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是問答時間,可徐倩卻依然接到了陳俊南的電話。
“倩姐!”陳俊南熱情的叫道,“怎麼樣?聽到了沒?”
徐倩的聲音慢慢低沉下來:“你……真的能夠控制殺人的時機?”
“差不多吧。”陳俊南點點頭,“說好三個回合之內讓你見到死人,現在是第二個回合。”
徐倩感覺到電話另一頭的男人似乎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玩世不恭,他似乎有點危險。
“你就這樣隨便殺人……不怕一會兒有人殺你嗎……”
“不是,倩姐,你在這兒放什麼狠話呢?”陳俊南有些不解的問道,“一會兒有沒有人要殺我,和你有什麼關系啊……小爺我就想讓你幫忙叫個地蛇,怎麼這麼費勁呢?”
徐倩這才意識到陳俊南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呼叫地蛇,只是因為自己不願意合作,才漸漸變成了威脅。
“是我的問題……”徐倩說道,“我……我現在就叫地蛇過來。”
“得嘞。”陳俊南點點頭,“靠你了啊倩姐。”
徐倩剛要掛斷電話,陳俊南卻叫住了她。
“別掛。”
“啊?”
“舉著電話,我才能保你沒事。”
“這……”
徐倩慢慢站起身,拿著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前,伸手拍了拍門。
“裁判!地蛇!”她大叫道,“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地蛇微微一愣,看向了徐倩的房門。
“快過來一下!”徐倩繼續大聲喊道。
“喲……?”地蛇冷笑一聲,隨後挪動著佝僂的身體走向了那扇門,“這一次的姑娘求救的真早啊。”
幾步之後,他來到了房門前,擱著房門說道:“怎麼了小姑娘?害怕了?”
僅僅一門之隔,徐倩似乎已經聞到了地蛇身上那難聞的味道了。
她扭過頭,小聲的說道:“喂!現在那老家伙就在我門口,我要說什麼啊?”
“你讓他開門。”陳俊南說道。
“開、開門?”徐倩咽了下口水,“你確定他不會在開門的瞬間直接殺了我嗎?”
“不會。”陳俊南搖了搖頭,“那樣的話他就違反規則了,畢竟在這個游戲里他不可以隨意屠戮參與者。”
“好、好吧……我試試。”徐倩慢慢抬起頭,說道,“地蛇,你能把門打開嗎?”
“哦……?”地蛇貼著門,將自己猥瑣的聲音傳了進來,“小丫頭,你等不及啦?”
短短幾個字讓徐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油膩的語調讓她感覺格外惡心。
等不及?
她巴不得地蛇去死。
“總、總之你開一下門。”徐倩壯著膽子說道,“我有事要和你說。”
地蛇聽後將一張長滿皺紋的老臉再次貼近了門板,怪聲說道:“小丫頭,你要是敢亂來,我就算不殺了你……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知道麼?”
“我、我知道……”徐倩答應了一聲,然後立刻低頭用電話小聲問道,“喂,我感覺自己好像在找死……你真的能行嗎?”
“當然了。”陳俊南笑道,“小爺欺負誰也不可能欺負姑娘,您盡管讓他開門。”
徐倩知道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眼前的地蛇很危險,可是陳俊南又何嘗不危險?
他找到了游戲的規律,可以洞察殺人的時機,自己合不合作都已經身陷危機了。
如果非要在地蛇和陳俊南之間選擇一方投靠的話,她更傾向於陳俊南。
雖說通常情況下的“裁判”都比“參與者”更守規矩,可是地蛇例外,他實在太惡心了。
他就像職場上某些自以為德高望重的男性老前輩,瞪著一雙猥瑣的,說著自以為貼心的話,然後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想方設法的滿足私欲。
“地蛇……你先把門打開。”徐倩苦笑道,“你是“地級”,我沒有膽子亂來……”
“嘿嘿……你知道就好……”地蛇從外面轉動了一下門把手,解開了鎖,然後將門拉開了。
門內的景象稍微有點讓人費解。
這個女人手中還拿著電話。
“你……”地蛇微微一怔,慢慢皺起了眉頭,“你在做什麼?”
“我的媽……”徐倩如此近距離的靠近地蛇,只感覺汗毛根根立起,只能呆呆的舉著電話問道,“你到底有什麼計劃……”
“讓他聽電話。”陳俊南說道。
“啊?”徐倩瞪大了眼睛。
“讓他聽。”
徐倩聽後只能默默的伸出了手,小聲說道:“你的電話……”
地蛇看了看她手中的電話,不由地謹慎起來。
“電話那頭是誰?”他問。
“你……”徐倩無奈的搖搖頭,“我只能接到上家打來的電話。”
“上家……?”他扭頭看了看徐倩右手邊的房間門,若沒記錯,這里就是那個“刺頭”的房間。
地蛇轉動著明黃色的眼睛看了看徐倩,疑惑的問道:“他有話跟我說……為什麼是你讓我開門?”
“我也不知道。”徐倩如實回答道,“我受到了生命威脅,所以不得不叫你過來。”
“不好……!”地蛇瞬間瞪大了眼睛,他伸手就要去關門,聽到電話聽筒里傳來了兩個字。
“賭命!”
地蛇的手上動作停了下來,整個人也楞在原地無法動彈了。
陳俊南嘴角微微一揚,又補充道:“……我是說我和你。”
聽到這頗有心機的倒裝句,地蛇的渾身慢慢顫抖了起來。
這是什麼賭命方式?
他居然讓另一個人把宣告賭命的電話遞到了自己臉上,如此一來連捏住他的嘴都做不到!
接下來該怎麼辦?
死……?
“啊啊啊啊啊啊!”地蛇忽然之間捂著腦袋哀嚎了起來,“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為什麼真的有人要跟自己賭命?!
自己明明可以在這里過著天上人間的生活!
他憑什麼擾亂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地蛇像是見了鬼,不斷的扯著自己的臉皮大叫著。
“媽呀……”陳俊南隔著電話問道,“那老頭怎麼了?你可幫我做個見證啊,我沒動他啊,別訛人。”
徐倩雖然有些驚訝於地蛇的表現,但她更驚訝於陳俊南的做法。
“你說你能保我沒事……這就是你的計策?”她聲音顫抖的問,“你要在這里送命嗎?”
“送命?”陳俊南搖搖頭,“非也非也,我不一定會送命,倒是有可能在這里擊殺一個地級,送給老齊一個闊別七年的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