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太太長得成熟美麗,身材惹火非凡,一舉一動都有種動人的風韻,尤其是嘴角旁邊的美人痣,更添加了份美感。
她挑了挑眉毛,盛氣凌人道:“什麼何必不何必的,我就問她一句話,到底幫還是不幫?”
平島太太無奈道:“一條,我們都是好姐妹,該幫的忙一定會幫的。大晚上的,別弄得那麼僵,先休息一個晚上,有什麼事明天再慢慢說。”
“為什麼要明天說,現在說不行麼?”
一條太太不滿道,“平島你不幫我,我也沒什麼話好說,反正你也不欠我東西,我也不怪你什麼,可紫必須得幫我。”
饒是平島太太一向脾氣很好,聽見她這句話,也生起了一絲火氣,說道:“一條,我什麼時候沒有幫過你?你一打電話過來,我就知道你是來求我幫忙的,我也沒說過你一句話的不是,能幫的忙不是盡量都幫了,你怎麼還倒打一耙的?”
“那就是吧。”
“什麼叫‘那就是’?”
平島太太越說越惱火,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委屈,“難道就是因為我這次幫不了你什麼,你就認為是我故意不幫?”
“你自己心里清楚。”一條太太發著暗火,紅唇宛若兩瓣熟透潤澤的櫻桃,一下可以看見旁邊那點誘惑的美人痣。
雪代遙剛剛才聽平島太太說起過,一條家現在開始迅速衰敗,只怕是來找紫夫人幫忙的。
只不過他想不通,明明是來求別人幫忙,怎麼敢用這種態度說話?還怪罪一直幫著她的平島太太。
雪代遙不得不開口說道:“一條阿姨,現在天色很晚了,大家都忙了一天,已經很累了,不如在我家暫住一晚上,明早再過來找我媽媽商議如何?”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委婉了。目的就是給一條太太一個台階下,讓她暫時先冷靜一下。
雪代遙認為自己媽媽不是無情的人,有忙肯定會幫,遲遲沒有答應,肯定有難言的苦衷,事態十分棘手。
一條太太橫了他一眼,說道:“大人說話,這里沒有你孩子插嘴的份。”
本來厭倦的紫夫人,聽到她這句話,頓時蹙起眉頭。
饒是雪代遙這般好好先生,心中都有所不快,臉上沒了笑容。
紫夫人平靜道:“遙已經不是孩子了。藤原家很多事務,我已經開始交給他來打理。”
一條太太費解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那不還是你說的算嗎?”
“以後可說不一定了。”
紫夫人淡淡的道,“我打算把藤原家半數的產業交給遙來處理。”
一條太太吃了一驚,說道:“你瘋了?怎麼敢把那麼大的產業交給一個孩子,萬一他哪里出了問題,你負責的起嗎?”
“那就是我的事了。”紫夫人說道,“我信任他。”
雪代遙同樣有些震驚,聽到紫夫人後半句那兩字“信任”,心頭頓時一暖,既惶恐又感動,說道:“媽媽……”
紫夫人伸手壓了壓,示意他現在先別說這些,等後面獨處時再說。
“不可理喻,藤原家遲早會亡在你手中。”
一條太太憤憤道,“老夫人真是看錯人了,當年就應該選我當繼承人。有藤原家的資源在我手里,我一定會帶領家族蒸蒸日上。”
雪代遙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在懷疑她是不是在說冷笑話?
可一條太太信誓旦旦的模樣,完全沒有懷疑過是自己能力的問題。
他下意識的和身邊的平島太太對視一樣,互相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愕然和無奈。
能把偌大的一條家弄得迅速衰敗,一般人恐怕還沒有這種本事,或許也能算作是一種“能力”吧。
就連一向風淡雲輕的紫夫人,正剛剛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恰好聽見一條太太說的話,都被水嗆住了喉嚨,輕輕咳嗽兩下,用古怪的目光望著一條太太,搞不明白她哪里來得自信?
哪怕換成普通人掌管一條家,就算控制不住衰落,但也不會落魄的那麼快,也不會像一條太太那樣有種迷之自信,總是喜歡在商政上面搞些莫名其妙的微操。
一條太太說道:“紫,你欠我的東西你永遠還不完。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幫還是不幫?”
雪代遙知曉“欠我的東西”,其實是揪著“氣死一條先生”一事不放。
他心中不由迷惑,一條太太不是早就知道幕後主使是老夫人,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這件事說事?
雪代遙並不知道真正內情,其實從小的時候,一條太太就與紫夫人有所不和。
開始是性格方面的不和,後來認為老夫人偏愛紫夫人,誤把打壓紫夫人,當成是老夫人在考驗紫夫人,搞不明白老夫人為什麼那麼偏愛紫夫人?
後面一條先生的死,才真正激化了這個矛盾,總是認為紫夫人欠她很多東西。
紫夫人淡淡的抿完杯中的茶水,本就從沒對一條太太抱有期望,談何失望可言?
只不過感覺一條太太愚蠢至極,若不是自己姐妹,別說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她,只怕早就想方設法除掉,再取而代之了。
就算她對今天的局面早就有所預料,但仍忍不住嘆息道:“蠢貨。”這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座的人都可以聽到,完全沒有任何要掩飾的意思。
一條太太頓時炸毛,怒道:“紫夫人,你什麼意思!”
她搞不懂為什麼紫夫人從頭到尾都是用憐憫的目光看她,一點也不計較她的無禮,甚至面對她的無理取鬧,也沒有發過一次火,好像是在雲端俯視。
“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字面的含義。”
紫夫人漠然道,認為一條太太白長了一副好皮囊,或許是以智慧為養料,才長成現在這麼好看吧?
完全就是花瓶,根本就是個繡花枕頭。
一條太太克制不住情緒,正想要發火,就看見紫夫人慢慢站起,淡淡的瞥了她一言,本來千言萬語全都卡在喉嚨里,但聽紫夫人輕輕一笑,說道:“我們是姐妹,我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一條家衰敗下去。”
一條太太大喜過望,還未等她欣喜片刻,紫夫人繼續說道:“不過不是由我來幫你,而是由我兒子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