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章 論心
兩年前的一次春游,齊曹貪婪地盯著鴨子坐著在地布上的柳溪清。
她穿著藍色的連衣裙,飄逸的淡黃色長發上系著可愛的蝴蝶結,一對可愛的玉足動人心弦忍不住想要抱在懷里撫摸。
那天他硬得厲害,偷偷跑到樹林里打了好幾發飛機。
齊曹心癢難耐,無數次夢里和柳溪清纏綿。
渴望有一天可以和美麗的女神共度良宵,在他的肉棒下臣服直到被自己送入高潮。
他夢想著有一天柳溪清可以接受他的愛慕,可以主動牽著他的手。
兩人親密無間,說著情話,互相觸摸。
這種想法讓他幾乎癲狂,他太渴望,太痛苦了。
柳溪清表現出和他預想完全相反的態度,這令他失落之極。
此時此刻,交通大學的某食堂里。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一股血氣衝上了他的後腦,他完全癲狂,不肯接受柳溪清說的話。
他甚至笑出聲道:“哈哈哈……柳妹,不會吧,你為了躲我居然這樣騙我,這太好笑了,這太可笑了哈哈哈……”
蕭宸也尷尬地看著柳溪清,但是她的眼神似乎在向自己求助。她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完全沒有了舞台上那種閒定自若的表情。
齊曹還在癲笑:“就這個小子?不會吧柳妹,你什麼時候眼光這麼差了,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好。”
蕭宸皺眉道:“你別像個巨嬰一樣在食堂撒潑好嗎?人家不想和你說話你非要纏著別人?有沒有一點男人的樣子?”
“你他媽算哪根蔥?我和柳妹認識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少他媽跟我套近乎,知道我是誰嗎?”
此時偌大的食堂漸漸有人竊竊私語起來,時不時帶著幾句嘲諷的意味。
“這人是誰啊?口氣這麼大,還這麼暴躁,像個小孩子一樣。”
“聽說是市委書記的兒子……”
“真的假的?”
“真的幼稚,說話不過腦子一樣……”
特別是女生嘰嘰喳喳的細語像尖刀一樣刺在齊曹的心里一樣,他無法忍受這種閒言碎語。
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這樣議論使他感到非常羞愧,那慘白的臉被憋得通紅,而這種羞愧也逐漸變為憤怒。
“他媽的你們這些傻逼能不能別吵?跟你們有雞巴關系?”
他大吼一聲,嚇得幾個女生頓時不敢說話,但也恰恰是這樣惹了眾怒。
另外幾個女生和男生站起來罵道。
“你他媽說誰?你再說一遍?”
“你自己跟個巨嬰一樣在這里撒野還敢罵人?還纏著別人女生不放,你是市委書記的兒子嗎?就這幅德行嗎?”
“我是不是市委書記的兒子關你們吊事?滾一邊去行不行?”
齊曹的憤怒已經充滿了他的大腦,里面已經不存在理智了。
食堂的眾位學生也開始聲討齊曹,聲微勢單的齊曹卻仗著自己的身份仍然和他們對罵,很快食堂都鬧哄哄地爭吵不斷,打飯的阿姨也開始叫人監管這群學生。
但是不見成效。
終於有一個學生忍不住了,他動手揍了齊曹一拳。
他也動手進行了反擊,卻打在了無骨的人身上,很快就有更多的學生打出了第二拳,直到漸漸要把齊曹壓在身下無法動彈。
蕭宸感覺大事不好,這樣下去的話可能會發生踩踏甚至打死他,連忙上前勸架。
他這一身材過去直接將兩個人都抱起來推開。
眾人見有人勸架也順著台階下,只是口中還不斷地罵著齊曹。
“你算個什麼王八犢子,只不過是敗家的官二代而已。”
“你有什麼資格罵人?”
等等等等之類的言語還在刺激著齊曹的心理防线,他站起身來奮起一腳卻把蕭宸踢了一個趔趄。
蕭宸皺眉道:“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我幫你勸架你還踢我?”
“老子用你幫?我叫你幫了嗎?”
此時他就像一條瘋狗見誰就咬,根本不管是誰。
蕭宸見他已經失去理智了也不再和他爭辯,轉身就走。
可是齊曹卻還是不依不饒又上來和蕭宸纏繞,蕭宸被他惹得有些煩了直接一推,他那瘦小的身軀便倒在了地上。
這時有一個人蹲過來扶他,已經被憤怒衝昏的頭腦的齊曹直接給了那個人一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在食堂響起,只見柳溪清那粉嫩的小臉被打得赤紅,鮮紅的五個手指印赫然顯現。直把柔弱的柳溪清打蒙在原地。
蕭宸和眾人也驚了,他沒想到齊曹已經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絲毫不顧他人的感受就這樣胡鬧。
齊曹也驚愣住了,原本怒火中燒的他慢慢冷靜了下來,隨後就是心中瘋狂的恐懼著。他爬起身來慌不擇路地跑進人群往食堂外逃走了。
食堂里的眾人忍不住道:“這麼差勁的男人,打女孩子,居然就這麼跑了。”
也有人陰陽怪氣道:“人家可是市委書記的兒子,身份高著呢,打你是看得起你。”
蕭宸走過去扶起了柳溪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看得出柳溪清很堅強,她正緊咬著牙齒不讓自己哭出來。
蕭宸和身後的董銳利他們倆點點頭示意,隨著人群慢慢散了,他也領著柳溪清離開了食堂。
兩個人在一處操場上坐著,看著喧鬧的學生走動著,柳溪清的心里稍稍好過了一些。
沉默了一會,柳溪清像是問自己一樣問道:“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呢?”
蕭宸愣了一下說:“看得出來,他對控制你的欲望很強烈。”
“你說他是喜歡我還是怎麼樣?”柳溪清又問。
“喜歡?”
蕭宸呵呵一笑,“如果這也叫喜歡,那確實是有一點。不過他更多的是愛自己,不要以為他是為了你才和那些學生爭吵,而是他的羞恥心被擊破了。”
“那他終歸還是有點喜歡我的對吧。”柳溪清喃喃道。
蕭宸淡淡地說:“他對你的喜歡就像是對待商場里的奢侈品,得到了之後該是什麼就是什麼。像他這種人的卑劣不在於貪婪或是其它什麼的,而是他們對於事物的漠視和對人的輕視,那才是根源。”
柳溪清看著蕭宸說:“你這樣說是不是把他扁得太低了,他真的有你說得這麼不堪嗎?”
“不是我把他扁低的,而是他自己墮落。《聖經》里說:凡自高的必降為卑,凡自卑得必升為高。《道德經》里說:反者道之動。任何事物開始的運行必從它的反面開始,謙卑的人必定傲慢,傲慢的人最後也必定學會謙卑。這是萬物運行的均理,誰也沒法改變。”
蕭宸淡淡地笑了笑,“希望他以後也能學會怎麼尊重人吧。”
柳溪清垂下眼眉,沉默了片刻道:“學長你不也輕視別人嗎?”
“哦?舉個例子?”
柳溪清皺著眉咬牙垂說道:“昨天,我看到你同時和兩個女生,你們三個人……”
蕭宸也不為自己辯駁,他笑了笑點點頭說:“是,不止這樣,我們後來還去了酒店。”
柳溪清羞紅了臉,她嗔怒道:“連你自己也這樣,那還有資格說別人嗎?”
“哦?那你為什麼還要謊稱我是你男朋友?”蕭宸笑著說,“像我這種渣男你不是應該敬而遠之嗎?”
“那……那是因為……我不想被齊曹再糾纏下去了。”柳溪清慌忙中找了個借口。
“這個理由倒是不錯,可是我並沒有強迫和要求兩位女生,是她們主動貼近的我。”
“那……你也可以拒絕啊。”
“我怎麼拒絕?兩個女孩子說喜歡你你忍心傷害她們嗎?”
柳溪清咬牙切齒道:“你這是狡辯,你明明可以拒絕的,只不過是你的貪婪心再作怪。”
“那你要這樣說我也沒辦法,總而言之人的情感是很復雜的,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清,這你總能理解吧。”蕭宸無奈道。
柳溪清沉默了一會說:“從小到大我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男生,說什麼都好像有理,太霸道了。”
“你站在理的角度出發自然說什麼都有理。”
“啊?什麼是理?”柳溪清問道。
蕭宸皺了皺眉說:“現在的人都不看書嗎?王陽明說:心即理,這還需要問嗎?”
“心?”柳溪清摸著自己的胸口問,“我怎麼感覺很多時候心都是在胡鬧,沒有理?”
“那是因為你沒有窺探過自己內心的幽暗和聖潔。”
蕭宸淡淡說,“心不要到身外去求,要到身體里去求。多思考,你自然就能明白。心是聖潔,是光明的。慧能說: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都在講人的心。”
柳溪清見他滔滔不絕地講著這些,忽然那種想要了解他的欲望更加強烈。
昨天見到兩個如此美貌的女生都這樣愛慕著他,沒有和男生有太多接觸的柳溪清對蕭宸越來越好奇,她驚訝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蕭宸歪著頭說:“你別問我,多問問你自己的心。問明白了,自然就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
蕭宸見她情緒也恢復了差不多了,就和她分別了,只留下呆呆的柳溪清在原地發愣。
上海的夜晚來得不是很早,但她終究還是來了。五顏六色的燈光在告訴人們這座城市是屬於資本的,而不是屬於貧窮。
在離交通大學大約五公里外的一家KTV里,四五個男子坐在包廂的沙發上,左擁右抱著妖艷濃妝的女子。
一個染了些許白色頭發的男子和KTV里的公主接吻,一只手伸進她的乳罩里撫摸那對柔軟的乳房,好不愜意。
一旁的幾個女子陪著兩個面目不像善類的男人劃拳猜骰子,歡笑著喝酒吃小食。
齊曹在一邊看著屏幕里的阿杜唱著撕夜,喝著悶酒一杯又一杯,滿腦的挫敗和屈辱。
一個黃色頭發帶著耳釘的小混混見到齊曹這幅模樣,放開了懷中的小姐湊過來笑道:“哎呀我的齊大公子,今天怎麼這樣不開心,是誰惹到你了?”
齊曹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冷哼道:“沒什麼,一個臭屌絲罷了。”
“嗨,跟那種人叫什麼勁?別把自己氣壞了。”
說著指著身旁的兩個女子道,“來陪齊公子喝酒。”
兩個女子笑吟吟地走過來撫摸著齊曹的身體道:“有什麼事能難得倒齊公子啊,來到這里就忘了那些吧。”
齊曹皺著眉看了眼這些濃妝艷抹的殘花敗柳,不耐煩地揮揮手讓她們走。
兩個女子撅了噘嘴翻了翻白眼出去了。
心里道:什麼玩意兒,到了這里還裝矜持。
黃毛笑道:“怎麼了?真有那麼難受?你把照片和名字給我,哥們叫幾個兄弟給他上一課。”
齊曹搖搖頭道:“他倒不算什麼,我也犯不著跟這麼個傻逼較勁。主要是最近柳妹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差了,我心里好煩……”
黃毛嘆道:“要不然說你單純呢,現在追女孩子哪會像你這樣追幾年都沒進展的。你像我前幾天看上的不到三天就上床了,你呀就是太純潔了。”
“外面那些婊子怎麼敢和柳妹比?”
齊曹又想起了柳溪清那美麗的身影,在他心里柳溪清的純正和聖潔無與倫比,就好比是從天而降的天使一般。
黃毛訕訕地笑笑:“是,是。可是你也不能太尊敬她了,時間長了她姿態高了,看你跟看奴才差不多,那還追什麼。”
齊曹嘆了口氣:“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就是得不到她的心,我該怎麼辦?”
黃毛淫笑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裝滿白色液體說:“兄弟,知道這是什麼嗎?”
齊曹看了一眼說:“什麼東西?”
“這叫聽話水,早幾年賣瘋了。後來政府抓了一大片,管制了。現在這東西很難搞。”
聽話水?齊曹原來只是聽說過是一種迷奸藥,但是沒仔細了解過。
“怎麼說?”齊曹問。
“你摻在水里給那個女孩子,不用多一點點就夠。她喝了能睡幾個小時,醒來後也不會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麼,你懂得。”
黃毛淫笑著把東西遞給了他。
齊曹拿在手里看了看,想了想之後又還給了他說:“算了,這樣不好,也沒什麼意思。”
“呃,你不敢?”
齊曹不屑道:“我有什麼不敢?只是這樣沒意思,我想要的是她主動和我交歡,而不是迷奸。如果那樣我不如隨便找個女的瀉火就完事了。”
黃毛笑著說:“原來兄弟你喜歡這一口啊,好說。”接著他對著對面一個手上紋著一個蠍子的男人說:“狗缺,把那個給我。”
那個外號叫狗缺的男人正在和小姐打情罵俏,聽見黃毛叫自己便問道:“什麼東西?”
“就是昨天我們在賓館用的那玩意。”
狗缺聽了便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瓶水,上面沒有任何標識。走過來遞給黃毛說:“就這點了,省著點用。”
黃毛接過來給齊曹講道:“這東西可厲害了,只用一點效果就不得了。管你是什麼貞潔烈女,到時候只想要男人的雞巴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
狗缺笑著說:“昨天那個騷娘們還不肯和我們兩個人一起玩,後面試了點這個出的水都快把整張床都弄濕了,差點沒把我榨干。”
黃毛白了他一眼:“你小子還好意思說,你晚點過來都用不著這個。”
齊曹被他說得有些心動,問道:“真有這麼厲害?”
黃毛淫笑道:“這玩意黑市上都買不到,是我老大跟德國的一個大哥訂了一箱,走私過來的。我好不容易才要到這一小瓶。”
“這玩意叫什麼?”
黃毛笑著說:“上面沒標識,我們也不知道叫什麼。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合歡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