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久走了之後,陳容站在原地好好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就連李柔走到了自己身後也沒有察覺到。
“你怎麼了?剛才是有人來找你了嗎?”李柔聲音溫和,看出陳容魂不守舍的模樣,特意明知故問了一句。
先前她剛才聽到外邊有說話的聲音,因為和這里的人都不熟悉,所以也就沒有出來打攪。
“我……現在有個要緊的事情要去處理,下回再來探望你們。”陳容語氣果決,說完之後也不等李柔回答,急匆匆地就小跑著回去了。
李柔看陳容心不在焉地離開了,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楚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大的脾氣,直接回的房間,怒氣衝衝地把門“砰”一聲關上了。
她沒有戀愛經歷,對於對象是男是女其實也不在意,反正關鍵在於對方是誰。
陳容莫名其妙地撞進了自己乏味的生活里,還總是不知死活地撩撥自己。
看起來是個正兒八經的人,可是沒想到只是個愛胡說的人而已。虧得她還有幾分相信了。
“騙子。”楚姜哼了一聲,語氣里帶著恨得牙癢癢的怒意:“連我都敢糊弄。”
她這是吃醋嗎?不可能的。
只不過這已經是危及到了尊嚴的問題了,她楚姜好歹也是一城之主,怎麼能被一個陳容玩弄在股掌之間呢?
況且那個李柔長得普普通通的,也沒有什麼出挑的地方。
不就是說話溫柔了一點嗎?能和自己比?
陳容是眼瞎了還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難追,所以就轉移目標了?
楚姜坐在椅子上,支著下巴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已經不知道歪到了那里去了。
院子里竹影搖曳,大太陽炙烤著大地,微風也沒有一絲絲涼意。
陳容熱的擦了擦汗,她得罪了楚姜,找了半天沒找到人,累得回了院子才發現楚姜已經回來了,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才去敲門。
“楚姜?”
楚姜聽到敲門聲,理都沒理。
“我知道你心理壓力大,可是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的啊,你先開門,我幫你想想辦法。”陳容咳嗽了兩聲,心里又是一套一套的騷操作,可是壓根就沒有get到楚姜在生氣的點。
楚姜干脆爬上了床,把被子一蒙,裝作沒有聽到。
陳容眉頭一挑:“你該不會是因為被我看穿了心思,所以沒臉見人了吧?”
楚姜:“???”請問這個沙雕再說什麼?為什麼她聽不懂?
陳容在門外臉上帶了幾分篤定,這種急著脫單的事情,其實很好解決,像自己這麼優秀的對象,那只要她一點頭就可以擁有的啊。
不過她想了想,楚姜的性格肯定是口是心非的那種。
沒事,她可以厚臉皮一點的。
就在陳容准備好要打開楚姜的心結的時候,突然房門打開了,楚姜黑著臉語氣陰沉的一批,“你最好趕緊消失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陳容嘴唇哆嗦了兩下,心里拔涼拔涼的,在楚姜要合上門的時候扒拉住了,語氣卑微極了,“我做錯了什麼,你直接和我說,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你改不了!”楚姜語氣重了幾分。
花心和浪蕩能改嗎?不能。
“原來你這麼不喜歡我?”陳容眼底有些失落,松開手的同時,楚姜也合上了門。
門合上的聲音砰一下就像是撞在了心坎上一樣。
她嘆了口氣,肯定是自己還優秀的不夠明顯,看來趕明兒要去侵占個不夜城玩玩,這樣才能顯示出自己的厲害。
可是太過優秀會不會讓人很有壓力啊?
陳容摸著下巴,眉頭緊鎖。
就在陳容低著頭的時候,門突然又打開了。
楚姜冷冷地盯著陳容,在她迷茫的眼神之中,抿了抿唇,忍下了心底別扭的情緒,“你和那個李柔,什麼關系?”
陳容一瞬間就通透明白了,趕忙兒笑呵呵地開口:“我和她什麼關系都沒有,就是來投奔湖城的路上撿到的。關系就很普通,極其普通,不然你看我來這兒都那麼久了,怎麼都不和他們來往呢?是吧?”
楚姜哼了一聲不置可,陳容的話還是不要輕易相信為好,不過雖然是這麼欲蓋彌彰地想著,可實際上心底不郁悶還是消散了幾分。
陳容還以為楚姜是因為年紀大找不到對象才暴躁呢,現在看她竟然是在意自己和別的女人的關系,慶幸自己沒有胡說八道,清了清嗓子:“上次不是拿到了珠子嗎?現在軍師也沒回來,我正好知道這個東西的使用方法,我把詳細的步驟告訴你吧?”
楚姜睨了陳容一眼,雖然不想和她說話,可是談正事還是可以的。
“進來吧。”
陳容心底長長地松了口氣,跟進了房門。
寧陽區。
陳小每天過著白天打游戲,晚上□□喪屍手下的日子,對傅秋引也漸漸地改觀了。
而傅秋引也很有覺悟,成功取代滄桑老哥張恭的位置,成為了陳小身邊的一把手,每天陪吃喝玩完樂,就差沒有□□了。
張恭很是看不過去,覺得這簡直是在自毀前程,扼腕嘆息,“小傅實在是太過於不堅定了,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啊。”
許紀眉不懂這個“舔狗”是什麼意思,不過倒是覺得張恭表現出來的擔憂是杞人憂天,“我倒是很羨慕她們之間的友誼,沒想到在末世,修道者和喪屍的關系都能夠毫無芥蒂到這種地步,和陳道友比起來,我確實是太過於狹隘了。”
“你……”張恭神色復雜地看著許紀眉根正苗紅的樣子,只能故作深沉:“你不懂。”
許紀眉嗤了一聲,語氣有些不好了,她之前在修道界就是屬於萬年獨來獨往沒有朋友的那種,聽到這話已經是感覺到被歧視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們之間的感情和你想的不太一樣。”張恭莫名其妙被懟,心里累,擺了擺手有些沒趣兒的走了。
倒是許紀眉想著這個不一樣的感情,也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
“改天我也去救個喪屍,然後和她做朋友,教她修行。”許紀眉下定決心,暗暗握拳“這次我一定不看容貌和資質。”
“大佬,你要收徒嗎?”有一個路過的屍修問。
因為現在寧陽區重點發展普通話,所以喪屍們的普通話水平都飛速上升。
許紀眉轉頭看到身後的屍修,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太丑,不合格。”
屍修:“……”
陳小在不遠處嗑瓜子,看著許紀眉的背影,忍不住笑了:“這個許紀眉都是有點意思啊,讓人忍不住想要和她玩玩。”
傅秋引走到了陳小的身前,擋住了她的視线,目光有些幽深:“難道有我陪你玩,還不夠嗎?”
陳小抬頭看著傅秋引精致漂亮的臉,咳嗽了一聲,撇開了目光:“有誰規定我只能和你來往了?我愛和誰一起是我的自由。”
傅秋引垂落在身側的拳頭握緊了,看陳小又是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忍不住把她推到了牆壁上,聽到她悶哼了一聲也毫不心疼,反而抵著她的肩膀,“你再說一遍?”
陳小不知道這個傅秋引怎麼突然發瘋,可是心里倒也沒有那麼生氣,義正言辭地看著她:“你趕緊給我松開,我才是老大,你這是在蔑視我的威嚴!”
傅秋引哼了一聲,語氣變得有些陰沉了,“陳小,你就是白眼狼,哪怕我付出再多真心你都不會高看我一眼。”
陳小不贊同她自己貶低自己的話:“我也沒見得高看誰了啊?”
傅秋引居高臨下地看著陳小的臉,卻突然捏住了她下巴,迫使她仰視著自己,在能感受到兩個人呼吸的曖昧程度上,刻意拉近了距離,惡狠狠地吻了下去。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陳小怒火中燒:“……你完蛋了!”
外邊的陽光已經透露進了窗戶,楚姜從床坐了起來,伸展了一下胳膊下床,推開房門一陣清爽涼快的感覺撲面而來,不由得一下子就清醒了。
“嗯?”她疑惑地看著外邊在忙碌的陳容,“你在做什麼?”
陳容大半夜在院子背著月亮,埋頭搬磚設置陣法,又從空間里移栽了一些花草出來,把這院子改造的極其好,尤其是壁壘結界里有法器鎮著,所以能夠保持溫度適宜。
陳容把最後一株花草種好,站起身拿出一個白色的帕子擦了擦手,轉頭看著楚姜:“我發現你的睡眠不太好,所以把這里的環境改造了一下,感覺如何?”
楚姜看著站在樹下的陳容,她穿著白色的衣裳,袖子挽起,一腦門汗水,可是臉上沒有絲毫的疲憊,反而一雙眼睛熠熠生輝十分清亮,就像是如晨曦一般生機勃勃。
楚姜挪開目光,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腦補出那麼多,“是挺涼快的。”
“不止,這些植物都是靈草,在這種環境下呆久了,體質都會得到改善,我准備再在這里弄個小池子。”陳容在一塊空地上比劃了一下,仿佛是在完成什麼天大的宏圖大業一般。
楚姜本來說隨便,可是轉念一想,忍不住問:“軍師說,這底下是她的陣法。”
陳容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那什麼辣雞陣法,我拆了,花里胡哨的沒有半點用處,還不如讓我養魚。”
楚姜嘴角一抽,目光又看到院子外邊堆放了許多雜物,“那又是什麼?”
“哦,是許紀眉的東西,反正她在這里也是多余的,不如給她搬個別的地方。”陳容大言不慚地開口,敢問,這個許紀眉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東西還放在這里占地方合適?
肯定是不合適的。
再說了,道友舍己為人的品質那麼高尚,肯定是不忍當個電燈泡的。
陳容心里毫無愧疚之心。
楚姜扶額:“你到底想做什麼?”
陳容一揮鋤頭:“顯而易見,我在重建這個院子,相信我,以我的審美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這布局,有些眼熟。”楚姜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安的預感,點了點頭回自己的房間洗漱去了。
院子里的聲音一直不斷。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果然印證了自己的不安來自何處。
院子里有一個超級大的妖獸在趴著曬太陽了,還有一茬沒一茬的挖池塘。楚姜不知道這個畫風是不正常,還是自己的接受能力無能。
陳容搬了個椅子坐在旁邊監工,指揮著紅紅,嘆了口氣:“你一個獸在這里肯定也很孤獨吧?你也這麼想啊?我明天去給你抓幾個伴來。”
楚姜一瞬間明白了自己這院子為什麼有些眼熟了,因為,布局已經開始往動物園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