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龍集團的人被李冉豪趕走後,人們開始擔心起來,畢竟天龍集團的劣跡擺在大家眼前,一段時間里,除了李冉豪以外,全都是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晚上都不敢出門散步。
可是經過一段時間後,天龍集團的人非但沒來報復,反而象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連個人影都不見來。
人們開始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隨著工程的推進,附近不少房主都已經和天龍集團簽定了合同,從黃石路搬遷出去。
只有鋼爐廠的居民以及不願意與天龍公司簽定這流氓合同的幾家散戶還留在原地。
看著其他土地上如火如荼地展開了拆建,機器轟鳴與來往不息的運輸車那風弛電疾般開過的聲音,讓大家可是坐立不安了。
難道天龍集團放棄了拆建這里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你們這些土老冒。敬酒不喝喝罰酒。天生的賤命一條。告訴你們,一個星期後,老子不管你們怎麼折騰,到時候全部鏟了。讓你們他媽的去街上和叫花子住。”
飛揚跋扈的疤臉,帶著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走了過來,他眼角下的那道刀疤閃過一道亮芒,顯得格外猙獰。
看到李冉豪的瞬間,猙獰的凶光一閃而過,下意識地舔舔嘴,唇上那破裂的傷口依然還殘留著那一拳帶來的劇痛。
李冉豪一動,疤臉身邊的幾條大漢立刻擋在了疤臉身前,腰間鼓囊囊的突出物,一看就知道是帶了家伙。
“陳隊!他們好象要打起來了,我們是不是要過去阻止他們!”警察甲轉過身,對著隱藏在宿舍樓旁一堆廢墟邊上的陳芳說道。
狠狠地瞪了這個笨蛋一眼,陳芳輕聲喝道:“聽我的命令行事!”
轉過頭,看著已經被幾人包圍起來的李冉豪,陳芳心里大是痛快。
“好的!疤臉,揍他,狠狠地揍。最多本小姐帶你回警局的時候,少讓你吃一口摻著泥沙的牢飯,哈哈。打吧,你們兩個都給我往死里打。等下本小姐好一鍋端。太棒了。本來看著疤臉帶著一伙人從天龍集團出來,以為是要斗毆,原本想將疤臉抓個現行的陳芳,卻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好事!”
可是事情的發生卻出乎了陳芳的預料。
疤臉陰笑地撥開眾人,對著李冉豪道:“小子,老子早晚要讓你知道得罪我會有什麼下場,不過老子大人有大量,讓你多活幾天。看著,你們這些傻不啦嘰的窮鬼,這是江南區政府今天下達的通知!叫你們馬上滾蛋,要不然,別怪老子到時候連房帶人一起鏟了!”
疤臉隨手掏出一張紙,啪地一下拍在小石桌上,臉上的盡是陰險狠毒之色,無視李冉豪那冷如刀鋒般凌厲的眼神,貪婪地舔舔嘴唇,猶如毒蛇一般的目光掃過了這些居民,猛然間一愣,那一對小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嘴巴張開,口水順著嘴角就這樣直接流下來。
李冉豪拿起單子一看,整個人都快傻住了,拿的是一份復印件,一個大紅印下,一排字跡清晰的字眼被人用紅筆勾勒了出來:
上都市江南區黃石路紅星鋼爐廠原為集體企業。
土地屬於集體所有資產(出讓地)。
鋼爐廠擁有完整的土地所有權。
1989年11月25日,紅星鋼爐廠被宣告破產,根據上都市政府市委頒布的第(015)號條文件的有關集體企業破產後土地歸屬問題的指導精神,以及19XX年頒發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法》有關法律規定,原紅星屬鋼爐廠的土地收歸國有。
該土地以劃撥地性質歸屬現居住在其土地上的鋼爐廠職工所有,擁有占有、使用、收益、以及部分處分的權力。
即:紅星鋼爐廠宿舍職工現所擁有的房屋不擁有完全的處分權,根據有關規定,劃撥地房屋產權回收,不以市價衡量,由政府規定的補助費用提供最基本的補貼。
現上都市政府進入老城區改造開發,鋼爐廠原駐居民應當配合政府,積極響應搬遷,限定日期為7日,違反其規定者,將不考慮其房屋拆遷後的過渡房問題……
被疤臉死死盯住的黃伊瑩猶如掉入冰窖,疤臉那對色咪咪的小眼睛似乎能穿透自己的衣服,看到自己清白的身子一樣,讓她從骨子里感到發冷。
下意識地躲到了秦奶奶身後,求助的眼神看向了正拿著紙,眉頭緊鎖的李冉豪身上。
“小豪哥怎麼了,你快過來了,小瑩害怕,這個壞蛋的眼睛好嚇人!”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疤臉,小瑩從骨子里感覺到懼意,眼巴巴地看著李冉豪的背影,心里暗暗著急。
“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啊!不要怕!你是也住在這里的嗎?如果你聽話,哥哥我可以幫你找房子……桀桀……!”
無恥的疤臉看著小瑩那驚慌失措,猶如受傷的綿羊一樣無助可憐模樣,淫心大起,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伸出手想要抓住小瑩。
“呀————!!小豪哥!”一聲尖利的慘叫,害怕的小瑩下意識地亮起她那膩得讓男人雙腿發軟的嗓子尖叫一聲。
疤臉一愣,猛然警覺起來,可是猶如獵豹一樣悄然無息猛衝而來的李冉豪卻早他一步出腳,一記凶狠的蹬腿,將慘嚎一聲的疤臉踹出幾米遠。
“老大!”
手下們看到猶如斷线風箏一樣飛去的疤臉,一愣後,紛紛掏出家伙,瘋狂地叫囂著朝著人群衝來。
“動手了!陳隊,是不是等他們打完了再上!”趙小明樂了,他最喜歡在別人衝突後動手抓人,省事多了。
看來傳說中冰辣椒也好這口。
不過被陳芳瞪了一眼後,他覺得自己仿佛落進了冰窖一樣的冷。
立刻閉上了自己的臭嘴。
“住手!”
陳芳從廢墟上走出,冷冰冰的模樣就象一座敞口了大門的冰庫。
不大的聲音在這些黑道打手耳中就猶如劈下了一道驚天巨雷,一個個面帶懼意、條件反射般地抱頭蹲下,地上當啷啷地響起一片刀管落地的聲音。
“哼哼!聚眾斗毆,還帶了刀械出來!一個個不把我陳芳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懷念牢飯的味道了!把他們都抓起來!”帶著嘲諷的笑聲,玩弄著手中的槍械的陳芳一腳踢倒了一名抱頭不語的大漢。
這大漢居然連屁都不放一個,卷縮著身體在瑟瑟發抖。
“黃大馬!又是你當頭吧!喲,怎麼改習慣了,趴在地上找屎吃嗎?”看著從地上掙扎起來,象一頭被人打斷了脊梁骨的瘋狗一般的疤臉。
陳芳譏笑道,她的話讓一邊的李冉豪放聲大笑起來。
“陳……陳芳,你個臭婊子……啊!”被寒著臉的陳芳一腳踩在老二上的疤臉,殺豬般地慘叫起來。
可憐的是他那一幫忠心耿耿的手下,卻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瘋婆子好威風!
好橫蠻。
李冉豪暗暗咋舌,看來這些蹲在地下的人沒少被她整過,只有刻骨銘心的教訓,才會讓這些天天混在黑道上,過著刀口舔血生活的流氓才會如此懼怕一個人。
“陳隊!人都抓起來了,這個……!”指著李冉豪,警察甲似乎對他有些印象,好象和牛大隊關系很好,所以猶豫著抓不抓。
陳芳白了他一眼,一臉的蔑視。
轉頭看向了李冉豪道:“李冉豪,不要以為我是給牛大棒子臉,今天我是看在這些老人家和這小姑娘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你以後最好別犯在我手里,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厲害!收隊!”
“陳隊,那……疤臉用什麼名抓?”看著躺在地上嚎叫的的疤臉,陳芳冷哼一聲:“調戲婦女、破壞公共次序……嗯,我的皮靴都有點皺皮了……加上襲警!回去好好關幾天,帶走!”
“是!”
惡寒。
看著回多頭一笑的陳芳,李冉豪沒有感覺到陳芳那種美人回頭一笑百媚生的雅境,而是有種被毒蛇盯上的冷瑟感。
作了這些年的特種兵,靈敏的嗅覺讓他抓住了什麼。
媽的,好象和老子有深仇大恨一樣,不就是戲弄過她一句話,值得這樣小肚雞腸嗎?
李冉豪暗暗地咽了咽唾液,如果真被這女人盯上,就是做夢都要不得安寧啊。
“小豪哥!那女人認識你嗎?哼,真是漂亮啊。”小瑩有點酸溜溜地說道。
“她是個瘋婆子,你又不是沒看到。再說了,她哪有我們小瑩漂亮啊!”口花花的李冉豪看著眉開眼笑的小瑩笑道,心里暗想,女人啊,連這他媽的都要吃醋麼。
“小豪,我們該怎麼辦啊!”鄰居們看著手中的單子,一個個呆若木雞,似乎根本不敢相信這上面所寫的一切,可是白紙黑字引成的文件上,一個紅彤彤的鋼印蓋上了上面,讓人不得不慌亂。
“政府都出面了,恐怕我們只能通過法律途徑解決了!”一邊的小毛嘆聲說道。
李冉豪想了想,一個電話打通了在建設局上班,對此情況應當有所了解小五。一番電話後,他的臉色差了許多。
“怎麼樣?豪哥!”小毛焦急地問道。
“找律師!7天時間,足夠我們找到能夠幫助我們的律師了!”李冉豪安慰著大家,自己卻有些暗自擔心。
從疤臉等人來時那牛氣衝天,有持無恐的模樣,就已經揣摩到,這一次他們恐怕是有備而來,事情該怎麼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