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呂總監給我這個機會,齊楚假模假樣的給呂一濤鞠了一躬,突然,身體一滑,靠在了後面的操作台上,並准確按下了廣播按鈕。
幸運的是呂一濤沒有注意,不幸的是,和呂一濤一起的一位副總監左治注意到了齊楚的這個動作,齊楚暗叫一聲不好,可最終左治什麼也沒說,只是按照呂一濤的指示,放出了之前齊楚的錄音軟件。
齊楚想到之前左治勸呂一濤不要為難齊楚,要給言台一點面子,想必他應該是小舅子的人,就算不是,應該也是比較親近言銘的,再加上剛才他的視而不見,齊楚忍不住對他投以感激的眼神。
“充滿鮮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齊楚帶著一絲沙啞和撕心裂肺的嗓音突兀地出現在整座樓層,瞬間,人們的耳朵里再也裝不下別的聲音。
正在接受鳳凰衛視采訪的韓雪正在叨叨自己這次的小品有多好笑,可是記者突然停止了發問,豎起耳朵聽起了這首有些嘈雜的音樂。
“喂,你在聽我說嗎?”韓雪小公舉有些郁悶地問。
“等會兒,聽歌。”記者也是任性。
趙苯山大叔正和宋丹丹喝著茶,聊著天,突然聽到這麼一首充滿力量的歌曲,同時為之一振,丹丹阿姨道,“嗯,搖滾的歌。”
本山大叔笑道,“你還懂啥叫搖滾啊。”
丹丹阿姨做了個手勢,“搖滾就是Rocking!”
“別逗了,你那是非常6+6~”
真正懂音樂的韋維韓雷等人正在休息,聊著他們在春晚准備的項目,突然聽到“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吧”這種歌詞,全都一反常態地站了起來,向外張望。
韋維:“好歌詞,好曲子。”
韓雷:“嗯,英倫搖滾風,唱歌的人很厲害,太撕心裂肺了。”
廖昌勇問道,“怎麼突然放了這麼一首歌,你們以前聽過嗎?”
韓雷韋維搖頭,韓雷道:“聽著聲音,像是齊楚的,難道是他為春晚准備的那首新歌。”
廖昌勇:“齊楚是誰啊?”
韓雷道:“哦,最近很有名氣的一個年輕人,創作型才子,很有趣的一個人,風格非常多變。”
韋維接著韓雷剛才的問題:“應該不是吧,他的歌一直是保密狀態,怎麼突然用大喇叭喊啦。”
另一個房間里,王保強聽著聽著已經聽哭了,“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這特麼不就是在唱的我嗎,王保強一路走來,太艱難了,也就是這兩年,憑借《士兵突擊》里的許三多大紅大紫起來,這才有機會登上春晚這個大舞台,讓他邢台老家的親戚們為自己驕傲。
一起演小品的馮鞏閆學晶見了忙安慰這個小伙子,“保強,你哭什麼啊。”
保強擦了把眼淚,“這首歌,太感人了!嗚嗚!”
一旁的潘斌龍也感受頗深,淚光閃閃道,“真是首好歌啊!”
這首歌對於那些曾經或正在艱難行走在追夢路上的人,是可以直擊心靈的,唯一遺憾的是,在這麼好聽的歌聲里,還一直夾雜著一個人幾乎挑刺的評價。
“你聽聽這里,不求任何人滿意只要對得起自己,這是春晚舞台,你不讓觀眾們都滿意,那叫自嗨,你知道嗎!”
“還有這里,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我們是社會主義新中國,去追夢是好事,人們為什麼要嘲笑你給你冷眼呢,你是不是把大家都想得太壞了。”
“這里我就不想再說了,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這是要死啊,大過年的吉利不吉利啊!我知道你創作能力強,希望終審之前你能改好一點,改的正面一點,我覺得還是有機會上春晚的。”
“不改,”歌放完了,齊楚卻依然堅持,“一個字也不改。”
“嘿,你怎麼這麼固執啊。”呂一濤不悅道。
“音樂的事沒有退讓,作為一名音樂人,我必須對得起我得聽眾。”
“好好好!”呂一濤連說三個好,氣憤道,“那我現在就把這個節目劃掉。”
“我相信春晚不是呂總監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我也相信春晚節目組總有識貨的導演,我會向上面反映的。”齊楚依然平靜,比呂一濤還平靜。
“就憑你,春晚的幾位導演哪個不是我朋友,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呂一濤毫不掩飾的大放厥詞。
齊楚直接摔門而出,剛出門,就看到一個手持鳳凰傳媒標志麥克風的女記者衝到齊楚身邊,後面還跟著原定的采訪對象韓雪,仿佛在喊:你快回來,訪問還沒結束呢!
“齊先生你好,我是鳳凰傳媒的尤優,請問剛才那首歌是你為春晚准備的新歌嗎?”
“什麼歌?”齊楚故作不耐煩道。
“就是那首,我也不知道歌名是什麼,總之就是充滿鮮花的世界,太好聽了,前所未有的感動!”
“你怎麼知道,我的歌一直是保密的啊。”齊楚明知故問道,他本想把那位大人物吸引過來,沒想到最先反應的是一名記者。
“啊哈,剛才你們好像不小心開了外放,整層樓都聽到了,而且我還知道,這首歌可能要被刷掉了,請問你現在的感想是什麼?”尤優舉著話筒問道。
齊楚剛要發表一番慷慨陳詞,這時突然有人走過來,“誰說這首歌會被刷掉,瞎胡鬧!”
齊楚尤優同時看過去,韓雪也在後面叫了一聲,“蘇台長。”
來人正是央視一哥蘇台長,比言台韓台都要高上一個段位的央視扛把子,而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貌似地位更高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