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同人 【五夢】背這五條,悟透

第384章 【Papi】完

  十二

  “——死小鬼不信呐!!都說了絕對絕——對沒在騙人好不好,真的超——火大啊當時,差點從窗戶把她丟出去。”男人坐在貼牆靠門的一排金屬長凳上,張牙舞爪連比劃帶嗷嗷,“怎麼問都說不痛,稍一摸就像疼到死,張嘴閉嘴‘六眼就這啊’。現在回想起來都恨不得把死小鬼打飛……看著乖乖的小小一個,怎麼氣起人來這麼要命呐!!你那邊搞完了對吧?現在扔也沒問題了對吧?扔壞了你會治的對吧?”

  “再瞎嚷嚷就報給夜蛾了。”家人脫膠皮手套時瞥過去一眼,“不過教室樓層低,扔個幾次又扔不死。要麼你過兩天再扔吧,扔完骨頭又斷了記得再抱過來。”

  橡膠啪的一聲響,被隨手丟進垃圾箱。

  家人扭頭下醫囑,“這三兩天靜養,能臥床臥床。臥不了床就盡量避免別被扔出窗。”剛說完又轉向門邊,“第一次出任務你沒跟著?她沒到能出單獨外勤的時候吧。”

  “沒跟著早死了好不好。”男人背貼著牆滑了半寸像沒骨頭的貓,伸了伸胳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安排了兩個一年生,這個,和傑養的小鬼頭……那邊聰明的很,一早自己藏好了就等我進去呢。但是這位了不起的小蠢蛋呢,腦子拎不清腿腳還成問題,沒人幫著跑都沒跑成。當時正好手機玩到快沒電了就想著要麼進去好了,誰知道呐,進帳一看完全超爆笑,小朋友正在咒靈打得火熱歡天喜地玩拋接球呢——”

  “你,是不是超喜歡被團成球到處扔呀?肋骨斷四五根是不是很有趣呀?”路障一樣直直伸著的腿只晃了晃光亮亮的鞋尖,示意話題所指。

  插完這句後,男人又仰著脖子“あぁあ”兩聲,有感而發,“我看是離嗝屁不遠了……覺得有沒有必要解剖?如果這個月要湊報告,到時候就給硝子盡可能把胳膊腿都撿回來。”

  “還沒放棄嚇唬小孩呢是吧。那就能帶盡量帶,保持軀干完整就行,四肢意義不大。”家入站在窗邊問,“晚上喝酒你一起吧,缺個人活躍氣氛。我和七海說一聲。”

  “不要吧——,人家想補補覺誒——。”被無視拒絕的人左右活動抻了抻肩背脖子,站起身指了指,“那我把小家伙拎走了哦?”

  家入點點頭,只顧著擺弄手機。

  你小聲說謝謝家入小姐,家入小姐再見。

  家入沒抬頭,只說好的不客氣再見盡量少見吧。

  被形容成玩拋接球也未免過於戲虐夸張。但比起被扭曲歪解的慘烈戰況,兩位高專教職工毫無人性的對話互動顯然更為震撼。

  被說成球的學生、被商量著扔出窗的小鬼、被規劃好本月內遺體分配事宜的你,沒昏迷沒躺平意識清醒思維順暢,甚至接受完反轉術式救治耳聰目明身體倍棒——一直坐在旁邊的簡易床上,從始至終一清二楚超近距離聽這倆人瘋狂暴言的全程生放。

  即便出發點大抵還是勸退,心靈所受的重創精神承擔的激蕩依然極真實。

  是因為治療結束時隨口提了一嘴請家入幫忙看看手上的刺麼?

  人家校醫都證實了啊!

  輕微痛感來自劃傷的小創口,但究竟那根小木刺是劃了一下並沒留在肉里,還是被捏著拔出來了,這誰也說不准啊。

  至於氣到宣稱學生是個球、威脅這就扔出去、順便後事都一並安排好麼?

  想來有點委屈,胃痛都開始了。你把臉別去一邊,躲開可能因姿勢存在的直視目光,

  “老師和家入小姐關系真親密呢。”

  話說完感覺不太對勁,又忙回頭試圖補充解釋。

  可對方聞言只垂了下視线,“あぁ、まぁあ。”兩聲,似乎並不想多說。

  你便沒有更多補充解釋了。

  十三

  或許是因傷情位置的緣故,本次搬運與人為善采取了摟抱姿態,沒一如既往扛行李般一把把你掀起來,用硬邦邦的大肩膀把人磕到吐。

  但如此一來便會令人橫生出些思春期的羞恥心。一時頭向哪邊扭都不對,眼睛看哪都成問題,兩手兩腳都頗感多余。

  尤其在方才相當尷尬的半句對話後。

  剛聽完兩人對自己的屍身處理決議——他們親密到可以從產到銷一條龍把你剖的明明白白。說不清的在意來的莫名其妙,忍不住把兩眼都閉緊。

  天氣轉熱,溫吞的風都帶著暖意。室外光直直灑在眼皮上,視线里只剩橙紅的光暈、起風時朦朧的樹影,和沉默中冷不丁飄出來的輕輕一句,

  “小東西,你再多受幾次傷、多找幾回死、多跑幾次醫務室,老師和‘家入小姐’的關系應該還會更‘親密’哦?”

  下意識便猛睜開眼,一時被奪目的光刺激到視野眩暈。

  用力眨巴緩了好一陣才重新看清,對方表情如常,眼罩下不知道視线落點在哪,但沒低頭。

  可能只是隨口說的玩笑話,或許本人都沒當回事。

  他仰著臉歪著頭嘟著嘴,唇峰亮盈盈的,像閒的無聊在吹什麼小調。

  幻聽?一直在哼歌?剛剛那句是什麼意思。

  全身心戒備豎著耳朵,哼的旋律沒你心跳聲響。三四個氣音還沒合出旋律,只又聽到對方突然提高音量,不知在和正撞見的誰打招呼,

  “ハイハイィ、コンニチハっ。あっ、このコ?小家伙被咒靈當球踢著玩差點死掉了,老師正抱她去辦退學呢。”

  靜默的走了一會,只這個挨千刀的時不時撲哧撲哧憋不住笑兩聲。

  你把哭喪的臉捂起來,“請問您是以折磨欺負學生為樂麼?”

  “ヘェーーー、過分!”聽聲音,說話時正低頭看你,“怎麼可以這樣惡意揣測老師嘛!!哪有在‘折磨欺負’你,明明才又剛幫某個小家伙把命撿回來吧?”

  你說對不起謝謝您,風吹的樹木裙擺都沙沙響。

  他說道歉接受,雖然理解你聽到“退學”兩個字反應很大,但以後禁止像樹袋熊寶寶似的抱著老師順杆爬。

  “不過呐,”男人掂著你晃了兩晃。

  語氣溫和,尾音軟軟的。

  距離無限近,溫溫柔柔的兩句,直往人骨頭縫里鑽,“就這麼不想走?好好活著不好嘛?”

  手心里扎扎的癢癢的痛痛的。你縮著脖子無處躲,只緊貼深色制服前襟把臉藏起來。

  可能笑了一聲也可能沒有,隱約聽見一句輕飄飄的“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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