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隱奇怪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微妙的感覺,立刻把它去除腦外,說道:“遙少爺您是小希的救命恩人,說什麼我也會過來報答您的。”
雪代遙笑道:“如果您有事的話,那就明天過來吧。”
平島太太連忙說道:“沒有沒有,我今晚就過去。”
雪代遙卻感覺她語氣十分古怪,隨即反應過來,想必是平島太太確鑿有事,卻礙於他是小希的救命恩人,實在不好意思推脫。
這樣一想,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雪代遙頓時正色道:“平島阿姨,如果您真得沒空的話,就直接跟我說,不用強迫自己過來。”
平島太太身子一顫,只感覺雪代遙的溫聲細語中,隱隱藏著威脅的意思,奇怪自己到底是哪里觸怒他了?
難不成,是自己扭扭捏捏,太過猶豫,誤認為是嫌棄的語氣,惹得遙少爺發怒了?
她立刻辯求道:“遙少爺,我真的有時間……”
雪代遙再三確認之下,才總算相信了。只不過總覺得她怪低聲下氣,帶著乞求的意思。
應該是錯覺吧。
平島太太由衷的松了口氣,隨即臉上一紅,明白雪代遙為什麼要‘刁難’了,想必他就是喜歡看見身份高貴者反差的模樣。
明明該鄙夷的,卻覺膝蓋都在發軟。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有了力氣說話:“遙少爺,我現在就過去您那邊。”
雪代遙心想真是有夠心急的,說道:“順帶把表妹帶過來吧,我和媽媽許久沒有見她了。”
“啊?!”平島太太捂嘴嬌嗔,睜大的眼中盡是不可思議。難不成遙少爺是想讓自己在女兒面前,再難以維持做母親的威嚴?
一瞬間,她腦中想了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場景,軟化了下來,求饒道:“遙少爺,能不能不要讓我女兒過來。”
“為什麼不過來?”雪代遙奇怪道,“難道她生病了?”
平島太太腦補許多,錯把他疑惑的語氣,當成了質問的口吻。
頓時四肢無力,又聽他加重語氣,威脅道:“如果生病就算了,本來我和我媽想見她。”這句話一出,她那顆心砰砰直跳,奇怪的感覺在胸口彌漫開來。
雪代遙柔聲說道:“是感冒還是發燒?表妹病得嚴重不嚴重?如果生病就算了,不要帶她過來了,本來我和我媽還想見她的。”
他還不知道,自己這番話,平島太太只聽了一星半點,還在腦中添加了諸多不存在的場景。
倘若他真正知曉,一定哭笑不得,不得不感慨平島太太當真想象力豐富。
平島太太立刻道:“小希沒有生病!”
雪代遙迷惑道:“那她是去哪里玩了?還是幼兒園沒有放假?”
他想想也覺得不可能,笑道:“初高中都放假,幼稚園不可能不放假。”
平島太太抿住紅潤泛光的粉紅嘴唇,屈服道:“我帶女兒過來,我都聽遙少爺的就是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但覺自己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可卻莫名感覺一陣心中,竟隱隱有所期待。
雪代遙總感覺她話頭不對,卻不方便講出來,問道:“平島阿姨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我方便招待你。”
“招待我?”平島太太臉色紅潤,有種迷人的魅力,輕聲道:“遙少爺您安排就是,我馬上就過去了,您公司地址在哪?”
雪代遙笑道:“不是在公司,是去藤原家,讓我媽媽也看看小希。”
平島太太怔了怔,本來她還當遙少爺非要去公司當中,已經腦補自己換上職業裝束的模樣,卻沒想到是去藤原家。
隨即反應過來了,她去藤原集團必然惹人注目,到時紫夫人那邊解釋不清。自己帶女兒先過去,裝成借宿的樣子,紫夫人必然不會生疑了。
想不到遙少爺居然想得這麼縝密,平島太太頓時感覺自己落入了他的手中,再也掙脫不得了。
平島太太卻有種說不上的期待,這種感覺卻是真實的,讓她十分矛盾,卻完全壓抑不住,開口說道:“我知道了遙少爺。過去要點時間,估計很晚才能到。”
雪代遙笑道:“沒關系,平島阿姨你多晚過來都沒事。”又簡單聊了兩句,就掛斷電話。
他深深吸了口空氣,從靠椅上站了起來,呼出胸腔里的濁氣,心情愉快道:“也不知道表妹現在怎麼樣了,好久沒有看見她了。”
……
晚上八點鍾。
小半輪月亮升在黑天鵝幕布般的夜空之上,泛著點點柔和的光芒。
一輛紅色的豪華轎車從馬路中駛了出來,往藤原家大門口開去,車速漸漸慢了下來。
安保人員本來想要阻攔,但看見轎車的車牌,直接就放行了。
紅色轎車慢慢開了一小段路,慢慢停了下來,月色都被停車場的鐵棚遮擋住。
平島太太牽著女兒的手,慢慢下了車,看見前方恭迎她的女仆,不由得多看兩眼。月色朦朧不清,映得那女仆臉龐越發柔美。
那女仆浮現出溫柔的笑容,說道:“平島太太,夫人和少爺正在辦公屋那邊等您。”
“你是……”平島太太隱隱覺得她眼熟,卻忘記在哪見過了。
“我叫村上鈴音,是少爺身邊的貼身女仆。”
平島太太多打量了幾眼村上鈴音,古怪道:“遙少爺身邊的女仆都像你這般漂亮嗎?”
“謝謝夫人的夸獎。”村上鈴音笑容越發溫柔,“少爺的貼身女仆,都生得比我美麗。”
不料她謙虛的一番話,卻在平島太太心中掀起波瀾,暗道:“遙少爺年紀不小,自然喜歡貌美的女人。”
殊不知,村上鈴音、紅菱、白樺三人姿色其實難分伯仲,各有各的美妙。
“帶我過去吧。”平島太太拉了拉女兒的手,柔聲道:“我帶你去見哥哥。”
小希眼神靈動,歡快道:“好耶。”
村上鈴音前邊領路,微笑道:“平島太太請隨我來。”其他女仆則留下招待開車的兩名女保鏢,請她們到別處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