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遙完成最後一遍動作所花費的時間,比之前三遍四遍花的時間還要多,骨骼咯咯作響,汗液像瀑布般滲透出來。
他忍下身體發癢發麻的感覺,完整的把動作全部做完,隨著手臂放下的結束動作,長長的吁出一口氣。
“呼……”
雪代遙整個人放松下來,四肢像泡在溫泉水一樣暖和。
他摸了把額頭,手心全是汗。不單單是臉,身子也被汗水打濕了,像是剛洗了個澡,還沒來得及擦干淨,短袖衫上印著一塊塊汗漬。
雪代遙非但沒有任何不適,反而由內而外的感覺到股暖意,本來熬夜所產生的疲倦,也一掃而空。
叮咚……
門鈴聲再次響起。
雪代遙這才記起白樺還在門口等著。
他看了眼胸前被染成深色的衣衫,上面是一大塊一大塊的汗漬,看起來就很不雅觀。
雪代遙連忙去浴室把衣服脫下,用毛巾擦了下身子,套上件黑色的背心,走出臥室開門。
白樺站在屋子門外,身穿純白色的女仆裝,裙擺下是S曲线的大長腿,塗了藍色指甲油的手,捧著個圓形盤子,上面擺著米飯、配菜、味增湯。
“不好意思,剛剛我在晨練。”雪代遙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液,身子又開始發熱了,有種使不完的精力。
“沒事,我還以為少爺您不在房間里,在猶豫要不要把早餐就放在門口。”白樺露出青春熱情的笑容,有種奔放的美麗,余光悄悄瞥著雪代遙的身體,感覺他的胳膊結實有力,應該可以輕松把她環抱起來。
“如果我沒有過來開門,你就把早餐放在門口,不用在門口一直等著了。”雪代遙單手接過她捧著的沉甸甸早餐。
白樺頓感手上一輕,本來擔心少爺單手捏著盤子,會不會一個手抖,把味增湯灑出來,但看他兩根指頭穩穩當當的捏住盤子,比她雙手捧的還要穩,當即放下心來,本就崇拜雪代遙,現在越發信服了,說道:“少爺您不必在意,我會一直守在門口等您。”
“不用一直等著了……”雪代遙還沒說完,額頭又是一癢,身上大汗淋漓的感覺真是不舒服,渾身上下都黏糊糊的,很想快點回房洗澡。
忽得,他注意到白樺呆怔在原地,迷惑道:“白樺,你怎麼了?”
“不,沒什麼……”白樺臉上閃過絲紅暈,立刻變回熱情陽光的笑容,“少爺,不打擾您了,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
白樺輕輕把門帶上,捏著藍色的指甲,臉上有種羞澀了。
自己姐姐喜歡聞少爺那種味道,自己怎麼也喜歡聞少爺的味道。
腦中對雪代遙運動流汗的情景揮之不去,直至今天她才知道姐姐和自己都是氣味控,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也太痴了吧。
……
……
涼亭附近的一片花圃,上面種滿了粉色的花朵。
雪代遙身穿灰色的休閒服,慢慢往涼亭那邊走去。
他剛剛洗完澡,身心很是清爽。
可惜今天是南風天,太陽都有種困乏的溫度,一陣風吹來,皮膚就變得干燥起來。
明明都出太陽了,地面仍然看起來濕漉漉的,涼亭的柱子都沾有水漬。
雪代遙在想藤原雪純會不會過來?雖然他想藤原雪純過來陪伴,但他情願藤原雪純不要過來,好好待在家里,把腿傷養好。
“你遲到好久,難道你腿也受傷了?”藤原雪純沒有站在涼亭上做拉伸運動,而是安靜的坐在石椅上,濕潤的空氣沒有影響到她絲毫的美麗。
雪代遙抬頭望著她,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你總不能讓我一直待在家里吧。”藤原雪純扭了扭腳踝,有些話沒有表達出來,“而且我腿還沒有完全好。”
雪代遙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需要我幫你擦藥嗎?”
藤原雪純閉上眼睛,合上長長的睫毛,說道:“自我感覺良好。”
“不要再聊了,遙你還不快點上來。”藤原清姬坐在藤原雪純對面的石椅,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笑容,寫滿了不耐煩。
雪代遙邁步上了台階,問道:“清姬,你早餐吃了沒有?”
藤原清姬的腳趾像發癢般蜷縮,不耐煩的神情,變成了“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說道:“吃了。”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哈欠,眼眶里是酸澀的淚水。
好幾天她都沒起過這麼早過,突然早起很不習慣。
雪代遙問藤原雪純道:“腳好多了嗎?”
“已經可以正常走路了。”藤原雪純猶豫了下,說道:“但沒辦法跑步。”
雪代遙笑道:“休息一兩天,看著我跑也一樣。”
藤原清姬驚訝道:“你腿怎麼了?”藤原雪純不在乎的道:“沒事。”藤原清姬不滿她這種語氣,卻沒有說什麼,視线在她左右腳輪流交換。
“我去拿藥。”雪代遙准備讓女仆把藥送來。
“不必了,你遲到了幾分鍾,還是先跑步吧。”藤原雪純並不在意自己扭傷的腳。
雪代遙怔了怔,笑道:“好,我把你那份也跑了。你就坐在這看著,我很快就會回來幫你擦藥。”他說著跑下台階,熱了下身,開始跑了起來。
藤原雪純多想陪著雪代遙身邊一起跑步,但她的腳受了傷,只能坐在石椅上看著。
她望著雪代遙越跑越遠,期望他能夠越跑越快,可當他消失在眼前,卻有種患得患失的不安,等雪代遙下刻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又有種難以言喻的激動。
雪代遙真的跑太快了,像一陣風般吹散燥熱潮濕的空氣,連同她那份也跑了,真正走進了她的內心。
過了將近二十來分鍾,藤原雪純坐在涼亭上往下望著喘氣的雪代遙,輕聲笑道:“跑了七圈?”
“八圈。”
雪代遙跟著笑了,把手中的藥水拿了出來,說道:“中途我順便回去拿了藥,多替你跑了一圈。”
藤原雪純摸了摸腦袋上扎著的團子頭,明明沒有跑步,還是習慣性的扎了這個發型,語氣輕快的說:“那我就欠你四圈,等我腿傷好了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