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玉煙捏著嗓,喚了聲站在廊下的桃夭。
桃夭順著聲音看見是玉煙,知她是何婕妤身邊的侍女,不知她前來找自己所為何事,應了聲:“姑娘好。”
玉煙提裙,三兩步走上台階,來到桃夭面前,左右看了看後,從袖口偷摸拿出一個晴藍色的小荷包。
“桃夭姑娘,這是我家主子送與你家公主的,還請姑娘呈給公主,務必讓公主親啟。”
桃夭將荷包捏在手里,里面裝的不是什麼重量物,扁扁的,想來也是沒有多貴重。
“婕妤方才在宮宴上見過公主,有何事不能在宮宴上向公主說道說道,要折返一趟,差你來送這東西。”
“這。”雲煙道,“我也不知,主子只讓我趁無人時,將此物秘密交給姑娘,囑咐姑娘,一定等公主從宮里離開,姑娘才轉交給公主。”
桃夭掂量再三,應下了:“知道了,我會轉交給公主。”
兩人一別,桃夭走到角落,偷摸著打開小荷包,取出了一張紙條,展開一看。
桃夭原是不識字的,跟在公主身邊久了,她亦被公主教會認得幾字,字條拿顛了,她都知道拿正,仔細辨認何婕妤在紙條上寫了什麼給公主。
“桃夭姑娘。”尤禮的突然出現,嚇了桃夭一跳,來不及看清那幾字,她趕緊將紙條攥進了手心。
桃夭捏拳,手背在身後,眼神明亮道:“公公好。”
尤禮已看見桃夭慌慌張張,將一張從荷包里抽出的紙條揉進手心里。
“桃夭姑娘,你方才看的是什麼?拿我看看。”尤禮向她伸手。
桃夭搖搖頭,把那張紙條攥得更緊了。
“公公恐是看錯了,我哪兒有看什麼。”
尤禮笑笑,一甩手里的拂塵道:“桃夭姑娘,你是聖上親自挑選,送到公主身邊伺候的丫頭,一向機靈懂事,我都看見你偷摸從荷包里取出了紙條,你何必遮掩。”
“這里是皇宮內廷,宮內最忌私相授受,我這張嘴,可松可嚴,嘴松了,我去聖上面前一說,你就不能跟著公主過好日子了,輕則罰你去浣衣庭當個卑賤奴婢,重則充當軍妓,嘴嚴了,我看了你的紙條,你知,我不知,不會有第三人知。”
桃夭猶豫著,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到了前面,在心中說道,好一個蹲著尿尿的死太監,仗著自己是聖上的親信,施言脅迫。
罷了,不就是一張紙條。
那婕妤私下偷摸送的紙條,桃夭不識字都猜得出來,肯定是向公主討好處的。
她一個婕妤,雖有太後娘娘做靠山,但想走偏門撈個好處,指不定就把手伸向了位同皇後的公主。
桃夭展開掌心,露出了紙條。
“我就知,桃夭姑娘向來是明理懂事的。”尤禮從桃夭手里取出紙條,展開一看。
上面白紙黑字地寫著:聖上與太後有染。
驚得尤禮將那張紙條揉成一團,生怕背後有第三雙眼看到。
“姑娘是自己寫的?”尤禮忙問。
桃夭:“我哪兒會寫字,我字都不識一個。”
尤禮松了半口氣,又問道:“可是姑娘撿的?”
桃夭說了也不是,如實說出這是何婕妤寫好,差她丫鬟雲煙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