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岳母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眼睛里充滿了恐懼,用眼神不斷向我求助。
岳母雖然經歷了不少風浪,但這種被人劫持的事情卻是第一次發生在她身上,一下子就亂了陣腳,顯得搓手無措,失去了平時的鎮定和從容,像大多數普通女人一樣被恐懼控制了心神。
看著眼前這個狂躁的搶劫犯,我的情緒反而慢慢平靜下來,這段時間我經歷了許多事情,我的心里素質提高了許多,面對突發的事件,我比以前多了一份冷靜和從容。
他肯定比我著急,也比我更害怕,畢竟是他做賊心虛,時間拖得越長對他越不利。
“手機和銀行卡給你也沒用的,銀行卡有密碼,手機也有開機密碼,你根本打不開。打開了也沒用,警察反而會根據定位很快找到你,你要這些干什麼?拿了現金趕快走吧,我知道你也是走投無路才鋌而走險的,對吧?”我故意拖延時間,讓自己變得冷靜從容,我越沉著,他反而會更慌亂。
搶劫犯眼珠子滴溜溜轉,四處亂瞅,顯得很焦躁,很不耐煩地吼道:“密碼,銀行密碼,手機開機密碼都告訴我。快,別磨蹭!”
我心想告訴你也不知道真假,從錢包里摸出銀行卡,一只手遞給他,說道:“銀行卡都在這里了,你都拿去,密碼我也告訴你。不過手機你就給我留下吧,我是做銷售的,手機丟了很麻煩,等於丟了飯碗。我們無冤無仇的,你就算行行好,可以嗎?”
搶劫犯見我這麼爽快,逐漸就放松了警惕,把右手的彈簧刀換到左手,左手持刀頂著岳母的腰眼,右手伸過來接銀行卡,迫不及待地說道:“手機不要了,銀行卡密碼告訴我,快!”
“好的,我這就給你說,你千萬別亂來呀,小心傷到我媽媽。”我故意磨磨蹭蹭,給岳母使了個眼神,說道:“媽,你不用害怕,這位兄弟是個好人,只是走投無路,他不會傷害你的。”
我這麼說首先讓岳母安心,我越冷靜,岳母的情緒也會逐漸平復下來,而說對方是好人,給對方一個台階,讓他不好意思對岳母下手。
這也是我急中生智,在一本書里看到女主如何冷靜面對搶劫,並成功說服對方放下了武器,跟自己去派出所投案自首。
取車廂上的現金和銀行卡的時候,搶劫犯身體往前傾,刀口就遠離了岳母的腰眼,我趁岳母脫離他的掌控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突然高抬起腳,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臉上。
這家伙猝不及防,被我這一腳踹得頭暈眼花,眼冒金星,身體本能的往後縮,雙手去捂臉,身體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趕緊上前,把岳母擋在身後,問道:“媽,你沒事吧。”
“沒事,你小心點,我們我們快離開這里。”岳母膽戰心驚地說道,但是目光里對我分明多了幾分好感和依賴。
我說:“你先坐在車里,我來對付他,他還拿著我的錢呢,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這小子。”
我打開車門,讓岳母快速坐進去,解開皮帶扣,把皮帶抽出來,一只手提著褲子,一只手拎著皮帶,衝著蹲在地上,半天沒醒過神來的搶劫犯走了過去。
我掄起皮帶,用皮帶扣這一頭狠狠打在這小子的腦袋上,啪的一聲,十分的響亮。
這一家伙打得這小子慘叫一聲,一下子從地上蹦躂了起來,一只手捂著頭,左手的彈簧刀胡亂揮舞著,大叫道:“你他媽敢陰我,老子捅死你。”
其實我心里也很害怕,可是這時候害怕有個球用,不如孤注一擲,把這小子拿下,扭送到派出所,我也算為民除害了。
在岳母面前表現出我的血勇,以後她絕對會高看我一眼的。
我有這個自信。
我瞅准機會,手里的皮帶啪一聲狠狠抽在搶劫犯持刀的手上,這一家伙足夠用力,一皮帶將他手里的刀給打掉了。
這家伙因為被我在臉上踹了一腳,視力受損,本來拿著匕首就是胡亂揮舞,這下子沒了武器,更像是沒了牙的老虎,只剩下虛張聲勢了。
我又是一皮帶狠狠抽下去,皮帶扣刮在了他臉上,刮出一刀血槽,鼻血也飆了出來,看上去慘不忍睹。
本來他就心虛,被我幾皮帶抽得沒了脾氣,不敢停留,掉頭就開始跑路。
想跑,門都沒有啊,我正打得來勁,這些天心里的郁悶無處發泄,正好全發在他身上,找到這麼一個出氣筒不容易,我拔腿追了上去。
“哪里跑,把我的錢還給我。前面的人給我攔住他,這家伙是個搶劫犯。”我一邊追,一邊大喊。
注意到我們這邊的人越來越多,都躲在一邊觀戰,可是上前幫手的人幾乎沒有,見到搶劫犯跑過來,主動讓開了一條路,都怕給自己惹禍上身。
這小子是被打急眼了,跑得飛快,累得我狗一樣狂喘,在後面緊追不舍。
我一只手拎著皮帶,一只手還得提著褲子,免得褲子掉下去,跑起來就很吃力,動作也很古怪,有不少圍觀的人忍不住發笑,聽得我火大,這些人真是冷漠,不幫忙也就罷了,居然還笑得出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等到他們自己遇到這種事就知道什麼滋味了。
路人很冷漠,友很正義,他媽的,都是背人是大爺,當面是孫子。
在一個台階處,這小子自己一腳踩空,從台階上摔了下去,滾出去幾米遠,想爬起來時發現一條腿骨折了,根本站不起來。
我總算追上他了,衝上去一腳踹在他臉上,掄起皮帶一頓猛抽,一邊抽一邊罵道:“媽的,敢搶老子的錢,老實把前還給我,要不然老子抽死你。”
“別打了,別打了,我把錢還給你,給,這是你的錢,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搶劫犯認慫了,一只手伸出來,把手里抓著的現金遞給我,苦苦哀求道:“大哥,你放兄弟一馬吧,求你了。”
我冷笑一聲,心里特別有成就感,這種臨時起意的劫匪真的是不堪一擊,太業余了,他以為搶劫是那麼容易的嗎。
其實搶劫是個技術工種,沒實力沒膽色的人最好不要干這個,得不償失。
我從他手里接過錢,摸出手機撥打110報警電話,說道:“110嗎,我報警,抓到一個搶劫犯,在華僑城停車場這里,你們馬上派巡警過來接收。嗯,對,快點吧,人我已經抓住了,人贓俱獲,有很多人證。”
“你媽的,你不是說放我一馬嗎,怎麼還報警。”搶劫犯驚叫起來,一瘸一拐站起來想跑,剛起身,被我掄起皮帶抽在腦袋上,疼得子哇亂叫,兩只手捂著腦袋,大喊道:“別,別打了,大哥,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稍微停了一下,喘了口氣,盯著搶劫犯說道:“你讓我不打了就不打了?那我多沒面子。說,為什麼這麼多人你不找落單的女士下手,偏要針對我們?”
“你開的車好,當然是有錢人了,不找你下手找誰?”搶劫犯捂著腦袋說道。
難道是這輛奔寶馬車車惹的禍?
這輛車其實並不算太好的車,在豪車雲集的停車場,比這輛車跟高檔的車多了去了,這傻逼難道覺得只要是寶馬就是豪車嗎?
“放屁!停車場停了那麼多保時捷、和瑪莎拉蒂,那才是豪車,我這輛車算個啥。不說實話是吧,看我不打死你。”我掄起皮帶又抽了這小子幾下子,疼得他一頓鬼哭狼嚎。
我拎著皮帶問道:“說不說?不說的話,在警察來之前,你起碼要脫三層皮。”
“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搶劫犯終於扛不住了,忍著劇痛說道:“是有個人給了我一千塊錢,讓我對你們下手。他的意思是讓我捅傷那個老太太,可是我不敢殺人,只敢跟你們要錢。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過一頓飽飯了,是為了錢才鋌而走險的。”
媽的,我的預感沒錯,果然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圖謀對我們下手。
可是誰會這麼恨我們,而且知道我們在華僑城,還專門找來這個一個飢寒交迫的人來對付我們呢?
“這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你怎麼認識的?”我逼視著搶劫犯問道。
搶劫犯說道:“這個人我不認識,只知道他出手很闊氣,開著一輛寶馬車,我在路邊乞討的時候,他叫我上車,給了我一千塊錢,還給我買了一籠包子,開車把我帶到這里來,給我看了你們的照片,讓我在這里等著你們。只要你們一出來,就捅那個老太太一刀,然後就跑路。可是我實在太缺錢了,所以改變了主意。”
開著寶馬車?我有點迷糊,開寶馬的人多了,不好確定是誰啊。趙卓的嫌疑最大,但是我也不知道趙卓到底開的是什麼樣的車。
“這個人長什麼樣子,多大年齡?”我繼續逼問道。
搶劫犯回憶道:“三十多歲吧,長得挺帥氣的,穿得很高檔,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趙卓?
媽的,一定是他了。
這小子瘋了嗎,輸給了林家居然急眼了,雇人傷害他的恩師,這還是人嗎?
不就是東方公司迫於壓力,讓林雪官復原職,回去上班嘛,至於要這麼恨他的老師嗎?
這個人太瘋狂了,簡直就是個瘋子。
兩輛警車拉著警笛呼嘯而來,在我附近停下來,從車上下來幾名警察確認了一些情況,把我說的話做了筆錄,就把搶劫犯給帶走了。
警車開走了,我看著絕塵而去的警車,腦子想著趙卓這個雜碎,看來林家必須對他出重拳了,不然還不知道他會干出什麼更瘋狂的事情來。
林雪在他手底下,總感覺不安全。
把皮帶系回腰里,我走回停車場,拉開車門坐進車里。
岳母看到我安然無恙回來,松了口氣,說道:“你沒受傷吧?剛才好危險,今天多虧你反應靈敏,不然真出事了。”
我說:“我沒事,福大命大造化大。”
岳母拍了拍胸口,說道:“本來開開心心的,怎麼會遇到這一出,真是掃興,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敗壞了。”
我發動車,開車離開停車場,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媽媽,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你要做好心理准備。”
“什麼壞消息,這麼嚴肅?”岳母問道。
我沉思片刻,說道:“剛才那個人其實不是臨時起意搶劫我們的,而是有人指使刺傷你的,只是他見財起意,臨時改變了主意。”
“啊,受人指使?誰指使他的,為什麼要刺傷我。”岳母臉色發白,膽戰心驚地問道。
我說:“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趙卓,因為據那個人交代,指使他的人開著寶馬車,三十多歲,長得很不錯,我想不起來還有誰會這麼恨你,花錢請人來刺傷你。除非趙卓,別人誰會針對你呢?”
岳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特別難看,簡直都面無人色了,眼神逐漸變得怨毒起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得意門生居然這麼恨自己,敢對自己下黑手。
有這麼恩將仇報,而且如此瘋狂不擇手段的學生嗎,這還是人嗎?
“你確定真的是趙卓,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嗎?”岳母咬著牙問道。
我說;“當然是真的,一開始我就奇怪,這里是旅游景點,人來人往的,居然有人敢搶劫,而且還是一個人衝著我們兩個人,本身就不合情理。停車場那麼多落單的人,豪車遍地都是,干嗎盯上我們呢?在我的一再逼問下,那家伙終於說了實話。”
岳母點點頭,冷冷地說道:“那我知道了,趙卓居然恨我到這個程度,那我就不能跟他善了。你等著瞧,這次我要他付出慘重的代價,身敗名裂,在哪里都沒有立足之地。”
女人一旦發起狠來,那是要比男人更冷血無情的。
岳母本身對程飛只是失望,還沒有上升到仇恨的地步,這次他居然瘋狂到這種地步,那林家就一定會展開瘋狂的報復了。
趙卓區區一個打工族,又沒什麼過硬的背景,居然敢做這種狼心狗肺以德報怨的事,那只能說是自掘墳墓了。
我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岳母搖搖頭道:“我要在南華辦了他。他一直都忘了,他的家在南華,根基也在那里,我想辦法把他調回南華,然後讓他身敗名裂。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培養出來的學生居然這麼回報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