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產……證?”喬家勁沒聽過這個詞,“是“樓契”嗎?”
“對啊!樓契、房契、地契什麼都行啊,我他媽牌面簡直蓋了帽兒了。”陳俊南說道,“小爺現在要是掏出一張北京房產證,我能讓猴兒哥輸到屁股通紅。”
“俊男仔,肥馬騮的屁股本來就很紅嘅。”
“那就讓他輸到屁股慘白。”
地猴看了陳俊南一眼,嘴角一揚,露出了一絲戲謔的冷笑。
這個冷笑讓齊夏感覺有些不解,陳俊南從第一回合便在“攻心”,可現在看起來地猴似乎已經不再受影響了,他真的有這麼自信嗎?
見到陳俊南沒有說話,地猴又輕聲開口道:“要是沒帶房產證,可以押上你的命,我會跟。”
聽到地猴的表態,一直嬉皮笑臉的陳俊南表情慢慢冷峻下來,他就算神經再大條也能感受到地猴的氣場有些變化。
對方似乎真的不再害怕自己的叫囂和欺詐了。
“小爺押上命……你也跟?”陳俊南面無表情地問道。
“不錯,只要你敢押,我就敢跟。”
陳俊南低頭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卡牌,是“雨水”。
這一年的雨水是“正月廿一”,“一二一”。
再加上他手上之前拿到的“立春”,“一六”,以及桌面中央的“春節”,“一一”,他的手上足足有五個“一”。
這麼好的牌,對面卻鼓勵自己押上命?
陳俊南思來想去都想不出地猴的動機是什麼,天上真的會掉餡餅嗎?
難道自己將命壓在這里,地猴就會直接陪葬?
太過簡單的事情總會讓人覺得蹊蹺,陳俊南敏銳地感覺到自己好像正在往一個陷阱里面鑽,這種感覺很難講清。
他做事向來不看“規則”,只靠“直覺”,地猴這一次給他的感覺有些危險。
可當他看向地猴的“明牌”時,納悶的表情直接掛在了臉上。
“清明”!
他手里一張“三六”,桌子中央一張“一一”,地猴憑什麼可以叫囂?
他能湊齊五個數字嗎?
還是說他的“暗牌”能夠摸到一張帶有“二四五”的牌,直接湊成“順子”?
“跟小爺逗樂呢?”陳俊南慢慢皺起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道,“哪兒他媽有一張牌同時帶有“二四五”?”
短暫的思索了幾秒之後,陳俊南慢慢抬起了頭,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思考明白了,反而是放棄思考了。
“太麻煩了……”他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小爺果然應付不來這種游戲。”
“哦?”地猴笑了一下,“所以你不敢押上自己的性命嗎?”
“小爺可是個“良將”。”陳俊南微笑道,“之所以稱之為“將”,就是因為“激將法”對小爺太好使了。地猴你聽好了,小爺這條命……”
“別!”
齊夏忽然低喝一聲,止住了陳俊南的話。
陳俊南一愣,轉頭看向了他。
“現在還不行……”齊夏沉聲說道,“陳俊南……再等等……”
“老齊……”陳俊南的聲音也軟了下來,“你小子看起來真的不太對啊,沒事兒吧?”
“沒事……專注眼前的賭局。”齊夏說道,“你這條命現在還不能下……再等等……”
“得。”陳俊南點點頭,扭臉望向地猴,“猴哥,對不住了,就算是“良將”我也得聽“主公”的,回見吧您內。”
地猴知道齊夏和陳俊南二人應該是場上最不好對付的兩個,一個不按常理出招,一個每句話都是騙術。
不管怎麼看也只能小心應對,盡量不跟著對方的思路走。
“你這次不押命,很有可能會錯失殺掉我的機會。”地猴說。
“那小爺真替您開心。”陳俊南不假思索地回道,“又撿回了一條猴命,今晚您吃餃子吧。”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地猴再次掃視了眾人:“沒有人要“加注”了嗎?”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眾人只能紛紛搖頭,期待著這一次的開牌。
由於很多人都已經掌握了規則,所以大家對自己的牌面或多或少都有些信心——至少從地猴目前露出來的“明牌”看起來,輸的概率很小。
首先是甜甜掀開了自己的“暗牌”,她的手上是一張“小滿”,總體牌面達到“四條一”。
接著是小程的“冬至”,他的牌面同樣非常大,總體牌面“五條一”與“一對二”和“一對三”。
陳俊南的“雨水”,總體牌面“五條一”。
喬家勁的“除夕”,總體牌面“三條一”。
接著是齊夏的“白露”、“大雪”搭配“春節”,牌面同時達到“三條八”與“四條一”,按照傳統的賭博規則甚至大過了小程。
除了已經退出這一局的鄭英雄,齊夏手上的牌已經是目前場上最大牌面。
最後眾人將目光紛紛看向了地猴手中的“暗牌”,按照眾人對這場游戲目前的了解來看,他的“暗牌”無論是什麼都不可能大過齊夏。
可地猴忽然態度大變的原因是什麼?
在一群人的注視之下,地猴翻開了自己的手牌。
“春分”。
眾人見到這一幕,紛紛沉默了起來。
這一年的“春分”是“二月廿一”。
如此看來地猴的手牌分別是“清明”的“三六”,“春分”的“二二一”,以及桌子上“公共牌”的“一一”。
這些數字無論怎麼組合,最大的牌面也僅僅是“三條一”和“一對二”。
這副牌面不必說要贏過齊夏,就連陳俊南的“五條一”都比不過。
齊夏……贏了?
眾人的腦海中不禁冒出這個念頭,可這一回合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地猴從一開始便是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神態,甚至跟齊夏單獨加注,又挑唆陳俊南押上性命,如今卻拿出這麼小的牌面,他到底在想什麼?
“猴哥,玩砸了?”陳俊南仰著下巴問道,“您是不是把這張“春分”看成“一萬個九”了?”
齊夏在此時坐直身體,靠在了椅背上,隨後伸手摸了摸下巴。
是的,地猴給人的感覺非常奇怪。
這副牌就算變了規則也是用三張牌來“比大小”,無論使用哪種規則,他手上的這堆數字都不可能組成大牌。
地猴沒有說話,只是輕描淡寫地環視了一下眾人。
見到眾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目光,他的嘴角微微揚了一下,輕聲說道:“各位,承讓,這局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