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香呢,電話嘀鈴鈴響個不停,迷迷糊糊拿起電話,林小君爽朗的聲音傳進耳朵:“老兄,該起床陪我看升旗去了。”
我含混地應了一句,轉頭卻又睡過去了,畢竟昨天玩到那麼晚,回來又與陳紅鬼混了一陣,身子一下子還沒恢復過來呢。
待得門鈴聲急促響起,我知道躲不過這一劫了,只得起床急急洗了個臉,陪林小君打車趕到天安門廣場,旗杆那兒已黑壓壓圍了一大群人,一個個都虔誠地等著那激動人心的時刻的來臨。
我和林小君擠進人群,象別人一樣昂頭望向金水橋,過不多久,一片白晃晃的刺刀從橋邊浮起,眾人興奮地叫了幾句“出來了出來了”便鴉雀無聲。
護旗隊走上長安街,腳步聲突然變重,耳邊只聽得整齊劃一很有節奏的“唰唰唰”的聲音,煞是威武。
護旗隊員走到旗杆邊散開,一個隊員把旗與杆連好,接著象平常新聞聯播里見到的一樣蕭灑地將旗角一揮,伴隨著雄壯的國歌,國旗緩緩地升了上去。
無心中看了看林小君,發現她對著國旗敬著標准的軍禮,眼睛堅毅地追隨著國旗,感動之余我連忙專心隨著國歌用眼神護送著國旗……
回酒店的路上很難叫出租車,加上時間尚早,兩人便一路閒聊著步行往回走。
“哎,陳雨飛,看升旗你有什麼感覺?”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反正很特別,聽著國歌看著國旗往上升,腦子里什麼也不想,好象那一刻人特別純潔特別莊重。”
“是啊,在學校讀書時我每個周末都要來看一次,現在每次來北京我都得看,我覺得每來一次對我的靈魂都是一種震撼,國旗升到頂峰,看著迎風飄揚的國旗,我心里都會默默地發誓:‘祖國啊,我林小君將為你戰斗終身’。哎,不許笑話我呀。”
“怎麼會笑話你?小君,你真讓我感動,你是一個真正的人民警察。”我真誠地對她說道。
“自我感覺應該算是一個吧。其實公安隊伍里好干警還是絕大多數,也許在平常的日子里大家都會想到一己私利,這是人的本性,可真正需要流血拼命的時侯,一個個都不會含糊。就象現在的部隊一樣,大家平常都罵部隊的人是兵痞,可真要為國上戰場了,一個個都會是好漢,抗洪時侯的表現就能說明這點。再說說咱們共產黨吧,別看常出些貪汙腐敗的事讓老百姓唾罵,可現在真正撐起中國的脊梁還是共產黨,靠那些民建民革之類的?笑話,沒有共產黨中國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看看蘇聯咱們就知道了。網上常有些網友鼓噪要打下台灣實現統一,真要打台灣了他們除了瞎起哄還能做什麼?到時候真正站出來的絕大部分都是共產黨員,真正起作用的也是這幾千萬共產黨人。”
看著林小君激動的神情,我知道她剛看過升國旗還沉浸在一種對祖國的虔誠之中,其實我們每個人在看升國旗時都會有一種神聖的感覺,都有為祖國奉獻一切的決心,只是一旦回歸現實,所有的一切都會被生活和工作上面臨的瑣事所淹沒。
兩人邊走邊聊,回到酒店已將近八點,我又在床上躺了一陣,直到張洪濤打電話叫我起床吃早餐。
喝過早茶,因他們上午還有事,我也得去總行報到,幾個人便就此告別。
臨別時林小君很大方地與我握手並讓我回江都了就給她電話請她吃飯,倒讓張洪濤馬支隊吃驚地望了我一陣。
一個人興衝衝趕往總行審計部,待見了那孫處長,我差點笑出聲來:她比我高大半個頭,大臉大嘴塌鼻梁,膀大腰圓,就象那些搞柔道的女運動員一般,真不敢相信話筒里那充滿情色誘惑的聲音便發自這具壯碩的身子。
不過孫處長為人很好,對我們這些來自基層的審計人員很熱情,讓我真正感受了一番大家庭的溫暖。
和孫處長寒喧一陣,她接了個電話便叫我一起下去迎接山西分行派來的同志。
到得大門前,一個身高一米八幾很有派頭的中年男子提著個行李包站在那兒,我心說這麼標致的男人做審計工作實在是太可惜了。
正自感嘆,大廳里走來一個女子和孫處長打招呼,那女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穿著高跟鞋個頭就與我差不多平行了,長相一般,顯得較粗壯,很有在電影電視里見過的北方大嫂的味道。
孫處長給我們做了介紹,這便知道她的名字也叫李靜,不過從外表看起來比任飛揚那女秘書李靜就差遠了。
站在門口的那氣派男人是李靜的老公,他來北京辦事,順便就送老婆過來了。
那男子與我和孫處長打過招呼,又說了通“多多關照”之類的屁話,再交代李靜在外要注意身體,便鑽進一輛倭寇產的“佳美”車走了。
孫處長把我和李靜帶到她的辦公室便出去了,我與李靜坐那兒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那李靜老是眯著眼睛笑著盯住我看,弄得我很不自在,心說這李靜別是個花痴吧,盡管自上次在陳紅辦公室被強奸一場後我一直幻想著在哪個場合再讓美媚強奸一次,可一路上要讓個粗壯花痴老盯住不放,那滋味肯定不會好受。
不過這李靜笑起來還是挺溫柔的,一排牙齒盡管不太白但很整齊,尤其她那一口山西腔的普通話聽起來很是養耳。
過得一陣孫處長回來了,她給我們簡單交代了此行的任務,隨後帶著我們下樓坐車趕往飛機場。
審計部的車是輛很舊了的桑塔納,我不由得想起總行信貸部那輛漂亮的別克商務車,心說不光在基層,就是在總行,審計部門也一樣是後娘養的啊,別人吃剩的東西才會有你的份,老吃別人剩飯的人哪還有心思去好好干活?
難怪這些年從總行到基層行一直是大小案件不斷呢。
在機場侯機室等飛機時我發現那李靜看電視也眯著眼睛,這才明白她有些近視。
我開玩笑說怎麼不戴眼鏡,你老眯著眼睛盯著我小心我有不正當的想法,她笑說平常不喜歡戴眼鏡,工作時侯才戴一下,又說她已經是老姨媽了還怕我能有什麼想法。
上了飛機我坐在孫處長身旁,她那魁梧的身材讓座位變得擁擠,也讓我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我心說要是旁邊坐著的是林小君該有多好,她一睡著就靠我身上,平常跳個不停的胸部安靜地壓著我的手臂,那是多麼銷魂的情景啊,不過隨即想到林小君是個拳腳不認人的“哥兒們”,只得斷了那念想。
斜眼瞧了下孫處長,只盼她千萬別睡著,睡著了也千萬別靠我身上,畢竟泰山壓頂可不是鬧著玩的。
兩小時後飛機降落到了西寧機場,走出機艙,突然覺得到了另一個世界,眼中只見一片黃色,飛機跑道邊是黃色的土,附近的山上也是黃色的土。
見慣了江都的山青水秀,西寧機場這蕭瑟的場景讓我一下子為西北人民難受不已,我心說西北人民怎麼能忍受如此惡劣的環境?
又想著中央搞的西部大開發在這片黃色的荒涼土地上難道真能開發出什麼樣的新天地?
東想西想就到了機場出口,一個男子高高舉著一塊牌子,牌上寫著“歡迎總行孫秀英處長”,旁邊一個戴著眼睛滿臉皺紋的老頭子裝出歡喜的臉色“歡迎”著我們這群不請自到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