可以幫我擺平很多事情,意識到自己這一回可能踢到鐵板上了。
我用手機把剛才拍的視頻好錄音給靳偉發了過去,又給他發了我的定位,然後摸出煙盒來點燃一根煙靜心等待起來。
現在我必須守在這里,守著這兩個家伙,只要我一離開,相信他馬上就會給那個雞哥打電話。
雞哥必然會加派人手來對付我,那我的災難才真正開始了。
“大……大哥,能……能給我一根煙抽嗎?”這家伙看著我誠惶誠恐問道。
我抬起腳在他受傷的小腿上踩了一腳,沒好氣地罵道:“還想抽煙,你當你是誰?我可不是解放軍,講究什麼優待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