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響,還剩半杯香檳的長頸杯被放在了長桌至上,妮可·基德曼一直手撐在桌上,用略帶迷茫的眼神的看著酒會中的男男女女。
湯姆·克魯斯和派拉蒙向來合作得不錯,自然不會錯過CEO傑拉德·歐遜舉辦的酒會,只是此刻卻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她一個人站在這里。
因此,即使大廳里熱鬧非凡,孤獨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頭。
捂住腦袋輕輕嘆息了聲,妮可伸手去拿剛才放在桌上的長頸杯,雖然今天晚上她已經喝了很多香檳,可只有香檳能讓她稍微好過一些。
然而,她修長的手指並沒有握住長頸杯,入手處一片溫熱的感覺,應該是一個人的手,應該是一個男人的手。
妮可有些驚訝的轉過頭去,然後愣了好幾秒鍾,對方看清楚她後也愣了片刻,隨即微微一笑,將長頸杯端了起來。
“我想……這應該是我的杯子,艾德。”
妮可笑著指了指對方手中的杯子,她笑得柔媚,帶著一點似乎醉醺醺的感覺,但復雜的心思卻不由主的涌上了心頭。
“絕不懷疑這點。”阿德里安仔細觀察了下手中的杯子,轉到了留著妮可唇印的那一邊,然後輕笑了聲,隨即送到嘴邊將剩下的香檳喝了下去。
將這些看在眼中的妮可,呼吸微微急促了下,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真高興今晚能在這里見到你,妮可。”阿德里安的嘴角勾出個迷人的弧度。
“我也是,艾德。”妮可輕笑著回應道,眼睛微微眯起。
阿德里安沒有再說話,目不轉睛的用帶著欣賞的神色看了她許久後,才突然從口中冒出一句:“可是我向你看,我看見了愛,還看到了愛的結局,聽到了記憶外層的那一片寂寥!”
“就像從千層萬丈之上向下眺望,就像從千層萬丈之上向下眺望。”
妮可輕笑著接了下去,迷離的眼色似乎從未改變,“我喜歡勃朗寧夫人這首十四行詩。”
“我也是,很美妙的詩句,對嗎?對了,湯米呢?我似乎沒有看到他。”阿德里安贊嘆地說了句,忽然就轉換了話題,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他去了別的地方,也許和誰在聊天,也許……”妮可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漂亮的臉蛋上難免流出意興闌珊的神色。
“哦,那可真遺憾,我想他肯定不會介意我們共舞一曲的,對嗎?”
阿德里安微笑著伸出手來,湛藍的眸子眨了眨,她長長吐出口氣將手放到了他的手上。
樂隊演奏的曲子很舒緩很輕柔,很適合人們在舞池里輕搖漫步,一對對男女因此緊密地貼在一起,阿德里安和妮可也不例外。
“你總是這麼美麗,妮可。”
近在咫尺的阿德里安,一只手抓著妮可的手,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腰肢,注視她如此說道,“有你在這里,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
“你也總是這麼會說話,艾德。”
妮可的笑容依然是那麼嫵媚,她今天穿著一件帶蕾絲的半透明黑色長裙,精致的鎖骨和大半部分光滑背脊都裸露在外面,頭發高高盤起,潔白的鵝一覽無余,這讓她顯得無比誘人。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湯米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簡直是暴斂天物。”阿德里安輕聲說道,他的氣息迎面而來,讓妮可變得愈加的恍惚。
“他,有事,男人們,總是有自己的事要忙。”
她的聲音也變輕不少,仿佛真的喝醉了似的,阿德里安呵呵一笑:“你不覺得婚姻的魅力之一,就是有必要為對方編造謊言嗎?”
妮可微微一愣,對方隨即又說道:“我從不掩飾自己對湯米的羨慕,同時非常的不解,為什麼一個可以得到這屋子里任何男人的美麗女人會想要結婚呢?”
“她為什麼不呢?”妮可眼睛微眯的看著他問道。
“有那麼糟糕嗎?”阿德里安挑了挑眉,他這個動作真的很好看。
“是有那麼好才對。”妮可笑著長出口氣,只是,雖然將這個話頭堵了回去,但心里的波瀾還是不可遏制的翻了起來。
兩人又這麼轉了兩圈,即使貼得如此的近,看起來是那麼的親密,阿德里安的手還是非常規矩,妮可咚咚加快的心跳聲終於平緩了下來,然後在這個時候,對方又開口了:“知道女人為什麼會結婚嗎,妮可?”
“說說看。”妮可輕笑著說道,眼睛微微眯著不敢全部睜開。
“那是……”阿德里安笑得意味深長,“她們在失去童貞後,能和男人盡情作樂的唯一方法,和她們真正想要的男人。”
這挑逗已經是赤裸裸的了,妮可告訴自己應該推開他然後轉身離開,可再次加快的心跳讓她的思緒變得有些紊亂,最終只是調笑的說了句:“真的很有趣。”
阿德里安隨即輕笑起來,摟著她又輕搖了片刻後才問:“你見過傑拉德的藝術收藏嗎?”
“那些畫?”妮可的眼神越發的迷離,“非常漂亮,我很喜歡。”
“我還是首次到他家來,也許,你可以帶我去看看。”阿德里安的臉湊得更近了些。
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在了一起,嘴唇也只有幾英寸的距離,仿佛隨時可能吻在一起。
妮可的呼吸再次變得急促起來,紅唇的唇瓣微微張著,有種任憑采摘的味道。
就在阿德里安再次靠近少許的時候,她卻忽然的身體往後一樣,醒過來了似的,笑著搖了搖頭:“還是……下次吧,我可能……香檳喝得有些多。”
她的笑容顯得矛盾和迷茫,但還是放開了手:“我得去找我丈夫了。”
“我確信他單獨呆一會兒不會有問題。”阿德里安摟在她腰肢上的手首次用了下勁。
“也許,不過……我真的該走了,我得走了。”妮可笑了下,搖著頭推開了阿德里安。
“你明白,你並不想離開。”阿德里安輕輕拉了下她,深邃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就好像一汪清潭,一不小心就會載下去。
妮可的表情顯得更加迷亂,可最終還是後退了一步:“我得去找我的……丈夫!”
“丈夫”這個詞被她咬得很重,像是在提醒阿德里安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她笑著豎起食指在自己唇上吻了下,然後又在阿德里安的嘴上按了下,隨即頭也不回的搖曳著曼妙的身軀往外走去。
直到來了別墅的門口,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從頭到尾都被一種恍惚感所籠罩的妮可才算徹底清醒過來。
但這並沒有讓她好過多少,女郎隨即閉上眼睛捂住額頭低低地呻吟了聲。
一幕幕的圖畫不由自主地從腦海里冒出來,全是和阿德里安有關的,從最初認識到之前酒會上被眾星捧月般圍繞。
莫名的難以描述的情緒涌上心頭,尤其是對比起來的時候更是如此,讓她時而咬牙切齒時而悵然若失。
“嘿,親愛的,原來你在這里。”克魯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湯米?”妮可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下,轉過身來掩飾的笑了笑。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克魯斯覺察到了她的異樣。
“沒什麼,只是……有些不舒服。”妮可做著手勢說道,腦袋里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之前阿德里安對她說的那番話。
“我想回去了,湯米。”她看著自己的丈夫。
“回去?現在?”克魯斯皺起了眉頭,“這可是傑拉德的酒會,還有那麼多的客人。”
“拜托,湯米,我只想回去休息。”妮可用祈求的語氣說道。
“好吧,那麼我們回去吧。”
克魯斯思考片刻後答應了她的要求,卻並沒有掩蓋臉上的不情願。
看起眼中的妮可雖然有些不悅,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她現在只想離開這里。
但是,就在她往外走去的時候,卻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瞬間讓她有了種怒火中燒的感覺。
阿德里安正在角落里和一個有著棕色長發和曼妙身材的女人交談著,那個女人她認識,辛迪·克勞馥,所謂的第一批超級名模之一!
……
雖然在手機鈴聲響起之前他已經醒了,但拿起接聽時依然忍不住抱怨的嘀咕了聲。
“好吧,我承認我昨天晚上沒打招呼就離開了是我不對,所以一直把手機開著,但也不用這麼早就打電話過來吧,克勞。”
阿德里安嘆息地說道。
“我?現在?哦,當然是在一位美麗的女士的臥室當中。”
他說著轉過頭來,笑嘻嘻地看著躺在床上胴體半露的,因為被吵醒而睡眼惺忪的女郎。
“早上好,艾德,你在給誰講電話?”大約花了半分鍾回憶後,女郎露出笑容。
“好吧,我知道了,我會很快過來的。”
阿德里安很快說完了電話,將手機放到床頭櫃上後旋即下床轉過身來聳了聳肩:“這是我的死黨克勞德,他需要我過去和他談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很抱歉不能陪你吃早餐了,辛迪。”
“男人就是這樣,玩完了之後就迫不及待想要脫身而去。”
雖然口中如此說道,辛迪·克勞馥的臉蛋上卻沒有一絲不滿的神色,嘴角更是若有若無的勾起。
“嘿,寶貝兒,這樣說可不公平。”
阿德里安的語氣里充滿著難過,“我也確實很想再陪陪你,可你也看到了,這家伙一大早就打來電話催促。”
“不管怎麼說,你現在一定要走,不是嗎?”
辛迪側過身體,身上的被子全部滑了下去,那增一分嫌多減一分嫌少的身材頓時完全顯露了出來,不愧是超級名模。
阿德里安有些無奈的揚了揚手,思考片刻後這樣說道:“這樣吧,我現在去你為做一份早餐怎麼樣?一份早餐不會花我太多的時間,想吃什麼?培根?還是煎蛋?”
“你還會做早餐?”辛迪顯得有些吃驚。
“當然,很快你就會知道我的早餐手藝了。”阿德里安說著伸手抓起了自己衣服。
“真是讓人意外,像你這麼體貼的男人可不多,艾德。”辛迪輕笑了起來。
“謝謝夸獎。”阿德里安微微一笑,然後就聽到對方低呼了聲:“上帝啊,你那東西……”
向下看去,那大東西昂首挺胸的高高舉起,一晚的鏖戰沒有讓它呈現絲毫的疲態,無論長短粗細都沒有變化,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大有再戰三百個回合都無所謂的氣概。
“自然反應而已。”阿德里安這麼說道,語氣里的得意卻並沒有掩藏得太深。
眼波流轉的辛迪·克勞馥想到了什麼,用舌頭舔了舔嘴角,看著阿德里安朱唇輕啟:“我想,你不用去做早餐了,艾德。”
“哦?”
她笑盈盈的爬了過來,跪在床上用膝蓋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抓住那碩大的東西,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已經找到吃的了。”
說完,辛迪埋下頭去,一口含在了嘴中。阿德里安長長吸了口氣,什麼也不說的按住她的腦袋,享受起這片刻的美好時光。
從辛迪·克勞馥的豪宅出來後,時間已經過了9點——不會有人真的以為吹完就了事吧?所以之後早上的“運動”也是可以預料的。
算了算,昨天晚上在歐遜的別墅里一次,回到她的豪宅又是一晚上,然後早上又來了場,玩得還真是愉快。
想想她那嫻熟的技術,尤其是之前那吞咽的動作,不愧是超級名模。
所以,雖昨晚然很遺憾的功虧一簣,沒能把那個人妻弄上床,但有這個人妻做補償也不錯。
辛迪·克勞馥正在和她的丈夫理查·基爾冷戰,而且理查·基爾現在也不在家,阿德里安很容易就把她撩撥了起來。
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顯然已經達到不可調和的地步,否則辛迪昨晚不會趴在床上一邊拍著自己的屁股興奮地對阿德里安大喊“Fuck me”,一邊看向對面桌上放著的理查·基爾的照片——整個桌面上他的照片就放了那麼一張。
阿德里安對此毫無壓力,反正彼此都只是玩玩,她如果拒絕了,他也不可能強來不是?
比如昨晚的另一個。
至於這另一個,好吧,不急,是我的遲早會是我的。
“哈,我就知道。”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克勞德,看著阿德里安用懶洋洋的腔調說道,“如果當時我晚上一個小時給你電話,恐怕你要到吃午飯的時候才會到這里來。”
“那樣不好嗎?我們正好邊吃午飯邊談,數周沒過來,這里又變了許多!”
阿德里安揚了揚雙手,又看了眼落地玻璃窗外後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隨著對TBS進行有計劃的搬遷以及不斷地進行著收購,AC傳媒在伯班克的總部已經越來越壯大。
“說起來你的動作可真快,我才和馬恩·莫特他們聊了幾句,轉頭你就消失了。”
克勞德發出嘖嘖的聲音,等秘書端來咖啡後才又饒有興趣地問道:“你把誰從酒會上帶走了?”
“辛迪·克勞馥。”阿德里安品嘗著咖啡說道。
“辛迪·克勞馥?那個超級名模?”克勞德不由吹了聲口哨,“你什麼時候開始對模特感興趣了,艾德?”
“在得知你和海蒂·克拉姆鬼混後。”阿德里安聳了聳肩。
“感覺怎麼樣?”
“還能怎樣,超級名模,你有空也可以試試。”
說到這里兩人都輕笑起來,模特圈比娛樂圈更加混亂。
沒有背景又不想通過一夜情編織人脈的新人在娛樂圈里如果混跡下去,或許還有機會在獨立電影當中因為某個角色而受到關注——雖然非常稀少,但也不是沒有。
可沒有背景的新人模特想要出頭,付出得要比演員多得多,辛迪·克勞馥從田納西州的一個藍領家庭女孩成為首批超級名模之一,花的代價絕對不小,想想她肯為《花花公子》拍裸照就知道了,阿德里安之前都還稱贊她技術嫻熟。
“好了,克勞,你這麼急著叫我過來該不是只是為了說這些吧?”阿德里安攤手問道。
“哦,當然。”克勞德點了點頭,“還記得幾個月前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阿德里安回憶了下:“很多,你是說哪方面的?”
“一個計劃。”克勞德提示了句。
“是的,一個計劃,一個被你稱之為瘋狂的計劃,而且因為沒有准備好而不打算對我說——現在已經准備好了?”阿德里安立即想了起來。
克勞德什麼話也沒說,從辦公桌的抽屜中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夾,推到了阿德里安面前,跟著按住了他伸過來的手:“在你閱讀之前,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件事。”
“什麼事?”阿德里安有些訝異地看著,克勞德居然露出了期期艾艾的神色。
“嗯……我希望你……在看過之後……不要生氣。”克勞德費了好大勁才說完,然後拉了拉領口,似乎想讓自己放松下。
看著他這難得一見的模樣,阿德里安差點笑出聲來,搖了搖頭隨即翻開了面前的文件夾。
才看了個標題他就睜大了眼睛,跟著抬起頭來用古怪的神色看向克勞德,有驚訝有意外有惱火還有……
見鬼了。
“看下去,看完了我們再討論好嗎?”克勞德訕笑著做著手勢。
阿德里安瞪了他好一會兒,最終一言不發的低下腦袋繼續閱讀起來。
大約花了二十多分鍾,囫圇的看了一遍計劃書後,阿德里安啪的合上了文件夾,用一種興師問罪的目光看著克勞德。
而已經調整好了心態的克勞德,則用平靜的目光和他對視。
手指在辦公桌上來回敲了幾下後,阿德里安終於開了口:“當初,是誰告訴我,更好的選擇是TBS,而不是ABC?!”
“是我。”克勞德老老實實的承認。
“那麼,是誰告訴我,我們對ABC沒有優勢?!”阿德里安繼續問道。
“是我。”克勞德笑了笑。
“那麼,又是誰告訴我,我們可以將TBS發展到其他四大廣播公司的程度?!”阿德里安猛的提高了聲音。
克勞德揚了揚眉,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嗤地笑了聲後繼續承認:“是我。”
“很好。”阿德里安雙手交叉放在了桌上,緊緊的看著克勞德,“那麼,為什麼現在你卻又拋出個收購ABC的計劃?我需要解釋,克勞!”
沉默了片刻,大約是在心里組織了下詞句,克勞德終於開了口:“我犯了個錯誤,艾德。”
“錯誤?”阿德里安挑了挑眉。
“是的,犯了個錯誤。”克勞德嘆了口氣,“有线電視台和無线電視台有著很大的不同,我畢竟是初次做傳媒,所以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差距。”
“等等,關於這個我們之前討論過,而且做出了解決的方法。”阿德里安打斷地說道。
“是的,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克勞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