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總部會議開始了。
這一次的會議和上次鬼差會議根本就沒有隔多久，按理說這種級別的會議是不會這麼頻繁的，可是聯想到最近頻頻發生的事情就知道這是無奈之舉。
鬼差事件的確是解決了，這讓所有的馭鬼者都松了口氣。
否則任由這只對付馭鬼者的鬼在外面游蕩的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且最關鍵的是這鬼差還沒有辦法關押，具備鬼域內重啟的能力。
這誰頂得住？
總部的第一次集體行動都差點團滅了，雖然活了下來但是也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可以說是傷筋動骨了。
再後來，第二次行動。
由於靠人數無法取勝，王小明計劃引誘鬼畫壓制鬼差。
這計劃是無奈之舉，因為總部承擔不起團滅一支頂尖馭鬼者團隊的代價去解決鬼差，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計劃只成功了一半。
為什麼說只成功了一半，那是因為李軍等人沒有在短時間內找到鬼差並且關押，可以說行動已經失敗，但是還好損失不大，在計劃周全的情況之下不但活了下來，還把一個早已經死去很久的衛景給帶了出來。
一個死過一次又活了過來的異類。
只是，最後的引鬼計劃失敗了。
問題出現在了郭凡身上，他的紕漏導致了最後引走鬼畫計劃的失敗，從鬼畫之中走出了五只鬼消失了兩只。
之後，沒幾天市內出現了鬼畫事件……
唯一成功的是，鬼差消失了。
但這種消失對王小明而言不是一種成功，而是一種徹底的失敗。
因為不關押就意味著鬼有再次出現的可能。
在知道行動的所有報告之後，王小明很沉默，甚至昨晚他一晚上都沒有睡，他不是馭鬼者，睡覺這種東西很重要，所以他現在參加會議的時候都是頂著一雙黑眼圈，眼睛里面布滿血絲，整個人都有些憔悴和頹廢。
“這次的計劃失敗不是你的責任，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衛景活了下來這對我們非常的重要。”曹延華看著提前坐在會議桌前的王小明一副沉默不語的樣子忍不住走上前去安慰。
王小明雖然神情頹廢，但他的思維依然清晰：“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的計劃是沒有錯的，李軍，蘇凡，柳三，阿紅，徐一平的關押鬼差行動，郭凡，鍾山，陳義的引鬼行動，每個任務的都是我經過判斷的，李軍帶隊，蘇凡預知危險，柳三探尋……郭凡引路，陳義接應。這是我能湊齊最好的配置了。”
“鬼門的撤退計劃，引鬼時候更換鬼燭的後援也都起到了作用，降低了失誤。”
“但是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他們自身能力的不足，再好的計劃也需要人來執行。”
王小明微微抬起頭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了曹延華：“有些人，根本就不適合來處理靈異事件，尤其是這種不允許失誤的事件，因為計劃是死的，人是活的，關鍵時候就必須做出一些變通，我只是計劃了一個大致的方向而已。”
“李軍太死板了，在那個村子里耽誤了太多的時間，到最後都沒有找到鬼差，就連第一次開門也都沒有恰准時間。”
他沒辦法親自到現場，所以很多事情他不能應變，這需要馭鬼者自己做應急處理。
李軍的勇敢和意志是毋容置疑的，但這既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
王小明能計劃很多事情，如果每個人都按照他的計劃來完成的話那麼最後事情一定會成功，只是人是很容易失誤的，一個環節出錯了，整個計劃就有失敗的可能。
曹延華聽到這話臉上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並不是生氣，而是王小明這話不應該這樣直白的說出來，萬一被其他人聽見了難免會有意見。
畢竟有些人可是剛剛拼過命的。
“我似乎來的有點早了，其他人居然還沒有到？”這個時候，會議室大門打開了。
劉小雨帶著楊間走了進來。
“副部長，楊間到了。”劉小雨報告道。
王小明看了一眼楊間，目光微微閃爍，腦海里不禁想起了之前在大昌市處理餓死鬼事件的時候。
自己當時讓楊間關押餓死鬼的時候是建議一個叫張韓的人去吸引鬼的注意力，他後手行動，確保萬無一失。
然而楊間拒絕了。
如果是李軍的話絕對不會拒絕。
然而事實證明，自己的方案是錯的，楊間是對的。
王小明的錯不是因為他粗心，而是因為他不在現場，無法確定情況，只能選擇最穩妥保守的方法行動，盡可能的減少失誤。
之後餓死鬼重啟，自己給出了遠距離狙擊的方案。
楊間很快理解了，並且成功實行。
之後，餓死鬼事件結束。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麼？”王小明目光微微垂下。
楊間感受到了王小明的目光，略微有些異色。
這家伙幾天不見怎麼連畫風都變了，一下子這麼頹廢？
而且剛才的眼神不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
楊間對王小明十分警惕，誰知道這家會不會突然給他弟弟報仇找個機會宰了自己。
其實自己何嘗不想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只是王教授的身份地位太重，自己如果對他動手的話估計會被總部的人追殺，所以這種不成熟的想法只能暫時丟掉。
“砰！”
依然，曹延華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楊間，你還有臉這麼早來，昨天晚上聽說你又打人了？你那一巴掌差點把人打死，下手需要這麼狠麼？”
“他告狀了？”楊間眼睛一眯，對曹延華的怒火無動於衷。
“沒有，是王泉的報告上提的。”曹延華道：“雖然他有些事情的確做的不太好，但你也不能隨意的打人。”
“他能活著就已經要感謝我了。”
楊間說道：“要知道他把所有和鬼畫有過接觸的人聚在一起很可能害死所有人，甚至會把我再次卷進鬼畫事件當中去，這種人不該打？如果換做是王教授在場，那會怎麼做？”
說完看了看王小明。
他知道王小明是一個比他更加狠的人，為了大義，一切都可以犧牲。
“殺。”王小明低著頭隨口說道，沒有任何的猶豫。
曹延華臉一黑。
自己是在打壓楊間的囂張氣焰，把他摁一摁，讓他以後收斂收斂，你參合什麼。
是不是聰明的人情商都低？
“看看，我還是很有分寸的，另外這次加班的加班費怎麼算。”楊間認真說道。
曹延華說道：“出差費的事情之後再談，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討論，你先坐下休息，等其他人到場。”
對楊間他是頗為頭疼的。
一方面是因為楊間很不好管理，一方面是因為他處事方法很極端，用得好可以像上次一樣從鬼差的鬼域之中把人救出來，用的不好就會引起很大的麻煩，比如上次會議室內差點和別人打起來了。
但是這些缺點曹延華自認為還是可以容忍的。
畢竟這個楊間的確是有能力，而且某些方便還比較好溝通。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想賴賬。”楊間坐下之後毫不避諱的說道。
“放心，不會賴賬，等事情結束了之後再談。”曹延華黑著臉道。
不給這個楊間加班費的話，估計下次事件他就要推掉了。
楊間轉而道：“劉小雨，你要拿筆記下，那天我忘記了記得提醒我，或者有時間見到了副部長催一催。”
一旁的劉小雨看了看曹延華又看了看楊間不知道是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
“你聽他的，記下吧。”曹延華咬牙切齒道。
劉小雨感覺尷尬無比，只得在筆記本上記了下來。
楊間卻是神色一動：“我本來也沒指望這次的加班費，答應的這麼爽快到時候肯定有事情找我，現在趁著會議沒有開始不如提前說說，免得到時候我拒絕你讓你顯得很沒有面子。”
“楊間，你的話有點多啊。”
這個時候，姜尚白還有其他幾位馭鬼者推開了會議室大門走了進來，他全程陰沉著臉，似乎很不高興。
“不說話的那是死人。”楊間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看見姜尚白這樣子，他就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這家伙已經知道了，要不然也不會來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