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楚天秋皺著眉頭看著陳俊南。
“小兔崽子……”陳俊南看起來很生氣,“早知道真該殺了你……看著你現在的逼樣我就來火。”
現場的幾個“回響者”聽到此人的語氣也開始面露疑惑。
“我說……靚仔……”喬家勁說道。
“叫我俊南。”
“俊男……?”喬家勁有些摸不著頭腦,““靚仔”和“俊男”有什麼區別嗎?”
“呃……”陳俊南聽後愣了愣,“還是有區別的吧?”
“所以“俊男”比“靚仔”要帥嗎?”喬家勁虛心的請教道。
“不是……什麼玩意啊……”陳俊南皺著眉頭說,“和“靚仔”有什麼關系?我本來就是“俊南”啊!”
陳俊南隱約記得這段對話曾經發生過很多次。
“哦……行吧……”喬家勁點點頭,“這位俊男……你認識天秋仔?”
齊夏本來感覺陳俊南是個深沉的人,現在看起來也有點呆傻,和喬家勁莫名的合拍。
“怎麼不認識?不僅我認識,你們也認識。”陳俊南蹲下來盯著楚天秋,輕蔑的笑道,“七年前哭著嚎著要給咱們三個提鞋,今兒個一見面,丫架子倒是端起來了。”
“七、七年前?”楚天秋愣了一下,“你在扯什麼鬼話……你為什麼可以保存七年的記憶?”
“為什麼?”陳俊南又伸手拍了拍楚天秋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老、子、願、意。”
齊夏看著陳俊南的動作,感覺這個人有點意思。
他跟喬家勁完全不同。
喬家勁看著邪,但為人很正。可這陳俊南看起來人畜無害,骨子里卻邪得很。
他正好是齊夏需要的角色。
沒一會兒的功夫,金元勛回來了,他背著兩個巨大的麻袋,氣喘吁吁的推開了門。
“呀,放人吧,我把東西帶來了。”
“東西給我看。”齊夏說道。
“你先放人那樣。”
齊夏無奈的搖了搖頭,低頭說道:“楚天秋,你的人在跟我談條件,我該怎麼說?”
楚天秋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金元勛,給他吧。”
“什麼?哥!他要是殺了你怎麼辦?”
“殺了我他就成了“殺人奪道”了。”楚天秋說道,“你不給他我才危險。”
金元勛聽後面色沉重的思索了一會兒,最終將兩個麻袋放在了地上。
“拳頭,檢查一下。”齊夏說。
“嗯……”喬家勁點點頭,回頭打開了一個麻袋。
下一秒,一股直衝腦門的腐臭味從麻袋當中蕩漾開來,讓房間內的眾人都向後退了一步。
“嘔!”
離麻袋最近的喬家勁徹底中了招,連連露出干嘔的表情。
“我丟……這咩啊……這麼臭的?!”
齊夏也皺著眉頭抬眼望了望,那麻袋里確實散發出光芒,是“道”。
可“道”為什麼會這麼臭?
以前齊夏手中拿到的“道”最多時也才七十來顆,他從來沒有留意過“道”的氣味,難道這東西本身就散發著腐臭味嗎?
喬家勁強忍著臭味,從麻袋中拿出了幾顆小球。
這小球外圈是白色的,內圈是黃色的,造型像個立體的荷包蛋,渾身散發著隱隱的光芒,果然是“道”。
隨後喬家勁打開另一個麻袋,同樣也是滿滿當當的“道”,像是一袋子核桃。
房間內沒有任何人見過這種數量的“道”,可此時根本來不及驚訝,因為氣味實在是太臭了。
“齊夏……”楚天秋笑著說道,“你要不要清點一下?離櫃概不負責的。”
“那就沒必要了。”齊夏也冷笑一聲,“若我發現數量少了,一定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你。”
“哈哈……”楚天秋干笑兩聲,“好,那我……先走?”
“當然,當然。”齊夏點點頭,讓陳俊南收起了對方脖子上的匕首,然後客客氣氣的把楚天秋扶了起來,“咱們是合作伙伴,我怎麼可能真的殺了你?”
“對嘛。”楚天秋慢慢站起身,“齊夏,期待我們日後的合作。”
金元勛立刻往前了兩步,跟在了楚天秋身邊。
“嗯,合作愉快。”齊夏答應道。
目送兩個人出屋之後,齊夏的面色沉了下來。
喬家勁把麻袋口封上,屋內的氣味好聞了一些。
“騙人仔……咱們怎麼辦?”喬家勁說道,“要一起算算數量嗎?”
“沒有必要。”齊夏搖搖頭,“無論數量是多少,拿到就是賺了。”
陳俊南聽後也思索了一下:“那接下來呢?老齊,你准備接下來的日子拿著這兩千九百顆“道”行動?”
“不……”齊夏慢慢站起身來,對眾人說道,“各位,你們相信我麼?”
眾人聽後面面相覷,比起楚天秋來說,齊夏自然更值得信賴一些。
“你要做什麼?”林檎問道,“你應該知道這里有“極道”,他們當中的一些人會想盡辦法的破壞你的“道”。”
“我當然知道。”齊夏點點頭,“各位若是相信我,這些“道”就暫且由我保管,在收集齊三千六百顆之前,任何人都見不到它們。”
幾個人聽後都安靜了下來。
畢竟他們都知道“道”是逃出這里的關鍵,可此時的齊夏卻要獨自保管。
見到眾人遲遲不語,齊夏又說道:“當然還有第二個方案,甜甜不在,這里有九個人,我們可以當場把“道”平分,平分之後的事情各安天命,互不干涉。”
這個方案聽起來顯然比剛才更合理,但卻讓眾人心中更加忐忑。
“我們舉手投票吧。”李警官在一旁說道,“少數服從多數,民主一些。”
“好。”齊夏點點頭,“希望現在就平分“道”的舉手。”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趙醫生和蘇閃舉起了手。
齊夏看了二人一眼,對二人的選擇並不意外。
“同意讓我保管的舉手。”
喬家勁、陳俊南、李警官跟韓一墨舉起了手。
齊夏又看了看至今沒有舉過手的章律師和林檎,問道:“你們怎麼說?”
“我放棄。”章律師搖搖頭,“我對情況一無所知,所以不便做出判斷。”
林檎也面色沉重的說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這些“道”上。”
“那我明白了。”齊夏扭頭對眾人說道,“少數服從多數,這些“道”由我保管了。”
說完他就背起了一個麻袋,回頭對喬家勁說:“拳頭,你背上另一個跟我走。”
二人背上麻袋出門之前,齊夏又回頭看了一眼余念安的屍體。
他有些難過,但又不完全難過。
“幫我把她安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