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咖啡館大門上的閃著金光的把手映入她的眼簾時,徐靜蕾再次停下了腳步。
她輕咬著朱唇,微微一皺眉頭,默默地注視著金黃色的門把手,同時用雙手將咖啡色的挎包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胸前。
而後她斜眼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在她那過膝的藍色短裙下,隱約印襯著三角型白色蕾絲內褲那性感的痕跡。
盡管對方要求她在會面時絕對不許穿內褲,但是徐靜蕾並沒有那麼做。
事實上,從徐靜蕾的性格來說,任何情況下她都不可能接受這麼一個荒誕不經的要求的。
在短裙下赤裸著下身而出現在公共場合,作為一個傳統矜持的女人,徐靜蕾連想都不願去想,更不用說這麼去做了。
況且徐靜蕾也明白,在連對方的身份都不了解的情況下,就這麼輕易地答應對方的要求,等於是向對手示弱,那麼即使膽子並不大的對方,也許就會因此而變本加厲、膽大妄為起來,自己從此就將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完全陷入被動。
雖然照片落入了對方手中,讓對方控制了她的把柄,徐靜蕾卻決定勇敢地去面對、去抗爭,而不是妥協。
因此,盡管按時前來赴約,但徐靜蕾並沒有遵從對方提出的荒唐的要求。
如果說剛接完電話時占據她內心的是恐懼、羞愧與驚慌的話,那麼此刻徐靜蕾的內心已經幾乎將這些陰霾一掃而空了。
其實從她六神無主地跨出家門的那一步開始,她已然隱隱地意識到,自己已經踏上了一條不能回頭的路;當她身不由己地走下樓梯時,徐靜蕾漸漸明白,她已經被卷入了一股洶涌的暗流,既然掉了進來,除了奮力向前游,她再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數年的演繹生涯使徐靜蕾鍛煉出了優秀的心理素質。
在這前所未有的突變面前,努力鎮定下來的徐靜蕾意識到,即使是災難,既然已經到來,就必須勇敢、堅定地去面對。
軟弱與搖擺不定只會給自己帶來可怕的後果。
因此,從坐進出租車的那一刻開始,徐靜蕾的內心忽然堅定起來。憂患意識以及突然迸發出的勇氣將她腦中的恐慌與不安壓抑了下去。
“如果勸說不行,就嚴整地斥責對方,並把照片拿回來吧!”
徐靜蕾暗暗為自己鼓勁,如果對方把她當成小說、電視里的那些軟弱的女人,就大錯特錯了。
利用對方的心虛和僥幸心理,利用在大庭廣眾之下的有利環境,勇敢地擺脫困境吧!走下出租車的一瞬間,她已然這樣打定了主意。
此時,站在咖啡館門外的徐靜蕾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氣,調整好呼吸。而後她邁步上前,輕輕地推開門,沉著地走了進去。
咖啡屋里的光线很昏暗,除了牆上的幾盞壁燈所發出的暗紅色的光线,只有在已經開始用餐的桌上點著幾支蠟燭。
咖啡屋並不很寬敞,只有十來張桌子,相互間還有隔音牆,每個位子就象三面密封的包廂,獨自隔絕出一片天地來。
看到這樣的場景,徐靜蕾微微一愣。她從未來過咖啡屋,對眼前的環境顯然缺乏心理准備。
“晚上好,小姐!請問您要用點什麼?”
一個年輕的服務生見她進來,立刻滿臉微笑地迎了上來。
“哦……我、我來找人……”
徐靜蕾趕忙說道:“請問八號桌在哪?”
“八號桌?您這邊請。”
一個恭敬的回答後,服務生領著徐靜蕾往里面走,拐過一條走廊,將她帶到了位子上。
這是一張最靠里的桌子,光线更是昏淡。而此刻位子上依然是空的。
“他……還沒到嗎?”
徐靜蕾心里一咯噔。
約定的時間明明已經到了,可對方卻沒有出現!
這一下倒是大大出乎徐靜蕾的意料,她怎麼也不明白,對方為何會這樣。
遲到,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被動的。
她真想不通為什麼對方會突然把自己放在一個被動的位置上。
盡管對於這次會面在心里早就有過無數種設想,可無論如何徐靜蕾也料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對方的遲到,突然攪亂了徐靜蕾的心思。
好不容易鎮定下來,在內心里准備好的理直氣壯的說辭,現在全然用不上。
徐靜蕾現在就好象士氣高漲的士兵衝鋒到陣前,卻找不到一個敵人,內心驟然一片迷惘,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您是否要先點單?”
看著徐靜蕾一臉茫然地坐在位子上,服務生恭敬地問道。
“哦不、不……我還是等來同伴再點吧……”
徐靜蕾趕忙賠笑起來,禮貌地打發走了服務生。
服務生放下一杯水,恭敬地離開了。
徐靜蕾輕吐了一口氣,感覺身體松弛下來,一下靠在沙發椅的後背上。
她自己也不明白,剛才為什麼會那麼緊張。
不管對方什麼時候來,她的立場是絕不會改變的,沒必要緊張兮兮的。
心里有鬼的應該是對方,懷著不可告人目的的也是對方,自己應該理直氣壯地勇敢地去面對!
沒什麼可猶豫的!
心里這麼想著,徐靜蕾咬了咬牙,坐直了身體,直直地盯著桌上的蠟燭,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出現。
十分鍾過去了,對方沒有出現。咖啡屋里其他位子陸續坐上了客人。
徐靜蕾低頭看了看表,而後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一邊皺了皺眉,一邊在心里鼓勵自己一定要耐心等待。
又是十分鍾過去了,對方還是沒有出現。其他客人顯然已經開始了他們的用餐,服務生們也在頻繁地往來穿梭著。
徐靜蕾輕咬了下嘴唇,雙手將挎包緊緊地按在雙腿上面,開始不停地安慰、鼓勵著自己。
當她端起水杯,想喝口水冷靜一下時,才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些急促起來,而她的額頭上也微微有了濕意。
怎麼了?難道自己在緊張嗎?為什麼要緊張呢?徐靜蕾暗暗責備自己,道理在自己一方,應該挺直腰杆去面對呀!沒什麼好緊張的!
她低下頭,深深地一個呼吸,想平息心頭的不安。
無意間,徐靜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前胸。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今天這套天藍色的連衣裙裝略微有點透明,從外面可以隱約看出乳罩的痕跡。
而此時她所采取的又是挺胸端坐的姿勢,因而她那原本就豐滿的乳峰此刻更是傲然地突顯著,將胸前的衣服高高地撐起,如果坐得很近並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乳罩罩杯上的蕾絲花紋甚至是乳峰頂上那兩個粒狀的突起。
一想到這,徐靜蕾的臉頓時一紅。
由於下午接到那個電話時自己驚得渾身是汗,所以出門前她只能慌慌忙忙地打開衣櫥隨便拿了一套衣裙來換,當時她並沒怎麼注意這衣服,現在才發覺這件藍色的連衣裙竟然看起來有幾分性感而輕佻。
那黑色的絲襪是買衣裙時搭配的,所以出門前,她想都不想就把絲襪也穿上了,也許是因為她一貫嚴謹的風格吧,出門習慣配套衣著。
可是現在她才發覺,穿成這樣來赴這個奇怪的約會,令她更覺得尷尬。
自己出門時為什麼如此倉促,至少也應該換一件普通點的衣服再來赴約,徐靜蕾不禁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等會對方出現後,必然會將她這美麗的風景收入眼中的。
可她還沒來得及責怪自己,忽然又想到,對方手中早已握著她的裸照,她居然還在擔心什麼衣服的走光!
別說是乳罩了,對方恐怕早將她的乳房看過不止千百遍了!
臉上一熱,徐靜蕾忽然覺得自己羞愧得無地自容起來。
自己今天居然想要理直氣壯地去和一個窺視到她裸體的男人談判!
不管她穿多少衣服,在對方面前,她始終就如同沒穿衣服一般!
她那雪白的雙峰,那嫩紅而堅硬的乳頭,那飽滿如桃的形狀,那沉甸而不失挺拔的乳峰,可能早就已經深深地印在了對方的記憶中!
一想到這,徐靜蕾渾身不覺有些顫抖,臉上有了燒熱的感覺。
也許不止是乳房吧!下半身肯定也被對方看過了……
這樣的念頭在徐靜蕾心里滋長著,她忽然感覺臉上越來越燙,而身體內好象有一股熱流在涌動,血液也開始在周身迅速淌流著,就連下體的蜜道內也有了溫濕的感覺。
平常在更衣鏡前扭動身體所看到的,連自己都贊嘆不已的圓滾的臀部,一定被對方欣賞甚至意淫了無數次吧!
飽滿而圓挺的形狀、白皙而光滑的肌膚、幽深而性感的臀縫——她那高傲的屁股所擁有的一切,都成了對方內心永久的收藏!
下體的躁熱感愈加明顯,徐靜蕾輕咽了下口水,不自覺地扭動著坐在沙發椅上的屁股,以緩解下體那不該有的奇怪感覺。
可是越扭動,這種感覺竟然越加明顯起來,她只能警惕地看了看周圍,而後夾緊雙腿跟部,甚至不惜翹起二郎腿,用摩擦來抑制和釋放這種要命的感覺。
大腿根部的肌膚感受到蕾絲內褲高檔的質地,她的雙腿夾得更緊了。
夾得再緊也沒有用吧!因為這內褲所保護下的器官,在對手面前應該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她在心里無奈地這麼想。
陰戶周圍那白皙如雪的皮膚,還有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烏黑的陰毛,肯定是不能幸免的了。
由於拍寫真時自己經常隨意夸張地做些分腿動作,說不定連陰毛深處的唇縫也悄悄地暴露出來了,陰唇甚至還可能無意間張開,露出迷人的玫瑰色的峽谷……
天哪!我在想什麼呢?
一絲理智忽然從心底跳出來,中止了徐靜蕾越飄越遠、越飄越離奇的思緒。
馬上就要面對一個心懷叵測的對手,自己居然還這樣胡思亂想,簡直不象話!
不!
不行!自己絕不能再這樣想了!徐靜蕾不停地在心里警告自己。
可是,她卻始終不敢去思考一個本質的問題,就是為什麼她的大腦會在這樣的處境下閃現出如此穢糜的鏡頭。
如果她真正去尋找答案,也許她會驚恐地發現自己內心可怕的變化。
她只能不斷嘀咕著警告自己,以此來壓抑內心的一切。可她越是這樣警告,身體就越是不聽話般地做出背道而馳的反映。
這根本不能怪她,或者說,根本不能怪她的身體。
與這樣的對手面對面交談,徐靜蕾感覺她簡直就如同一絲不掛地跨坐在對方平躺的身子上一般,自己簡直毫無秘密和尊嚴可言。
一面羞愧地向對方展示著最脆弱的密處,一面還要無奈地等待著對方的凌辱。
當然,這種凌辱很大程度上是心理凌辱。
這種由她主動跨騎在對方身上所遭受的凌辱,要比她被對方壓在身下所遭受的凌辱,更加難以接受。
這樣的“凌辱”刺激著她的大腦,使身體發生這樣的變化,是徐靜蕾不能控制的。
更可笑的是,她至今還不知道對方是誰,更別提長相和性格了。
在這樣的對手面前,她永遠是被動的,注定將是脆弱的!
而今天,她居然答應了要和這樣一個對手當面談判。
想到這,徐靜蕾不禁有些後悔。可事到如今,再後悔也沒用,不但是因為她已經答應了赴約,更是因為除此之外,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可行了。
當然,還有更可怕的一點,是徐靜蕾暫時無法預見到的:在根本就不了解對手的前提下,她的內心居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反應,她與對方的交手將注定是悲哀的……
時間就這樣在徐靜蕾動蕩而激烈的思緒中越走越快。當她再次低頭看表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
雖然只有半個小時,但徐靜蕾覺得仿佛經歷了半天的時間一般,她的內心開始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
而對方遲遲未能出現,也使得徐靜蕾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漸漸疲憊起來。
當她急促地將最後一口水送進嘴里,頓時感覺整個人酸軟了下來一樣,再次癱靠在了椅背上。
“怎麼回事?對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還沒來?”
徐靜蕾開始在心里不停地問自己,明明是對方要求見面的,可時間超過這麼久了,為什麼他還不露面?
“在路上耽擱了?或者記錯了時間?再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