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色的海洋上,胡心月一只腳踏在船頭,向著東方的朝陽伸展雙臂,稍稍估算了一下時間,將手放在唇邊,很是奸詐的笑了起來。
“許仙啊許仙,我的好處,你現在應該收到了吧!三聖母,這下你可不嫌無聊了吧!啊哈哈哈哈!”
她深深的舒一口氣,覺得念頭前所未有的通達,腹中金丹的能量不斷的涌動著,她估算著完全消化金丹之後,也差不度該要度劫了,總不能太落在小白後面!
“主人,茶。”偶魅端著茶盞來到她身側。
胡心月轉過頭摟住偶魅的肩膀,臉頰貼著臉頰,笑道:“琉璃,我們回家了!”
大船乘風破浪,向著海平线的盡頭滑去。
……
“這,這是怎麼回事!”許仙從睡夢中驚醒,看狂涌的亂流帶著廟宇碎片從大床邊滑過,四周一片混亂,唯有劍鋒般直指向他。
許仙推推身旁胡心月,“喂,快醒醒!”但他立刻察覺了不對,轉過頭正對著身旁那美麗而驚愕的面容,“你……你是!”
許仙的記憶力一向很好,立刻從腦海中找出了身邊人影像,雖然只見過一面,卻留下不淺印象的華岳三聖母。
但一時之間卻無法將二者重合起來,那威嚴高貴的容姿消失不見,而最要緊的是,她身上的消失的華美衣裳。
發絲散落著披在光滑的肩頭,鵝黃色的胸衣僅能包裹豐盈挺拔的酥胸,那修長豐美的玉腿蜷曲著,像是散發著耀眼白光。
或許是還沒有完全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她半裸的嬌軀猶僅僅倚靠這許仙的身體,傳來溫潤的觸覺。
但這種美艷絕倫的景象絲毫無法帶給許仙任何的喜悅,因為他也聽出了那聲怒吼來自何人,艱難的轉過頭,向著廟門口的方向,張開嘴巴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遮天蔽日的煙塵中看不清來人的身形,唯有那升騰的殺氣宛如離間,讓許仙感到皮膚一陣刺痛,他忽然抬手抓住一只擊來的纖柔的手腕,阻住三聖母條件反射般打來的巴掌。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她也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望向許仙的眼神充分表達了什麼叫做擇人而食。
許仙深深的吸一口氣,向天咆哮:“我操你大爺,胡心月!”只用了一瞬間就了解自己為何會落到這步田地。
“阿嚏!”胡心月正躺在搖椅上懶懶的曬太陽,狠狠打了個噴嚏,用手揉揉鼻尖,身旁的淨琉璃將雪白的裘絨披在她身上,她翻而了個身重又閉上眼睛。
“放手!”三聖母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羞怒交集臉色通紅。
許仙連忙放開手,又立刻抬起手擋住第二巴掌,指指三聖母的身體道:“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那挺拔的酥胸正隨著她激烈的動作而微微顫動。
三聖母才徹底認清自己的狀態,顧不得許仙,手忙腳亂的去找衣衫。
許仙轉過頭不去看,轉頭的瞬間卻見晶瑩的淚珠自她光潔的臉頰上滾滾而落,他心中哀嘆一聲,“這次麻煩大了!”也招來彩雲形成衣衫。
四周的煙塵正在飄散,廟宇前的殺氣卻越來越濃,直衝天際。
許仙一步踏下床榻,張口道:“楊……”下個字還未來得及出口,一把閃亮的三尖兩刃刀,就直逼到喉嚨。
許仙連忙側身避過,三尖兩刃刀變直刺為橫揮,重重拍著許仙的胸口,將他拍飛出去。
許仙在半空中翻滾幾圈方才穩住身形,只覺得胸口隱隱作痛,他絲毫不敢停留,身形化為電閃直入藍天。
而他原本站立之處,轟然一聲,土石飛揚,整個虎丘徹底崩塌。
許仙從高空望去,已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地貌,不禁抽抽嘴角,就是他的體魄挨上這一擊也不會好受,楊戩顯然不是來跟自己說笑的。
他倒也能夠理解這種心情,如果他有個妹子莫名其妙的跟一個陌生男人同眠一榻,會有殺人的衝動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再加上“強那啥,誘那啥,迷那啥”這樣的詞匯,那就啥也不用說了,給我洗干淨脖子受死吧!
只是如果是由他扮演那個受死的角色,那就囧然無以對了。
他在這一刻下定決心,一定要去那什麼青丘之國,不為東皇太一的仙術道法,只為將那狐狸抽筋扒皮,以解心頭之恨。
但報仇是將來事,“暴怒老哥”楊戩同學卻就在咫尺之遙,同樣在想著將他抽筋扒皮,他的腦袋疾速轉動,到底該怎麼解決此事。
說來胡心月設下的惡毒陷阱也並非完全沒有分寸,至少在他和三聖母之間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畢竟如果真的到那一步,瑤池也不會坐視不理,禍害一個女神的貞潔,她也別輕易脫身,就現在而言,他們只是抱著睡了一覺而已。
許仙糾結抱頭,而已?
擱在現代才算是而已吧!
這可是保守的不得了的古代,有些變態會因為女兒手被男人摸到就要砍女兒手。
而現在他可是把人家快看光了,更不知碰到了多少不該碰的地方。
事情的嚴重性可比在現代真發生點什麼,還要嚴重的多,而且對方的身份還是正牌女神。
不容他多想,滾滾煙塵中,一個黑影衝天而去,直指天空中的許仙。
許仙側身避過刀鋒,抓住三尖兩刃刀的刀柄,對楊戩道:“你聽我說,我是被那只死狐狸陷害的!”
只是楊戩本就對他有些恩情,如今又剛抱著人家妹子睡了一夜,他再怎麼禽獸也沒法出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只是楊戩的分身。
許仙度過天劫之後,道行突飛猛進今非昔比,楊戩只憑分身還難以殺他,否則就真就冤死了。
本就一臉酷相的楊戩,此時臉上更像是結了一層冰,只用了兩個字回答許仙。
“開眼!”
楊戩的額心,忽然神光亮起,睜開一只豎目。無數細小的光粒被集入那只豎目中,緊接著射出一道奪目的黑色光束。
許仙轉頭望著肩膀上撕裂的傷口,抽了口冷氣,楊戩果非易於之輩,即便是分身也不容小覷。
方才他感到極大危機,在千鈞一發之時推開三尖兩刃刀躲過這一擊,不然就是不死也要受重傷。
“二哥,住手吧!”地面上傳來一聲呼喚,那聲音淒婉之極,宛如杜鵑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