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遙少爺……”
一條太太在這個時候,反倒懂事了不少。她很少說謝謝,尤其是口不由心的情況,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雪代遙‘嗯’了一聲,就淡淡的瞧著她,腦中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一條太太頭一回覺得身上的衣衫太緊,束得她喘不上氣,被雪代遙的目光看得極為不適。
倘若換成平常,她早就眉頭一豎,張開紅唇,惡劣的話語隨著嘴角的美人痣縮動而出。
可現在,她完全不能表達不滿,甚至還得討好雪代遙。這種由上至下的強烈反差感,讓她心中那份說不出的滋味越發奇怪了。
“遙少爺,我現在該做些什麼?”一條太太試探性的問。
雪代遙也在想這個問題,兩個月時間可不短,應該如何驅使一條太太是個關鍵。
他已經答應過十六夜姐姐,願賭服輸,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一條太太的。
正在他想著話的時候,耳朵忽然一動,隱隱約約聽見一樓的響動聲,絕不止一道聲響。
雪代遙天天堅持苦練動作,現在聽力已經敏銳到一定的地步,如若仔細凝神,甚至光用耳朵聽,都能分辨出來者是誰。
一大一小的走路聲,在他耳中分外明顯,想了想說道:“一條,誰讓你站在問我了?”
她那雙腿修長勻稱,身材有著夸張誘人的曲线,加上足底增高的黑色長靴,和雪代遙站在一起,低著頭都相差無幾。
一條太太臉色一變,認為雪代遙太過分了。但和他對視一眼,似乎從中看出戲謔的情緒,心想:“他是故意折辱我,我必須忍耐。”
縱使有千百種不甘,但心中自我催眠般喃喃:“一切都為了一條家。”居然忍耐下來。
她膝蓋一曲,大腿上的黑色絲襪繃得緊緊,慢慢的跪下來,沉咷默片刻,小聲說道:“遙少爺有什麼指示?”
“等一下。”
雪代遙的話,讓一條太太迷惑,很快背後的腳步聲,讓她明白遙少爺在等什麼了。
一條太太臉上一慌,卻聽雪代遙輕飄飄道:“跪著別動。”她身子不斷顫動,終究還是克制住了。
小希一上來就看見一條太太跪俯,得意的對平島太太道:“媽媽你看,凶巴巴的姐姐又被哥哥欺負了。”
平島太太可以清楚看見一條太太的嬌軀劇烈顫抖,像是在克制著某種情緒,心中感慨了一聲,哪還不知道是遙少爺為她出氣,終究於心不忍的拉住小希,示意女兒不要再說了。
一條太太臉色紅通通的,像是在忍耐著什麼,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小希都來了,平島太太自然在她身後。想到昨天自己和平島吵架,肯定是兩個人合起伙來欺辱她。
羞辱感越來越重,感覺自己像個裝滿水的氣球,隨時會炸裂開來。
昨天那份奇異的感覺又出來了,三番兩次的想起身,都被雪代遙的眼神攔下了。
後悔、屈辱、不甘皆有,隱隱約約還有股莫名的興奮。
一切都是為了一條家,她這樣想著,心髒狂跳個不停。
“平島阿姨有事找我?”雪代遙問道。
“是啊。”平島太太瞄了眼地上的一條太太,感覺自己站在這不太好,正想先行告別,卻被雪代遙拉住手,說道:“進來吧。”
一條太太就聽見砰的一聲,抬起頭看時,三人都不見蹤影,只留下道緊鎖的鐵門。
她突然有種深深的失落,自己居然被雪代遙無視了?
房內。
平島太太說道:“遙少爺,我和小希馬上要回去了。”
雪代遙驚訝道:“不是說晚上才走?”
平島太太道:“我在這留了太久,家中有急事找我,我只能先走了。”
其實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沒說,那就是一條太太待在這邊,兩個人剛剛吵過一架,留得越久就越尷尬。
小希依依不舍的,狡黠道:“要不媽媽先回去,我留在這邊多玩幾天。”
平島太太沒好氣的抓住她的小胳膊,說道:“該走了。”
雪代遙摸了摸小希的腦袋,好笑道:“先回去吧,有空的時候,你媽媽會帶你過來玩的。”
平島太太臉上一紅,偷瞥少爺一眼,她自然忘懷不了那晚與他的親密相處。
小希眼睛滴溜溜的轉,說道:“媽媽要是不過來呢?”
雪代遙道:“那你就打我電話,我勸你媽媽過來。”
小希興奮不已,道:“好耶。”
平島太太面對這個小活寶著實無奈,突得想起一條太太,本來想開口為她求情,又不禁想:“我幫她已經夠多了,還犯什麼賤,都由著遙少爺來吧。”暗自嘆了口氣,拉著活蹦亂跳的小希走出房門。
一條太太居然還乖乖跪在地上,平島太太看了她一眼,拉著小希下了樓。
雪代遙隨後出來,沒想到一條太太竟如此聽話,說道:“起來吧。”
一條太太沒有馬上起來,好像腿僵住了,用種古怪的姿勢,夾著腿站起來,臉上帶了圈紅暈,眼中毫不掩飾的憤恨。
雪代遙有些意外,一條太太還不學乖,竟然還敢瞪他,忽得他鼻子翕動,一下子明白了什麼,說道:“回去吧。”
一條太太咬緊嘴唇,拋下句:“謝謝遙少爺。”小步小步的下了樓梯。
雪代遙搖了搖頭,莫名聯想起了藤原清姬。不過她可沒有一條太太這般夸張,人家更多的只是類似於情調。
他讓樓下的女仆通知桃沢愛過來,轉身回到臥室看書。
這一等就是足足半小時。
桃沢愛來到雪代遙臥室,歉意道:“少爺,讓您久等了,夫人正在和我商量事務,沒法立刻趕過來。”
雪代遙能夠聽見她微微喘氣聲,能夠猜到她一得到自己命令,就火速跑過來,說道:“愛姨,你以後不用這麼著急,慢慢過來就行。”
“是,少爺。”
“媽媽找你商量什麼?”
“一些關於藤原家的雜務,主要是關於一條太太的。”桃沢愛說道,“她想了解一下情況,一條太太有沒有向您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