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張燁直奔央視一套副總監辦公室，他過去的時候江源不在，可能也去吃飯了，大概等了十多分鍾，江源才坐電梯回來。
“咦，小張？”江源走出電梯就看到他了。
張燁正在電梯口的休息沙發上坐著呢，“江總。”
“怎麼在這里呢？找我有事？”江源問道。
張燁嗯道：“有點事，去您辦公室說？”
江源在前面走，“行，進來吧。”
倆人進了里面，張燁便開門見山道：“江總，我有個事得跟台里請個長假。”見江源一怔，他道：“剛才京城高考試卷出題組的人聯系我了，那邊臨時出了點狀況，要我過去幫一下忙。”
江源愕然，“高考出題組？”
張燁說了聲對，“他們挺急的，剛通知我，我也沒什麼准備。”
江源沉默了片刻，“據說高考試卷的出題人，即便出了題目後也不能回家甚至不能跟外界聯系吧？高考要月底才開始，《好聲音》欄目組要是沒你這個總導演坐鎮，那邊的工作怎麼辦？你們的新節目可是剛剛做起來，剛剛播出了兩期，雖然收視率喜人，暫時全國第一，可也不能松懈啊。”
張燁說道：“這我知道，前幾天錄制的時候，已經連錄了三期，下周四和下下周四的播出都已經提前錄好了，後期那邊我在昨天也親自監督做出來了，所以時間上是不衝突的，那邊一考完，我就回來，到時候抓緊著手制作《好聲音》第五期盲選，您放心，不會耽誤節目錄制的。”
江源點頭，“那就行。”
張燁笑道：“所以我過來請示一下。”
“唉，本來是不該批你假期的。”江源說道：“你也明白，《好聲音》欄目組就是你一個人扛起來的，除了你，他們誰也挑不起這個大梁，萬一出點什麼突發狀況，我怕欄目組其他人根本處理不了，你不在的話我對那邊也不太放心。”頓了頓，他又道：“但高考出題人，本身也是一份很高的榮譽，也不是常有的機會，我要是不讓你去，也不合適，嗯，你盡量看能不能和高考組那邊溝通一下，起碼隨時能電話聯系聯系。”
張燁道：“成，我試試。”
江源道：“嗯，那一會兒你跟你欄目組的人知會一聲，該處理的工作處理一下，交接一下。”
“得嘞。”張燁就告辭走了。
……
樓下。
《好聲音》欄目組。
張燁一回來就拍了拍手將大家召集了過來，“都停一下手頭的事，我有件事要說。”
眾人都看過來。
“嗯？”
“張導您說。”
“您有什麼吩咐？”
結果，張燁語出驚人道：“接下來的小半個月時間，我會請一個長假，這邊的工作就都交給你們了！”
大家一聽，都騷動了起來。
“啊？”
“您請假？”
“小半個月？十多天？”
“您走了，這邊誰負責啊！”
“汗，張導您別鬧行嗎，沒你坐鎮我們兩眼一抹黑啊！”
《好聲音》從制定方案到拉投資到海選到制作到一切的一切，一直以來都是張燁這個總導演一個人全方位負責的，一聽說他要撂挑子不管了，大家還真不習慣。
張燁道：“就這麼十天出頭的工夫，下期和下下期節目不是早都錄好了麼，到時候直接扔給上面的部門，信號投放和其他工作也不用你們管，基本上什麼事情也沒有，頂多就是按照之前我布置的方法搞一搞宣傳工作，澄清一下謠言，控制一下輿論，再制造一些話題，這點事還用我在？一會兒我把其余具體的工作再布置細化一下，有什麼問題你們問我，咱們現在就商討解決，然後下午兩點鍾，我就不在單位了，月底回來。”
小王吸氣道：“那，那要是有突發情況，給您打電話？”
張燁道：“我這些天的事比較復雜，電話也不一定打得通，反正你們盡量自己解決吧，而且也出不了什麼突發狀況。”他已經把所有問題都考慮到了，正因為不會有意外，他才敢離開十多天之久的。
節目都錄好了。
方案都訂好了。
要是再有意外，你們也別干了，這也太混日子了啊。
……
一小時後。
下午兩點不到。
張燁坐電梯下樓的路上，給潘楊打了一個電話，“喂，潘院長，我這邊搞定了，請好假了，你們在什麼位置？”
潘楊道：“你在央視電視塔？”
張燁：“對。”
潘楊：“那我讓車去接你。”
張燁：“我開車過去也行。”
潘楊：“這邊地點是保密的，我讓人接你吧。”
張燁：“這樣啊，那行，我一會兒跟門衛說一聲，您讓他走員工這邊的小門，來了跟門衛說找我就行了，我在一樓吸煙區這邊等著。”
潘楊：“好，我安排。”
下樓出去跟門衛打了招呼，張燁回了電視塔大廳，找了個沙發一坐，想了想，給自己家里去了一個電話。
嘟嘟，通了。
“喂。”那邊是個奶聲奶氣的嗓子。
張燁笑道：“是我。”
那邊的辰辰哦了一聲。
張燁道：“我爸我媽誰在呢？”
辰辰說：“都在呢。”
張燁道：“那你叫他們接一下。”
“奶奶，張燁的電話。”辰辰過去叫人了。
不一會兒，老媽接了，道：“喂，干嘛兒子，我跟你爸正包餃子呢，一手的面粉，有事快說。”
張燁簡短捷說：“我這些天回不了家了，電話可能也打不通，先跟你們說一聲，您倆現在不是也不經常上班了嗎？辰辰你們先幫我多照顧照顧，她眼看就放暑假了，別讓這小家伙出門亂跑。”
老媽道：“你干嘛去啊？”
張燁笑道：“好事兒，京城高考找我出題。”
老媽聞言，立即驚喜道：“是嗎？確定了？”
“是啊，已經定了。”張燁道：“那邊是封閉的，可能電話也打不了。”
老媽當即說道：“沒事，你去你的，忙你的，辰辰我和你爸照顧，你一點也不用擔心，好好干啊兒子，我看好你。”
張燁道：“得嘞。”
掛了老媽的電話，張燁正想跟吳則卿說一聲，忽然，一個電話進來了，一看號碼，是北大中文系的系主任常凱歌。
張燁微怔，按下接聽鍵，“常主任。”
常凱歌道：“張老師，說話方便嗎？”
“方便。”張燁道。
常凱歌：“我這邊有個急事兒，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對你來說應該是好事，今年京城高考試卷出了點情況，現在語文試卷這邊……”
張燁插了一句，“讓我出題？”
常凱歌愣道：“你反應夠快的啊。”
張燁苦笑道：“不是我反應快，是中午的時候北大數學科學院潘院長也給我打電話了，說讓我加入數學出題組。”
常凱歌一聽也笑了，“那正好啊，反正出題組都在一個封閉區域，你數學組那邊忙完了，去語文組那邊也幫一下忙吧，我看也不耽誤。”
張燁道：“您也在出題組？”
常凱歌說：“我不在，是出題組這次的一個負責人聯系的我，跟我是老交情了，想讓我幫忙推薦幾個人，我就把你推薦上去了，你文學水平高，思路也比較靈活，今年京城試卷既然要嘗試改變和創新，你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那就這麼定了啊，我跟那邊說一下，你到了以後直接聯系那邊的負責人就行了。”
張燁道：“成吧。”
二十分鍾後。
接他的車子到了。
張燁坐上車，一路直奔位於京郊的目的地。
語文試卷出題人兼任數學試卷出題人？張燁琢磨，別說京城的高考歷史了，就是全國哪個省市自治區的高考歷史也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