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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5章 李瞳,新車上路

權力的體香 hmhjhc 11250 2024-03-05 10:22

  暖暖的氣流從汽車空調的出風口,滲過微漾著紫紅色液體香氛瓶,帶著薰衣草的清甜,吹開絲滑的緞帶,溫潤著轎跑的內部空間,讓車窗外的冬意不能侵凌而入。

  李瞳今天難得的,把自己秀美華麗的長發全都放了下來,這一頭及腰的青絲,依舊是她身上最性感的部位。

  它如流瀑一般絢爛垂落,輕輕扶搖的發梢,披在李瞳青黑色緊身針織衫的肩背上,又顯得她的肩膀、胸脯的弧度更加柔和嫵媚。

  新車上路,李瞳多少有點緊張的握著方向盤,輕點著油門,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前方的路況,一邊卻還忍不住紅著臉蛋,偷偷的掃兩眼副駕駛座上的石川躍,似乎是有點嬌羞又有點期待的等待著她老板對她這位新車司機的評價。

  對她車技的評價,對她新車的評價,當然也是對她的評價。

  這是李瞳新提的車,英飛迪尼的Q60L進口版轎跑,裸車就要47萬,算上各種加配和稅費,落地接近60萬。

  這種級別的車,如果停在香釧中心或者東溪游艇俱樂部,當然也不算什麼;但是這款暗紅色的兩門運動轎跑,往省體育局停車場里一停,多少還是有點扎人眼球的。

  機關里講究低調沉穩不露聲色,像李瞳這種級別的科員,開這麼張揚的車款來上下班,多少有些惹眼了。

  幾天前購車時,李瞳也是小小猶豫了一下而已,但終究還是大大方方的提了車。

  她喜歡這款車很久了,研究了一段時間,即使以她今天的經濟能力,60萬買輛車也不能算多寬裕,但是她依舊不想虧待自己。

  既然想要,那就得到!更關鍵的是,她很肯定,今天的自己,配得上這輛新車。

  自己已經不是昔日的自己。

  即使拋開石川躍那層關系,她如今在河西省局的身份,也是當紅新銳,局黨委眼中的干將。

  省局公關辦公室現如今是上管政府公關,中管賽事業務,下管人事調度,全省體育线的各級機關,誰不要給自己三分薄面;自己又是以青春靚麗的新時代機關年輕科員為個人形象;開輛漂亮一點、時尚一點、性感一點的新車,證明一下自己的社會地位、經濟實力,甚至權力級別,有什麼不對麼?

  她畢竟也是帶著女生天然的虛榮,確實有那種期待,自己和自己的新車,可以在他人面前『閃耀登場』,在親人面前,在朋友面前,在弟弟面前,在同學面前,在下屬面前,在上司面前。。。

  當然最期待的,還是在自己真正的老板石川躍面前,好好的『秀』一下。

  巧合的是,今天本來是假日,一大早,她卻接到了石川躍的電話,說他人在河西大學,要趕去香釧中心赴一個宴約,可能要喝酒就不想開車了,半玩笑半認真的問李瞳『你是不是提了輛新車,能不能當一回司機,送我去一趟,你也磨合磨合新車?』。

  李瞳當然明白,石川躍這是找機會要和自己碰碰頭,肯定是有不方便在電話里交代的事情要吩咐,但是石川躍能留意到自己『提了新車』,這種細微的體貼關懷,她還是很愜意的。

  成功,是需要觀眾的。

  男人最好的觀眾,是女人。

  女人最好的觀眾,是男人。

  開著自己新買的跑車,載著帥氣的老板,散開自己那平時總是扎起的長發,奔馳在河溪城的車流之中,她必須承認,自己也向往這種浪漫得意的氛圍。

  當然了,今天的任務既然是接石川躍去香釧中心赴宴的單程,也就不會有一起返程這麼一項,那當然也不會有。。。

  陪石川躍睡覺,給石川躍奸玩之類的項目安排。

  但是即使如此,要去見石川躍,她還是特地換上了新款的蕾絲內衣,抹上Cicci的香體露,套上了新選的瘦腿牛仔褲和緊身針織衫,一點點粉底,一點點腮紅,一點點眼影,一點點唇色,一點點遮瑕,一點點高光。。。

  一根細頸櫻桃項鏈,兩顆可愛的鉑金海豚耳墜,配上琥珀色表帶的Redox的新款Lemon女裝手表。

  就像約會一樣,她要悉心打扮自己。

  自己的老板石川躍,永遠是個懂情趣又有風度的觀眾,總是不會讓自己的這點用心浪費。

  果然,當她駕車到河西大學的西門口接石川躍時,石川躍就自然而然的,立刻用熱情的贊美,來夸贊她的新車,夸贊她新車的漆面和輪轂,夸贊她新車的皮革座椅和小香氛裝飾;當然,也會真誠而細膩的夸贊她的妝容美麗,直到每一個細節。

  這種地方,李瞳必須承認,石川躍這種世家子弟,做的確實到位。

  『瞳瞳,你真是越來越Fashion了。』

  『這輛車和你真搭,你還真敢選顏色啊,哈,這款是叫夜色紅吧?和你的氣質很配,沉得住氣卻又有一種壓抑不住的魅力。』

  『你現在選車和選衣服的品味,已經和首都時尚圈子里那些名流沒什麼區別了,對的,這種轎跑就該配這樣的運動感強的褲子,當然,也得你這樣的身材才支撐的起。下次,你還可以試試配皮靴。』

  『這是Lemon的金色款?瞳瞳你換表啦。真漂亮,你的手指本來就長,配Lemon是很合適的。Lemon的訴求就是模特級的手型。』

  『瞳瞳你的脖子线條感真棒。我就說麼,你應該用一點鉑金的首飾,會顯得增加的迷人。』

  『瞳瞳。。。你。。。真的越來越迷人了。』

  明知道只是花言巧語,但是就是那種撲面而來的贊美,是女孩無法阻擋的,甚至會不自覺的小鹿亂撞。

  李瞳只能盡力保持著明朗而恭敬的微笑,邀請著石川躍上車。

  一直到石川躍上了副駕駛,系好安全帶,忽然挺感慨的又夸了一句更對她芳心的:

  『瞳瞳你這頭長發,嘖嘖,真是。。。靚,你平時怎麼能養護的這麼好,可惜了,在局里那堆大老粗里你總愛盤著,真的可惜了。。。是只給我欣賞麼?哈哈。。。』

  她最愛的部分還是來了,因為其他一切都是後天的妝點,只有自己這一頭長發,才是自己最基底的嫵媚和資本,她當然很欣慰,老板注意到了,自己只有在這種假日來和老板碰頭的時刻,才會展現出來的一面。

  而那句『只給我欣賞』,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半是夸贊半是宣示主權,也很有范兒。

  她終究忍不住了,幾乎是醉倒了,羞紅了兩頰抿嘴一笑,居然忍不住微微點了點頭,還露出了小女人那種情熱意動的嬌羞。

  是的,如果可以,她承認,她的新車,她的秀發。。。她的一切,在某種意義上,都可以是獻給這個男人的貢品。

  而石川躍也伸過頭來,很自然的,真的像是那種欣賞女生時忍不住情欲,輕輕撥開她的秀發,親吻上了她的雪腮。。。

  然後,琢琢點點,一直到自己的唇珠。

  這就是自己的老板石川躍。

  明明在明面上和自己的關系並不是情人關系,甚至越來越多只是工作上的交集,明明他甚至會挺認真的鼓勵自己找男朋友,或者毫無顧慮的通過自己的運作去玩弄其他的女孩子,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總是會大大方方的拿出『見面就吻』,這種仿佛男友一般的姿態來,赤裸裸的表現對自己的所有權。

  其實李瞳知道,這一切,都帶有表演的成分,但是她就是迷戀這一點。

  她難以自制,不管自己被石川躍奸睡過多少次,有溫柔的做愛,也有過激烈的淫虐,甚至有過夸張的性游戲,有一次,她甚至被石川躍吊起來一邊拍視頻一邊打屁股就打了半個多小時。。。

  ;但這樣的親吻,都能讓李瞳如同初戀一般被電流擊倒。

  舌頭交纏,唾液交換,她身體都酥軟了,唇皮變得滾燙而柔軟,身體也變得燥熱。

  一直到石川躍不自覺的開始一邊纏吻自己,一邊隔著針織衫撫摸她的乳房,摳弄她的乳尖兒,她柔媚的發出嚶嚀聲,讓石川躍仿佛過癮一般玩弄了好一會兒自己的胸脯,才努力找回神智。

  無論如何,她得『懂事』,石川躍找自己出來,不可能只是要看看自己,摸摸自己:

  『別。。。嘻嘻。。。老板。。。別鬧了。。。你這樣我怎麼開車啊。你不是還要去香釧麼,是夏總的約麼?晚晴的局,不好遲到太久的。。。』

  石川躍哈哈一笑,也仿佛才想起正事,松開了她。。。。。。

  而她真的是緩了半天,才找回油門在哪里,將這新提的香車,駛上了河溪環城高架路。

  一碼歸一碼,李瞳總是有那種智慧的,她就是明白,石川躍不可能真的只是叫自己來開車送他一程;甚至她也明白,石川躍並不會真的被任何女人或者任何香車迷得失控而只知道動手動腳的。。。

  在某種意義上,石川躍的一切熱情表現,都是一種『表演』。

  你也很難分辨這種表演的背後,是紳士風度還是對自己的某種掌控和催眠的手腕。

  有時候,她也會覺得惆悵和失望,她清楚,石川躍對自己,總是表演的多一些,而對自己真正的欲望。。。

  少一些。

  她對石川躍的價值,更多的是工作上的,所以,她也要按照自己『懂事』的人設,把話題引到正題上來。

  最近幾天,老板最關心和最頭疼的事,當然是那件事了——石川躍的『繼嬸嬸』紀雅蓉,居然跟著個演員跑到河溪來參加什麼演出,而且演出後,居然和那個叫元歐的演員雙雙失蹤了。

  這事情和李瞳八竿子打不著,當時她站在石川躍甚至柳晨老師的立場一想,就明白這件事對石家來說,很不『體面』。

  有了上次柳晨老師的接見和點撥,她已經進一步確認了自己是『石家的人』,當然也要替石家人留意。

  但是這件事,她手上並沒有什麼材料,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完全幫不上石川躍什麼忙。

  她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意義,是石川躍留在省局的棋子,她應該匯報的,總是省局里的消息。

  雖然如今省局里的消息,也很難瞞過石川躍,但是她畢竟坐在省局公關辦公室的位子上,得到的材料,總歸是更加的第一手。

  她一邊開車,一邊整理著思緒,想著哪些事情應該匯報:

  『最近局里沒啥要緊的事,就是忙城市運動會的籌備,但是這是市局和招商局的事,其實省局能插手的也不多。』

  『。。。』

  『眼下局里最要緊的安排,還是總局屠副局長要來視察的事,接待地點選了幾處,老劉都不同意,後來局里還是安排在了屏行會所。我看,這是局里變相對咱們工作的肯定,當然,屏行那個奧運紀念大廳,肯定也是要帶領導們看一下的。』

  『。。。』

  『我聽到的說法是,總局這次也是帶著任務來的,說是視察,其實更多的是希望從地方的企業上也弄點贊助。首都要搞申奧,希望先從企業這里刮一點。不過Redox、西體、百訊、晚晴都不怎麼起勁。也對,首都要辦奧運,管我們河溪的企業什麼事。現在的企業,誰肯花那份冤枉錢?』

  『。。。』

  『局里人事挺穩定的,競技賽事處可能還要提拔一個副處長,不過應該也是從下面競技中心挑人了,有人傳言說搏擊中心的老昌運作很久了,想謀這個職位,在副處的位置上退休,走的是省里不知道哪個領導的路子,有說他是省紀委唐劍書記的什麼同學的鄰居,反正我看劉局沒意見,徐澤遠處長也沒意見,那應該就定了吧。』

  『。。。』

  『郭副局長最近又玩神隱呢,三天兩頭看不到他來省局,不知道在哪里做什麼。我們基層也不好問,有人傳說他。。。在築基新買了個別墅,不過我們也不知道真假。』

  『。。。』

  『哦,對了,還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那天,我們辦公室主任老張莫名其妙和我打馬虎眼說,省教練協會的柯舜州想弄些個少數民族的小朋友來河溪落戶,因為這些小朋友家境都不太好,讓我給安排去俱樂部里勤工儉學什麼的,可是又問我是不是合適。我聽著,這話里有話啊。。。老張似乎在問我的意見?我想,那是不是隔著我,在問老板您的意思了?這個我有點吃不准,老板。。。這個柯教練,不是挺有來頭的麼,說是。。。柯禹州書記的堂兄?那我該怎麼處理啊?』

  她一路認真認真的匯報著,但是石川躍坐在副駕駛上,笑眯眯聽著,卻也似乎心不在焉,竟然一只手又不規矩的撫摸上了李瞳的大腿,輕輕的摩挲,發出『沙沙』聲。

  而且,他好像根本沒有回答李瞳請示的意思,反而是自說自話的繼續調侃著:

  『新車,配新衣。。。這條褲子,也是新的吧?手感真好。現在是比較流行軟面料的牛仔麼。』

  男人的手,肆無忌憚的帶著情欲,觸摸上自己的牛仔褲包緊的大腿,雖然隔著褲子,但是李瞳依舊覺得酸軟,而且這種撫摸性挑逗的意味太你濃厚了,她在開車,而且新車畢竟不熟悉,她只能小小嬌羞的抗議,把腿挪了一下。

  『別亂摸啦。。。嘻嘻。。。我真的新車還不熟練,別回頭油門刹車踩亂啦。』她幾乎是又嬌羞又帶點小惱怒的忍不住啐了一口。

  她知道這種尺度的小拒絕,老板是不會介意的,但是她也很了解石川躍的口味和性格,她甚至聽出了老板言外的小意頭,好像是有點介意她匯報的太官方,『表示』不夠了,她只好嬌羞的咬著唇皮,小聲跟了一句:

  『要是。。。老板你想。。。的話,等你忙完,回頭給我電話,我今天沒啥事,嗯。。。還是穿這一身,來,來。。。』

  她是懂得石川躍的情趣的,那是這個如今也算河西一路諸侯的年輕干部改不掉的風流紈絝的氣質,她本來是想說句『來陪你』這類的;這樣的表達,已經很馴服、很奴性、很大膽,也已經充分的體現了她對石川躍的熱情,足夠讓石川躍愉悅了。

  但是,話到嘴邊,她又覺得不太夠,畢竟,今天自己一輛火辣辣的新車,一身也是火辣辣的行頭,她也想刺激一下,竟然努力大了膽子忍著羞,紅著臉蛋,干脆輕輕的吐出更加羞恥的詞句來,仿佛不是和石川躍在新車上,而是在床上和愛人呢喃一般:

  『開著新車,穿著新褲子,來給你。。。隨便處置,隨便。。。玩,可以吧。。。嘻嘻。』

  果然,石川躍滿意的哈哈一笑,甚至似乎用舌頭舔了舔嘴唇:『隨便處置。。。哈哈,夠Sexy,我的瞳瞳,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他似乎得到了心理上暫時的滿足,手上也就規矩了一些,縮了回去,卻換了話題,又回到了『省局傳聞』部分:『我聽人說。。。韓炳義被人訛詐了,你知道麼?是謠言麼?』

  李瞳『噗嗤』一笑,立刻明白了石川躍所指,最近,是有個關於『有人訛詐小球中心主任韓炳義同志』的謠傳。

  不過,石川躍已經調到河溪市體育局擔任實缺副處長,省局的這種花邊謠言,以他的身份,也不好認真過問。

  而她,則有義務替石川躍打聽這些省局里的小道緋聞。

  而且別人也就罷了,韓炳義主任管著小球中心,小球中心下面卻有個石川躍名義上的愛侶,河西的網球公主言文韻,這是石川躍的頭號禁臠;從石川躍的立場上,當然要多個小心。

  所以,『韓炳義被人訛詐』這件事,李瞳還真的認真打聽調查過前後因果,自然可以得意的向石川躍匯報成果:

  『是真的,不是謠傳。』

  『哦?』

  『前一陣,有個什麼私家偵探社,給韓主任寄了一張照片,暗示說韓主任有外遇,在外面包了個情人啥的,甚至暗示那情人就是。。。哈哈,言文韻。』說到這里,她都知道絕無可能,忍不住嬌俏的向石川躍飛個八卦媚眼。

  『。。。』

  『結果,咱們韓主任你還別看平時和和氣氣的,還真是狠人。居然一點都不擔憂也不怕什麼影響,直接就報警了。』

  『啊?』這連石川躍都來了興趣。

  『是啊,還來個姓米的女刑警,特地跑到小球中心去調查呢,據說,沒幾天警方就抓人了,說那照片也是PS的,而且好像說這是個系列作案。那幫不要臉也不要命的,居然是流水线作業。。。。。。一口氣訛詐了不少人,只是這次遇到了硬茬。』

  『。。。』

  『這本來是有點流言蜚語的。。。』李瞳一邊說著一邊笑:『韓主任這一向來替言文韻做了不少工作,文韻人又漂亮,有些齷齪小人就樂得編點花邊。但是他這一報警。。。局里反而,立刻就沒聲音了,現在回過頭想想,韓主任這麼做還真的最靠譜。他敢當場報警,就是顯得自己磊落,這他和言文韻關系曖昧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但是他被人訛詐倒是真的。。。』

  『。。。』

  『而且說起來好笑。。。』李瞳真是想想都覺得好笑:『那小流氓信里冒充說是韓炳義的老婆要他們調查的。他們不知道,韓主任早就離婚了,壓根沒什麼老婆。而最搞笑的是。。。哈哈,他們要韓主任的封口費,居然是。。。哈哈。。。三千塊。哈哈。。。』

  石川躍也不由失笑,隨口跟了一句:『所以人就這麼抓了。』

  李瞳搖搖頭說:『嗯,不過,應該也只是抓了一個寄照片的小混混吧。』

  『嗯?』石川躍也聽出她話里有話了。

  李瞳笑眯眯的打燈向右換了車道,一邊接著匯報:

  『是,因為事情稍微牽涉到言文韻。我怕。。。嘻嘻。。。老板你生氣,所以就額外關心了一下,讓趙濤去問了一下辦案的那位警察同志,不過那個米警官口風和緊,我還讓張琛去打聽了一下,看看那伙流氓的來路有什麼特別的沒有。』

  『。。。』石川躍似乎點點頭,臉上倒是滿意的表情了。

  『張琛說,他確實有點風聲,說是混北洋路的一幫流氓,貪圖錢財,想出一個新的花招;一開始,他們好像是替那些有錢人家查外遇弄證據分家產什麼的,還弄了個私家偵探的皮包公司裝門面。後來可能是做了幾單生意,覺得是個生財之道。他們干脆就。。。假扮成狗仔隊,就算根本沒有主顧,也去市里的一些高尚住宅區或者東溪那種娛樂區,隨便亂拍一些有錢人的生活活動,然後加一些PS,硬說人家是出軌或者什麼的,訛人家一些小筆頭的錢財。那些有頭有臉的,明知道是PS的照片,但是不願意惹事,也有不少花錢買平安的,還有個別的,雖然照片不真,但是誰背後沒點髒事,更怕曝光和變成娛樂新聞,也就從了。他們要的又少,好像就是五千一萬的,居然很容易得手;而且張琛說,這幫人也有個別亂來的,如果真的抓奸抓到,就要拍視頻,兩頭要錢,甚至有把人家男女架走,弄到民宿里去關幾天拍視頻,當然順便揩油。。。但是當然也有報警的,後來警察抓了幾個,現在也就消停了。』

  石川躍卻是皺了皺眉頭:『張琛。。。還什麼都懂。他難道也摻和這種事?』

  李瞳搖搖頭,這次卻是現學現賣,轉述著張琛的見解:『沒有,我也問過他怎麼知道那麼多。張琛說,他是不做這種事的。按照張琛的說法來說,這種事情,看上去精明是個來錢的道,其實很傻;黑道上這些小流氓,如果有主顧也就算了,如果沒有主顧,就這麼兩眼一墨黑的去惹那些真正有錢有勢的人,哪天給人惹急了,連鍋端了都是有的。我們國家哪里有真正的黑社會啊,沒有當官的做主,什麼混江湖的,不過是不懂事的一幫二流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拿腦袋搏零錢罷了;他才沒膽子做這種生意。。。不過他也說了,這事,是有個叫“郎八”的北洋路上的混混頭子,下面有幾個皮包公司,掛著私家偵探的名義,在做這種事。有時候是訛詐,有時候也真的替有錢人家查查外遇什麼的。他。。。應該有些兄弟,和郎八他們有點關聯網絡,所以他才知道。』

  『那警察抓了。。。是那個郎八?』

  『那應該沒有吧,抓的應該就是送照片的小混混。其實照片也是假的,訛詐數目也就是三千五千的;我讓趙濤問過那個女刑警,聽他們的口氣,在警察這里,是小案子,不值一提。』

  李瞳本來是當八卦在向石川躍匯報,但是她瞥一眼石川躍,卻發現石川躍卻是好像認真在思考的模樣。

  李瞳倒是有點吃驚了,她甚至有點誤會是不是因為事涉言文韻,石川躍起了疑心、動了醋念,這她覺得自己是有義務解釋的,連忙補了一句:『老板。。。我打聽過,那照片真的是偽造的,文韻還是很懂事的,不可能。。。』

  老實說,就算是她,說出口這句前言不搭後語的『文韻還是很懂事的』,都有點臉紅。

  石川躍被她說了一愣,旋即噗嗤一樂,倒是解釋了一句:『你想什麼呢?我知道文韻很懂事的。我是在想別的。。。,查外遇、訛詐、綁架、那少不了還有強奸了?這真是什麼髒活都有人干啊。』

  他看樣子倒是是在自言自語,又不想解釋太深,李瞳也只能聽過。

  但是沒幾秒,石川躍似乎也回過了心神,似有心似無意的問了一句:『瞳瞳,你那個鈴蘭。。。最近搞的怎麼樣?』

  李瞳一愣,鈴蘭志願者俱樂部是她一手搭建起來的,也是省局從去年開始後的門面項目,這個最初定位是『體育賽事志願社團』的組織,如今擴展到河西省內各高校、一线高中乃至社會上不少氣質形象優秀的年輕人群體中。

  一身雪白的志願者制服,清澈明亮的俱樂部歌聲,專業的設備和管理體系,專業的體育訓練和社會服務訓練,現在省內幾乎只要是賽事活動都有鈴蘭的蹤影。

  而且經過多方整合,已經發展到社會活動、公關活動、政府活動甚至商業活動,在河溪城的地面上,算是一道青春風景线了。

  連省、市兩級領導都親口表揚過。

  另外。。。

  在石川躍的暗示提攜下,李瞳也不僅把鈴蘭的影響力擴到商業領域,甚至偶爾的,也觸及到了一些更加灰色的地帶。

  再清澈的溪月湖,凡人也見不到底,河溪城暗地里,什麼『陪玩』,『陪游』,『陪學』之類的軟性色情服務一直都屢禁不止。

  而鈴蘭,左手捏著一眾清純可人的志願者,又是大學生又是高中生又是『專業服務訓練』,右手捏著那麼多社會需求和資源,在『社會活動』『勤工儉學』的包裝下,更是別有一番『情趣』和『安全保障』,稍微牽线拉蓬的提供一些『管道』和『平台』,也是在所難免的。

  甚至說的極端點,當初晚晴拋開緋紅俱樂部和河諸碼頭的『生意』轉入正行去做體育地產,倒反而形成了一些『市場需求的空白』,如今,倒是自己手上這個鈴蘭志願者俱樂部,給填補了不少。

  不過,幾次匯報之後,李瞳已經掌握了這種尺度,凡是灰色地帶的事,她都不會向石川躍匯報,而是自己做主自己操盤甚至讓下面的孩子去操作,甚至這些『收入』也是自己來分配,要不然,光靠工資獎金和各級官員偶爾塞到省局的紅包,她一個基層科員,如何買的起60萬的車。

  雖然這個鈴蘭俱樂部可以說百分之百是靠著石川躍的政治背景打造的,但是,在這層意義上,石川躍是真的『不知道鈴蘭在搞些什麼』的;這樣一來,可以形成更加良好的防火牆,這也是她和石川躍的某種默契。

  今天。。。老板怎麼忽然提起這個話題?

  她正了正顏色,目視前方,好好的判別了一下路況,汽車已經駛下了高架的分岔道口進入泓祺區的地面道路。

  她品著石川躍是不是在質疑鈴蘭的資源分配問題?

  她斟酌字句認真的說:『老板,俱樂部都是正軌上的。我們,還是以局黨委的指導思想為方針的。我也會向張主任、羅處匯報的。嗯。。。現在是有一些商業活動,不過收入分配也是局里把總。我這里。。。雖然經手,但是。。。,我。。。都是有分寸的。還有一些,是下面的學生干事和各級組長在處理,他們還小,就是個勤工儉學的名義,可能會有。。。一些出格的,但是我們也很小心的。賬目上的事情,我讓趙濤在負責,我弟弟李謄也會幫著看的。』

  哪知道石川躍伸了個懶腰,嘻嘻一笑,似乎也沒什麼忌諱的:『你想哪里去了?我不是問你的賬。我是問。。。嗯。。。,鈴蘭的事,陳櫻那丫頭。。。是不是攪合的挺深?』

  李瞳的臉又紅了一下。

  她有點明白了石川躍的問題。

  老板原來不是在問鈴蘭的財務問題,而是在問。。。陳櫻?

  原本,她是拉攏陳櫻來鈴蘭俱樂部,擔任『鈴蘭志願者俱樂部河西大學分部理事長』的角色。

  按照李瞳本來的想法,她自認自己永遠都是『石川躍的秘書』,凡事,要為石川躍處理好打點好,尤其是『內務』。

  在她看來,陳櫻的父親死的不明不白又和石川躍有關聯,陳櫻又生活在石瓊的生活中,是個對石川躍來說,怎麼想都有風險的存在。

  既然老板奸汙了陳櫻,那就是要收了這個女孩的意思。

  這點她雖然不贊同,但是也攔不住;那麼,最靠譜的方法,就是讓陳櫻和自己一樣,和其他人一樣,『陷的深一些』。

  所以,她刻意的拉了陳櫻一把,一是給一些事情讓陳櫻做做,另一方面,就是陳櫻有更多的把柄刻意捏在自己和石川躍手里,可以控制的更加收放自如。

  不過讓她有點意外的是,陳櫻這個丫頭,也真是古怪,居然好像找到人生意義一樣,對於鈴蘭俱樂部的種種事務,投入到了十二分。

  可以說是盡心竭力卻又花樣百出,而且這個丫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父母雙亡導致的,好像沒有什麼道德邊界,什麼事都敢干,一點就透,鈴蘭那些灰色領域的事,甚至比李瞳還要來勁。

  什麼替大學里貧困女生找『勤工儉學』,什麼替有特殊癖好的商業客戶找『合適的禮儀學生』,什麼安排地下音樂主題派對,什麼組織『河溪一日游』陪游服務,什麼組織『補課陪學服務』,甚至組織Cosplay的攝影聚會;這個乍一看人畜無害的大三姑娘,居然是游離在規矩內和規矩外,兩條尺度上,籌劃組織的津津有味。

  這一來二去,李瞳也沒辦法,干脆把鈴蘭俱樂部的很多『那方面』的事務的實操,都交給了陳櫻。

  現如今,鈴蘭俱樂部掛靠在省局,自然是公關辦公室負責,明面上的工作是自己、自己的下屬趙濤在操作;但是暗地里,陳櫻,儼然成了鈴蘭志願者俱樂部里頗有威望的『帶頭大師姐』,很多資源,尤其是高校和高中的事,都是從她手里過的。

  就好比,年前,有個河西大學的叫何諾的小姑娘,姿色還不錯,可能等著用錢,也可能是被誰忽悠了,在賣『處女初夜』,結果買家臨到下單下了軟蛋,跑了;也不知道陳櫻就哪里牽的线,做主著張羅,硬是把這個小女生塞給石川躍去奸玩受用了。。。

  這樣的事情,一方面固然是在向她和李瞳真正的老板石川躍再表忠心,另一方面想來,天知道這個小丫頭的道德觀究竟是什麼碎成這樣的。

  石川躍。。。是在問這個?

  『櫻子。。。她是參與了不少事務。她可能是大三了,想多點接觸社會吧,為自己的獨立做一些准備吧。』

  李瞳只好訕笑著回應,但是說的自己都有點心虛。

  雖然她自認自己做的沒錯,是按照石川躍的利益最大化去考慮的,但男女那點事她也知道很難說,天知道。。。

  老板對那個小丫頭究竟是個什麼態度,自己是不是推那個小丫頭推的太深了?

  老板並不滿意?

  好在石川躍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表示,只是揉了揉鼻子,似乎是在不經意的隨口胡扯:『沒事,我就是忽然想起來問一句她的近況罷了。她是瓊瓊的室友,她們兩個挺要好的。。。,說起來,我都答應了瓊瓊,過兩天元旦,帶她去一米空間泡溫泉,就這,瓊瓊還要拉著櫻子呢,可見她們感情多好。』

  李瞳抿了抿嘴,細細了品味了又品味石川躍的話,似乎找到了重點,老板真正關心的不是陳櫻,應該還是他那寶貝堂妹石瓊。

  李瞳是多少知道一些石川躍對石瓊的畸形疼愛的,而且站在石家的立場上,這位石家小公主,當然是不應該牽扯到任何汙濁肮髒的事情中。

  她斟酌著字句回應著:『她們是室友麼。那。。。我還是讓櫻子少沾染些俱樂部的事,免得影響?其實老板。。。您放心,和石瓊有關的人有關的事,我總歸會特別留意的;我明白的,您,還有柳老師,都疼這孩子,不想她沾惹任何麻煩的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忍不住偷偷看一眼石川躍的表情。

  石川躍似乎依舊沒有特別的表示,目光迷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沒事,我也就隨口問問。櫻子。。。我說了,也是個可憐的姑娘,你們別一個個都神神叨叨的,好像我真的弄死了她老爸一樣。都告訴你們了,沒有的事。』

  這次,李瞳也聽出來了,石川躍是在開玩笑,眼看車輛已經駛入了香釧中心的大門,門衛過來敬了個禮就放行了。

  李瞳一邊在花園里緩緩繞進停車場,一邊也忍不住笑著說:『我哪敢這麼想。』但是看老板似乎心情不錯,倒是笑著補了一句調侃:『我看櫻子那丫頭,其實挺迷戀老板您的,願意陪著老板的。您就算真的弄死了她老爸,戰敗受降,俘虜個女兒,也是應該的麼。。。嘻嘻。。。』

  石川躍也知道她這是信口調笑了,他也仿佛已經忘記了一路的聊天,恢復了他彬彬有禮而陽光的笑容,只是隨口補了一句:『瞳瞳。。。』

  『嗯?』

  李瞳已經停下了車,石川躍甚至已經松開了保險帶,但是依舊似笑非笑的跟了一句:『第一件,你再去問問張琛,讓他認真給我調查調查,我對那個什麼“出軌照片訛詐”的事有點興趣,讓他再叫下面的人去了解了解。』

  李瞳有點意外,她甚至腦子沒轉過彎來,這種八卦的流氓行徑,老板的『興趣點』究竟在哪里?

  不過她也不好多問,既然石川躍這麼認真的說了,她也就點點頭。

  『好的,我等一下就再聯絡一下張琛。』

  『還有。。。』

  『嗯。。。』

  『鈴蘭的事,你要把把關,收斂一點。。。包括櫻子,她還小,而且性子太陰沉,叫她。。。不要惹是生非。』

  『是。。。』

  一直到石川躍下了車,衝著大堂而去;那大堂內,遠遠看著,似乎是程繡蘭已經迎接了出來。

  李瞳還在發愣。

  她確實沒想到,老板今天的會面,會以這麼一句吩咐來收尾。

  她不會不明白,看似雲淡風輕甚至只是隨口的一句話,代表的石川躍的意見究竟是什麼,甚至陳櫻都只是一個鋪墊,一個引子,一個台階。。。

  老板的真正意思,居然是叫她李瞳『收斂一點』。

  鈴蘭俱樂部的事,雖然有點髒,有點風險,但是畢竟是她一向以來最有成績的作品,她甚至也挺想有機會可以就幾個細節中自己的『智慧處理』跟石川躍聊聊,表表功的,但是石川躍今天,夸了她的車,夸了她的褲子,夸了她的手表和耳環,夸了她的樣貌和氣質,甚至沒忘記夸了她的長發,卻沒有夸鈴蘭一個字,反而,給了一個『收斂一點』的評語。

  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是悵然若失,甚至有點鼻子都酸酸的。

  但是,她依舊是『懂事』的,知道自己停在香釧中心的大堂前發呆不合適,咬咬牙,踩了油門,將車輛又緩緩的發動。

  而且石川躍的吩咐,她必須執行,不能裝作聽不懂。

  她接上藍牙耳機,撥通了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幽幽的少女聲音。

  『櫻子麼?是我,我是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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