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海市,“第一綜合醫院”。
病症病房監護室內,王羽蹙著眉頭,望著窗外的風景。
王羽的要求被批准了,所以,他出現在了這里。
而在他身旁的病床上,躺著以為神情憔悴,嘴唇兒泛白的男子,王羽跟他長得很像,亦或是他跟王羽長的很像。
這,就是盧又庭,一個不滿三十歲,卻犯下足以槍斃一百次罪行的男人。
這時候,重症病房內沒有任何人,只有王羽跟盧又庭,這是他們之間的見面兒。
盧又庭經過搶救已經蘇醒過來了,但看起來早沒有了從前的意氣風發,有的只是落寞與憔悴。
他以為自己做的足夠隱秘,沒想到,他做下的事情,卻早已被人知曉。
“要我說,你們這些人比我們還要狠毒啊!”,盧又庭輕嘆,聲音不大,保證王羽能夠聽到。
王羽一愣,撇過頭來,道:“此話怎講?”。
盧又庭抿著有些起皮的蒼白嘴唇兒,無聲的笑著,道:“我犯下的事兒,我清楚!《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說的很清楚,五十克高純度毒品,就足以要了我的命,但我經手的毒品足以擁噸來計算!”。
接著,他又譏諷的笑著,道:“把我救過來,難道就是要給我一次‘吃花生米’的機會?還真是……不可思議呢!”。
王羽挑了挑眉頭,也沒說什麼。事實上,他進這間病房已經有半個小時了,之前也跟盧又庭交談過,盧又庭不是簡單的人……
盧又庭的脖子還是用固定支架固定的,他這次車禍傷的不輕,頸椎都斷了。
梗著脖子,盧又庭仔細的觀察著王羽,良久,又笑道:“像!咱們長的還真像啊!……怎麼樣?”。
“嗯?什麼怎麼樣?”,對於這句無頭無腦的話。王羽自然要問。
盧又庭笑眯眯的說道:“住著我的房子、開著我的車子、玩兒著我的女人……”。
王羽輕輕地搖頭。他實在是難以想象盧又庭到了現在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良久,王羽道:“不怎麼樣!你妹妹早晨的時候,給我打了個電話!”。
提到盧靜,盧又庭的神情變了。原本笑盈盈的樣子也不見。只剩下兩只泛著凶狠光芒的眸子盯著王羽。
王羽冷哼一聲。譏諷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你也不例外!還真是難以想象,你販毒。居然還要拖家帶口,很辛苦吧?”。
這句話,王羽明顯是模仿著盧又庭的語氣說的,很像,或者說,這兩個人本身就很像。
“哈哈哈……咳咳咳……”。
盧又庭大笑不已,笑得直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盧又庭道:“說吧!你來看我,還想要什麼?總不會就是為了見見我,然後模仿一下我的行為吧?”。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王羽攤著手。
盧又庭道:“那現在呢?”。
王羽砸了咂嘴,道:“今天晚上,會有一個從‘香江’來的‘莊家’對麼?你們在哪里見面?他來是為了什麼?”。
王羽繼續問道:“還有,在你昏迷的那五天時間,你的手機上,除了你妹妹與兩個情婦的各一次來電,剩下的都是同一個匿名號碼打來的,那又是誰?”。
“你還真不客氣,問題真多啊!”,盧又庭輕嘆。
艱難的伸手揉了下眉心,盧又庭道:“‘香江’來的那個‘莊家’叫做莊芸,是個很火辣的女人喲!哈哈!你哪里也不用去,她會直接去我的別墅找你的!”。
看著盧又庭戲謔的樣子,王羽的眼皮無由來的跟著跳了幾下。
只聽盧又庭又道:“她也算是我的老主顧,但這次,她不是來‘進貨’的,她想讓我給她引薦一個人!哦!她跟我是見過面兒的,但不用擔心,上次見面兒,還是在三年前呢!”。
“那個匿名電話又是怎麼回事兒?”,王羽蹙眉問道。
盧又庭咧了咧嘴,道:“哪個電話?開頭多少,尾號多少?”。
“一三八開頭,零八九八結尾!我們查過,似乎並不是我們要找的人!”,王羽道。
盧又庭笑道:“可以告訴你的是——那個電話,就是我要給莊芸引薦的人的電話!”。
“什麼人?”,王羽又問。
但這一次,盧又庭已然閉口不言了,只是笑著看王羽,笑得詭異。
王羽的眉頭越蹙越緊,好一會兒,道:“別的我不能保證,至少可以保證你妹妹安然無恙,如果可以的話,也許我可以賦予她重見光明的權利!”。
盧又庭依舊笑著,沒有開口。
王羽跟他對視的很久,道:“你不信?我真的可以治好她的病,我還是個醫生,這次只是臨時被拉了壯丁兒!”。
盧又庭還是沒有說話,笑容還是那樣的詭異……
三分鍾後,王羽走出了這間重症病房監護室,在醫院的走廊,情緒不高。
王芳在一邊兒掛斷了電話,走了過來,道:“那個女孩兒,我們給她送走了,你這邊兒如何?”。
王羽稍一沉吟,道:“三件事情,第一件事兒,晚上‘香江’那邊兒來的人會直接去盧又庭的別墅,她的名字叫莊芸,查查她是怎麼個情況!”。
“莊芸?這個我好像知道!”,大胸脯的萌妹紙儲靜靜抱著肩膀說道。
她剛剛給傷口換藥,可能是因為疼痛,小臉兒紅撲撲的,瓊鼻尖兒上還有些許細汗,看起來很是可愛。
“哦?說來聽聽!”。王羽道。
儲靜靜道:“上次我翻查國際通緝犯資料的時候,見過這個名字,很遺憾的告訴你,這是假名兒,另外,還從未有人知道她的長相!”。
王羽一翻白眼兒,道:“敢說點兒有用的不?”。
大胸脯的萌妹紙一吐小粉舌兒,幽幽的說道:“據說這個女人凶殘無比喲!還有個拉轟的外號兒叫‘黑寡婦’!”。
王羽:“……”。
好半天,王羽才沒好氣兒的說道:“第二件事兒,盧又庭跟這個女人是有合作關系的。三年前她們還見過一面兒。但這一次,莊芸不是來‘進貨’的……”。
王芳有些驚訝的打斷了王羽的話,道:“那為了什麼?”。
王羽接著說道:“為了給她引薦一個人,但這個人是誰。盧又庭沒有交代!”。
“那可真糟了啊!難道要直接將莊芸逮捕?可這樣的話。不就是打草驚蛇?不妥!不妥啊!”。王芳喃喃自語著。
王羽嘆了口氣,伸出三根手指:“前兩件事說完了,第三件事兒——你們敢在坑我一點兒不?嗯?這都他喵的叫什麼事兒?老子可以不干了麼?”。
望著王某人多少有些抓狂的臉。王芳眨了眨眼睛,道:“不可以!”。
“我就知道!”,王羽沒好氣兒的說著,順手還掏出了煙盒兒,准備來顆郁悶煙。
“喂喂喂!這里是醫院,要抽去外邊兒抽去!”。
走廊里的小護士彪悍的又給王某人補了一刀。
王某人的臉還真是……精彩萬分呢!
郁悶了很久,王羽揣好煙盒兒,道:“現在事情偏離軌跡太多了,你們琢磨著辦吧!我要准備准備,迎接那位‘香江’來的莊家了!”
越想越難受,王某人罵道:“法克!連給她引薦什麼人都不知道,我怎麼演下去?”。
聽著王羽的不滿,王芳也是很為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還真是……沒法說啊!
一路出了醫院,王芳道:“要不……這樣吧!你試著套套話,如果不成,那就把她暫時扣押下來,你抓緊調查盧又庭的‘原材料’來源地,還有加工地就行了!”。
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道:“如果有任何危及你生命安全的事情發生,你有權利終止任務,甚至可以……殺人!”。
殺人?
王羽打了個寒顫,搖頭道:“那恐怕不行!罷了!罷了!我還是隨機應變吧!”。
打開車門兒,王羽正要上去,突然道:“我還有個要求!”。
王芳道:“什麼要求?”。
王羽看著車內副駕駛已經坐穩的儲靜靜,道:“讓這個該死的大胸脯八婆離我遠一點兒!”。
王芳:“……”。
儲靜靜茫然的看了王羽一眼,幽幽的說道:“胸不平,何以平天下?乳不巨,如何聚人心?姐們兒這是幫你去聚人心,你還敢嫌棄姐們兒?”。
“要不是你的愚蠢,我會在臥底進去的第一天就暴露?”,王羽不滿的哼哼道。
大胸脯的萌妹紙勃然大怒:“那是因為你好色!忍不住寂寞,耐不住誘惑!啊!人家勾引你,你就上?還有沒有點兒節艹?”。
“那也是因為你!演技不好,偏偏還要演什麼戲!你要是跟我在一起,至於麼?”,王某人心中有鬼,反駁的語氣都很心虛。
大胸脯的萌妹紙撇撇嘴,道:“老子信了你的邪!那麼一只‘小乳牛兒’稍加勾引,你就忍不住了,老子要跟你住一起,少不得被你這個臭流氓占了便宜!老子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王某人翻著白眼兒,吐槽道:“我沒聽說過誰家的黃花大閨女說話還老子、老子的!另外,據說過度的運動,‘保鮮膜兒’容易破掉!”。
話鋒一轉,這貨又總結道:“天知道你還不是有‘保鮮膜兒’的女人!沒有‘保鮮膜兒’,你算個毛线的黃花大閨女?”。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貌似這兩個“女漢紙”都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身下,而後默默地夾緊了雙腿……
兩個“女漢紙”隱隱的都有些擔憂呢!“保鮮膜兒”神馬的似乎也很重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