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右邊坐著白虎。
白虎沒玩過狼人殺,雖然很認真地聽陳螢講解了規則,但還是一知半解,只能跟著大家玩,加上他一副寬厚溫和的中年男人形象,渾身都籠罩著新手光環。
他又嘆了口氣:“我作為麒麟工會的安保部長,竟然不能保護大家的安全,實在慚愧,很對不起大家。”
“白虎,禁止無關發言。”陳螢難掩緊張地提醒道,她很擔心這違反規則,左爺會讓大家直接出局。
“好,不說了。”白虎明白陳螢的意思,回到正題:“我剛聽完小夏……朱雀和X的發言,覺得各有道理,我不知道該信誰,我就不添亂了,再聽聽大家怎麼說吧。”
白虎的右邊坐著陳螢,陳螢是裁判,跳過發言。
陳螢的右手邊坐著綠茶。
綠茶玩過狼人殺,他有很強的傾吐欲,迫不及待地開口道:“先申明一下,我玩過狼人殺,自認為不算高手,也不算菜鳥。”
“先亮身份,我是村民。”
“我起初競選警長,純屬炸魚,這個玩過的都知道。”綠茶說著看一眼吳大海,吳大海點點頭,投來“我懂你”的目光。
“當朱雀長老說她有信息時,我就退水了。之後,電鼠繼續炸魚,一通胡亂發言,結果X直接跳預言家,電鼠也退水了。”
“當時我覺得X是預言家的可能性較大,我投了X,希望X當警長。”
“但在聽完朱雀拉票時的發言後,我覺得朱雀說得更有道理。現在玩的不是游戲,是大家的命。我要是預言家,我也未必敢站出來,這或許不符合游戲規則的最大贏面率,但符合人性。”
聽完綠茶的發言,不少人下意識地點頭。
“所以我又覺得,X也可能是假預言家,第二次投票,我就棄票了。”
綠茶頓了頓,語氣誠懇地說道:“這里,我還是想說一下。如果X真的不是預言家,而是悍跳狼,那麼真預言家,我希望你不要怕死,勇敢站出來。”
“只要你站出來,讓大家相信你,下一個晚上,守衛肯定會守護你,你絕不會死。但如果你不站出來,X如果是悍跳狼做成了預言家,局面對我們好人非常不利,好人輸了,預言家還是難逃一死。”
“當然啊,如果一直沒第二個預言家跳出來,那X就是真預言家了。我後續看情況,再選擇相不相信X。”
“我要說的就這些。”
綠茶的一通發言邏輯清晰,沒什麼問題。
“小丑,請發言。”陳螢提醒。
小丑似笑非笑,用犀利卻漠然的眼神緩緩掃視了大家一圈,從嘴里吐出一個字:“過。”
高陽心中一驚:這麼簡短的發言,他還真敢啊!
他就不怕自己被當成劃水狼,被大家投出去麼?出局一樣是死啊!他難道不怕死?
等等,這可能恰恰說明,他拿到的是好人牌,還是神牌,所以他才不慌?
小丑的右邊坐著青靈。
青靈全程都在觀察大家的表情和反應,想要找出一些线索,但似乎沒有成功。
“我是好人,你們最好別殺我,過。”青靈的發言也很簡短,但訴求鮮明。
高陽全程陰霾的內心終於照進一絲曙光。
青靈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拿到狼,大概率不會是這種反應。
——“最好別殺我?”
這個“最好”也頗值得玩味。
言下之意:你們要殺我,不是明智的選擇。
青靈很可能拿到一張神牌,說話才會這麼硬氣。
高陽一想到青靈跟自己應該是同一陣營,不用跟她互相殘殺,狠狠松了一口氣。
青靈右邊坐著吳大海。
吳大海有些煩躁:“老子就是一個民,什麼信息都沒有,媽的真倒霉!在場的四只狼,我警告你們!別殺我,你們要敢殺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過!”
陳螢看向吳大海右邊的白兔。
白兔靜靜思考了片刻,她看了一眼高陽,又看了一眼X,最後看了一眼朱雀。
很顯然,白兔對這三人最感興趣。
“我目前還看不出太多信息,但我傾向相信朱雀,單純就是一種直覺。”白兔想了想,又說:“我之前沒給朱雀投票,但之後,我會軟站隊一下朱雀,聽朱雀怎麼說吧,過。”
白兔左邊坐著X。
“各位!”X有點恨鐵不成鋼,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用你們的腦袋瓜子好好想一想,現在的情況還不夠明顯麼?我一個真預言家,到現在,一個支持我的人都沒有,這合理麼?”
“至於朱雀,我感覺應該是張好人牌,但是現在4只狼混在其中,當倒鈎狼,想要把我們好人陣營給對立起來,其心可誅啊!”
“我還是那句話,今晚守衛保一下我,不然我必被刀。我不死,我今晚直接驗朱雀,幫你們確定警長的身份,這樣,我們好人就可以放心一起聯手,4條狼很快就會露出尾巴,盡快結束游戲。”
“我要死了,好人陣營雪崩,到時候唇亡齒寒你們也活不了,懂?”
“至於警長朱雀,今晚應該不會吃刀,就算吃了,女巫有藥的話可以救一下。我建議守衛守護我,女巫救朱雀。如果是新手玩家,千萬記住,守衛和女巫不要同時救一個人,這樣反而會殺死人,懂?”
女巫已經救過我了啊,沒有解藥了。
高陽心中嘆息一聲:不過,狼人不知道我究竟是被守衛守護,還是被女巫的解藥救下。
當然,好人陣營也不知道,女巫和我除外。
“腦子是個好東西,都給我好好使用一下。”X抄著雙手:“我說完了。”
X的右邊坐著高陽。
高陽見陳螢朝自己點頭,他發言道:“剛才的警長投票我棄權,因為我無法判斷。現在我說下我的想法,僅作參考。”
“首先是X,他說他是預言家,驗了我的身份是好人,給我發了金水。”
高陽冷靜地審視X兩秒:“這個金水,我收下了,我知道自己是好人牌,但X這個預言家,我只信一半。”
“狼陣營也知道我肯定是好人,如果X是悍跳狼,給我發個金水先拉攏我,也完全合理。”
“朱雀的手上,應該是一張神牌,既然她不是預言家,我覺得女巫和守衛的可能性比較大,昨晚她肯定是救了人或者守對了人,才會有信息。”
“一會,我希望警長朱雀可以說一說,她救的人是誰,雖然這樣有暴露她身份牌的危險。但如果她說的都是實話,我相信被救的那個玩家,也就是銀水,肯定會支持她,狼陣營就可以繼續縮小,對我方有利。”
高陽是想驗證朱雀的身份,如果朱雀說自己救的人是高陽,就可以確定朱雀的女巫身份。
如果朱雀說救了其他人,就可以斷定朱雀在撒謊。
“我說完了。”高陽結束發言。
高陽的右邊是罐頭,她很認真地聽完大家的發言,越聽腦袋越暈。
“我感覺,感覺大家說的都有道理,我就是一個村民,什麼也不知道。不過,我感覺朱雀長老和七影隊長肯定也是好人,其他人,我不知道。”
“我,我說完了。”罐頭重新低下頭。
罐頭右邊坐著羅尼。
“我就是一個,民,我沒什麼信,息,我目前最相信朱雀長,老。”羅尼說完,看了一眼他右邊的絳狐。
“咳咳。”絳狐清清嗓子,嗓音輕柔尖細:“我也是民,我不擅長推理,大家目前的發言都沒什麼破綻,但我出於直覺,相信朱雀長老是好人,所以我支持她。”
說完,絳狐看向朱雀。
朱雀迎上他的目光,兩人相互審視,都想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輪到警長發言,朱雀低頭思考了好一會,努力將大家說的話在腦中復盤和分析。
良久,她緩緩抬起頭,眼底掠過一絲愧疚,語氣鄭重的宣布:“先說結論,今天,我打算在罐頭和綠茶中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