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直接接觸是一件恐怖的事。
或許是深刻在人類基因里的東西,赤裸相貼,讓人感到危險、失控,甚至聯想死亡。
韋葉覺得貼著她的是個屍體。
……或者說即將成為屍體。
因為正常的人類沒有這麼激狂的心跳,也沒有這麼病態的喘息。
這是窒息前起伏掙扎的求生動作,軀體本能的顫抖抽搐,他的呻吟聲滿懷痛苦,又摻雜著癲狂的歡欣。
仿佛下一刻就願意死去。
她盯著她腿間蠢動的那一團頭發,這團頭發下面時而露出一小片額頭,膚色泛著潮紅,帶著濕潤的薄汗。
發根都是濕的,順著兩鬢滴水,染在她的大腿上。
他吐息灼熱,煎熬無比,唇瓣一次次地張開吮她,像貪食的魚。
魚有舌頭。很長,很黏滑的舌頭,舌尖柔軟靈活,一次次沿著溝壑,舔進源頭中。
只有喝到水,他才能不死。
“……”他說話變少了,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唇舌,兩手揉著她的腰肢,讓她坐在他臉上,前後晃動。
一次又一次,她聽見潮水的聲音,腿間的軟肉被碾壓,咬嚙,嘬吸。
這房間里充滿了空氣。
但韋葉卻感覺自己在海中,高鹽分的海水托起不會游泳的落水者,強烈的失重。
水波用力推擠,將她卷進大海深處,她抓住礁石上的水草,維持穩定。
但是她依然在搖動。
水草不是水草——是人魚的頭發。
他托舉她,也淹沒她,讓她浮浮沉沉。
滑膩的花瓣裹住他的鼻梁,也被分開兩邊,他仰著頭追她,讓凸起的陰蒂擦過他的眉心,濃密的眉毛沾了水,有些刺人,毛尖扎著軟膩的貝肉,蘸取透明的汁液。
鼻尖時時滑進穴口,頂開縫隙,悄然鑽進去。她的體重毫無保留,將他壓扁,他只能張口喘息。
他的嘴唇在動,發不出聲音。
但韋葉能猜出來,是滾燙的痴迷的呼喚。
“貓……寶寶……”
“我的……”
五髒六腑都在燒灼,憎惡和欲望在本質上相通。
碾壓他,凌辱他,傷害他,讓他窒息,讓他發瘋,讓他死。
她動了一下腰,打斷了他的囈語。堅硬的牙齒擦過嫩肉,她大腿發抖,小腹緊縮。
豐沛的水流一股涌出來,滴滴淌在他舌尖上,
人魚溺水,嗆得連連咳嗽,一邊咳,一邊用臉蹭他。
他的短發全都濕透了,露出上半張臉仰視她,眼睫毛都是濕的。
像哭了一樣。
“咪……”江湄微聲地叫。反差強烈,粗重的呼吸,柔軟的嚶鳴。
舌尖裹住了腫脹的陰蒂,他吮吸她,黏滑的唇舌繞來繞去,發出濕潤的響聲,挑逗著敏銳的神經。
疲乏的肌肉在激烈地扭曲,潮水又一次淹沒了頭頂,她無法呼吸,腰肢震顫,狠狠碾在他臉上。
惡意和快感一起膨脹。
……
如果,她在水里尿尿……
……
舌尖頂進了陰蒂上的小孔。
液體忽的排泄出來,衝進他口中,從嘴角溢出來,順著他的臉和頭發流進去。
韋葉恍惚地盯著他,渾身都因為快感而戰栗。
她還記得,最開始被他抓住時,她無奈失禁。
他說她髒,想殺了她。
此刻,他卻毫無異樣,舔著唇認真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