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紫玄幣,你沒有聽錯。你買不買?”雲澈面無表情道。聲音里,夾帶上了一抹沉重的壓迫力。
“這……這……這……”
浦河之前說縱然把這個黑月商會的小分會給賣了,也買不起這顆王玄龍丹,一點都不夸張。
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占這個可怕中年人的便宜。
但現在他卻要五萬紫玄幣就把這顆王玄龍丹給賣了……浦河更是不敢買。
因為實在太便宜了,便宜到他沒膽量去買。
但他同樣沒有膽量拒絕這個可“開辟”虛空的人,所以面對這個天大的便宜,他滿頭冷汗,雙手打顫,懦懦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我不會害你。我是在送你一個天大的便宜。”雲澈冷言道:“你給我五萬紫玄幣,這顆王玄龍丹便會交到你手上,但並不屬於你,更不能向任何人聲張你手里有這麼一顆玄丹。之後,你必須在十天之內,將它賣到蕭宗新月分宗的人手上!至於你能賣出多少錢,那便看你的本事了!我相信這期間的差價,足以抵得上你這小小分會好幾年的收成!”
“你之前慷慨送我一件紅熏留仙裙,我不願欠人東西。這算是我對你們的回報,以後我們之間便無恩無怨,互不相欠!”
這些話,讓浦河的心髒頓時狂跳了起來,尤其是最後的一段話,讓他在無比激動的同時,內心的惶然也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大到無法形容的喜悅和振奮。
如果是雲澈無理由的要以五萬紫玄幣賣他這枚王玄龍丹,他絕對不敢買,但有理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何況,這還不是單純的賣,而是將他這里作為一個“中轉”,他浦河沒有任何的支配權。
最後的一段話,更是給他吃了半顆定心丸……可以開辟虛空,那是何等人物!
這等人物自然有著極強的尊嚴和傲氣,又豈會願意欠人人情?
哪怕是微小的人情。
更不要說一個小人物的人情!
而白送一個昂貴至五百紫玄幣的紅熏留仙裙,這算是一個大人情了。
當初浦河察言觀色,察覺到他可能買不起這紅熏留仙裙,於是忍著肉痛把它白送給了雲澈,為的就是能賺他一個人情……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還了,而且還還了一個這麼大的!
浦河伸出顫抖的手捧過那枚小小的王玄龍丹,一入手,他就完全確信這的的確確就是上次的那枚,絕無半分虛假。
而王玄丹的氣息,尤其還是龍丹的氣息,是根本無法模仿和偽造的。
他小心翼翼的道:“能為貴客效勞,當然是小店的榮幸。只是……只是貴客可否透露一番,為何要通過小店把它賣給蕭宗呢?若是貴客想把它贈予蕭宗,親自出面豈不更好?若只是單純的賣,這五萬紫玄幣,也實在太低太低了……貴客請不要動怒。浦某知道這樣問可能有些失禮,但這王玄龍丹實在太珍貴,如果心里不能有點低,我實在寢食難安。”
雲澈並沒有露出生氣的樣子,冷著臉道:“前些年到新月城時,曾偶然受過蕭宗恩惠,我今夜准備離開新月城,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不想欠下,身上這顆玄丹又無用,便給了他們。但當年小恩,不值這枚王玄龍丹,便換些錢,再給了他們,剛好也清了和你的恩怨。”
“原來如此。”這個解釋很合情合理,浦河的心里也是長長舒了一口氣,同時一陣汗顏……堂堂王玄龍丹在他口中居然是“無用”之物。
也是,到了他這個層次,區區王玄丹,當真和一顆垃圾沒什麼區別。
“只是,這賣給蕭宗的價格,真的可由小店任意自定?”浦河小心翼翼道。
“隨你們的意。但,必須是他們能承受的起的價格!”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浦河迅速點頭,心里激動的快迸出火花了。
蕭宗的家底有多大他知道個大概,這一筆交易,他絕對能賺個盆滿缽盈!
足以抵得上這整個分會十年的淨收成!
雲澈看著浦河,目光變得如死水般低沉:“離城之前,我會想辦法留給蕭宗暗示,幾天之後,他們自然會主動來買!在這之前,你絕對不能泄露半點這王玄龍丹的消息。蕭宗來買時,你也絕不能表現出任何異常,更不要讓他們察覺到任何不該察覺到的痕跡。我相信你在黑月商會多年,該怎麼做,應該比我清楚的多。”
“如果你敢私吞這枚王玄丹,或者出現什麼差池的話……”雲澈的眼神一陰,一股冰冷的殺氣瞬間釋放。
浦河全身一冷,如同驟然間墜入了陰寒地獄,全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口中連忙慌不迭的喊道:“不不不不會!絕對不會!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私吞貴客的東西。貴客這次是給予小店天大的恩惠,小店自然會為貴客做到天衣無縫。我黑月商會千年基業,向來公平公正,絕不欺客。若真有差池,別說貴客,總會那邊就絕不會輕饒,請貴客放一百個心。”
浦河說完,全身上下已被冷汗完全打濕,雙腿更是哆嗦的幾乎站不穩。
陰森的殺氣,再加上對“開辟虛空”強者的深深敬畏,讓這個經歷半生風雨的人物都差點驚破了膽。
“你這里有沒有給女孩用的床?”雲澈收斂殺氣,忽然問道。
這忽然就問到床的事,讓浦河遲鈍了三秒才拐過彎來,連忙點頭:“有!有!”
我靠!這都有!
雲澈只是隨口一問,還想到這浦河還真的點頭……這尼瑪!這黑月商會有買不到的東西嗎?
“隔著三道街,有一家專做各種華貴家居的店。他們前段時間剛把一張白玉公主床放到小店拍賣,但因底價太高而流拍,小店剛要准備明天給退回去。就是不知貴客是否會滿意。”
浦河退後幾步,拿出了一枚青色的空間戒指。
空間戒指的等級隨顏色不同而不同。
最普通的為銀色,只有一方左右的空間,然後是黃色,有著三到五方空間,而青色的空間戒指足足有著十方的空間,可以容納不超過十方的“巨物”,但價格也昂貴無比。
整個新月城能用的起青色空間戒指的,一個巴掌數的過來。
浦河費了半天勁,總算是把他口中的“白玉床”從空間戒指中移了出來。
這張床很寬大很大,睡三個成年人都沒有問題。
床體通體白玉,四根床柱鑲滿銀色鳳凰,柱端是四顆碗口大小的夜明寶珠,奢華至極。
但微帶粉色的輕紗蕾絲幔帳,和上面吊墜的數百顆淡粉色星辰水晶證明著這的確是屬於女孩子的床。
床上已經鋪好了松軟的床墊床單,就連被褥都是現成的,無論床單被褥,都是純白色,隱隱流動著白玉一般的光澤,顯然是以品質極高的蠶絲所制。
雲澈直看到的呆了一呆,因為他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奢華的床。
“這張床是由最上好的雲山白玉所制,床帳上吊墜的星狀水晶更是極其昂貴罕見的星辰玉,女孩躺在上面,可滋體靜心,辟邪祛病。床褥都是由最上好的天蠶絲所制,一寸千金。縱然比之皇室公主的鸞榻,也絕不遜色。當初拍賣時,六百紫玄幣的起拍價絕對半點都不過分。但奈何新月城畢竟太小,縱然家資雄厚,也無人願意為自己的女兒如此破費,最終流拍了。不過若它能入貴客之目,那可就是它的莫大造化了。”
雲澈伸手,在床體上摩挲著,同時在心里問道:“茉莉,這個床要不要?睡在床上,和睡在地上,感覺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買不買是你的事!本公主又管不著,哼!!”
傲嬌的回答讓雲澈的嘴角微微咧了咧,然後手掌一拍,道:“這床,我要了!”
說完,他的手掌在床上輕輕一摸,瞬間將之收入到天毒珠之中。
這一幕,讓浦河的喉嚨艱難的“咕嘟”了一聲。
“五萬紫玄幣,扣除這張床的錢,拿來。”雲澈側目,看向了浦河。
浦河連忙點頭,轉身忙活了好一會兒,拿出了一張紫光閃閃的卡片,雙手拿到雲澈身前:“五萬紫玄幣都在這張卡上,請貴客過目……這張白玉公主床算是小店感謝貴客給予小店的巨大恩惠,還望笑納。”
雲澈也不再嬌氣,伸手接過,看了一眼里面的數目,便收了起來。
“貴客,令嬡有你這麼一個體貼入微的父親,實在是萬福。”浦河弓著身,一臉恭敬的笑著道。
雲澈不再說話,高冷的轉身,離開了黑月商會。留下浦河捧著那枚紅光閃閃的王玄龍丹激動的全身發抖。
離開黑月商會後,雲澈並沒有回新月玄府,而是徑直向城南走去,身影很快就淹沒於夜幕之中。
……………………
次日,天剛朦朦亮,街道上已是人來人往。
在城南的一處街頭,出現了一張陌生的面孔,這個人看上去四五十歲,一身修長素袍,頭戴白帽,黑發的長須直垂至胸口,面孔倒也稱得上溫文俊雅,整個人看上去還頗有那麼一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他左手提著藥箱,右手舉著一片大大的旗子,旗子上寫著幾行歪歪扭扭的大字。
“蓋世神醫,無病不醫。”
“若不能醫,自切J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