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個女孩就是您吧!”
我哽咽著問了出來,發酸的喉嚨讓我難受至極。
“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讓你明白在創業路上,不可能一帆風順,認定目標,堅持不懈的做下去,一定會有收獲”
媽媽的神色依然很平靜,可是捏緊的拳頭微微打顫的動作,還是出賣了她痛苦不已的內心。
“重要!對我來說,她是誰比我這事業重要千倍萬倍!”我的目光不再躲閃,睜大發酸的眼睛,一瞬不移的盯著媽媽。
“我曾經有個名字,蘇雁!”
“媽....”果然,這個故事的主角就是媽媽,雖然早有猜測,可聽到媽媽變相的承認,我的心猶如受到重錘,撕痛的厲害,腦子一片空白。
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緊緊握住媽媽顫抖的拳頭。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保護眼前這個女人,讓她此生不再受到一絲傷害。
媽媽到底犯了什麼錯?又是什麼原因導致外公去世?那份信到底是什麼內容,能夠改變媽媽的一生?我在難受之余,接踵而至的疑團在我的心里只停留了一瞬,便被我選擇性的忘記掉,我不想為了滿足這些不重要的好奇,而再次揭開媽媽的傷疤。
“媽媽,尋雁兩個字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嗎?”
當我問出這個問題,媽媽平淡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秀美的面容逐漸露出一絲笑容,眼睛溫柔如水的看著我,她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將拳頭松開,反握住我的大手。
溫暖柔軟的觸感,通過掌心傳進我的身體每一個部位。我的心也被這股溫暖滋潤著,強烈的情緒波動緩緩穩了下來,只剩下一片溫馨縈繞在我的內心久久不散。
尋雁!她是為了我而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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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煥發斗志,載著媽媽一起奔赴向下一家商店,雖然還是有大量的退貨,可我再也不會感到氣餒和沮喪。
媽媽的金子會發光理論,從今天起伴隨著我走完了一生,再後來哪怕是遇到多麼大的困難,我都沒有想過去放棄。也正是這套金子理論,成全了我。
“小魏,今天帶媳婦出來了”
這家老板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話很多,每次和他打交道,他都會調侃我半天。
聽到老板突然冒出的一句媳婦,我嚇了一跳,還來?我趕緊向他解釋說這是我的媽媽,說完後,我還專門回頭看向媽媽,示意我已經知錯了。果然,媽媽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著媽媽欣慰的笑容,內心古怪的失落感再次來襲。我並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板明顯還想再次確認,我趕緊止住他的話頭,說明自己的來意,將產品更換後,拉著媽媽迅速的逃離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
天府進入七月,終於迎來了夏天的第一場雨。
自從來到天府之後,還沒有下過一場雨,我都快忘記了自己身體的隱疾。突然,雨季到來,我開始緊張起來,我根本不敢再在家里待下去,媽媽要是看見我發病的樣子,指不定擔心成什麼模樣。
只能向媽媽撒謊,找借口在外面的賓館熬一夜。思來想去,只好將青兒作為理由,因為媽媽也知道我和青兒算是朋友,她並不知曉我倆已經不再聯系。
“媽,您方便通話嗎?”
我不敢當著媽媽的面撒謊,因為在她睿智的眼睛下,根本不可能騙得了她,我選擇了打電話。
“嗯,什麼事?我一會還有會”
聽到媽媽還要忙,我趕緊長話短說,說清自己的想法。
“媽,您不是說我現在找女朋友,您並不反對麼。我...我今晚想去陪青兒,就不回家了,您看?”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我怎麼不知道,談多久了?現在就...就同居,太快了,不行!”媽媽連珠炮似的發出一串疑問,最後直接果斷的否決掉。
“媽,您怎麼耍賴呢,上次明明說好的,現在卻反悔”我頓時急了,這可是我唯一夜不歸宿的理由啊。
“說好的什麼?我讓你談戀愛,可沒讓你胡來啊!不說了,我要去開會”
“媽,就這樣定了啊,晚上您一個人記得吃飯”
“魏懷遠,說定什麼?你給我老老實實....”
媽媽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迅速關機。第一次撒謊請假,都這麼吃力,以後可怎麼辦啊?還是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下午時分,天色陰沉的可怕,風雨欲來之勢越發明顯,我趕緊選了一家看起來並不怎麼起眼的賓館入住。
沒有時間讓我回家,從百寶箱拿上手銬繩子等工具,無奈的我只能將潔白的床單擰成繩,然後將自己牢牢的束縛。四平八穩的躺在地上,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伴隨著電閃雷鳴,我的面目逐漸猙獰,脖頸的青筋根根暴起。腦袋里猶如萬只螞蟻啃食,疼的我直接痛吼連連。突然,不斷的敲門聲響起,我的意識恢復了短暫的清明。
“大半晚上的,鬼哭狼嚎的干什麼?”門外的咒罵聲旋即傳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嘴里沒有塞毛巾。我趕忙死死克制住慘叫的衝動,艱難的蠕動身體,掙扎爬行到衛生間,使盡全身力氣站起身子,取下毛巾,胡亂的塞進嘴里。
眼睛不經意看向明亮的鏡子,發現一張猙獰恐怖的面龐映在里面,只覺得猶如五雷轟頂,雙眼瞪的極大。不敢置信這是我現在的樣子。
疼痛升級,再也支撐不住,瞬間頹然倒下。淒厲的慘叫聲被毛巾堵在喉嚨里,只能發出陣陣唔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