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夾帶著絲絲暖風襲來。
李冉豪從拜訪的公司走出來,將皮包小心地夾在腋下,這是今天簽下的第三份合同,可是這些都是別人看在許雲河的面子上給的。
郁悶地叼上一只煙,游蕩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四處閒逛。
事情的發展委不順利,盡管他很努力的工作,想要證明自己可以挽回那一次的損失,可是周圍人的目光卻依舊帶著蔑視和不屑,許雲河倒是每次一來就大加贊揚李冉豪的努力,也很誠懇地傳授他經驗,介紹不少朋友給他,業務倒是做成了一筆又一筆,可是沉重的思想包袱卻給了他巨大的壓力,越是想做好,他就越是感覺到步履艱難。
只有蘇芸的溫暖依舊,在他最迷恫的時候,一直給予著他溫暖和關懷。
“媽的!”站在電影院門口,看著忽然變大的雨,李冉豪心火煩躁地將煙頭砸掉,剛一轉身,一個急於避雨的人影,從一旁的巷道里斜插進來被他強橫的身體一擋,尖叫一聲倒頭下地,李冉豪趕緊反手一撈,將她扶住。
“謝謝……咦?”心有余悸的中年婦女手捂著心口,感激地看了一眼李冉豪,卻是一楞,趕緊揉揉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李冉豪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這個面貌嬌好的中年婦女眼一紅,破口急道:“恩人!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可算是找到你了!”
李冉豪一暈。
趕緊抽出手。
這個女人不象街頭的騙子,更不象是智障人士,怎麼一開口就恩人恩人的,再看著女人感恩啼零的模樣,又不象是在做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他尷尬地看著過往地人群投過來的冷眼和幸災樂禍的眼神,正要擺脫女人的糾纏,哭啼中的女人終於是揭開了迷底。
“恩人……大年初一,公園里……老虎!”
斷斷續續的解釋讓李冉豪釋然了。敢情這就是自己虎口拔牙救出來的那名女人,心里也是一喜,開口道:“您的腳沒事了吧?”
“沒事了,沒事了,醫生說沒傷到筋骨,半個月就恢復了!”李冉豪的回答讓她肯定了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地恩人,當時老虎咬住自己腿的場景。
只的他一人看見過。
好說歹說,女人死活都要讓李冉豪去她家做客,她要和丈夫當面謝謝他,撇不過她的熱情勁和一臉欲哭的表情,李冉豪也不想再回公司,半推半就地就坐上了女人的車。
一路上了解到,這女人姓吳,叫吳茗娟。
今年46歲,丈夫姓高,年長她7歲,是政府機關的公務員,兩人上無老,下無小,過年實在是難受,所以她才在過年的時候去游樂場感受一下熱鬧,好在老天爺保佑,讓李冉豪救了她這條命。
從老虎嘴巴里逃了出來,當天她丈夫就已經去找了他,可惜他做好事不留名,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來,來,來。小李,快進來!”
車子在一棟中西合璧式地別墅前停了下來。熱情的吳茗娟簡直是拉著李冉豪走進房屋。
“把這里當自己的家,來!小李,先喝杯茶!”
“吳姨別客氣!”客套地接過茶,李冉豪秉承一貫的姿態,笑口頓開。落落大方地坐下。環視著這里。
淡淡的花香彌漫在整個客廳里,客廳不大,但是布置很漂亮,很雅致,整潔干淨,一塵不染。
牆壁上懸掛著幾副山水字畫,點綴起一絲風雅別致。
順著他的眼光,抱著一大堆食品香煙的吳茗娟走過來,帶絲煩躁地笑道:“老頭子附庸風雅,沒事盡整點這些破東西在家里,丟人現眼不說,還皆成寶貝一樣伺候……!”
安排好李冉豪,吳姨說打個電話讓老頭子趕回來當面感謝恩人,李冉豪還沒來得及勸,她就撥通了電話。
“死老頭子,有種你就一輩子別回來!”吳姨憤怒地掛斷電話,李冉豪甚至看到她額頭上暴出的青筋,當下心里一樂,估計她家愛人同志是個軟耳朵。
回過頭,正好看見李冉豪一樂,吳姨羞得脖子都紅了,似乎為自己在這個恩人面前出丑感到不好意思,不過她也是個爽直人,很快地恢復了過來,帶著絲埋怨道:“對不起了,小李,你看我家那老頭子成天瞎忙,一個月有時候都不落家,想找他人比見總統還難!讓你笑話了。這個死老頭子什麼時候跑去郊市了,也不和我說一聲,真是地,回來有他好看!來來,你別客氣,他不在就不在,你救的是我又不是他!”
吳茗娟的性格很直爽,說話比較大聲,與李冉豪熟悉了以後,性子慢慢又恢復了回來。
不過她談吐有度,舉止優雅大方,很有些領導的氣質,李冉豪順藤摸瓜掂量了一下,從她家的環境、經濟條件,以及她提到的種種點點來說,她的丈夫肯定不是一般的小公務員,最少也是處級干部之類的。
不過這和自己有什麼關系,作為當事人來說,他今天也很高興,能看到自己救過的人現在平安無事,那一直潛伏在他內心,那刻骨銘心地痛,也得到了一絲緩解。
熱情過頭的吳姨一陣機關槍式的感激的稱贊後,就是沒完沒了的嘮磕,處於禮貌,李冉豪只要不是提到關鍵問題,就如實回答,畢競在美容院里待了這樣長的時間,和她這年齡段的女人相處很多,經驗豐富,幽默的談吐直讓吳姨喜笑顏開,非要他吃了飯再走不成。
“我今天親自下廚,讓你嘗嘗我們那邊地家鄉菜!”吳姨是喜笑顏開,並異利索地站起,就要衝進廚房。李冉豪趕緊阻止了她。
“我答應我姐今天要回去的!我好幾個晚上都沒回去吃飯了。再不回去。她就象您一樣要給我苦頭吃了!”與吳姨這樣大咧咧的女人相處,李冉豪也沒什麼顧忌,通過談話,李冉豪知道她其實很孤獨,很寂寞,已經步入中老年的她無子無女,身邊沒有可以交談地人,又是才從外地來上都,心里有點可憐她。
可是要是真在這里吃飯,他還厚不起那臉皮,推辭了一下,這才在吳姨千恩萬謝中離開。
很快就又過去了兩天,李冉豪依舊無聊地待在公司里,喝著香濃地咖啡,看看網上的小電影。
時光就這樣打發掉了,他幾次想要提出辭職,可是卻堅持了下來,他不需要風光地離開,但絕不容忍自己被別人指著脊梁離去。
期間吳姨又來過很多次電話,讓他沒事就過去坐一坐,吃頓便飯,可是李冉豪都禮貌的拒絕了。
聽得出吳姨的失望,李冉蒙心想,上次從她家出來,吳姨非要塞給自己幾條香煙和兩瓶泥罐酒,抽過後才知道這煙爽,清香醇厚,不帶一絲雜質,吸完煙後,嘴巴一點異味都沒有,後來被許雲龍討出一條才知道。
原來這煙是內供的,有錢都買不得,市面上這煙要好幾百一包,想了想,那這酒一定不會便宜了。
不能占人家這便宜,等這事情一過,那自己在登門拜訪好了。
吳姨人不錯,相信她愛人也不會差吧。
“該死的花生,居然不接老子電話,找死嗎?回來非要好好和你練練,不把你打成殘疾,你都不知道老子厲害!”順手將香煙熄滅,李冉豪郁悶地放下電話,這歐陽笙好象失蹤了一樣,電話一直打不通,問了那小魔女,她說這是常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有時候他半年都不開機,誰知道死在什麼地方了,反正過了時間,他會自己打電話來,李冉豪徹底無語,又和她鬼扯了一下,卻被這小瘋婆子誘惑了一把,在電話那頭呻吟了一句自己光著身體在睡覺,他要是再不來,自己就找別人了,差點沒被她氣瘋,在電話里威脅了一下,得到一句那我就先自慰著等你,就怕自己做沒高潮的話,又讓李冉豪差點一口血噴出。
這小女人、瘋婆子,沒冶了。
“小李!你今天有空嗎?阿姨一個人在家,買了好多菜,吃不完,你過來吧!好嗎?陪阿姨聊聊天,這幾天悶死我了!一個人都快瘋掉!過來陪陪阿姨好嗎?”
吳姨打來電話,哀求著他過來,正是磕睡遇枕頭,歐陽睿媛那變態的受虐感,每一次都會讓自己忍不住用力地鞭撻她,這兩天下來,女人已經是一身青紫,自己又是個憐花惜主地主,看著她那被自己糟蹋過的身子,心里不忍再折磨她,借著這個理由好聲安慰了一下,歐陽睿媛這才悻悻然地掛斷電話,李冉豪算是松了口氣,自己真拿她沒辦法。
反正閒著沒事,上街買了一點禮物,提前到了吳姨家門口,李冉豪又感覺到了一絲古怪,雖然庭院清幽,屋內又只是兩個相依為伴的夫妻,可是他卻能感覺到四周潛伏著不少人監視著這棟別墅,分別來自四個不同的方向,他甚至能感覺到有四雙眼睛似乎要看穿自己內心一般掃視過來,正要試探一下他們的反應,吳姨家的門一開。
一個身寬體胖,國宇臉,濃眉大眼的老男人走了出了,看見李冉豪站在房前,手里提著幾件禮物,先是一愣,然後一張笑臉頓時冷漠了下來,嚴肅地看著李冉豪道:“你們怎麼就不知道消停,回去,我這里不歡迎你們!”
李冉豪莫名其妙地被這個老頭推出庭院,不知所措地撓撓腦袋,撥通了吳姨地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