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姝下意識看了看那個放棺材的房間,房間里並不見棺材。
這是怎麼回事?
淨姝正想著,只聽正房里傳來了動靜,似有什麼打碎了,她趕緊跑過去看,就見床上躺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兩個瞧著都不太年輕了,老太太更是頭發花白。
老太太似乎是想拿一旁凳子上放著的白粥,一個沒拿穩,碗打了,粥灑了。
看著他們兩個,淨姝想,他們莫不就是蔡老頭夫婦?
碗破碎的聲音驚醒了蔡老頭,蔡老太趕緊說道:“我沒事,你繼續睡吧。”
蔡老頭沒說話,還是爬了起來,將地上的東西收拾了,隨即出了門,打算去外面買些吃食回來。
淨姝發覺蔡老頭他們並不能看見她,也就放心大膽的跟在蔡老頭身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蔡老頭走在巷子里,看著各家店里的各種吃食,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候,各個店里都熱鬧著,看見他經過,不少人與之打招呼說:“蔡老頭,今兒中午怎麼就出來了?”
蔡老頭是更夫,與大家作息相反,白日里通常都在家里睡覺,只快天黑的時候才會出來溜達溜達。
“別提了,老婆子不小心把午飯打翻了,我懶得再做,出來買點。”
蔡老頭與大家伙打著招呼,慢慢走到了銀娘子的豆腐店。
豆腐店一般生意都在早上,到中午,差不多就賣完了,最後幾碗銀娘子一般會便宜賣出。
他剛一走過去,銀娘子就趕緊招呼說道:“蔡老頭你來的正好,我這正好還剩一碗豆腐,你端了去給蔡老太補身子。”
銀娘子說完,也不顧蔡老頭究竟要不要,就麻利的裝了碗,遞到他了手上,而後叮囑他:“你晚上出工的時候記得把碗給我送回來。”
正說著,店里有一人吃完結賬,戲笑道:“銀娘子,你怎麼對這蔡老頭這麼好?別是想與他湊一對吧?”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過是看蔡老太與我家男人一樣,知他難過之處,幫襯一二罷了。”
淨姝看著銀娘子叉腰與人笑罵,她作為旁觀者來看,銀娘子此時言談舉止沒甚可以指責的地方,只是鄰里之間正常的關照。
淨姝收回視线,再次看向身旁的蔡老頭,蔡老頭嘴角似笑非笑,似在得意。
淨姝心里突地惡寒,難不成這就是一切事情的開端?銀娘子日常關照,讓他誤以為銀娘子對他有意思?
他哪來的自信覺得銀娘子會看上他一個年老體弱的老頭子?
淨姝想著,只覺得眼前一花,周遭突地黑了,蔡老頭不見了,只遠遠聽著一聲聲“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傳來。
聽著聲音不太遠,聽那梆子聲,現下是五更時候。
豆腐店關著門,聽著院子里傳來的動靜,想來是那銀娘子起床磨豆子了。
門口聽著不大真切,淨姝想進去卻是無法,只能繞去了後門。
銀娘子推磨感覺很是費力,氣喘吁吁地聲音透過院牆在這寂靜的深夜里聽得很是清晰。
輕輕地喘息聲,聽得莫名曖昧。
淨姝靠著牆仔細聽了聽,看有無異樣,直到打更的蔡老頭走到她身邊來才回過神來。
她看著蔡老頭停下了腳步,看著他猥瑣地將耳朵貼上了銀娘子家的院牆,看著他一手摸進了自己的褲襠里面,掏出了那東西。
淨姝下意識看了眼他的那物,趕緊躲去了一旁。
行吧,她收回那句年老體弱的話,看他這本錢還是挺足的,也難怪銀娘子後來會跟了他。
淨姝一邊想著一邊看著他對著銀娘子的牆衝了一發白精。
隨後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牆上殘留的精水,不由皺了眉頭,難不成早在蔡老太癱瘓前,他就對銀娘子有過非分之想了?
早就在銀娘子牆外,聽著她磨豆子的喘息聲偷擼過無數次肉棒子了?
看到此處,淨姝算是都想明白了,原先他們兩個沒甚交集,他只敢偷偷聽著銀娘子磨豆子的喘息聲偷偷擼棒子,並不敢當面對人家起色膽,後來蔡老太癱瘓,他借著這事去找銀娘子幫忙,銀娘子的熱心,與一旁人的打趣,滋長了他心中的齷齪念頭,色壯人膽,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淨姝深覺是這樣沒錯,正想著,面前的景色突地又變了,她不知怎麼到了銀娘子的豆腐店里。
天色蒙蒙發亮,銀娘子剛做出一鍋豆腐花,正要放壓板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銀娘子似不意外,打開了門,將蔡老頭迎了進來。
“收工了?正好,剛出爐的豆腐花,給你來一碗。”
銀娘子說著話,拿過一個空碗,幫他裝了一碗。
裝豆腐花的銀娘子沒注意到自己領口的兩粒扣子沒有扣,許是做豆腐太熱了,她松開散熱忘記扣上了。
盯著她脖頸那處兒點點白嫩,老蔡頭有些出神,只覺得她那處比剛出鍋的豆腐花更白更嫩更可口。
“今天還是一碗豆漿和一碗豆渣嗎?”銀娘子問他,他這才回過神來,愣愣點了點頭,“是,是。”
銀娘子麻利給他端上,而後,便去壓豆腐。
他不知不覺就跟了上去,跟上去,抱住了肖想已久的細腰,一邊摸著她的奶脯子,一邊說道:“你男人不行,我女人不行,這就是天意,天意讓咱們正好湊做一對。”
銀娘子又羞又氣,卻是掙扎不過,被他強行抱坐在壓豆腐的板子上,交纏到了一處,一起做了那壓豆腐的磚塊,隨著肉杆子進洞,銀娘子嘗了樂趣,漸漸停了掙扎,便配合起了他的動作。
淨姝在旁看著他們兩人近乎癲狂的操弄,看著板子下的豆腐因他們的動作碎開,羞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又是捂臉又捂眼,正是羞時,憑空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那你後來又是怎麼死的?”
此話一出,讓周遭的動靜都停止了,隨後場景又變了,她又到了蔡老頭家里。
蔡老頭和銀娘子都在,床上的病老太太卻是不見了。
蔡老頭神色陰鷙盯著房里的棺材,銀娘子也是神色異常,與蔡老頭打了聲招呼,“我,我先走了。”
說罷,銀娘子偷偷摸摸,趕緊溜出了蔡家大門。
見此情景,再聽棺材里面不停傳出拍打救命的動靜,淨姝想,這估計就是吳老板的兒子被關進棺材的那天了。
銀娘子走後,蔡老頭一直盯著棺材,直到棺材里面的動靜停止,這才放心回房睡覺,然而他沒想到,就在他剛離開不久時,棺材蓋子就被人從里推開了。
一個面露凶狠的小孩兒從棺材里坐了起來。
小孩兒面上神情很是詭異,他麻利的從棺材里出來,爬上牆頭,故意弄出聲響,將蔡老頭從房里引誘出來。
蔡老頭只以為是小娃兒逃跑了,趕緊追了上去,這一追就追到了蔡老太的墳頭上。
站在蔡老太墳頭上,小孩兒突地停下了腳步,隨後轉身撲向了蔡老頭,死死掐住了蔡老頭的脖子。
蔡老頭一驚,趕緊掙扎,卻是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了,只得眼睜睜看著面前這個神色詭異的小孩獰笑著掐死了自己。
淨姝在旁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心里很清楚,小孩肯定是被棺材精附身了,蔡老頭被控制了,才掙扎不了,只能乖乖受死。
淨姝剛想明白這些,眼前又是一花,再睜眼,就見司南的臉,才明白剛剛的一切都是受了蔡老頭魂魄的影響,進去了他的回憶當中。
根據仵作驗屍的結果來看,蔡老頭確實是被掐死的,與他的證詞對的上,蔡老頭雖說年老,但也不至於活生生被個七八歲的孩童掐死在墳頭。
於是乎,徐大人便示意司南再招棺材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