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校園 大學表演社團

第二卷 第91章 下山

大學表演社團 1260956108 4172 2024-03-05 17:53

  “宸”“阿宸,你在哪兒?”

  兩句異常悅耳的聲音傳來,兩個絕色女子尋到河邊,見蕭宸坐在一座墳前默然無語。

  二人不敢輕動,於是走到他身旁,見墓碑所題涼國公主,心中一驚,知道她已去了。

  蕭宸說:“狸兒,芷卉,這是咱家的親人,是你們的李冤姐姐,來,給你們姐姐磕頭…”

  二女見夫君如此悲傷,也不免感同身受,跪下地來給籽兒姐姐送行。

  阿狸道:“籽兒姐姐,我是狸兒。你是鬼身,我是狐妖,雖未蒙面,亦知你的痴情,倘若泉下有知,路上慢行,待狸兒給你送別…”

  於是狸兒心悅誠服給在墓前磕了一個重禮。

  雖然秦芷卉不信鬼神,但是見了她如此痴心愛慕自己的丈夫,也不免對她肅然起敬,這樣貞潔女子,世間少有,更何況貴為公主。

  秦芷卉嘆了口氣道:“公主姐姐,我是芷卉,昨夜聽狸兒把你的事跡與我講了,我又可憐你又愛你傾心,你本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你雖與丈夫只一夜恩情,但總歸夫妻一場。我跟了蕭宸,你年紀又大於我,妹妹在這里給你磕頭,你安息吧。”

  於是秦芷卉也心甘情願地也在她墳前磕頭了。

  阿狸不知從哪里折來一支紅花,放在墓碑前,也算是給她送行了。

  這花乃是杜鵑花,又稱映山紅。

  每當春夏之際,這滿山都被它開滿,紅艷艷的遍處都是。

  有一種鳥名叫杜鵑鳥,它那慣作悲啼的鳴叫,能使許多愁腸百結的人心酸腸斷。

  自唐代以後,杜鵑鳥就被人們稱為冤禽,悲鳥,怨鳥,無數文人墨客為其吟詠訴冤。

  天長日久,乃是一種可憐,哀婉,純潔,至誠,悲愁的鳥兒。

  涼國公主哀嘆千年,終於夙願圓滿,也不再哀嘆,滿足而去,只是苦了蕭宸,既然要去,又連累了他在世上思念亡妻。

  明歸有光言: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宋蘇東坡言: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幾相對比,蕭宸還算好的。

  歸有光的樹終究要死,蘇軾更慘,前者還有點念想,他連個哭墳的地方都沒有。

  而蕭宸則好了些,至少手里還有心上人的發簪,還能陪自己再過幾十年,直到老死。

  幾人都收拾了心情,畢竟走的人已經走了…

  而活的人還得繼續活。

  狸兒說:“周安逸清早回了山,見了盼君姐姐知道她沒死,如今兩個人在那兒哭呢。”

  蕭宸點了點頭,對兩個妻子說:“走,我們去瞧瞧。”

  待三人趕到時,見一眾僧人和周家父女在一起說話。

  見到蕭宸來,雨晴一臉興奮地說:“蕭宸哥哥,你不知道有多奇跡!昨天我和爸爸在方丈那邊,誰知道狸兒姐姐過來說盼君姐姐活過來了。我們本來昨天就想告訴你的,但是這些人都不讓我們見你現在好了,盼君姐姐活了,哥哥也願意還俗,我們一家人又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蕭宸也笑道:“是嗎?那可太好了!”

  氣氛一時變得十分歡快,大家都歡聲笑語,狸兒偷偷在蕭宸耳邊說:“嘻嘻!這可都是狸兒的功勞,老公可不要把人家忘了。”

  蕭宸嘿嘿淫笑:“哪能呢?狸丿兒老婆真不愧是我的甜甜小寶貝,果然舒適又貼心。”

  狸兒眉開眼笑,心滿意足地挽著蕭宸的手臂,可愛之極。

  這時周志軍見了秦芷卉,便問:“我之前見著你,你是蕭宸的同學嗎?”

  蕭宸給她介紹:“這是我的舅舅,這是雨晴。”

  秦芷卉支支吾吾,心里很想把自己和蕭宸的關系說出來,卻害羞得不敢說出口,怕狸兒聽了不舒服。

  但是狸兒卻是個直性子,直接說道:“芷卉姐姐是宸的女朋友…”

  “狸兒…”

  秦芷卉吃驚地喊了出來,她對之前狸兒的印象還是狸兒很吃醋又排外其他女子的性格,現在卻主動給自己開脫,不免對她喜歡了一些。

  周志軍皺了皺眉,問道:“不是你才是他女朋友嗎?怎麼又變成她了?”

  狸兒歪著小腦袋說:“芷卉姐姐不在的時候,我就是宸的女朋友啊…”

  周雨晴驚訝道:“你們…你們這關系也太亂了吧…”

  蕭宸尷尬地笑了笑,也不敢辯解,他知道這事越說越亂,還不如不說好。

  但是秦芷卉見到狸兒這般敢說,於是也鼓足了勇氣道:“不是,我和狸兒都是蕭宸的女朋友,一輩子也不分開。”

  眾人目瞪口呆,誰想到這樣兩個纖姿美色的年輕女子這樣倒貼著蕭宸,真是福不可及啊。

  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在上海還有三個怨種等著蕭宸回家呢。

  蕭宸也不管眾人驚訝的神情,徑直走進了內房,徐盼君靠在了周安逸的懷里,兩人正呢喃著什麼,又哭又笑,流淚不止,怎麼也擦不干淨,臉上卻笑意嫣然,見蕭宸進來,兩人都望著他。

  “逸哥,怎麼樣?想好了嗎?”

  蕭宸看去,周安逸渾身破洞,到處都是傷口,都是朝拜導致的。

  他點了點頭,說:“我去了君君住的地方,我真不敢想,這三年來君君是怎麼過的,我真是…我真是對不起她…”

  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徐盼君連忙安慰他。

  “沒事了…沒事了…只要你肯回心轉意…我受再多苦又怎麼樣呢…”

  徐盼君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心上人,明明自己也還流著淚水。

  此時狸兒和芷卉,還有周家父女也從門外探出腦袋,走了進來。

  “好咯好咯,現在萬事大吉咯,我們該好好慶祝一番了!”

  狸兒笑嘻嘻地說,這幾天寺里的清湯寡水把她小肚子吃得不舒服,恨不得立馬下山大吃一頓。

  周志軍笑道:“也好也好!看把盼君瘦的,我們一家人也該好好謝謝你們,這里素食太多,我看我們還是早些下山吧。”

  周志軍說這話是怕兒子又反悔,聽聞他肯還俗十分高興,現在只想帶他回家,讓老婆也高興一番。

  “咳咳…”

  這時惠安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束頭發,眾人見狀都讓開了。

  周安逸抬頭就要站起身來,不想身體實在沉重,眾人連忙止住。

  惠安道:“不必施禮。聽聞你有還俗之意,可是真的?”

  周安逸頓首說:“正是,弟子願聽從師傅的意思,結婚生子,居家修行。”

  惠安笑了笑說:“善哉善哉,師傅知道你的想法,特命我把這束青絲還你,這本是從你身上而來,因此要回你身體。”

  周安逸接過斷發,笑了笑,遞給了周志軍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爸,兒子回來了,特把這頭發給你。”

  周志軍大喜,連稱:“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於是接過這束頭發,小心地收好了。

  徐盼君對著狸兒哭笑著說:“阿狸,謝謝你…你是我的恩人…”

  狸兒著急地說:“盼君姐姐你可別哭了,再哭眼睛都要哭瞎了,到時候就不能看見逸哥哥了,那該多可惜啊。”

  徐盼君羞澀一笑,把淚一擦,又喜又羞。

  惠安又問:“可曾記得《大學》?”

  “記得。”

  “把第一句讀來。”

  周安逸念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惠安點了點頭:“汝好自為之。”

  周安逸雙手合掌,頓首稱:“弟子記下了。”

  周安逸的事完了後,惠安又問蕭宸:“懷讓禪師,那事可以了?”

  惠安又說:“老和尚有句話讓我帶給你,你需謹記,此事還未完。”

  “什麼?未完?”

  蕭宸大驚,心中忽然一喜:“那麼說我還有機會可以見到籽兒了?”

  惠安笑著搖了搖頭道:“小僧未曾這樣說,只是老和尚有揭讓我帶給你。”

  蕭宸頓時又陷入了冰窟,他還以為老和尚法力無邊,能把死人救活。

  想了想也是,籽兒死了千年,骨灰都不知道在哪,自己不過和夢里和她相見,又怎麼能見得她,再說早上她幻成青光,想必現在已經轉入輪回了吧。

  “哦,什麼話?”

  蕭宸有氣無力,心道:這個禿子說話不說全,害得老子白高興一場。

  惠安搖晃著腦袋吟道:“花盛花綻花濺淚,緣聚緣傾緣止熄,悠遠緣長際會時,願君勿忘薄袖衣。蕭居士,珍重,有緣再會,阿彌陀佛。”

  他說完,搖晃著身子出去了。

  眾人聽了不知道說什麼好,又覺得隱隱在說些什麼,狸兒不屑道:“這些機子都是這樣的,自作高深,實際上狗屁不是。”

  蕭宸覺得好笑,問道:“狸兒,我很早就想問你了,為什麼你對這些僧人意見這麼大?”

  阿狸氣鼓鼓地說:“當年追殺我的那個人就是個禿子,又丑又凶,要是再被我遇著,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

  這話除了蕭宸眾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疑惑。

  這時惠悟走了進來,說:“寺里已經給諸位施主備了車子,隨時可以下山了。”

  秦芷卉皺眉道:“你沒看見他們兩個哭成這個樣子嗎?現在能下山嗎?”

  蕭宸攔住她說:“算了芷卉,我們在這里的事情已經做完,該走了。況且人家還備了車子給我們,仁至義盡了。”

  於是秦芷卉冷哼了兩聲,也不再說些什麼於是眾人收拾行李,換了衣服,乘著車子都下山了。

  到了山下的時候眾人找了間館子,著實慶祝了一番,歡聲笑語,其樂融融,只是周安逸初還俗,還吃不慣肉食,只是吃些齋菜。

  午飯過後,眾人回到了徐盼君住了三年的茅屋。

  觸景傷情,周安逸眼淚又落了下來,喃喃道:“這夜里孤寂又涼,我睡了一夜都無法入眠,唉,也不知道你是怎麼過得這三年,你真吃了太多苦了…”

  徐盼君替他擦了淚水,柔情道:“此後我倆再也不提此事,好好過活,好嗎?”

  周安逸十分感動,點了點頭,握住了她的小手,兩人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徐盼君門前門後的田地雞鴨不少,謂眾人說:“前面二百米有一戶人家,把我當做女兒一般,逢年過節都與我送禮,如今我要走了,可以把這些都送與她。”

  於是眾人將菜討了,將家禽捉了,全部往那家人而去。

  那老嫗知道徐盼君得償所願,高興得落淚,卻不肯收下這些。

  徐盼君急道:“這是我一點心意,我們回家里結婚,到時候還要來拜訪您呢。”

  周安逸也說:“是啊是啊,這幾年多虧您照顧,您真是我們的恩人。”

  老嫗感慨道:“好孩子,好孩子盼君這丫頭身體不好,病了好幾次都不肯看醫生,怕花錢,你要多顧著她身子,不要讓她難過,女人家啊,都是想找個如意郎君,這輩子能有幾天好日子過啊…”

  這幾句話把周安逸聽得羞愧之極,只能隨聲點頭,倒把秦芷卉和狸兒聽得開心,心道:自己也算和蕭宸圓滿了,雖然中間有磨難,但總歸都是愛自己的。

  想到這里不禁心里甜滋滋的,狸兒被蕭宸在月光下愛撫,把委屈都吐了出來,現在一點煩惱都沒有。

  而芷卉心里也明白,他肯把自己貧窮的父母叫爸媽,也是全心全意愛自己的,也沒有了後顧之憂,反而想要替他分憂。

  離別了老嫗,周志軍上車帶幾人回家,但是坐不下,於是蕭宸便對幾人說:“既然如此,我們就坐火車吧。正好我們回家時間也不短了,也該回上海了。”

  周家一眾人留了他們一會,也不再堅持,徐盼君握著狸兒的小手說:“過段時間姐姐結婚,你一定要來哦。”

  狸兒笑道:“那是一定,狸兒一定要喝姐姐的喜酒!”

  徐盼君笑道:“狸兒,要幸福啊。”

  “你也是啊姐姐…”

  於是又對周安逸說,“逸哥哥,要好好對盼君姐姐,不然我和宸都不會饒過你的。”

  蕭宸連忙尷尬地推了推狸兒,周安逸卻只是一笑,也不在意。

  “如果不對她好,我也不會饒過我自己。”

  周安逸一說,徐盼君便與他對視,滿目柔情,兩人相視一笑,幸福無比。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