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嬌的離開,使得非士府清靜了許多,因為蘇蘭嬌把蘇胡也帶到了旭日城——其實是蘇胡自己要跟往旭日城的。
蘇胡是一個很活潑的家伙,非士府少了他,等於突然間少了十張會說話的嘴巴。
非菲平時和蘇胡比較多言,蘇胡不在了,她找不到人陪她說話解悶,她就纏上了史加達。
也不管史加達還要跟她父親習武,她時刻跟在他的身邊,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和她說話,她只管說自個兒的。
史加達本來是很少話的,她愛說,他讓她說,他聽就是了,可他就是不大願意張嘴說話。
非菲的舉動,把藍富爾氣瘋了。
她跟在史加達的身邊,他也就跟在她的身邊。
這就形成了一男一女都常跟在史加達的身邊,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對師兄姐的對史加達很好呢。
非士對此是無能為力的,藍富爾喜歡非菲,非菲喜歡史加達,而史加達呢?
或者誰都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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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蘭嬌離開半個月後,時間進入了深冬。
原城雖然是南方之城,但遇到季節的變換,天氣也變換得明顯,這冷是真的了,但畢竟也沒有冰雪。
因為史加達對非菲的冷淡,使得非菲漸漸地覺得無趣,她就時刻呆在屋里,也不出來跟著史加達跑了。
這叫藍富爾暗喜,他也不練功了,天天就陪非菲在屋里,想哄非菲的歡心。
可是非菲覺得這個三師兄這段時間很煩人。
她又不好明著跟他說,心里便感到更是煩上加煩,她想,如果整天纏在她身邊的人由藍富爾換成史加達就完美了。
可藍富爾還是藍富爾,史加達仍然是史加達。
其實藍富爾長相很不錯,只是非菲對藍富爾是一種兄妹情,不夾雜別的什麼感情。
但她也是比較懂事的女孩,知道藍富爾對她不是一種兄妹情,因此,她老想躲著他,卻難以躲開他。
叫人感到突然的是,法戴爾忽然來找非士,替藍富爾向非士提親,要讓他的兒子娶非菲。
這就叫非士為難了,他知道女兒不喜歡藍富爾,可他也知道藍富爾很喜歡他的女兒,如今法戴爾親自過來替兒子提親,即使他不願意,他也不能立即就拒絕這門婚事。
他想,他還是找女兒商量。
因此,他對法戴爾說要考慮,讓法戴爾先行回去。
送走法戴爾,非士看天色近晚,便讓所有的弟子都回去。
晚飯後,他單獨前往女兒的閨房。
進入房間,與女兒坐到一塊,看著女兒許久,嘆道:“菲菲,最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沒有。”
非士道:“有的話,就跟爹說,爹都會幫你的。”
非菲撒嬌道:“都說了沒有啦。”
“好吧,你沒有事情,爹可就有事情了。”
非菲好奇地問道:“爹有什麼事情?”
非士笑道:“有人向爹提親……”
非菲歡叫起來,道:“那好啊,爹爹,是哪家的阿姨要嫁給你啊?”
非士對她的女兒的聯想力真是驚為天人,他擦了擦額頭突然冒出來的汗水,道:“女兒,不是哪家阿姨要嫁給我,是來向你提親的,今天法戴爾過來向我提親,說要讓藍富爾娶你呢。”
非菲當即叫道:“我才不要嫁給他!”
“那你要嫁給誰?”
“史加達……啊……爹爹,你騙我的話……”
小妮子說出來之後,才驚覺自己受到父親的引導,不知不覺間把話說出來了,所以就窩在父親的懷里撒嬌,一副“我不依”的情形。
非士笑道:“既然你喜歡的是你的師弟,不是你的三師兄,那我明天就拒絕法戴爾。”
非菲支持道:“嗯,爹爹,要拒絕他哦,一定要哦,菲菲不要嫁給三師兄的。”
非士道:“其實爹一直知道你心里喜歡誰。”
“爹爹知道就好啦,我要出去走走,不陪爹爹了。”非菲急著往外跑,非士清楚她在去哪里。
除了史加達那里,她還會去哪里呢?
她此時一定很想見史加達的……然而,史加達畢竟是一個性奴。
非士暗里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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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加達,史加達,我是你的師姐,快點出來見我!”
非菲在門前大叫,在里面的魯茜急忙走出來,看見非菲,她就笑道:“喲,我說是什麼貴客,原來是菲菲妹妹啊,快點進來坐。”
魯茜沒有帶非菲到會客廳,而是帶到了她的閣樓。
進入閣樓,她親自給非菲倒了茶,非菲就問道:“魯茜姐姐,我那史加達師弟呢?”
魯茜笑道:“他啊,他有任務,出去工作還沒有回來呢。”
非菲不滿地道:“魯茜姐姐,雖然他是你的奴隸,可他白天要練武,晚上你還要叫他四處工作,這樣不好的,他會很累的。”
魯茜道:“他不是累的,你不必擔心。”
非菲亦知道不能夠管這些事情,她問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魯茜道:“可能會很晚。”
非菲臉色失望,道:“我今晚見不到他了,唉,本來想要和他說心事的……”
“你有什麼心事嗎?”魯茜問道。
“沒有。”非菲不想與魯茜多說,她和魯茜說了一陣話後,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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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史加達回來,打開房門,卻見床上躺著一個女人,他以為是栗紗,也就沒說什麼,輕輕地上床,摟著她睡了。
睡到天明,懷里的女人突然驚叫,他就醒了。
睜開雙眼一看,原來不是栗紗,卻是非菲。
她在驚叫過後,凝視著他。
他想了一會,道:“你醒了?”
他之所以這樣問,是有原因的,他心中其實也很驚訝,只是他要裝作他本來就知道她是非菲,如果他讓她知道他昨晚不知道她是誰的話,她就會問她為何不知道她是誰,就抱著她睡了。
果然,非菲聽到他的問話,以為他昨晚就知道是她,所以悄悄地摟著她睡的,她心里歡喜,就微笑道:“我昨晚見了你的主人,然後就悄悄來到你的房間,在你床上等你,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你回來為什麼不叫醒我呢?難道是想偷偷地抱著我睡?看不出你這人挺壞的……”
史加達笑笑,不置可否。
“其實,我喜歡讓你抱的。剛睡來的時候,發覺被一個男人抱著,所以叫了出來。可是看清楚是你,又後悔自己把你吵醒,我想偷偷地看你睡覺的模樣,偷偷地睡在你的懷抱里,我只想這樣。”非菲呢喃道。
史加達道:“我要到你家跟你爹習武了,起來吧。”
非菲不願意,她道:“不行,我不要這麼早起床,至少今天不願意,你抱我再睡一覺。”
史加達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仍然抱著她。
“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去了哪里?”非菲又問。
史加達道:“回來很晚,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只是去幫主人辦點事情。”
非菲好奇地道:“你每晚都要幫魯茜姐姐做很多事情嗎?”
“哦。”史加達隨口應了。
非菲又問:“做些都是什麼事情?”
史加達道:“你沒必要知道的。”
“你說嘛,我也想知道奴隸都替主人做什麼事的。”
“真的要知道嗎?”史加達凝視她,想起非士的交代,他知道她很迷戀自己,然而,她覺得,應該向她坦白自己的事情,這是第一次,他想向一個女孩坦白。
“嗯,要知道。”非菲天真地道。
史加達想了想,整理一下頭緒,最終緩緩地道:“我是一個奴隸,但我是特別的。”
“特別的?”非菲有點驚訝。
史加達沉默半晌,道:“我是一個性奴。”
非菲呆住了,他以為她在憤怒,但是,她突然又道:“性奴,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就不說了,你回去問別人吧。你不是要我抱著你睡嗎?我就抱著你睡,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你願意要我抱著你睡……”史加達嘆息,他知道當她了解性奴是什麼之後,她或者再也不願意這般地睡在他的懷里,他覺得忽然要失去這個女孩,他感到一點兒的心痛,只是,他最終沒有選擇欺騙她。
她很快就在他的懷里再次眠睡,他擁著她嬌嫩的肉體,心想:是不是每個處女,都這麼的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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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師兄,性奴是什麼。”
回到家後,藍富爾照舊纏著非菲,非菲想起史加達所說的,於是隨口問了出來。
藍富爾不了解非菲為何要突然問起“性奴”,難道她想要召一個性奴嗎?
這可不不行……他道:“師妹,女孩可不能夠隨便談起性奴的。”
非菲嗔道:“人家只是想知道嘛。三師兄,到底什麼是性奴,你快說。你不說的話,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藍富爾難為情地道:“性奴,就是專門服侍女人的奴隸。”
非菲心想:史加達就是專門服侍魯茜姐姐的奴隸。
她道:“就這麼簡單?”
藍富爾道:“沒這麼簡單。性奴,他們的主人培訓出來的,用來賺錢的工具。其實……啊,就像妓女一樣,哪個女人給錢他們的主人,他們就去跟哪個女人好的。性奴,可以說,就是男妓。”
“男妓?”非菲驚叫起來,臉色全變了,她盯著藍富爾,嘴唇顫動,掙扎道:“不會的,絕對不會那樣的……怎麼可能是男妓?三師兄,你騙人!你們都是一群騙子……”
藍富爾被罵得一頭霧水,他看著非菲瘋了似的奔出去,他還不知道哪里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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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菲奔出去之後,她找到了史加達,二話不說,她就拖著史加達跑了。
史加達多少有些明白的,他任由她拖著他,他知道她是哭了,哭得很傷心……她把他拖到她的房間……剛才她和藍富爾是在客廳的。
藍富爾從來沒有進入過非菲的房間,雖然他是非菲的三師兄,但女孩子的閨房豈是能夠隨便進入的?
但這次,她把史加達拖進了她的閨房里。
她鎖上門,她就淚眼迷朦地仰看著他,她道:“你是男妓?”
史加達雖然明知道是什麼事情,但非菲如此一說,他的心髒還是感覺受到巨木衝撞了一下,他道:“我不是男妓,但我是性奴,是魯茜的性奴。”
非菲哭泣道:“可你就是那種女人給錢,你就陪她們睡覺的男人。”
史加達道:“你並沒有給錢我……”
“我會的,只要你想要,我就給回你錢。我和你睡過三次,你要收我多少錢?”
“你問我主人去……”
“好,我就去問魯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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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菲很快地找到魯茜,她質問魯茜為何要讓史加達去陪女人睡覺,魯茜說史加達是天生的陪女人睡覺的料,氣得非菲想揪著魯茜大干一場,但她還是住了。
她把手中的一個銀幣砸給魯茜,說,這是給你的性奴的勞務費。
魯茜說,這個破銀幣不夠,可非菲已經憤憤地離去。
魯茜就把那個銀幣隨手擲到地上。
晚上的時候,史加達回來。
魯茜把他叫過來,問道:“你怎麼讓非菲知道你的事情?”
史加達道:“遲早都是要知道的。”
魯茜凝視他一會,幽嘆道:“也好,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也沒必要騙著她。她今天過來跟我吵,給了我一個銀幣,說是付給你的陪睡費用。我把它扔了。”
“扔在哪里了?”史加達問。
魯茜道:“就在這房間,你想要的話,你找找吧,我讓你收著。”
史加達於是蹲爬在地上,仔細地尋找,他很幸運,很快就把魯茜擲掉的一個銀幣撿起來了,然後他藏入口袋里,道:“主人,這枚銀幣,是現在為止,我唯一的財產!”
魯茜道:“那你就永遠留著……這銀幣里,含著一顆丟出來的少女的心,對你來說,應該是無比珍貴的。但對我來說,無疑等於垃圾。史加達,你打算請求她的諒解嗎?”
史加達道:“沒那個必要。”
“嗯,你能夠這麼想,我很感安慰,我要的是一個性奴,不是一個情聖。史加達,我也跟你明說,我已經准備得差不多,過些天可能就要往旭日城去了。你在原城,如果還有牽掛,就盡快把所有的牽掛了結。”
“主人,我沒有任何牽掛。”
“那好,你向非士說明一下,從今天開始,你沒有時間再去習武。七天之後,就是下一年的開始,我們在那一天,出發,向旭日城前進!”
時,烏幻歷,一二零九年十二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