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逐漸在一個私人醫院的單人病房中醒來。
周圍是蒼白的牆壁和醫療設備的嘀嗒聲,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清晨的陽光透射進來。
她試著坐起來,卻發現每一個小動作都帶來不同尋常的感受——輕盈而陌生。
她低頭看到一雙年輕而嫩白的手,與她記憶中的那雙滄桑而結實的手截然不同。一時間無法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環顧四周,不僅發現周圍的環境完全陌生,更發現自己的身體也發生了改變。
她現在的皮膚嫩滑而有彈性,隨著她腦袋的左右擺動,她甚至能感受到絲質的長發輕拂過她嬌嫩的肩膀,可以看見未受損害的皮膚緊貼著纖細的身形,一切年輕的感覺都如此陌生。
這種體驗是如此的陌生而不可思議,她甚至懷疑這是否是一個夢。但很快,她意識到這不是夢,而是一個非常真實的體驗。
在這一瞬間,她的內心充滿了震驚和混亂,她試圖理清思緒,回憶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最後的記憶閃回到她的腦海:夜總會的燈紅酒綠,他王林,作為一名成功的精英企業家,正享受著美酒和美女的陪伴。
“等等,那晚……”她在心里急忙回想,仿佛試圖抓住一根正在迅速消失的线索。“我記得我在繽紛夜總會,沒少喝酒。”
她試圖集中思想,盡可能清晰地回憶那個夜晚的細節。
但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因為她明白現在的自己與那個夜晚之前的自己有著天壤之別。
“喝完酒,之後怎麼樣?該死,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她努力的回憶著那晚的一切,可那段記憶仿佛丟失了一般,無論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了。
她開始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失控感,一個強烈的認知失調。
她的身體感覺完全不同,她的視角完全改變了,甚至她的聲音也變得更加甜美、女性化。
她試圖保持冷靜,但她的心跳卻在急速加快,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腔里劇烈跳動。
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她能感覺到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一種新的、未知的急迫感。
她的腦海中充滿了無數的問題和疑慮,她甚至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她在心里尖叫。“這不可能啊,不應該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盡力抑制住自己的恐慌,盡管她知道這將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深呼吸,深呼吸…”她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盡力保持冷靜。
她知道她需要時間來適應,需要時間來理解發生了什麼,需要時間來找到自己的答案。
在這混沌和不安中,她也意識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現在身處一個年輕女孩的身體里。
她可以感受到她的青春和活力,也可以感受到她的恐懼和困惑。
她的手忍不住得顫抖著,不自覺地觸摸起這張新的臉龐,每一個細節都讓她的疏離感愈發強烈。
房間里的一些小物品似乎在暗示著一場嚴重的事故曾發生——新鮮的百合花束,一張手寫的賀卡,還有那幾個充滿希望的氣球。
房門輕輕打開,一名淚眼婆娑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她見到床上的劉月,臉上立刻洋溢出喜悅和安慰的笑容。
“月兒,你終於醒了!”女人欣喜地喊道,走過去緊緊抱住了她。
盡管她能感受到這名女人對自己的關心和焦急,但她並不真正認識她。
她的心中充滿了混亂和恐懼,因為她深知自己不是女人口中真正的那位“月兒”,自己對月兒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的。
“請問你是?”她帶著顫抖的聲音猶豫地問。
女人被這句話震驚了。她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但很快,她強迫自己平復心情,溫柔地撫摸著劉月的頭發。
“我是你媽媽呀,月兒。你不記得了嗎。你是我的女兒月月,全名叫劉月。”她眼中充滿了焦急,卻又極力的安撫著她。
“別著急,慢慢想。我先去叫醫生。”說罷,便匆忙出去叫醫生,留下劉月一個人在那里急力控制自己,不要顯示出更多的迷茫和驚慌。
不久,一名醫生跟著劉月的母親走了進來,開始為劉月進行一系列的檢查和測試。醫生詢問她一些基本的問題。
劉月小心地選擇了一些回答,通過劉月母親和醫生之間的對話,她得知自己正身處的這具身體是因為一場車禍而入院的。
她心中默默拼湊起事情的經過,她覺得,大概應該就是當時還身為王林的他,在夜總會喝完酒後,可能外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車禍,而這名叫劉月的女孩應該車禍中的是受害者。
出於自我保護,她本能的覺得這件匪夷所思的事,在沒弄清楚前不能告訴別人說,免得惹上什麼麻煩事。
她意識到,車禍這件事,她正好可以利用這作為一個借口,暫時表現得像一個失憶的人,而不是直接面對這個無法解釋的現象。
“劉小姐,根據你的回答和我們的檢查,我們可以確定你確實有一些記憶喪失的現象。”醫生最終得出結論說。
“但幸運的是,這種情況往往是暫時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的記憶會逐漸恢復。不用太過擔心。”
醫生打趣的說道:“吃好,喝好,過好每一天就行。沒什麼大問題,觀察一天兩天就能出院了。”
聽到這里,劉月的母親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而又帶有一絲期待的笑容。她輕輕撫摸著劉月的手,眼中閃爍著希望和深深的愛意。
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聽到沒,月月?”她握緊了劉月的手,仿佛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將她內心的力量傳遞給她。
“你會好起來的,記憶的事慢慢來,我們一起努力幫你找回來。”
劉月內心的波動變得愈發劇烈,她能感受到劉月的母親那濃濃的關切和愛,這讓她心中充滿了愧疚和不忍。她清楚這份愛並不是屬於她的。
她心里開始為劉月的母親感到擔憂,她想象著如果這位母親知道自己年輕的女兒,身體被一個可能年紀比她還大的五十多歲的男人占據了,她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她會如何應對這種突如其來的震驚?
她可能會崩潰,甚至……瘋掉?
她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她知道她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但又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所有的一切,她深陷在這復雜的情緒中,找不到出路。
這樣的想法讓她心里五味雜陳,她也開始為真正的劉月感到擔憂。
她猜測,她自己現在處在劉月的身體里,那麼劉月的意識很可能就在她原來的身體中。
想到這里,她不禁開始關心起她原來的身體的狀況來。
她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和無所謂,故作隨意地問:“事故中還有其他人受傷嗎?”
經過一段短暫的猶豫,她母親終於回答說:“是的,有一輛車失控撞上了路邊的護欄,那輛車當時有個乘客被從車里甩了出來。”
母親話鋒一轉,眼里略顯同情的看向了劉月,說道:“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你倒霉,他剛好就被甩到了你身上。你這小身板,哪經得起人這麼砸,而且倒霉的是,你後腦勺還撞在了花壇上,當場就昏迷不醒了,現在只是有點失憶,已經謝天謝地了。”
聽到這個回答,劉月心中更加確定了她的猜想。她盡力保持冷靜,卻依然掩飾不住內心的焦慮:“他現在怎麼樣了?”
“那人沒在這間醫院,不過聽說已經出院了。哦,對了。”劉月母親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這些鮮花和賀卡中,有一部分就是他送來的。”劉月的母親指了指房間的一角。
“他來過了?”劉月疑惑地問道,內心的緊張讓她的聲音略帶顫抖。
“沒有,是他司機送來的。我也是從他司機那里得知他已經出院的消息。”劉月的母親回答道,可能是因為現在女兒已經平安蘇醒了,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了一絲釋然。
這段對話讓劉月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也落地了。至少她可以確定,自己的身體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但是,這並沒有讓她完全放下心來。她知道她需要找到真正的劉月,和她一起弄清楚這離奇的原因,和她一起討論一下未來的方向。
她試著安撫自己的心緒,但無法避免思緒萬千,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擔憂和不確定。
在這個新的身體里,她將如何向前走?
這條前路將會怎樣?
她的內心充滿了問題和矛盾,但她也知道她無路可退,只有勇敢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