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遙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十六夜姐姐居然站在一條太太那邊。
十六夜面上帶笑,衝雪代遙眨了眨眼睛,他頓時明了十六夜自有分寸,只不過搞不清楚她要做什麼?
十六夜先是衝雪代遙一笑,而後就轉頭看向紫夫人,像是故意激她一般的笑。
紫夫人依舊帶著平靜,只不過連抿了好幾口茶水。
十六夜暗自嗤笑了幾聲,猜得出紫夫人沒有她表面上那麼淡然。
十六夜身邊的一條太太說道:“十六夜,你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只不過訂個婚約而已,又不是現在結婚。如果實在沒有感覺再另說。反正你們現在還小,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相處。”
一條太太語氣有些驚喜。
她沒有想到一向中立的平島太太,非但沒有站在她這邊,反倒支持紫夫人的觀點。
結果卻是一向喜歡說風涼話的十六夜,站在她這邊,讓她是又驚又喜,一時間,居然親昵的喊出十六夜名字。
“是啊,遙少爺你可千萬別急著拒絕。這個小姑娘長得多好看,簡直和一條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個小美人,一個大美人。”
十六夜媚笑著,像爬山虎一般攀在一條太太身上,腦袋親昵的靠在她的肩膀。
一條太太與十六夜是從小相處到大的好姐妹,兒時親昵慣了,再加上十六夜剛剛才為她說了好話,居然任由其貼在她身上。
卻不曾想,十六夜用頭發絲撓了撓一條太太的耳垂,溫熱的氣吹了吹她的耳洞,另一只手並不安分,先是捏了捏她的軟肉,而後在極薄的衣服上游走了下,摸到了她的肚臍,在邊緣撓了撓圈。
從小十六夜就與一條太太廝混,自然明白她的弱點。
一條太太在猝不及防之下,居然當著雪代遙的面,忍不住輕輕呻吟出聲,滿臉都是紅暈,哪里還有之前盛氣凌人的態度。
雪代遙都看得呆住了。
房間里很熱,這群女人都把厚實的外套脫了,只剩下單薄的襯衣。
雪代遙看見十六夜細長的白色指頭,停留在一條太太緊致的腹部,對著肚臍眼撓個不停。
一條太太面色紅潤了,是平時沒有的嬌媚。
她突如其來的被撓,連氣都喘不上來,更別說用力掙脫了,眼淚津液都差點要出來,正好與雪代遙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一條太太身軀頓時一顫,有種說不出的恥辱,費勁的把腦袋移開。而十六夜則把自己的腦袋,靠在一條太太的肩上,衝雪代遙眨了眨眼睛。
雪代遙血液不由得加速了。
其他人現在才反應過來,紫夫人蹙眉道:“十六夜你在做什麼?”十六夜咯咯笑了兩聲,說道:“我在逗一條姐姐笑呢。”
平島太太說道:“別再撓一條那地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受不了。”雪代遙看了眼一條太太的肚臍處,馬上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一條太太話語含糊,感覺口水要流出來:“黑崎……你給我放開……”其他人看她現在的模樣,均想:“原來這麼凶的人,也會臉紅啊。”
一條郁子偷瞥了眼雪代遙,飛快的把視线移開,不由得想:“不知道我在櫃中的時候,是不是跟媽媽現在一樣。”
十六夜也不再撓了,慢慢把手放開。
一條太太身體頓時癱軟下來,不停的喘著氣。
在兒時就被十六夜像這樣“偷襲”過,只不過長大了就沒再這樣了,她氣惱的說:“黑崎,你幼不幼稚!”
十六夜笑而不語,摸了摸自己嘴角。
一條太太還當自己嘴角有口水,立刻摸向嘴邊,卻發現是干的,明白自己是上了當。果然,十六夜咯咯笑個不停。
一條太太氣憤之余,卻拿這個“好妹妹”一點辦法也沒有,說道:“別在我身邊了,離我遠點。”
“好好,我離你遠點,行了吧。”十六夜笑著保持了距離。
一條太太扭了扭身子,感覺渾身不是滋味,起身想跟平島太太換個座位。
紫夫人抿了口茶水,杯中已經見底了。她說:“別再換來換去了,中午的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一面說著,一面站了起來。
桃沢愛立刻從衣架那邊拿過和服,幫紫夫人穿上。今天是老夫人的葬禮,女性基本都是穿黑色和服,就連紫夫人也不例外。
雪代遙跟著站了起來,低聲說:“管家,我幫媽媽系吧,你幫客人把衣服拿過來。”
桃沢愛點了點頭。
紫夫人詫異的說:“遙,你還會系和服的結嘛?”
桃沢愛想到自己背後的太鼓結,都是少爺幫忙系的,心頭有種異樣的甜蜜。
雪代遙笑道:“我會啊。”紫夫人沒有問他為什麼會系結,只是好笑的瞧了他一眼,輕聲笑了笑,“那幫我系吧。”
雪代遙立即細心的幫紫夫人系了起來。
桃沢愛正待去衣架那邊去拿其他人的衣服,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得紫夫人喊住她:“桃沢,你這發型挺不錯的。”
雪代遙心頭一跳,但幫媽媽系結的動作沒有停下。
桃沢愛扭過頭來,說道:“我想系個跟我女兒一樣的發型。”
“我之前都沒有注意到。”
紫夫人笑著,其實她早就注意到了,只不過房間里有客人不方便問,她說:“看起來很年輕。”
桃沢咲夜摸了摸自己的馬尾,藤原清姬笑道:“一個小咲夜,一個大咲夜。”
桃沢愛回過頭去為大家拿衣服。
她走得很慢,別人還當她就連走路的動作,都很優雅很標准。
其實是她雙膝已經軟了。
總感覺少爺就悄悄貼在她背後,慢慢系上那條馬尾。
紫夫人靜靜看著桃沢愛的背影,其實在享受背後雪代遙輕柔的動作,能夠想象自己兒子正在專心致志為她系結。
老實說,紫夫人並不認為雪代遙系的結會很好看,但就算他系的再難看,紫夫人也不會去動,就帶著這個結出去見其他客人。
就當是對兒子的褒獎吧。紫夫人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