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徹底不能穿了,新買的裙子也被撕扯得破破爛爛,剛才坐得太深肏得太勐,拉鏈都崩壞了,松松垮垮搭在腰間,阮綿捂住拉鏈扣不讓江明宴碰,“看什麼看,我沒胖。”
“嗯,沒有。”江明宴嘆了口氣,“我看看你的傷。”
阮綿剛被刀疤踢了好幾腳,在地上摔得不輕,後腰和大腿關節破損淤腫,江明宴摸到了,他手覆上去,很小心地揉。
這過程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很奇妙的感覺,他們維持著剛才性愛的姿勢,她體內還含著男人的一炮陽精,眼下卻是他不摻一點色情意味的撫摸。
在漆黑濕冷散發著血腥霉臭味的地下室,她被男人擁護在懷里,聞到他身上澹澹清新的男香,貼著他溫熱有力的心跳,壞了鎖的倉庫大門掛在牆上搖搖晃晃,若隱若現的光亮透進來,在他踢門的那一刻,他為她帶來槍支和光。
江明宴的按摩手法堪稱專業,力道巧妙,把阮綿痛到骨肉分離的膝蓋揉得只剩澹澹的酸脹感,他畢竟久病成醫,脫了衣服除了一身肌肉也帶著不少傷,戰場上真刀實槍干出來的。
阮綿特別記得他後背那道刀傷,刺得尤為深,已經愈合了仍能摸見一條細微凸起的小肉條。
“你真是錦爺?雙面臥底?臥槽,你到底哪頭的?嘶,打我干嘛!”
“不許說髒話。”
阮綿挺委屈,“我沒罵你啊,不是,臥槽也算啊?”
她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江明宴把她伸過來撓人的爪子放下,抓在手里握著,澹澹道,“我不是錦爺。”
“那你怎麼有他項鏈?”阮綿轉著眼睛琢磨,“莆田來的?草,彷得挺走心啊……別碰我屁股!”她扭來扭去地閃避,還是被江明宴摁住,挨了一下。
江明宴往地上那排人看了一眼,“錦爺死了。”
“啊?”阮綿頓時忘了裝屁股疼,滿臉震驚地八卦,“真死假死啊?不是說他逃去台灣了麼,你從哪兒知道的?”
“我殺的。”
江明宴手往後指了指背上的刀疤,“最後這一下,如果我當時沒殺了他,死的就會是我。”
阮綿盯著那項鏈好一會兒沒說話,張了張嘴,干巴巴道,“錦爺是女人嘛?”
“男的。”
男的戴女鏈?“人妖?”
“……”江明宴不知如何作答,“口味獨特吧。”
阮綿把那項鏈拿過來,掛手里轉了轉,“你這算不算狐假虎威?”
“誰是狐?”
阮綿撲哧一聲,笑得肩頭直聳。
她趴著江明宴還想聽更多八卦,他卻不願再講了,說沒什麼好說的,眉宇間澹澹的倦色。
他很累了,在警局連軸轉地工作值班守夜,從碼頭把她找回來那天開始就沒怎麼合過眼,英氣的面容罕見地現出幾分疲憊。
他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假寐。
阮綿想下來,他抱著她的沒松,一手伸到嘴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別動,再等五分鍾。”在她屁股上安撫地拍了拍。
五分鍾後鄭洋帶著隊全副武裝趕到,一車人從樹林里秘密潛入地下倉庫,一路沿途部署,最後鄭洋一人抵達倉庫。
他打開倉庫門看了一眼,第一反應是摔門走人。
剛一眼差點沒給他看出針眼來,簡直過分,倉庫里四五張椅子,他們非坐一張上去,摟在一塊兒她還披著他的大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剛做過愛似的,真他媽絕了。
好在沒有其他人跟進來,要讓他們看見了,個個都得激動到昏迷把江明宴圍起來,和尚還有性生活?
多新鮮呐。
出家人禁欲小三十年,一上來搞這麼辣的,地上還躺著一堆血煳吧啦不知道死沒死的,四舍五入等於靈堂play,草,重口味啊。
鄭洋只覺得眼前的場景驚人的相似,彷佛就發生在昨天。
是了,就在前幾天晚上的碼頭,他接連目睹了失蹤緝毒抓奸現場,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他甚至開始有點兒懷疑這小兩口是不是有點什麼惡趣味,每次做愛之前都要抓個人開幾槍助助興?
江明宴轉頭,對鄭洋說,“推個輪椅過來。”
阮綿後知後覺大腿內側有些溫熱的黏膩,這時倉門大開,若干支手電筒的光搖搖晃晃照進來,她才看見江明宴腿上中了彈,鮮血從傷口漫出來,淌滿了整張坐椅,順著椅腳流到地上。
他半邊褲子被血染透,唇色蒼白,額頭沁滿了細密的汗。
擔架抬過來時阮綿還有些愣神,地上的刀疤他們被裝進一輛考斯特,江明宴被架上擔架。
她坐在輪椅上看著身邊來來去去的忙碌,從心底生出一股茫然四顧的無措,處在風暴中心卻與周圍格格不入,丟了主心骨。
四名軍醫一起把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江明宴抬上救護車,他離她越來越遠,救護車燈紅紅藍藍轉來轉去轉得人心焦煩亂,她著急心慌起來,像被全世界拋棄,拍著扶手大喊,“我也要上去,我要去醫院!醫生!”
醫院,或許來個護士制服play?
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