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我抬頭一臉懵逼的看著笑意盈盈的姑姑,滿頭霧水,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姑姑剛剛好像問了一個送命題?
「是你媽媽的腳漂亮,還是姑姑的腳更漂亮?」
見我咽了咽口水,唯唯諾諾地看了媽媽一眼,又低頭握著姑姑的另一只腳,姑姑笑了笑,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再次重復問道。
瘋了吧?
當著媽媽的面問,你想死別帶上我啊!
我戰戰兢兢地用毛巾擦拭著姑姑的用一只腳,心里害怕的不行,但腦子不受控制的開始比對媽媽的玉足和姑姑的玉足,仔細回憶著一些細節。
一樣的白,一樣的嬌嫩,一樣的完美,一樣的柔軟……這怎麼比?
「楊雪,你無不無聊?」
我膽顫心驚得不敢回答,媽媽卻是突然開口,雖然有些責怪的意思,但語氣卻並不是很強烈的呵斥,畢竟我和姑姑還是不一樣,我是媽媽的親兒子,媽媽自然可以對我嚴厲一些。
但姑姑和媽媽沒什麼血緣關系,雖然情同姐妹,但和真正的親人還是有所區別,所以對姑姑自然也就要客氣一些,生氣歸生氣,但不會撕破臉皮。
聽到媽媽的斥責,姑姑眉眼彎彎,皮笑肉不笑的一聲道:「芸姐,就隨口問問,別這麼生氣嘛?」
「小浩,說說唄,我們姐妹倆都是有氣量的美女,不會和你計較的。」
我心想這是能說的嗎?
別說我分不出來高低,就算真的能分個高低也不敢說實話啊!
余光偷偷瞥了瞥臉色陰沉的媽媽,再瞥了瞥一臉似笑非笑的姑姑,腦子飛快運轉,要不以倒洗腳水為由開溜?
姑姑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一只還沒穿進拖鞋的潔白玉足從我手里掙脫,然後伸直了腿踩在我肩膀上,一臉壞壞地笑道:「回答一個問題就這麼難嗎?隨便敷衍一下也行。」
在姑姑伸著腿把玉足踩在我肩膀上時,媽媽原本平靜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了,臉色鐵青,斥責道:「楊雪,別過分了。」
說著媽媽就要起身朝這邊走來,姑姑見狀趕緊把腳從我肩膀上拿了下來,媽媽也就重新坐了下去。
我生怕媽媽和姑姑再起衝突,趁這個機會急忙抽身離去,端著水平往衛生間走。
回到客廳,只見媽媽雙手抱胸,鳳眸清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姑姑則是姿態舒適地躺在沙發上,一雙潔白的赤足平放在沙發上,很是愜意的樣子,見我走出來,便朝我招手。
「干嘛?」
我走了過去,偷偷瞥了媽媽一眼,見媽媽面無表情,只好硬著頭皮走到姑姑面前,感覺姑姑和媽媽之間肯定藏著什麼事,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姑姑這是在故意氣媽媽,給媽媽上眼藥,我想了想,也只有不久前媽媽在電話里和姑姑說了什麼,姑姑才會這樣。
「來,給本姑奶奶捶捶腿,捏捏肩。」
姑姑伸手指了指放在沙發上的雙腿,神色慵懶地道。
這時媽媽突然站起來,似乎朝我和姑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便邁著不緩不慢的腳步走上二樓,踏踏踏的腳步聲回蕩在樓梯間。
確定媽媽上樓之後,我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一邊靠著姑姑的雙腿坐在了沙發上,一邊悶悶不樂地伸手替姑姑捶著小腿,目光悠悠地看著姑姑。
「你下次和媽媽斗法,能不能別波及到我?」
「不能。」
姑姑狡黠一笑,想也沒想直接搖頭,樂呵呵地道:「誰讓你是芸姐的軟肋。」
「你們大人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到我這個小孩子了吧?」
「怎麼,這個時候就承認自己是小孩子了?」
姑姑眼角微微抽搐,一邊愜意享受著我的捶腿服務,一邊對我窮追猛打地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到底是你媽的腳漂亮,還是姑姑的腳更漂亮?」
操,真服了老六。
我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還是難以作出選擇,而且也不想給姑姑留下把柄,於是說道:「都是十根腳趾,腳踝勻稱,同樣的膚色,同樣的形狀,而且也都沒有傷疤啥的,都很完美,不分高下,你讓我怎麼評價?」
姑姑聞言微眯著眼睛,嘴角揚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可不管姑姑在琢磨什麼,隔著牛仔褲替她捶了兩分鍾的腿,又挪了挪屁股,挨著姑姑坐了下來,然後開始揉捏了一會兒肩膀說道:「這下滿意了。」
「嗯,非常滿意,明天再接再厲。」
姑姑隨意地揮了揮手,笑呵呵地道:「去吧,本姑奶奶回房休息了,去孝敬孝敬你媽。」
我心想媽媽才不會像你這麼折騰人呢,不過想到姑姑才剛剛被我請回來,也就懶得對她點了點頭,便走向了樓梯。
……
「媽,您剛剛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我走到媽媽旁邊蹲了下來,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正在執筆畫畫的媽媽。
媽媽目不轉睛地盯著畫紙,淡淡地道:「你又沒做錯什麼,我生你氣干嘛?」
我聞言眨了眨眼睛問道:「你在生姑姑的氣?」
「嗯。」
沒想到媽媽毫不避諱地道。
「姑姑剛剛是故意氣你的。」我說道。
媽媽點了點頭:「我威脅你姑姑,她心里肯定有氣。」
「啊,真威脅啊?不過想想也是,姑姑變臉的速度太快了。」
「話說,到底是什麼事,能讓姑姑這麼輕易就被您拿捏了?」
我心里越發的好奇。
媽媽停下手中的畫筆,皺著眉頭想了想,沉吟道:「我也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你姑姑還在乎這件事,說明她還沒從里面走出來,唉……」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姑姑當年讀大學,網戀被騙八萬塊。」
啥玩意?
我聞言瞠目結舌,腦海中忽然涌起曾經的一些記憶,在我讀小學的時候,好像是聽過姑姑在談戀愛來著,後面就不了了之。
一直到現在也沒聽過姑姑有過什麼對象。
沒想到竟然從媽媽嘴里吃到這麼大一個瓜。
確實不是什麼大事。
但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嬌生慣養的楊氏集團千金小姐,並且還自詡智商超高的女學霸身上,那就喜聞樂見了。
傻白甜?這多反差啊!
以姑姑死要面子的性格,怪不得瞞了這麼多年,連我和爺爺奶奶都不知道。
「然後勒?」
這一刻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我緊追不舍地問道。
媽媽遲疑片刻,嘆了口氣:「然後警方查出來對方是一個犯罪團伙,和你姑姑聊天的可不是同一個人,搭訕的時候是一個年輕男生,後面熟悉了就換成了一個中年男人,最後還有一個女人,人家分工明確,有組織有預謀,你姑姑被忽悠的團團轉。」
我勒個騷剛,這還不只是簡單的網絡被騙。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我沒忍住,忍俊不禁的捧腹大笑起來,沒想到一向古靈精怪的姑姑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黑歷史,太黑了,比烏鴉還黑,哈哈哈!
媽媽強行壓了壓欲揚不止的嘴角,眸光明亮若星辰似的,盯著我道:「告訴你,不是讓你看你姑姑笑話的,該勸的我也勸了,你和姑姑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的,有時間也開導開導她,這都快三十了,還沒找對象。」
「媽,你很擔心姑姑找不到對象?」
我眨了眨眼睛問道。
媽媽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道:「我也算是看著你姑姑長大的,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
原本還有些擔心媽媽會因為今晚的事情和姑姑置氣,但聽到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點了點頭道:「行,有機會我一定和姑姑說。」
但對姑姑了解很深的我卻非常清楚這件事,姑姑既然連爺爺奶奶還有爸爸都瞞著,說明她並不希望別人知道,除非有一天她自己主動說出來,否則我一旦提這件事的話,姑姑雖然不會責怪媽媽泄密,但心里一定會有芥蒂,這不是我希望發生的事情。
媽媽和姑姑之間,不值得因為這件事產生矛盾。
我雖然是這麼想,但我完全沒預料到媽媽和姑姑有一天最終還是會產生矛盾,而且還是因為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