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過度的歐陽凝此刻已經不知說什麼好,嘴唇蠕動了幾下,喃喃道:“怪不得禾禾三年前突然跟我斷了聯系,怎麼也找不到,直到半年前她才搬回來,回來了也很少出門,我原本還很納悶……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她緊緊抓著他的胳膊,問:“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她是怎麼逃出來的,那個賀炎人會不會派人追殺她?她現在是不是很危險?”
康辰翊搖頭,“可能性不大,組織的基地在一個小島上,她什麼都沒有,也不可能會開船,應該不是她自己逃出來的……而且,他們能找到我,自然也能找到她,但她這麼久都平安無事,說明……”
歐陽凝緊張地扯著他的袖口,“說明什麼?”
“說明是有人允許她離開的!”說完他竟笑了起來,“姓賀的大概,對她動情了……”
歐陽凝終於松了一口氣,咬著小白牙罵:“卑鄙無恥下流!那老頭真該千刀萬剮,還動情?!呸!”
“上次妮卡他們狙殺我,我被抓的時候,妮卡有提過她還有別的任務,看到安禾的時候我也有想過他們的任務不會是安禾吧,但是細想又不對,安禾手無縛雞之力,解決她很容易,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所以我想,有人不僅下令不許傷她,還經常派人過來了解她的情況。而能讓賀先生如此費心並且禁欲了三年,只能說這個女孩子對他意義非凡。”
“我呸!真惡心!禾禾才19歲,幾十歲的死老頭竟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惡心!!”惡狠狠罵完,歐陽凝的語氣又低落下來,“怪不得禾禾回來不肯理程烈,原來她跑到美國是為了躲他,她肯定覺得自己配不上程烈了……”
康辰翊嘆了口氣沒有說話,那女孩確實很可憐。
這世界雖然大部分人生活在光明處,但黑暗的地方仍然存在。
從小在組織受訓的殺手,包括他,並不比安禾幸福多少。
如果可以選擇,誰不想平平凡凡地生活,誰會願意成天打打殺殺,時時刻刻擔心自己什麼時候就要小命不保了。
歐陽凝像是想起什麼,突然問:“你為什麼要那樣逃啊?你們都是被困在島上的嗎,不能自由出入嗎?大家都不造反嗎?”
“不,相反,絕大多數人對賀炎是非常忠心的,他很會拿捏人心,也知道怎麼收買人心。但是出島的人必須服用一種藥物,這種藥不是毒品,但是會產生依賴性,必須定期服用,只有回到島上才能得到解藥。沒有吃藥就離島的話,基地的監測系統能夠檢查出來。我沒有吃藥就離開,他們肯定知道我要逃走的。”
“真變態!”
康辰翊看她義憤填膺又憂心忡忡的表情實在可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寶貝,你任務還沒完成呢,繼續?”
她相信他的判斷,知道好友沒有危險,歐陽凝又罵了句賀老頭不得好死,才低下頭將男人的巨大再次含入口中。
康辰翊摸著她的頭發,輕笑,“誰說賀先生是老頭了?他跟我同歲,而且長得那叫一個銷魂啊,連我都自愧不如……”
這幾年,雖然基地一直在追殺他,但他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妮卡的不罷休,賀炎並不是真正的想置他於死地。
康辰翊是賀炎的父母在美國街頭撿來的孩子,從小跟賀炎和一起受訓,兩個同樣優秀卓越的男孩子,雖稱不上是兄弟,但彼此一直是欣賞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那個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那個男人才是真正的暗夜之王,他的全身都籠罩在黑暗之下,黑色幾乎就是他的代名詞,在他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一絲光亮。
神秘、陰冷、殘酷、邪惡……如果不是厭惡了殺戮的生活,他也不想與那人為敵。
所以他才那樣渴望陽光吧……安禾不美,但她的笑容干淨溫暖,在黑暗呆久了的男人,好不容易看見一絲光亮,怎麼能不牢牢抓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