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在這麼多年的斗智斗勇中，李旭已經非常善於在母親大人的打擊下穩定情緒了，當即深吸了口氣。

　　“雖然小貞才剛剛14歲，但我並沒有跟她做愛啊，怎麼都不算變態吧？”他攤開手並用不滿的語氣說道。

　　“我並沒有說這個啊，”母親大人卻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小良實自己說，你身邊的女人，不是小百合這種熟女，就是邱淑貞這種蘿莉，同齡的是最少的，還將媽媽都拿下了，這都不是變態了，那應該是什麼？”

　　這熟女、蘿莉的用得這麼純熟，是在腦中醞釀了多久啊？

　　李旭很想翻個白眼，可惜面前的是女人，還是一個懷了孕的女人，還是自己的母親大人。

　　所以他只能擠出笑容，擺出“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的表情，躺平任嘲了。

　　“真是一點樂趣都沒有，媽媽還在安胎呢。”母親大人很是不高興。

　　明明是熟女，這小女兒家的表情卻又分外靈動，早知道就讓她臉蛋浮腫、身體發胖，而不是現在這種除了肚子大，別的方面跟平時沒有區別……怎麼可能，要真的那樣了，母親大人絕對敢一路追著他噴。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告退了。”李旭只好這麼說道。

　　“好吧好吧。”母親大人嘆了口氣，然後拿起報紙晃了晃，“小良實倒是挺舍得的。”

　　第三版的最下面，寫著的標題是“台灣女明星獲得雨果獎”這樣的字樣，不用說，肯定是介紹胡因夢的。

　　“一篇科幻小說而已，母親大人，”李旭聳聳肩，“我只是提供了構思，完成它的是茵茵，當然有資格拿獎了。”

　　沒有意外，回美國參加雨果獎頒獎典禮的胡因夢，拿下了最佳長篇小說。

　　盡管在遣詞造句上面，她這版《神經浪游者》差了原版一些，但科幻小說看的又不單單只是文筆。

　　台灣那邊這兩天正在大肆宣傳呢，李旭這段時間雖然沒有去過，但是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因為“亞細亞孤兒”的陰影，稍微有點功績都會被國民黨政府拿來宣傳，更何況這還是首次有華人科幻作家獲獎。

　　總之，他們就差將胡因夢吹捧成亞洲之光了。

　　日本這邊也是因為這個才進行的報道，雖然日本也有自己的科幻獎，但是雨果獎才是世界科幻圈最有分量的獎項，從來沒有日本人獲得過。

　　接下來胡因夢肯定要承受不小的壓力，她肯定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反響，即便她在《神經浪游者》里加入了亞裔角色，還修改了許多用詞，但故事還是太西方化了，肯定有人會借此進行攻擊，比如某個號稱五百年來白話文第一人的家伙。

　　不知道她會不會因此將《狩獵愉快》在最短的時間里拿出來。

　　“如果母親大人覺得有什麼不妥，那麼大可以挑個日本姑娘，我這里還有很多構思可以讓人創作的。”李旭如此說道。

　　說完他就後悔，自己只是“石樂志”嗎？居然在這個時候挑釁母親大人？還是懷了孕的母親大人？！

　　還好，這個時候有傭人來到花園：“夫人，中島小姐來了。”

　　“太好了，讓她進來吧。”母親大人露出發自內心的歡喜神色，讓李旭有些意外。

　　居然還有人比自己更討母親大人喜歡？

　　很快，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出現在了花園當中，披著卷發，穿著簡單而朴素，那種自信又干練的氣質，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美智子桑！”她微笑著招呼道。

　　“美雪桑。”母親大人點頭。

　　至於李旭，已經睜大了眼睛，撐起了華語半壁江山的中島美雪阿姨，什麼時候跟自家母親大人這麼熟了？！

　　“這是我的小良實呢。”母親大人這時介紹道。

　　“小良實已經這麼大了呢？”坐下來的中島美雪，微笑著打量李旭，而且毫不客氣地跟著母親大人叫“小良實”，這真是……李旭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麼說話。

　　“叫歐內醬。”母親大人直接這麼說道。

　　“啊？”李旭又愣住了，這是什麼展開？

　　偏偏中島美雪還是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笑眯眯的看著他，沒有一點兒起來說什麼“不用了”之類的謙虛表情，很讓人有些火大哎！

　　盡管如此，李旭還是深吸了口氣，然後對中島美雪微微一笑：“初次見面，歐內醬。”

　　“我們可不是初次見面哦，小良實。”中島美雪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她的聲音很好聽，很活潑，而不像唱歌那樣，總帶著一點磁性或者慵懶以及顫音。

　　“啊？”李旭再次一愣，當即在自己的記憶中找了起來。

　　還沒等他找到，母親大人的聲音已經悠悠響了起來：“75年的時候，以及78年的時候，你就見到過美雪到我這里來，只不過沒有面對面罷了。”

　　“是這樣嗎？”李旭抽了抽嘴角。

　　要是這樣，自己沒有印象倒也不奇怪，年輕時期的中島美雪顏值著實一般，30歲對她來說是一個分界點，30歲以前只能算60分，勉強及格，而30歲之後嘛，氣質沉淀下來後，怎麼都有80分。

　　只是，她怎麼會跟母親大人有聯系？莫非……李旭身體微微一震，眯起眼睛看向母親大人：“這就是母親大人的戰友？”

　　盡管母親大人保持著平靜的面容，依然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至於中島美雪，則是微微動容。

　　“看起來，小良實對美雪很了解啊。”母親這麼問道。

　　“當然，無論是《習慣孤獨》還是《惡女》，都很好聽啊，”李旭微微微一笑，“聽說《習慣孤獨》還生造出了一個單詞，真是了不起。”

　　稍微停頓了下，他旋即又道：“不過，像《世情》這樣的歌，雖然也不錯，但是注定不會有太多的浪花，頂多用來緬懷。”

　　這一句出來後，美雪的笑容稍微嚴肅了點，而母親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

　　“啊，只能用來緬懷了嗎？”美雪隨即嘆了口氣，“但這始終是有意義的啊。”

　　“哪怕是無用功？”李旭當即反問。

　　“哎？不是說，結果不重要，過程才重要嗎？”中島美雪眨了眨眼睛。

　　“過程重要，結果也重要。”李旭眯了下眼睛，有些不太喜歡她這種裝瘋賣傻的行為。

　　難怪另一個時空里有人說她喜歡偽裝自己，歌曲的敘述者也不是本人的人格，哪怕再激情澎湃，所以多多少少有些反諷的味道。

　　再聯系到她年輕時父親中風，以及差點被強奸的經歷，這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

　　“所以還是有意義啊。”美雪笑盈盈地說道。

　　納尼？！李旭忽然反應了過來，當即深吸口氣，泥煤，一不小心就被繞進去了。

　　正當他想要繼續的時候，母親卻又出聲了：“不要在意，美雪桑，我家的小良實，就喜歡平白無故的挑別人的刺。”

　　哎哎，我還是兒子好不好！李旭強忍翻白眼的衝動。而且我將來還是……你肚子里還懷著……至於為了在戰友面前表現自己而這麼糟蹋我嗎？

　　然後他就真的翻白眼。

　　“作為歐內醬，我會寬容一點的。”中島美雪的眼睛彎了起來。

　　喂喂，你這個女人，不要真的將自己當成這個家里的一員好不好！李旭很想這麼說話，但最終只是擠出了一個笑容。

　　看起來，母親大人跟日共以及左派的聯系比想象中要深，不過應該是他12歲之後的事情。

　　李旭已經在腦中找到了一些相應的畫面，但是似是而非的，正如母親大人所說的那樣，他並沒有面對面地跟中島美雪見過面，但是這些似是而非的畫面都是12歲以後的。

　　畢竟，他是在日本上的小學，如果母親跟左派聯系很深的話，他怎麼都該有些印象，而且……母親大人跟老爹差點離婚也是那個時候，這對她應該影響很大。

　　不過現在母親大人應該找到了新的路，有他的支持，未來並非無事可做，那為什麼還跟中島美雪關系如此之好呢？

　　李旭並不打算深究，至少現在不打算，所以很快起身告辭：“既然母親大人有約會，我也還有事情要處理，那麼請容許我告退。”

　　然後又看向美雪：“母親大人就麻煩你了，歐內醬。”

　　“那是當然。”中島美雪微笑道。

　　說實話，歐內醬……美雪桑那風姿的確迷人，要不要下手呢？李旭還是很喜歡美雪桑的歌曲，畢竟撐起了華語歌壇的半壁江山。

　　還是再等等吧，至少先搞清楚她跟母親大人的具體關系，就算母親大人對自己很寬容，但也要考慮她的心情嘛。

　　敲定這個之後，李旭隨即將注意力轉到了別的方面，比如很快就要啟程回美國。

　　一方面哈佛開學在即，怎麼都要過去露個面；另一方面，美國那邊的事情也很多，不少也需要他親自出面處理，不能全交給安迪和梅格，比如收購精英模特公司的股份；還有一方面就是，在經過了近一個月的順利航行之後，運載著從帕德馬納巴史瓦米神廟偷走的，價值百億美元寶藏的貨輪，終於要抵達舊金山港口了。

　　接下來的可能引起的質變，實在讓人很期待啊。懷揣這樣的心思，李旭坐著車子回到了自己位於世田谷區的莊園大別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