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煜站在門前，深呼吸一陣，還是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兒，顏清開門，把她邀了進來。

　　屋子里似乎比剛才安靜了許多。欣煜小心地探頭張望一圈，小聲地問：“怎麼沒人了？”

　　“久等了吧？我多花了點時間，本來打算只趕走他一個人的，後來想了想，干脆全都趕走吧，估計你也不想被一堆親戚圍著。”顏清也小聲地解釋著，玩笑似的對她說：“這可能是我們獨生子女的默契吧。”

　　“那……你不怕得罪嗎？”欣煜摘下了圍巾問。

　　“不怕。”顏清低聲回答著，牽起欣煜的手往餐廳走，又用正常的音量說：“他們本來就不該待在這里。”

　　欣煜正奇怪他的音量變化，忽然注意到顏清的媽媽坐在一大桌菜邊，撐著頭默然不語。

　　“阿姨？”欣煜試探性地輕喚一聲。

　　“嗯？喔！來了啊……你就是欣煜吧，真水靈的姑娘啊。來坐吧……”顏媽親切地邀請欣煜上桌，但無論是她的神態還是舉止都透著一絲疲勞。

　　“阿姨……還好吧？”欣煜謹慎地坐到長桌的一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顏清。

　　顏清只是面無表情地坐在欣煜身邊，也不理對面的母親，自己動起了筷子。

　　“嗯？我只是愁這一大桌子菜啊……這麼大一桌，叫了那麼多親戚，結果全走了……離開了。你吃吧，到時候還吃不完呢……”顏媽絮絮叨叨地說著，但這似乎還不足以解釋她的滿面愁容。

　　“他們本來就不是計劃里該出現的人，我只是把他們趕回了該待的地方。”顏清夾了一塊雞肉，不忿地說著：“這怪誰呢？”

　　欣煜夾了一根青菜，看向了顏清。

　　他似乎表現得比平時乖張了許多，沒有了那種讓人感到踏實的穩重。

　　於是她輕輕觸碰了他的手肘，想讓他冷靜下來。

　　“怪我啊……總是打算叫上一堆親戚，幫我勸他回來住。特意在市區里買了一套房子，但他……”

　　“咳！”顏清忽然不客氣地一咳，抬眼朝母親一瞪。

　　“唉呀，總之這次可能是怕在你面前傷了面子，才忍不住爆發了。幸好你沒看到，不要介意啊！”顏媽對欣煜解釋道。

　　“哼……”顏清冷笑一聲，什麼也沒說。

　　“那他為什麼要離開呀？”欣煜有些尷尬地問著，左手悄悄伸到桌下，掐著顏清的大腿。

　　“啊，不說這些了吧！他第一次帶同學到家里來，聊點別的吧。”顏媽笑著回答，仔細地欣賞了欣煜的樣貌。

　　欣煜察覺到了顏媽打量的眼神，緊張地避開了對視，轉而偏向顏清。顏清正在端碗喝湯，轉頭瞅了眼欣煜，沒有再表達反對。

　　於是顏媽開始跟欣煜聊起了日常，主要問了一些關於欣煜家庭、學習的情況，內容都挺正常。

　　期間顏清沒有再表現出戾氣，只是很少說話，並且聊到他自己時還會避開話題。

　　不過偶爾也會給欣煜打打圓場，漸漸恢復了平時的沉穩。

　　顏清的媽媽似乎不像欣煜想的那麼嚴格，反而非常熱情。顏清此前對她只形容過一句“跟他並不相似”，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可欣煜不知是太過緊張還是怎麼的，在未來的丈母娘面前感覺拘謹又奇怪，似乎不太敢接觸到她的熱情。

　　吃完飯後，桌上還留著一大桌菜。顏媽卻只在收好碗後，把欣煜叫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你也知道，阿姨有些話不好在桌上聊吧？”顏媽低聲說著，偷偷望向餐廳里背對著她們的看書的顏清。

　　“阿姨，您……說吧。”欣煜克制著內心的緊張，雙腿不自然地夾緊。

　　“你之前問我，顏清為什麼不住在家里，我一直也想不通。現在看見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想他可能是為了你吧。對不對？”顏媽笑著低聲問欣煜。

　　“哈哈……怎麼會啊？”欣煜不禁小臉泛紅，干澀地笑了笑。

　　她雖然知道顏清跟他媽媽說清楚了兩人的關系，但顏媽一直用“同學”來稱呼她，令她懷疑自己的身份是否還沒有得到認可，所以不敢表現得跟顏清太親密。

　　“那我實話跟你說吧。他小的時候，跟我的關系也是親密無間的。後來我跟他爸離婚之後，他雖然選擇跟了我，卻反而跟我越來越疏遠了。”顏媽握住了欣煜的雙手，低著頭長長地嘆息。

　　“那……他的爸爸怎麼了？”欣煜小聲地問道。

　　顏清的媽媽忽然抬起頭，有些激動地壓低了聲音說：“唉呀！他這個樣子都是他爸害的。肯定是他爸對他教唆……”

　　“嗒！嗒！嗒！”

　　餐廳里的顏清忽然用手指在桌上叩了三下，隨後就沒再出聲。

　　顏媽嘆了口氣，對顏清喊道：“顏清。可以幫我下去取個快遞嗎？”

　　“不行。”顏清果斷地回答，又轉過身看著她們說：“你需要把嘴巴管住，但顯然你自己沒有這個能力。”

　　“顏清，去吧……”欣煜不希望看見母子又陷入爭執，於是打著圓場。

　　顏清看了欣煜一眼，依然不客氣地對母親說：“我會一直坐在這里，不是對你們的談話感興趣，而是讓你提防著別什麼都亂說。”

　　說著，顏清轉過身去，戴上了耳機。

　　欣煜見他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如果顏清聽了她的話，立即就按她說的去做了，顏媽在面子上可能會掛不住。

　　“唉……總之吧，他能邀請你過來，應該是把你看得很重要。”顏媽說著，將欣煜的雙手握住，放在手心里，又說：“你看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他，讓他回來跟我住？”

　　“啊？這個……”欣煜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租房的錢都是他爸給的吧？你讓他別收他爸的錢了。”顏媽摟上了欣煜的肩膀，顯得更加急切地說。

　　“阿姨，阿姨！”欣煜不安地掙開肩膀上的手，轉移話題問道：“他跟您……具體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什麼？當然沒有！他是我親兒子，我還能對他做什麼嗎？”顏媽顯得有些激動地答道。

　　“啊？也對啊……”欣煜點點頭，尷尬地笑了笑。

　　“你可以告訴阿姨，你們的關系進展到哪個程度了嗎？”顏媽忽然問。

　　“我們……就，挺正常的……”欣煜的心髒砰砰直跳，手心里微微滲出汗珠。

　　她本來想從顏媽這里打聽一些關於顏清的內容，卻被顏媽越來越直接的問題逼得說不出話來。

　　她開始體會到顏清為什麼堅持必須在場，現在她只想把他的耳機摘下來。

　　“你們，已經發生過關系了吧？”顏媽直直地看著她，湊到她面前低聲問道。

　　欣煜被顏媽的反應嚇得渾身一陣痙攣，急忙抽回了雙手。為了掩蓋自己身體的異樣反應，又支支吾吾地說：“沒有……真的沒有！”

　　“別怕，阿姨也了解你們的年齡，有些話不用太避諱。”顏媽忽然趁欣煜沒反應過來，又握住她的手，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你們剛才待在廁所里，就是在偷偷地做吧？”

　　“我……”欣煜被她直接的問題給問懵了，在腦海中慌亂地思考該怎麼回答。她想解釋他們實際上沒有做過，但區別似乎不大。

　　“噓！別慌。欣煜，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他跟你在一起干什麼，阿姨也是過來人了，能不知道嗎？”顏媽親切地笑著，輕輕撫摸著欣煜的雙手說：“你還這麼年輕白淨的，將來肯定是要替我照顧他的。阿姨總會有老的一天，早晚會把他托付給你的。”

　　欣煜慢慢鎮靜了下來，但雖然顏媽的話聽著溫和，卻總有些不對勁似的，讓她不禁問：“可是……他不需要任何人照顧啊？”

　　“呵呵呵，他當然需要的。我是他媽，還能不知道嗎？”顏媽笑著，轉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低聲問：“你告訴阿姨，他對你的功夫怎麼樣？”

　　欣煜猛然抬起頭，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顏媽，連忙抽回了雙手，站起身支支吾吾地說：“阿……阿姨！時間差不多了，我……”

　　“你記住，要對他最敏感的地方多加愛撫。”顏媽朝欣煜微微笑著，靜靜地看著她緊張地走到餐廳。

　　欣煜避開了顏媽的眼神，走到了顏清身邊。

　　她不敢多回味顏媽的那句話，明明表達的是母親關心兒子，但她卻忍不住想到另一層意思。

　　現在正好時間也差不多了，她該與顏清離開了。

　　坐到公交車上，欣煜忍不住想跟顏清說話。但她依然沒回過神來，不知該說什麼。

　　顏清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常，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說：“問吧。”

　　欣煜眨了眨眼看著他，咽了咽口水，問：“你都……聽見了嗎？”

　　“當然沒有，我說過對你們的談話不感興趣。”顏清將手抬離她的腦袋，又握住她的手，說：“我的耳朵已經被耳機摧殘得差不多了，聽力不太好。”

　　“那，你一開始怎麼知道你媽媽在找我說話？”欣煜又紅著臉問。

　　“雖然聽不見具體說了什麼，但她那壓低聲音的語氣一聽就能注意到。”顏清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嚴肅地回答說：“她只要遇到跟我關系近的人，就會跟他們控訴我的父親、訴說她自己有多麼不容易，希望他們勸勸我什麼的。一個偽善的控制狂。”

　　“你的爸媽，怎麼分開的？”欣煜小聲地問。

　　“家暴離婚。雖然我爸做得不對，但換成我都想動手了。”顏清氣憤地說著，一轉頭看見欣煜詫異的眼神，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說：“抱歉……”

　　“沒關系。”欣煜回答著，緩緩倚靠在他身上。

　　“你不介意嗎？”顏清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問。

　　“不介意呀，如果你都不敢在我面前表露情緒，我怎麼能算你最親密的人呢？”欣煜輕松地回答著，雙手抓住顏清的一只手，漫不經心地撫摸著，手指悄悄在他的手環上按了按，又說：“這麼說來，我開始理解了你說的，我也拯救了你呢！是這個意思嗎？”

　　“啊，對啊……”顏清說著，偏過了臉，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手指在鼻梁上蹭了蹭，又摟著欣煜說：“你就像一個天使。”

　　“嘻嘻，彼此彼此吧。”欣煜倚在顏清懷里，玩著他的手指說：“我的媽媽也是離婚了呢……去找她另一個城市的相好去了，把我留給一個保護不了女兒被強奸的爸爸。話說回來，可能這就是我們在一起的原因吧，相似經歷塑造出的相似靈魂。”

　　“是啊……”顏清長嘆一聲，低頭看向身邊的欣煜。明明也是十分不幸的經歷，她卻能說得這麼輕描淡寫。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欣煜忽然抬起頭，看著顏清說：“我討厭我爸，是因為他在原則問題上沒有保護好我。那你討厭你的媽媽，有什麼決定性的事嗎？”

　　對此，欣煜在心中有一個猜想。但為了核實，她還是決定看看顏清的反應。

　　顏清有些不適地避開臉，眼神恍惚地說：“沒什麼……就是經年累月的反感，堆積起來的……沒什麼決定性事件。”

　　“唔，好吧……”欣煜想了想，又靠回了顏清身上，隨口問道：“你後悔今天帶我來嗎？”

　　顏清看了她一眼，又望向了窗外。許久之後，才回答說：“我後不後悔，取決於你。”

　　欣煜聽完，什麼也沒再說。

　　她雖然今天朝著顏清的內心邁進了一大步，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即便已經見了家長，他對自己依然有所提防與隱瞞。

　　所以，為了徹底將他吃透，她決定將之前的計劃繼續下去。

　　“呀！你可來了！”

　　漢服社教室里，江玥看著匆忙跑來的欣煜說道。

　　又環視了一圈忙碌的成員，有條不紊地指揮了幾句，對欣煜說：“來，你就幫幫她吧，開場還早。”

　　“好！”欣煜蹲在一個學妹面前，仔細地幫她化妝。

　　加入社團幾個月，雖然她起初並不是多喜歡漢服，但在親身參與過一些活動之後，她還是慢慢上道了。

　　要不是學校不讓高三參與元旦文藝晚會，她說不定還會與江玥她們一塊上台表演。

　　只是既然有了這個規定，高三的同學就只能給學弟學妹幫忙了。

　　到了晚上七點，天已經黑了，但操場卻被燈光照得通明。

　　欣煜從漢服社教室的窗口看著外面，心里回憶著中午看到的一切，不禁猜測自己偷偷用顏清的手環錄下了什麼內容。

　　學弟學妹已經離開了這里，在操場的某個角落等待上台。教室里還剩下幾個高三的同學，一會也該下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教室里的社員已經幾乎全部走光。

　　欣煜卻一直趴在窗邊，痴痴地望著遠處的操場。

　　直到教室里只剩下陳雲一個人時，她才轉過身來。

　　“看來，你果然是在等我啊！”陳雲一直注意著她的反應，見她一回頭，立即滿臉壞笑地走上前去，撫摸著少女的身體。

　　“並不是在等你……”欣煜搖搖頭，脫掉了厚厚的棉衣，露出連毛衣也遮蓋不住的身材曲线，輕輕喘道：“隨便哪個操過我的男人都行。”

　　“只是男人？”陳雲將手伸進欣煜的毛衣，一路往上揉向她胸前軟乎乎的乳肉。

　　“讓江玥忙吧……我現在就要……”欣煜半眯著眼，陶醉地嬌喘著，在空氣中吐出陣陣白霧。

　　“那小生就不客氣了！”說著，陳雲一把掀開欣煜的毛衣，露出她一對飽滿肥嫩的乳房、與一片平坦光滑的小腹肌膚，低頭含住乳房上的一粒粉色蓓蕾，並揉捏著另一團乳肉。

　　“唔唔……啊！好冷……嗯嗯……”欣煜關上身後的窗戶，靠在窗上，挺起了胸前綿軟的奶子，飢渴地分開雙腿，微微磨蹭著陳雲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