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遙面露迷惑之色,搞不懂一條郁子為何害羞了?
他只赤了上半身,腰下是包得嚴嚴實實的校服長褲,根本沒有什麼吧。
更別說,一條郁子早就和他坦誠相待過,也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而臉紅。
他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沒有把火關小的意思,手輕輕一抖,把煎好的雞蛋倒入盤中,又敲了幾顆雞蛋放下去煎熟。
他現在飯量本來就很大,一個人就能頂三四個人的飯量。而且還不止他一個吃,肯定得多做一點。
雪代遙煎完蛋、培根、香腸,摞在白色的盤子上,像堆了個小金字塔。他小心翼翼的端了出來,放在餐桌上。
他去往臥室打算把眾女叫出來,走到客廳時,一條郁子正呆坐在沙發上,看見雪代遙的胸膛時,臉色又生起紅暈,竟不由自主的並攏雙腿。
雪代遙是個為人著想的人,在小女生面前赤著上半身,確實影響不太好。
要是自己一個人,怎麼樣都沒有關系。有人在自己家的話,這樣就顯得不尊重別人了。
雪代遙拿起沙發邊上放著的校服,輕聲道:“抱歉。”
一條郁子下意識道:“沒關系。”
說完之後,她自己愣了住,竟不知雪代遙因何而道歉。
但看見他走進臥室,換好衣服才出來,她才明了怎麼回事,一時臉臊熱的慌,總不能告訴雪代遙,其實是她有了非分之想。
雪代遙穿好校服,系好了領帶,把夫人們喊出,說道:“該出來吃早餐了。”小泉信奈和平島太太早就起床了。
一條太太半夢半醒之間被吵醒,本來她有十足的起床氣,但望見是遙少爺吵她起來,頓時氣消得無影無蹤,隨時准備聽從命令。
小泉信奈、平島太太、一條太太、一條郁子四個人,隨著雪代遙紛紛入座,吃了個簡單的早餐。
眾女看著雪代遙的好胃口,心中暗道:“難怪少爺身體那麼棒。”不由得羞漲了臉,真希望下次自己與雪代遙能夠獨處些時日。
今天是周五,雪代遙晚點得回藤原家。幾位夫人不能繼續留在這邊,正好趁著早上功夫回去。
雪代遙和一條郁子都去往學校,正好可以共坐同一輛車。至於其他夫人,都有專車接送,就不勞費心了。
條郁子和雪代遙一起坐在後車廂內,感受著車子微微顛簸,明白已經駛出小區了。
一條郁子仍保持著少女的矜持,就算已經很努力,也實在無法像她母親那般自由。
她不由得氣餒,搞不懂媽媽的演技怎麼能那麼好,就跟真的一樣。
偷偷瞥了眼旁邊的雪代遙,不得不感慨,這家伙實在俊秀的過分。
倘若不是他暴露出了吞並一條家的野心,又把她們母女收入囊中,恐怕真的會對他生出好感吧。
條郁子不由自主的想著,鼻子隱隱能夠聞見雪代遙身上雄厚的氣味,心想:“又聞到這股味道了,難道是噴得什麼香水嗎?”在平常,如果不是湊得雪代遙非常近,很難能夠聞見這股味道。
可現在是在封閉的後車廂中,可以很清楚的聞到氣味。
一條郁子非但沒有暈頭轉向,越聞越有種亢奮,但覺臉色發紅,身體燥熱,用怪異的目光瞧了雪代遙一眼,心想:“我怎麼又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晚了。”明明是很痛苦的回憶,現在竟品味出美了。
一條郁子心頭越發古怪:“這是什麼香水?”
味道?聞起來又不太像,一點香味也沒有。說濃不濃,說淡不淡的,細細去聞,又一點味道也沒有。
“她越聞越想聞,居然枕在了雪代遙的胳膊上,讓雪代遙都驚了下,隨即哭笑不得,還當她是撒嬌,沒想到一條郁子居然有這樣的一面,認為她和桃澤咲夜有不少共通之處。”
他已把一條郁子當成自己的禁臠,對其討好的動作沒有多想,還以為本該如此。
也虧是一條郁子對雪代遙本就沒有抗拒之心,所以才半推半就的枕在他身上。
倘若換個陌生女人,早就生出戒備之心。
雖然面對這基因適配般的怪味,也是萬般難擋的。
就這樣,轎車一路開到了二之宮學院,在街對面的空位停了下來。
雪代遙輕聲道:“到了。”
一條郁子像吃醉了酒一般,臉色緋紅的“哦”了一聲,半響才從這迷蒙混沌中清醒過來,看向雪代遙的眼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態度,莫不是自己心動了?
她心中豁然一緊,在心中連說這不可能,自我暗示道:“我是假裝對他屈服,其實都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為的就是從他手中奪回一條家。”
一條郁子在心中連說了四五遍,終於安定下來,仿佛信了自己那番說辭,感覺自己變得偉大起來,心道:“難怪媽媽跟我說,戲要演得逼真,就必須全身心的投入進去。我都差點相信自己已經屈服了,更別說雪代遙了。其實我只是在偽裝而已。對,我只是在偽裝而已。”
雪代遙哪里知曉她內心那麼多的活動,正想從另外一邊先行下車,一條郁子卻連忙把自己那邊的車門打開,畢恭畢敬道:“請遙少爺從我這邊下車。”
雪代遙微微一怔,迷惑的看了眼一條郁子,難不成一條太太又跟女兒說了什麼,要不然態度怎麼會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得如此溫順,眼中還帶著絲絲狂熱,亦如初期的一條太太一樣。
他搖了搖頭,實在難以想通其中的緣由,索性也不再多想,從一條郁子那邊下車。
附近都是穿著校服的學生,要是換了平時,一條郁子肯定羞於和雪代遙太過接近,免得被同學看見,到時實在難以解釋。
可是現在,她完全不在乎被別人看見了。
就算看見了又能怎麼樣?她一條家的女人,本就是遙少爺的仆從,讓人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
條郁子完全代入進去,這個想法一出,頓時感覺渾身輕松,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