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齊夏點點頭,心說設計這個游戲的人非常聰明。
“繩子”看起來是一個膽小鬼專用的武器,可偏偏能夠讓對方感受到超乎想象的痛。
當兩個膽小鬼拿著“繩子”搏斗時,其中一方極有可能被激怒。
人類若是被激怒,便有可能殺死對方。
所以在這副卡牌之中,看起來最人畜無害的“繩子”反而就像它的名字一樣,有可能成為一切的導火索。
二人忍著劇痛互相抽了對方幾次,十秒的時間也已經耗盡了。
他們停了手,怒氣衝衝的將自己的道具丟掉,隨後站回原位。
可這一次的情況有點不同,二人看起來渾身都痛。
趙醫生一直捂著自己的小腹,而子晨一直捂著手臂。
他們的眼神都變了,似乎正在慢慢接受這個“十秒搏殺”的規則。他們此刻正在蓄勢待發,只等下一回合道具來臨。
“第六回合,請摸牌。”
齊夏抬眼看了看蘇閃,她沒有摸牌的意思,於是毫不客氣的伸手摸來了一張新的卡牌。
如今他手中的卡牌依然穩定,“盾牌”、“刀子”、“棍子”、“石頭”、“石頭”。
這一張新的卡牌無論是什麼都不會陷入被動,他會根據牌面來制定新的戰術。
可當齊夏真的看到這張牌時,瞳孔卻不受控制的收縮了一下。
那牌上畫著一張手槍,手槍上方還用英文寫下了“JOKER”。
“這是……王牌?”
他回過神,將卡牌慢慢收入手中,腦海里開始不斷的思索對策。
地雞說過這副卡牌當中還有兩張“生牌”和一張“死牌”,可這一張寫著“JOKER”的王牌究竟是“生牌”還是“死牌”?
“慢點,等一下……”
齊夏用手微微的撫摸了一下額頭,然後再一次仔細的看了看這張牌。
這情況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手槍殺人只需要一瞬間。
無論拿著手槍的人是膽小鬼還是真正的殺人犯,他們只需要有一秒的殺心就夠了。
就算他們會後悔,那也是開槍之後的事。
想到這里,他又扭頭看了看玻璃房間。
這房間並不大,趙醫生和子晨相隔最多十幾步。
在這種距離之下手槍的優勢很大。
那麼……下一回合自己要打出這張“槍”嗎?
如果對方有“盾牌”的話又該怎麼辦?
齊夏不得不承認這張“手槍”確實不在他的想象范圍中,他一時之間沒有將微表情控制好。
若是蘇閃抓住了這個破綻順勢打出“盾牌”,情況會有些棘手。
“不對……”
齊夏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游戲里的盾牌是木質的!
它擋不住“槍”!
這張牌是必勝的!
正在齊夏出神的時候,蘇閃卻將一張牌扣在了桌面上。
“我選好了。”她說。
齊夏抬起頭,他自知這一回合自己露出了破綻,並不適合打出“槍”。
雖然子彈可以貫穿木頭,但殺傷力仍然會下降。
如果要萬無一失的殺死對方的“搏斗者”,現在還不是時候。
齊夏只能將一張“棍子”扣到了桌面上。
“請開牌。”
蘇閃打出的依然是“繩子”。
正如齊夏所料,現在是對方的“繩子階段”。
齊夏有些後悔沒有直接打出“槍”,但仔細想想,每一次的出牌都關乎著自己的性命,謹慎一點不是錯事。
趙醫生學聰明了,他直接舉起手,在棍子落地之前抓住了它,然後二話不說的衝了上去。
還不等子晨撿起地上的繩子,趙醫生一棍將他打翻在地。
緊接著又掄起了棍子衝著他狠狠的揮了五六次。
只能說一切都是因果報應,若不是子晨拿著磚頭將趙醫生按在地上打,趙醫生也不可能發這麼大的火。
“子晨……”蘇閃一臉擔憂的站起身來,不斷的向玻璃房間內張望。
她有些慌亂了。
“別打了……讓他別打了……”蘇閃扭頭對齊夏說道,“讓他住手!”
“時間到了他自然會住手。”齊夏說。
蘇閃聽後面露一絲不悅,然後緩緩的坐下,說道:“齊夏,你認輸吧,我摸到了“生牌”。”
“嗯?”齊夏一愣,隨即看向對方,“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第二回合就已經摸到了“生牌”,只是我一直在尋找兩全之法,所以沒有貿然打出。”蘇閃說,“我一度以為可以讓所有人都活下來。”
齊夏看了看蘇閃的眼睛,無法根據她的表情判斷這句話的真偽。
這女孩的心思隱藏的很深。
十秒的時間已過,地雞讓二人收了手。
但齊夏和蘇閃依然沒有動彈。
“你說你摸到了“生牌”,那你說說“生牌”的牌面是什麼?”齊夏問。
蘇閃聽後,慢慢的伸出拇指和食指,比成了一把手槍的形狀。
“是一擊必殺的東西。”她說,“任何道具都擋不住的。”
齊夏聽後微微一頓,腦海中再度盤算起來。
這句話依然有可能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情況更加不樂觀。
因為眼前的女孩太聰明了,她居然靠自己的推測猜到了“生牌”的內容。
“所以你現在認輸,我們就不必廝殺了,說不定你們也不用死。”蘇閃說。
齊夏知道不管這個女孩有多麼聰明,她的經驗畢竟淺薄,她甚至不知道這個鬼地方有自己的“規矩”。
“參與者”既然提著自己的人頭來參加“地”級游戲,那就不得不做好死亡的准備。
游戲失敗是死,中途逃脫依然是死。
“我不會認輸的。”齊夏說,“我來參與這只雞的游戲,為的就是殺死對手贏下游戲。”
“你們都是神經病嗎……”蘇閃情緒有些失控了,“如果我們會在游戲中自相殘殺,最後怎麼可能有人出去?!我們參與者殺到最後,真的會有人收集到三千六百顆“道”嗎?!”
齊夏沒有回答對方,他來到這個鬼地方已經兩次了,不,准確的說,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他早已沒有了心中的迷惘。
現在只想遵循此地的規則,期待有朝一日能夠活著出去,找回余念安。
“別說了,蘇閃,繼續吧。”
齊夏默默的摸起了一張新的卡牌。
蘇閃也在沉寂了半天之後摸起了一張牌。
二人看了看自己的牌,同時皺起了眉頭。
蘇閃真的摸到了“槍”。
而齊夏摸到了“死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