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終究你因機緣借用系統的力量為開始，並沒有修為上系統的根基，所以才會對這種情況不了解。”
干爹系統有點自嘲的說：“多少修道之人追求一生都摸到的門檻，你已經踩在門檻上了卻有福而不自知……”
“好好感受一下吧孩子，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道！！”
張文斌感受到了干爹系統的意識，用這模糊的身體盤腿而坐，雙手持金蓮法印放於內膝，一瞬間感覺靈台清明仿佛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醍醐灌頂般的進入意識。
之前在這個境界之內一直是懵懂的存在，這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具體，與此同時腦海里開始涌入更多的東西，這都是干爹系統參透出來的一些造化。
事情的一開始很是簡單，獸骨攜著上古凶獸的一絲神魄殘存人間，這是一頭洪荒時期的凶獸，神完元足時可以戰妖斬巫，即便到了仙魔的時代亦是可以雄霸一方的存在。
若是神完元足，那就是地府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強悍，後土娘娘化身輪回收飄零於天地的孤魂野獸，不論生前論為何物只要一死就歸地府的管轄，這是陰陽之間不可打破的法則。
可大道三千，演變之術無限無窮，自古至今總會存在一些異數。
上古大妖的這一絲殘魂就是個異數，讓地府十分的頭疼不知道怎麼處理，魂魄不齊入不了輪回這是一個事實，最終還是由地府大能親臨人間鎮壓住了這個只剩本能的一絲殘魂。
大妖的神魄成了牢籠形的法寶，鎮壓住了地府精銳盡出抓來的萬千怨魄，這些萬千怨魄也是異數，並不是說他們強大到能違反陰陽法則的地步。
而是這些大多是窮凶極惡之輩，卻又有著在陽間高深至極的道法，不管是正是邪已經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
他們有辦法死後不受地府的管轄，甚至地府想強行將他們帶入輪回都辦不到，說到底地府的數術自成一派克制一切陰間事物，有自己的規則同時也難免有自己的漏洞。
這些人鑽了漏洞卡了BUG可以不入陰槽，可以禍害人世橫行陽世，說到底大道三千各有其變，不管地府還是神仙即便法力高強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這麼大規模的怨魄若將其消滅的話，怨氣橫行天地的話必是人間大亂，到那時陽世的邪修和精怪受此影響，恐怕妖魔遍地生靈塗炭。
於是地府出手，以上古大妖的屍骨和那一絲殘魄為魂，將以為有恃無恐的怨魄封印其中，布下陣法畫地為牢保得人間一個太平。
“布下了陣法？”
這是張文斌的第一個疑惑。
“是的，那座小廟就是陣眼，按照陣法的威力按理說肉體凡胎的人只能看得見那有一座廟，接觸到的一切都是幻覺，根本動搖不了那里的根本和一草一木。”
“可大道三千，終有變數。
你被天狐覬覦一身陽數之命，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了陣法的內部，接觸到了真正的大妖屍身鎖煉化的神像，這是地府怎麼算都算不到的變數。”
張文斌一向找到了重電：“您是說不管我的極陽命數，還是天狐本身，按理說都沒有進入到那個陣眼里的實力，可恰恰是因為她上了我的身吸食陽氣，演化出了異數就陰差陽錯的進入了那個陣眼。”
“沒錯，所以造化弄人啊……”
干爹系統不由的感慨道：“上古凶獸是何等強絕的存在，僅是一絲殘魂的強大亦不容挑釁，現在所謂的人間大妖在它的面前就有如兒戲一般，當年那只九尾不算血統純正的天狐，但也可以說是傲視人間的存在。”
“可這樣一只大妖在它的面前，只有果斷斷了自己一尾保命的份，即便現在它的神魂很衰弱了依舊可以蹂躪顛峰時期的天狐和你見過的那條老蛇。”
張文斌一下就感受到了干爹系統的一個擔憂，那就是出手鎮壓了萬千怨魄的那個地府大佬到底是誰。
單拎出來的話萬千怨魄再異端也干不過地府的八位爺，文武判官，金枷銀鎖，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哪一個拎出來都不是好惹的貨色。
更何況地府還有陰兵，有遍布人間各地的城隍和陰差，真出動的話各自為戰鎮壓這些怨魄雖然是個大工程但也只是時間的事，不能物理超渡大不了每個城隍廟關幾十個，一些洞天福地再鎮壓一些肯定也能搞定。
說白了地府的系統縝密，運轉起來就如是國家機器一樣，那些怨魄真要收拾也不是難事。
真正讓地府頭疼的是那只大妖，與其說是用它畫地為牢囚禁萬千怨魄，不如說是用萬千怨魄來束縛住大妖的這一絲殘魄。
互生相克，糾纏不清，就算大羅金仙下凡都難有如此可怕的手筆，天狐無意間被帶進去陣眼都沒法察覺，若是能有那麼一丁點本能的察覺它肯定早就逃之夭夭了。
“父親，您猜的到出手的是誰嗎？”
干爹系統沉吟著：“八位爺沒這個實力，十殿閻羅的話我看也夠嗆，他們是法力高深但若要在人間布下這等妙法，道行恐怕還有點不夠。”
張文斌對所謂的地府也不甚了解，直接問道：“干爹，你既然猜不出是誰，咱先肯定一點這家伙肯定牛逼到不行的地步，那你先說一下你擔心的點到底在哪吧。”
“也是，猜不透就不猜了，不管是哪一位都有讓人毛骨悚然的實力。”
干爹系統冷靜的分析了大妖神魄可怕的實力，認為別說這些人間大妖了，就是八位爺來了都不頂看，所以能出手把他消滅的話已經是強得匪夷所思了，能把它鎮住再煉成陣法那簡直是通天之能。
系統按理說不屬於陰陽兩界，也不受五行的束縛，但當冷靜一想依舊難逃和地府的因果牽連。
而最大的變數就是身帶著九尾天狐，差點被它吸光了陽氣的張文斌陰差陽錯的進入了陣眼，驚醒了大妖神魄的沉睡讓它爆發出了本能，凶殘的攻擊了差點一命嗚呼的天狐。
由地府大能布下的陣法徹底亂套了，被覺醒的大妖和萬千怨魄一起吞食了，這二者在漫長的糾纏中沒有了自我的意識，一切逐漸的模糊卻通過自己的異數演化出了一套規則。
這是初代的系統，不穩定，危險，沒邏輯性沒目的，就如是最原始出現的單細胞一樣。
應該說是無機物，因為有機物已經可以視為生命了，初代的系統就似是遵循自私本能的細胞一樣，混沌中只會摸索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而它的本能很簡單，吞噬萬千怨魄，吞噬上古大妖來讓自己強大，至於張文斌這位宿主就過於孱弱了，沒找到利用價值之前應該很短暫的安全。
上古大妖曾橫行洪荒的存在自然不會屈服，逐漸蘇醒的萬千怨魄哪個不是橫行人間的狠角色，盡管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聯手消滅了舊的那個系統。
但吞噬陣法以後這個規則還存在，於是多年來糾纏不清的二者就取而代之，成為了眼前這個干爹系統。
一個是殘魄只剩些許的本能，一個被鎮壓了漫長的歲月逐漸沒了自我的意識，失去了記憶只剩一身的本事，二者和陣法糾纏太久了已經分不清彼此。
第二代系統的出現，可以說驅於溫合了，也逐漸懂得了思考，互相間融合著開始有了自我意識和判斷。
“父親，您的意思是，萬千怨魄，上古大妖，還有陣法的殘留，你們開始相互融合了。”
“沒錯……”
干爹系統的聲音聽著依舊淡漠：“摸索了許久以後，我們開始融合了，意識也開始融合起來，所以有了從各個角度看待一切的不同視角，也察覺到了我們的危險性。”
“第一個危險就是那個地府大能，他有通天之能肯定察覺到自己的陣法被動了，甚至在你闖入的第一時間已經察覺了。
而這段時間你明目張膽的行走人間，那位大能不可能沒察覺到，更何況你還和城隍廟有了接觸。”
張文斌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所以地府沒任何動靜，包括冉閔大帝孤身闖地府都沒引起連鎖反應，是因為地府里的大佬們早就知道了這個事。”
“但他們現在也一頭霧水，摸不太清情況是什麼樣的，所以一直風平浪靜。”
干爹系統贊許的說：“孩兒你思路是對的，其實地府的顧慮為父想明白了，那就是暫時性的冷處理。”
“因為你胸無大志，並沒有流露出雄心霸志，所以不會因為餑餑野心造成生靈塗炭的可能，我想這是地府最滿意的一個點。”
張文斌是哭笑不得：“爸，你這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呢。”
“人各有志，亦不是每個人都想當人傑，這點無可厚非對你來說也是好事，起碼你不會引起地府的不安，讓他們很有耐心的商量解決辦法。”
張文斌不禁沉吟了，問道：“父親，以您對地府的了解，覺得他們會有什麼樣的手段？”
萬千怨魄，上古大妖，加上大能留下的陣法，成為了一個叫系統的東西，一個暫時不能被陰陽所理解的東西，大概是因為未知所以地府才遲遲沒有動靜。
干爹系統思索道：“為父有個猜想，地府肯定猜測過系統這個東西的存在到底是什麼樣的，如果把你殺了的話這個系統會帶著萬千怨魄和大妖的神魄一起消失……”
張文斌一聽冷汗直流：“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有這樣一勞永逸的方法，沒人會管你無不無辜，地府肯定會用最有效最快的辦法把我干掉。”
體會過人間疾苦，張文斌可不相信什麼絕對的正義和公理，真有這種可能的話自己就完蛋了。
干爹系統贊許道：“沒錯，不過地府沒動手的原因也簡單，萬一不能一勞永逸怎麼辦。
把你殺了放出了萬千怨魄和上古大妖的神魄，再一次的橫行人間為亂的話那罪過就大了，也側面證明了當年鎮壓大妖不是件容易的事。”
“變數！”
“沒錯，變數，對地府來說這個名為系統的規則不在他們的理解之內，萬一放出了這些東西它們更強橫了怎麼辦。
畢竟按下葫蘆起了瓢有什麼後果誰都不敢擔保。”
張文斌也冷靜的思索著：“那按照地府的辦法，最好是怎麼做？”
干爹系統意味深長的一笑，說：“最溫和也是最保險的做法，那就是趁你不備將你以活人之姿抓入地府，強行將你投入輪回之中。”
張文斌腦子一個機靈就想到為什麼了，這樣一來自己身上帶著系統，陣法，萬千怨魄和大妖的神魄，所有的問題可以一並解決。
後天娘娘身化輪回之道，那是世間一切無法逃避的至高存在，即便不入陰陽不在五行依舊無法與它對抗。
如果進了輪回，所有的一切融合在一起成了一個普通的投胎者，那就是撥亂反正徹底成功了，所有的不安定所有的不穩定都會被其扼殺。
一想到這，張文斌毛骨悚然了。
“先有冉閔硬闖地府，後地府不知道為父到底有何實力，所以不會輕舉枉動。”
干爹系統嘆息道：“但我想逃是逃不過那一天的。
畢竟地府不能任由這樣的錯誤發生，大道出現了變數就必須撥亂反正。”
“而他們現在還沒舉動，為父猜想是蟄伏著等一個雷霆一擊，確保萬無一失的機會……”
地府如此重視，自然不是因為張文斌有多強大，事實上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害怕再出變數，比如失身殺了張文斌一類的。
而所謂萬無一失，甚至是不能給張文斌反抗，乃至同歸於盡或是自殺的機會，甚至不能給張文斌任何施展出哪怕再弱小法術的可能。
在這樣的情況下，硬拘生人投胎只能在一瞬間完成，這種精准才是地府一直遲遲未動的原因。
“兒啊……大道三千，變數無限，想通了這些原本為父很是悲觀，你我再是變數又怎麼有實力與地府為敵。”
“但現在你內丹開始演化，我們父子終究有了一线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