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同人 和KDA女團五人同居的幸福生活

第6章 第三天:伊芙琳錄制MV時發生的故事

  早~上~好,皮爾特沃夫!

  企鵝旗下最權威高效的數據追蹤引擎[致命節奏]顯示,昨日又是直播區屠榜的一天。

  包括那位貢獻了不少樂子的K/DA包子頭領舞靦腆小可愛在內,主播們整出來的好活收割了一茬茬流量。

  與此同時,祖安區的幫派衝突中再次動用了觀感超贊的榴彈,數量為十一枚。

  當然沒有任何警官因此受傷,畢竟我們都知道,祖安所有治安部門都只是用來撈油水的。

  遠在天邊的企鵝直播區域服務器遭到破壞,火災至今仍未撲滅,黑客們的狂歡呐,可惜網絡中的精彩不能具現化出來播放。

  企鵝娛樂日刊排名稍後播出,不要走開,刺激的視頻馬上來開啟新一天!

  阿狸的開播時間從不固定,講究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正如此時大清早,社畜們剛打完卡准備吃早飯摸魚補覺,偏偏阿狸就點擊了開始推流。

  漆黑的直播間都有不少腳本掛著在發送彈幕,開播通知發送後彈幕們更是肉眼可見的開始增長,一排排滾動,倘若不調整不透明度或開啟過濾連阿狸人都看不到。

  [👎😅婊子👎😅婊子👎😅婊子👎😅婊子]

  [阿狸為什麼是神?因為只有她會惡趣味地在上午開播,趁著所有粉絲上班坐牢時沒法好生擼管泄火,故意賣騷發春,逼著憋急了的粉絲去廁所臨時解決]

  [幽默婊子]

  [阿狸我這輩子沒求過人,今天你給我把卡莎錘死]

  [劉備給阿狸上個鑽粉魏吳早拿下了]

  [狸,我天天給你送米,啥時候開3號攝像頭]

  [【鵝限】爆乳狐狸精媚薬オイル性感開発 KDA拷問篇]

  妖艷的狐妖穿著修身牛仔褲,襯衫不好好扣上,而是抓起衣角隨意地系了個松垮的蝴蝶結,勉強兜住了那對大奶。

  隨著阿狸不時因某條彈幕輕笑,呼之欲出的奶子也跟著搖晃,幾番差點撐破緊繃白襯衫的拘束。

  “說起來進度條快要滿了喔,大家努努力,這次的劇本阿狸看了超棒的。而且到時候准備加個新規則,時長直接掛鈎禮物同時雙倍親密度,送冰山10分鍾,藍鯨12分鍾,超級游艇90分鍾。當然,我要是潮吹了或者噴奶就會……誒,你們說是翻倍如何?”

  [誒,又在騙錢]

  [媽,加油,我愛你!]

  [@我狸流行女王妖艷門面:你能別自言自語了嗎?我們彈幕都在跟伊芙聊天呢]

  [白字速度上供,翻身的時刻到了]

  [@鬼批一開看不見:我媽在跟我說話]

  “AI預計最終會積累1500~2000分鍾,實際估計是近二十小時的超長耐久回,要是實在扣不完,我就拉著伊芙過來幫我跟著合扣!”

  阿狸愜意地仰躺在靠背上,如水晶般透明的狐狸尾巴溫順地墊在她脖頸和蠻腰下充當墊枕,不時挑一兩條彈幕出來回應。

  最近運營部門要求阿狸的風格就是雜談聊天,漫漫歲月給予了她充足地閱歷,能夠游刃有余地應對彈幕們千奇百怪的問題。

  K/DA運營部門跟蹤下來的數據也顯示,在阿狸不搞正事賣騷的時候,目前大部分用戶都喜歡把阿狸直播間掛後台聽她聊天吹水,遇到中意的話題了再切出來互動。

  能說會道的阿狸不時還晃動下吸睛爆乳,似作無意但又格外撩人心弦,不少粉絲都私底下認為阿狸其實真的是個媚骨天成的狐狸精。

  此時正在直播間頁面看著的人們,詫異地看見K/DA里另一個人外娘魅魔伊芙琳悄然推開房門走進來,阿狸由於狐耳絨毛中塞著入耳式耳機,因此雖然狐耳活潑地撒歡抖動,卻也沒發覺偷偷潛入後還特意將房門鎖死的伊芙琳。

  眼見伊芙琳對著攝像頭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直播間的人們頓時亢奮起來,他們有所預感要搞事了,無論是劇本還是臨時起意,腰間掛著數副手銬的伊芙琳肯定准備整個驚天狠活!

  [是我卡了嗎?進度條也妹滿啊]

  [從來都是氪金不夠取消活動的,kda瘋了居然提前?]

  阿狸瞧見突然跳開自己目前正在談論話題聊起來的彈幕,心有靈犀地驟然回頭。

  “嗯?伊芙你怎麼、嗚?唔唔唔!”

  彈幕從發送到顯示於主播顯示器上,存在一點企鵝直播故意留下的延遲,伊芙琳故意一直等到阿狸察覺到不對回頭時突然襲擊,以深吻堵住阿狸俏皮的口舌。

  水漬聲中,聽到有樂子切出直播畫面的彈幕們更是第一時間看到,伊芙琳伸出自己欣長的蛇舌探入阿狸口腔中攪拌。

  [狸桑 故鄉的百合花開了]

  [你這活動早見過了,隔壁卡莎上個月狂扣一天半,收了兩千多萬大米,狸老師羨慕嗎]

  [什麼b動靜]

  [爺爺你推的CP是真的 不是謠言😭]

  “伊芙,等我直播結束了再弄嘛~”阿狸臉蛋被伊芙琳捧著,因而沒看到她攜帶的作案工具,還以為對方是忽然念頭來了就跑過來親熱一番。

  對於惡魔來說屬實正常,不過就是將預備的【阿狸x伊芙琳 絕密の禁忌關系】一招提前打出來而已,在現在市場勢頭有些低迷的如今也是個不錯的定心針,至少能再為K/DA維持住一段流量,阿狸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抱歉阿狸,我看完劇本後怎麼也忍耐不住,”毫無防備的阿狸雙臂被拘束在其腦後墊著,伊芙琳金黃色的豎瞳,散發著蟒蛇意欲捕獵吞噬的危險氣息,“現在就想要你。”

  後頭雙手縛的姿勢下,阿狸完全沒法遮擋自己的奶子和腋下。

  不如說,手肘朝天高舉,反而身體不自覺地挺胸,像是在展示身材,愈發突顯阿狸那對乳球規模的夸張與誘人。

  “阿狸剛才好像已經說了規則吧?總之刷的禮物金額就跟時長掛鈎,你們自己選增還是減,然後阿狸這把的話,高潮算5秒,潮吹和噴奶都是15秒,其他的之後再算吧。”

  伊芙琳直接就當著直播間彈幕們羨慕的目光中,坐在阿狸肉嘟嘟的大腿上,講解的同時將不同禮物對應的時長列在直播間中。

  [到點了就能放過阿狸嗎?]

  伊芙琳看到這條彈幕,有些奇怪地回復:“時間扣完了還能干嘛,就關攝像頭啊?你搞錯主次了吧,你們刷不刷我都要玩,刷的多了才能多看兩眼。”

  [搶錢是吧?搶錢是吧?搶錢是吧?]

  [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

  [直播間是俺們白字兒的]

  “感謝老板送的兩個藍鯨,老板是想要加還是減?”

  雖然企鵝直播的系統就支持用戶在送禮時自行選擇增減,不過這種事圖的就是要和主播互動,有道是錢丟乞丐碗里都還能聽個響,伊芙琳也是順著誕生自眾生情緒的本能回應詢問道。

  [減減減減減減減]

  [下播!下播!下播!]

  [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

  [把時長扣成負的把時長扣成負的]

  對於彈幕們砸場子的話語伊芙琳不做理會,反正K/DA背後的公會也好,企鵝運營也罷,自行就會刷一點基礎的禮物撐下場面,即使伊芙琳並未按照劇本走搞了個突然襲擊。

  要是整的活觀眾不滿意,活動時長的上限還真有可能被刷成負的,不過……伊芙琳感受著沾滿欲望的直播間,露出殺手般冷艷的笑容,不知是嘲諷還是挑逗,看得彈幕們心潮澎湃。

  伊芙琳褪去衣裙,SM女王的乳膠比基尼,柳釘皮帶上一排排尖刺暗黑頹圮的駐守著復古時尚,漆黑的長筒高跟、長手套反射著白光,無一不在彰顯著她有備而來的不軌意圖。

  尤其伊芙琳那常人不拆兩對肋骨,根本沒法還原出來的蠻腰肥臀,令禮物們隨著時長上限一道心潮澎湃地勁增。

  [妖艷門面伊芙琳💙✨死神殺手伊芙琳💙✨暗影女王伊芙琳💙✨颯爽舞姿伊芙琳💙✨勾人心魄伊芙琳]

  [蛐蛐我狸一只賠錢貨,不過是伊芙指尖的玩物罷了]

  [帥!寡神!]

  還未加入K/DA爆火前,我行我素的伊芙琳就曾做出過太多令資本惱怒的事情。

  無論是演唱會即將開始時直接當眾摔話題離去,還是針對同行市場粉絲時刻薄尖銳的毒舌,甚至都不需要公司怎麼推波助瀾,謾罵攻擊的都大有人在。

  能否對一只以痛苦為食的惡魔起作用暫且不提,至少到了如今,坐擁最大的資本推動,身處向錢看齊的賽博瓦洛蘭,哪怕是那些下落不明被伊芙琳殘忍殺害品嘗的男明星,也都成了她的萌點,成了伊芙琳個性的腳注。

  那是他們想潛規則伊芙。

  荊棘中帶刺的玫瑰最珍貴。

  以K/DA成員身份爆火後,網絡上的人們都給伊芙琳五指上的爪套起了個【寡婦制造者】的戲稱。

  而如今,粉絲們惡意猜測中割斷過不少男明星雞巴的寡婦制造者,正滿含著伊芙琳的愛意,輕撫著阿狸大腿根部靠近小穴的部位。

  哪怕是再怎麼保養,即便是長出新生的肌膚,也不如這處就連穿齊逼超短褲也不曾暴露在外的大腿根部嬌嫩。

  散發著黃金璀璨光芒的惡魔利爪,撩撥著阿狸的肉體與靈魂,更是在輕車熟路地勾動著名為痛苦的感官。

  床笫之私深受其害,被它弄得欲仙欲死的阿狸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它的威力,尤其是此刻她已察覺到,伊芙琳顯然因能當眾對她施虐興致格外高漲。

  至少劇本中只說演戲,沒說要來真的!

  床上如何放浪形骸也好,在家里裸奔給幾個偶爾路過的員工放福利也罷,真要當眾暴露自己嬌羞、脆弱、不受控的一面,為阿狸帶來了遠超她預想的羞恥。

  “畢竟阿狸你自己可是定下絕不露三點原則的呢,越是羞恥,越是痛苦,也就愈發歡愉,”伊芙琳伏在阿狸顫抖的狐耳邊,用麥克風收不進去的輕聲細語說道,黃金蛇瞳中飄蕩著化不開的溫柔,“阿狸,不要忍耐❤”

  哪怕公司統一全球前,同一個詞在各地都有不同含義,要說惡魔理解的溫柔會和人類一樣,阿狸第一個拿她的親身經歷跳出來反駁。

  也是因此在伊芙琳語畢准備施加痛苦鞭笞的那一刻,阿狸心底的羞恥心終究是占據了上風,來不及穿鞋的絲襪玉足蹬地想要躲開。

  “遲了,寶貝。”

  虛空中仿佛響起一道水晶破碎的聲音,彈幕們就看到平日S屬性就拉滿的伊芙琳只是指尖輕輕掃過阿狸大腿根部,妖狐尤物就發出一聲高昂刺耳的悲鳴。

  [你耳朵聾了叫這麼大聲?]

  [聲音太小了聲音太小了聲音太小了聲音太小了聲音太小了]

  [徹底瘋狂!]

  繃緊的嬌軀本能地蹬腿,伊芙琳給予的痛楚源自靈魂,難以根除,更何況她還提前悄然打下了一枚烙印,直接一舉擊破了阿狸的矜持防范。

  吃痛之下狐耳繃得筆直,力道失控連人帶椅光速衝出攝像頭的范圍撞翻了一片樂器,阿狸癱倒在架子鼓破損的鼓面間,宛如上岸後缺氧的魚兒般抽搐著。

  只可惜彈幕沒能看到衣衫襤褸的阿狸牛仔褲帶著四道爪痕,翻著白眼痛並快樂地失神這香艷的一幕了。

  只能憑借此時阿狸攝魂奪魄的呻吟,來意淫妄想一番,再加上此前搞事,送的禮物都在狂減,時長此刻都已所剩無幾。

  眼中只剩下阿狸失態模樣的伊芙琳都沒注意到這點,只想接著寵溺憐惜她。

  彈幕眼睜睜看著伊芙不急不緩地猶如生物鏈中的頂級捕食者,好整以暇地接近自己的獵物。

  直到伊芙琳踩著貓步,左右搖晃著她肥膩飽滿的美尻走出攝像頭,彈幕們的發言也無一人前來理會。

  [彩字多給你媽刷點,不然午飯都沒吃就下播了]

  [白字想你媽多播會又沒錢刷的樣子真是好笑]

  直播間此時就只剩下一張被關緊的房門,上方即將結束的倒計時也好似一張隔絕內外的大門,彈幕們在外頭,阿狸在里頭。

  他們只能徒勞地聽到阿狸發出和剛才幾乎一樣,既像慘叫又似嬌喘的魅音。

  是在被玩弄,還是被虐待?

  彈幕不得而知。

  [單幀操作截圖為證,剛才我狸直接失禁噴水了,要的私]

  [看我手指這是幾🖕😅看我手指這是幾🖕😅看我手指這是幾🖕😅]

  [付費開啟3號攝像頭,鼻血都止不住了,密碼12306]

  [伊芙開播了有第一人稱視角兄弟們撤!]

  猶抱琵琶半遮面不給人看全的最是勾人,聞其聲而不見其人令彈幕心底仿佛貓撓似的癢得難受,再加上直播間不知真假的消息,紛紛擾擾下時長很快就突破了600小時。

  然而別說謝禮物,整個直播間唯一的回應就是阿狸愈發婉轉妖冶的浪叫,雖說大家都知道從前戲步入到正事都是這樣,但奈何這實在像是種嘲諷,仿佛你刷再多禮物,一意獨行的伊芙琳也只會獨自玩弄享用阿狸的胴體,連畫面也不舍得給大伙分享,只讓你聽阿狸她被弄得有多舒服。

  任誰都忍久了都會煩躁,但比彈幕更惱火的是K/DA運營及公會,彈幕錯過的只是一次色情直播,但他們失去的可是真金白銀啊!

  一想到這,企鵝娛樂K/DA運營部門更是恨得牙癢癢,飢餓營銷也不是這樣玩的啊,你不能一直餓著用戶啊,伊芙琳這臭婊子!

  只可惜運營的努力壓根毫無意義,雖然他們就在同一棟大廈,但運營根本沒權限上來。

  除了在直播間嗡嗡作響卻無人接聽的電話,絕大多數彈幕甚至都沒意識到運營有曾努力過,要不是沒開窗戶,運營恨不得直接從外面爬上來幫K/DA情亂意迷的正副隊長們親自調整攝像頭。

  【超管提醒:請主播調整攝像頭位置,不要引起不良誘導,謝謝合作!】

  不得已之下,K/DA運營他們開始拉關系拜托企鵝直播監管部門的人幫忙,畢竟公司當家的賽博社會,要是資本不滿意主播連下播都做不到。

  幾番折騰下,意猶未盡的伊芙琳帶著一副沒滿足的神情回到攝像頭前,利爪仿佛剛放進潤滑油桶里面保養到一半抽出來似的,鍍了層晶瑩黏稠的淫水薄膜,正慢吞吞地覆著小臂流淌。

  “伊、伊芙❤”

  “噢,抱歉各位,忘了一點小小的後續處理。”

  伊芙琳恍然大悟,拉開抽屜取出一卷黑色膠帶取下三段遮住阿狸的乳頭陰蒂,再把自己的柳釘皮帶從阿狸身上取下來,爪尖輕輕扣弄柳釘在阿狸胴體上留下的傷痕,待到她嬌羞掙扎起來伊芙琳才笑著將直播間主播還給彈幕。

  被拘禁在電競椅上的阿狸雖然害羞,但怎奈主動權不在自己手上,無法反抗敗北的自己暴露於眾。

  一想到對准自己的攝像頭後面,無數正在錄制的軟件,最快中午就會發稿的娛樂媒體,阿狸就羞澀地不敢看向鏡頭。

  站在聚光燈下的公眾人物必須是優秀的、無私的、牛逼的、我做不到的聖人,否則憑什麼你能比我賺那麼多錢,又憑什麼能在那個位置?

  然而人無完人,終究會有出紕漏的時候。

  或是長期壓抑的一次釋放,或是其他原因,聖人破防了,人們大喜過望:

  聖人也跟我們一樣嘛,它們德不配位!

  就像千年來一直討論的三國經典問題,劉備他到底是不是假仁義?當著趙雲面摔阿斗到底是不是作秀?

  最終得到的答案是,如果劉備真在人前裝了一輩子的假仁德,那他就是真仁德!

  而阿狸之前就是類似模樣,人們永遠看到的都是她元氣滿滿的一面,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演戲,是迎合觀眾的偽裝,但就是沒法讓她破防,讓她情緒失控,成熟老練的根本就不像是個二十多歲不諳世事的小美女。

  直播時面對老板高額打賞讓她跳艷舞,阿狸不僅能軟色情擦邊擦到R18頻道去,還能正兒八經地和彈幕探討自己的色圖那個姿勢更色情。

  演唱會時麥克風出了岔子,伊芙琳敢當場摔了,根本不看公司和觀眾臉色,直接悍然離場。但阿狸就會即興整點花活,來段背彈吉他什麼的。

  這都已經成了粉絲們的一種執念,阿狸她難道真就除了喜極而泣以外不會哭了嗎?

  不會尷尬,不會悲傷,不會發火嗎?

  可彈幕盡了最大努力,也只是讓阿狸面無表情地垂頭低吟片刻——連五秒都不到,根本沒法說她到底是在調整情緒還是在努力思考。

  就連K/DA剛出道,還只是家無名小卒時,她們上街路演。

  阿狸由於看起來好欺負,加上身材又好,被無良記者蓄意襲擊,冰水混合物淋頭澆遍全身。

  本就輕薄的衣物遇水濕透後,更是和裸奔無什區別,丁字褲與紅潤乳暈清晰可見。

  圍觀群眾震驚喧鬧之時,襲擊者舉起相機對著阿狸拼了命地偷拍,照片先是化作數據流傳回公司再存儲進卡中,奪走也沒法銷毀這些艷照。

  狗仔跟蹤窺探大小明星的個人隱私是很常見的事,花邊新聞就是有流量,只是這家公司與其他死命挖掘搞得像偵探一樣的同行有一點小小區別:

  如果盯上的目標短時間內找不到大新聞,他們就自己主動制作,就像老板說的,開拓市場要積極!

  他們當天的目標正是曾經作為偶像歌手小火過一段時間的阿狸,只是有一點超出了該司的預料。

  阿狸她既不害羞也不生氣,反而一臉陽光的面朝鏡頭擺起了姿勢,臉上堪稱傻笑的笑容幾乎讓現場記者以為自己吸嗨溜大了。

  要不是環境就是街道,周圍就是看熱鬧的人,記者真要錯認為自己其實在什麼大尺度電視劇床戲拍攝現場,要麼就是花花公子之類的雜志封面拍攝海選現場,否則對面那bitch怎麼能如此驕傲地在展示自己身材?

  “感謝大家捧場!攝像環節還有三十秒就結束了喲,屆時K/DA的阿狸就得回車上換衣服啦。如果覺得不過癮大家可以直接找攝影小哥,要一下專業色像師拍攝的高清大圖喔~”隨後阿狸更是坦然自若、若無其事地接著組織路演活動,仿佛那個春光泄露成為眾人視线焦點的性感女郎不是她一樣。

  事後因拍攝的阿狸艷照,記者榮獲從未敢曾妄想過的大獎。

  看著照片中春光乍泄卻落落大方的阿狸,打濕後半透明的衣物下,傲人身材愈發突顯美艷的不可方物,陽光照耀下冰塊水珠折射的光暈好似脫離紅塵煙火的仙氣。

  記者知道獲獎的理由並非自己苦練多年的看家本領終於得到了認可,只是這張照片爆火了,獲得了流量,但他心底里還是感慨道。

  “維納斯從石膏底座上走下來了。”

  看了太多明星歌手被整蠱後丑態百出的模樣,毫不避諱自己性感胴體的阿狸對於審美疲勞的賽博瓦洛蘭人猶如出淤泥的白蓮花,只是事到如今人們又開始迫切渴望這朵白蓮花被烙上丑陋汙泥的模樣了。

  這也是阿狸和運營部門敲定本次劇本的原因,趨勢如此,既可證明K/DA的賺錢能力,也可繼續穩定下資本不要太急於把K/DA扯下台。

  就是其中出了點意外,比如說亢奮的伊芙琳手段比劇本中原計劃演戲的過激了許多,導致阿狸此刻不得不以一副狼狽模樣出現在攝像頭前。

  狐耳軟軟踏在發間,垂下的留海擋住眼眸,櫻桃小嘴喘著催情的吐息。阿狸那批最核心忠實的粉絲此時群情激昂,不是憤怒而是狂喜:

  伊芙琳似乎能實現他們始終難以做到的夢想!

  僅以年歲閱歷計算,阿狸對絕大部分普通瓦洛蘭人來說都是碾壓級的差距,這就導致他們根本沒法讓阿狸破防,哪怕往蓮花潑髒水,也只能看到別人輕輕抖一抖,汙穢就從花瓣上滑落,沒留下一絲一毫痕跡。

  無論是大額打賞讓阿狸擺出向男人獻媚的下流姿勢刁難,還是把她的名字替換成黃文主角刷屏,阿狸都不介意,甚至還會點評改進,主動問彈幕這樣會不會更色,那樣會不會更舒服。

  這一度讓人均十多級阿狸粉絲牌的他們陷入沮喪與失望。

  某聊天群。

  阿狸破防啦!兄弟們快來看,順便刷點禮物漲漲時長唉,又是假破防,演得有啥意思?給小主播刷還能透批呢[截圖]

  那你見過阿狸不敢看鏡頭嗎?

  感覺大家素質好差啊,就見不得比自己好的人,一定要把人家搞死是,你素質老高了,別讓我看到你那天被領導撅了躲樓道里邊抽煙邊罵,自己也不是個玩意管得著嗎?

  你懂不懂啊,摔碎了的瓷器最值錢!

  你別掃了大伙的興致!

  並非人人都會准時守著阿狸開播,只看運營剪輯過後的精彩片段,哪怕對於榜一老頭來說也是常有之事。

  能在賽博瓦洛蘭開播就來陪跑全程的一般只有相關工作人員,漸漸地開始有人因好奇涌入直播間一探究竟,而為了讓阿狸再多露些丑態——最好是阿嘿顏那樣崩壞的容顏,禮物比起往日更是如潮水般洶涌。

  【K/DA】【突發限定事件!伊芙琳單殺阿狸!】的直播現場,伊芙琳也是有些意外地打量著阿狸,不僅是彈幕們對於如今的阿狸過於興奮,阿狸本人此刻狀態也有些不對。

  妖狐還是受到了過往傳統的羈絆,性方面算得上是水性楊花的她,心底里居然在抗拒當眾與好姬友交歡。

  終究阿狸並非誕生自禮崩樂壞的賽博社會,廉恥標准雖低但至少還是有。

  本來說這種事會在早先的彩排中發現,只可惜某只惡魔的突然襲擊直接跳過了中間的一切步驟。

  話又說回來,此時此刻的阿狸雖然並不會配合演出,然而對於伊芙琳來說卻愈發顯得敏感可口。

  就像比起殺路人,還得是當面殘殺親近之人的痛苦更加甘甜。

  伊芙琳愉快地在心底自行修改起了後續劇本,當然,不會告知准備逃離舞台的另一位主演,畢竟得作為驚喜獻給她呀~

  “伊芙,我之後會、補償的,現在先暫停下,好嗎?”

  阿狸希冀地目光向著伊芙琳求饒,惡魔拋下手機親密地湊近,遺憾地目光似乎已經同意了小狐狸。

  大額打賞觸發的AI自動播報,恰如其會地響起,聲源就錄制於阿狸本人,甜膩歡快地念道:“感謝K/DA 伊芙琳打賞的兩個超級游艇,活動時長增加180分鍾,感謝老板的打賞,阿狸愛你喲,麼~”

  “寶貝,你知道的。人們嘴上喊著不要不要以各種方式拒絕的時候,我卻總能看到誠實的身體在單調地稱述同一句話:掏空我,”伊芙琳親吻著阿狸耳垂,舔舐著狐耳絨毛,“你也不例外❤”

  “等下!嗚唔……”

  沒讓阿狸再多說什麼,伊芙琳右手食指的尖爪刺穿阿狸舌頭,從小嘴中勾出來還不算,末端叼著阿狸持續往上提。

  阿狸雙手被束縛掙脫不開,雙腿為桌面所擋看不清遭了什麼罪,彈幕只能看到全身重量集中於舌尖的阿狸掙扎地極為困難。

  明明該是像菜市場掛起來處死賤賣的母豬一樣肮髒殘忍的事,卻因為伊芙琳千錘百煉的技藝,顯得精簡又優雅,猶如早已滅絕的瓦洛蘭大陸時期貴族禮儀般華麗。

  [龜龜 太上流了⑧]

  [假的吧?這舌頭沒斷我狸是美國隊長嗎?血也沒流,劇本能上點心不?]

  [伊芙你是不是每晚跟阿狸互扣的前都得沐浴薰香啊?是不是扣一下就得搖晃下紅酒杯抿一口啊?]

  [開頭忘了,反正我狸瀕死前掙扎的樣子太美了]

  [傻逼這叫視覺錯位,肯定沒真刺穿,幾百年前就有的東西,只是兩人演技太好讓你覺得像而已,蠢狗就別說話惡心人了好嗎]

  甚至有的人照著此時阿狸的衣著狀態微調適配了一下文案後,開始車最新的黃文起來。

  [阿狸白襯衫下帶著血痕的肌膚,被活生生撕成超短褲的牛仔長褲,伊芙琳心底的陰暗面正在瘋漲、狂漲、勁漲……]

  “阿狸你看,大家都非常非常地‘關注著’你呢。”

  伊芙琳左手指尖輕劃,割破白襯衫下擺系在乳下的結,阿狸奶子早就被扯出來暴露在外的如今,它僅剩的作用也就是充當文胸拖著那對誘人的飽滿。

  失去襯衫支撐的爆乳重力因重力下落,又在撞到肌膚後頑皮彈起,乳波搖曳上下晃動。

  不知是津液還是汗水的透明液體隨著乳搖飛至半空,亮堂燈光下滴滴分明,晶瑩如鑽,閃耀著耀眼光芒。

  無數人期待的目光中,伊芙琳朝著阿狸毫不設防的挺翹大奶伸出了尖爪。

  彈幕猜測著,接下來伊芙琳要如何暴虐地凌辱阿狸,是穿刺還是抓揉,是殘忍還是色情?

  都不是。

  伊芙琳僅僅只伸出了食指環繞著乳首轉圈,無接觸的情況下居然就這樣一點點將阿狸的爆乳吸了起來。

  其真相不過是伊芙琳對痛苦下令,情緒便如水流般包裹了奶子周圍,避開疼痛生物純粹的本能下自然就隨著伊芙琳並無產生觸碰的手指晃動。

  值得說明的一點是,生物並不會未卜先知地提前避開,只有在吃痛後才會逃避,伊芙琳設置的痛楚也並非是針扎鞭打這種的程度,至少從阿狸的表情與冷汗涔涔的胴體來看她並不好受。

  不過雖然魔法相關知識被上層資本徹底鎖死,戰後新生的瓦洛蘭人完全不知道魔法,但並不妨礙彈幕們看得津津有味大呼過癮。

  沒有皮鞭揮舞的破空聲,也沒有皮肉遭罪的響亮聲,但阿狸飽受痛苦的哀嚎與神情就已足夠滿足他們麻木空洞渴望刺激的靈魂。

  也許隔壁星守世界正常發展的人們會覺得無聲的恐怖,是更為殘忍恐懼、不敢直視的凌辱。

  但畢竟這里是被資本扭曲的賽博瓦洛蘭,哪怕是夜之城武裝衝突時血肉飛濺的現場直播,賽博瓦洛蘭的人們都看得津津有味大呼過癮。

  甚至會有不少鋌而走險的人爬到交火中央的街道上,親身感受生死一线的快感,同時還敢舉著手機終端開直播賺錢發財。

  流量帶來的高額金錢使得不少人懊悔自己所在的城市為啥不打兩槍,最好再來一次全面戰爭,這樣就可以不用去上班享受畜牲福報了。

  [搞笑?搞笑?搞笑?搞笑?搞笑?]

  [伊芙她終究還是瘋了,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咋提起來的?]

  [狸兒嗝,這是俺最後哩波紋兒]

  [隔著表演魔術呢 偷偷連著线是吧]

  [答案解開了 是魔法!]

  [是科技!]

  阿狸已經記不清伊芙琳蹂躪了她多久,等到對方收回利爪痛苦如潮水般退去時,她沒輕松多久,就發覺喉嚨干得發癢。

  恰好一瓶調配好的水就湊到阿狸唇邊,她也沒有無法自理之時莫名的驕傲與堅持,直接一口咬住貪婪地吮吸著甘甜的水,補充方才胴體流失的電解質與水分。

  只要別關注正在吮吸的液體容器嬰兒奶瓶外形,忽略掉惡魔的惡趣味後伊芙琳還是個很貼心的好伴侶。

  阿狸感覺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要好上了許多,用可以說是不知廉恥的模樣接著向伊芙琳撒嬌求饒,就是她羞紅的臉蛋讓哪怕第一次進直播間的新觀眾也看得出,阿狸此時並不如往常那般冷靜淡然。

  [主播主播,我有個朋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上綜藝節目笑起來的表情太崩壞夸張丑陋被人截圖做成表情包網上到處發,還跳臉揭短時都無所謂,反而嬉皮笑臉地自己也跟著復讀,甚至開直播拿來制作更多的表情包發給粉絲,比帶節奏的人還積極。可是她剛才跟閨蜜玩sm時候害羞的哭了,看不到她往日的元氣陽光我很難過,你能安慰一下她嗎?]

  [主播德城飛不飛,祖上正統德瑪西亞皇族,都是半人馬血統的大雞巴]

  [呵呵 德瑪西亞皇族都是龍族血統 彩字不懂了吧]

  [禮物錢都刷不起的白字臭幾把懂你媽呢]

  [阿狸我剛剛拿你的素材用ai跑了一趟,做了好幾版R18視頻發網上賣騙了好多傻逼,你能夸下我嗎?]

  伊芙琳也有些忍俊不禁,雖說腦子里想的是跟往常一樣私底下偷偷去買來看看,但嘴上倒是在和阿狸商量:“要不要把它給拉黑?”

  [殺!殺!殺!殺!殺!]

  [哈哈這下爆了]

  “禁言365天就好了,要拉黑的話今天關幾個明天關幾個,一個月後不得把平台所有用戶拉黑啊?”

  阿狸倒是無所謂這種事,她甚至也想找那條彈幕買視頻,帶著全直播間人一起看,評判一下質量如何,有沒有把握到妖狐魅惑的精髓。

  “我狸胸懷真廣❤”

  見伊芙琳寵溺地擼著自己尾巴狐耳,阿狸趁熱打鐵:“是啊是啊,所以我們把直播關了,好好感受下小狐狸廣闊的胸懷好不好嘛~”

  [我草 媽 別!]

  “別讓攝像頭看到,對嗎?沒問題,寶貝。”

  伊芙琳邪笑著撫摸阿狸嬌軀,雙手一點點往下移動的同時,伊芙琳自己也緩緩蹲了下去。

  蹲伏在阿狸雙腿固定在電競椅兩側扶手空洞中的胯下,美腿以一字馬的姿勢左右大張卡在電競椅上,因為躲在鏡頭之外肥美的鮑魚沒做任何遮掩,塗滿淫液油光的穴肉微微張合,似在忘卻了疼痛後又在渴望回味剛才的刺激。

  [伊芙你他媽吃獨食啊?]

  [我也要玩阿狸的歡樂豆 媽給你跪下了]

  [彩字代表白字投降 房管趕緊發一下3號攝像頭]

  哪怕360°全周天直播都能做到,K/DA每間直播房都是按照阿狸規劃做足了儲備,保證哪怕中途起身上下樓彈幕觀眾們都能如背後靈一樣實時觀看全程,保證直播暢通不至於看不到主播表演的情況。

  備用攝像頭這種東西真是要多少有多少,伊芙琳卻特意挑出一個極限運動用的口銜式攝像頭,讓阿狸叼在嘴里。

  “瞧,3號攝像頭開了,和阿狸一樣的第一視角喲,我都沒從這個角度欣賞過阿狸的大奶喲,”應付完彈幕,伊芙琳又意味深長調戲阿狸一句,“咬緊牙關,否則脫落掉下來,拍到什麼你不願播出的畫面我可不管喲❤”

  “唔唔唔!嗚喔!”

  哪怕是彈幕,此刻也不會在意阿狸含糊不清的抗議,更有甚者直接曲解成各種下流露骨的求歡之詞發出來供大伙取樂。

  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伊芙琳的魔爪伸向了阿狸脆弱的陰蒂,隨後毫不遲疑地捻在指尖。

  半軟的小豆豆像是被鑷子夾住了硬生生在往外拔,又像是被左右兩根注射器的針尖扎破表皮注射了超量春藥,瞬間就亢奮發情地勃起發硬。

  與其說是任由伊芙琳把玩蹂躪,倒不如說是主動臣服於苦痛的擁抱之中。

  至於此時的彈幕視角:雪白的奶子隨著阿狸時而高昂時而低吟的浪叫淫霏地甩動著,成為了攝像頭唯一的畫面。

  人人都知道阿狸奶大,但從沒如此直觀地見過,不動的時候都只能勉強地透過奶子看見伊芙琳的浮光掠影,此時沉淪於肉欲,跟著層層迭起的高潮扭動嬌軀時,口銜式攝像頭忠實拍攝的彈幕視野中唯有下流甩動的大奶。

  [雖然見到了朝思暮想的畫面 但就是高興不起來是為啥呢]

  [你殺了我的阿狸,我要似在直播間殉情給你看伊芙]

  [媽 你也叼一個吧 白字給你磕頭了]

  [@彩字給你跪下了:伊芙琳你他嗎吃獨食啊!]

  [給直播間水友的忠告:你又不欠主播什麼,主播也沒有抑郁症,所以噴起來不要有心理負擔]

  因為男人們的欲望實在太過直接明顯,導致整體節奏和彈幕們的雞巴根本逃不出能夠伊芙琳的手心。

  惡魔暫時玩夠了阿狸可沒有休息的功夫,各類情趣玩具塞滿了妖狐肉穴,強度、頻率一切都有打賞了禮物的彈幕遠程操控,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即便外頭能把情趣商店整個清空的價格,僅僅只夠讓阿狸身上其中一個道具活動五分鍾,看了伊芙琳表演後,心癢難耐的觀眾付費意願依舊高漲如龍。

  能夠肏阿狸,能夠讓阿狸因為你的獨家技巧哭喊不止,能夠讓阿狸因為你的玩弄媚眼如絲!

  不過是披上了一件虛擬的外套,阿狸這一身裝備頓時身價狂增,從一盒批發價多少直接變成按秒鍾收費,金子做的、皇帝新衣都不足以形容這種資本的狂歡。

  但話又說回來,名人效應到底多少漲幅才是正常,誰又能說出一個准確的數值呢?

  千金難買爺開心,究竟是腦殘粉錢真好騙,還是正常的社會發展就得出現消費主義現象?

  至少此刻阿狸直播間沒有一條彈幕打心底覺得自己虧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時而伊芙琳上手朝著部分舔狗彈幕宣誓下阿狸的所有權,時而又充當工具人根據彈幕的集體意志為阿狸添加新設備,整體節奏有張有弛,所有把精力投入其中的人情緒都被充分調動了起來,運營一時都有些分不准伊芙琳到底是不是在脫離劇本走了。

  “全身拘束時時間流速翻倍,完全繩縛再翻倍,但陰蒂研磨刷根據電量額外算錢……不同的玩具都是單獨算錢?這不是跟那啥頁游一樣嗎,幾十個輔助系統都能賣錢,伊芙琳她真是個天才呀!”

  經過了近三個小時的不間斷性愛直播後,原先壓制在電競椅上被迫突秀爆乳的阿狸,此時已換成背手縛的觀音坐蓮式。

  美腿換上新開封的易撕連褲襪以蓮坐盤腿姿勢捆住,重疊的腳踝引出一截故意截斷的麻繩和阿狸脖頸相連,迫使妖狐她低下高傲頭顱的同時,也無法用腿遮掩私處。

  腰間延出繩索纏住阿狸大腿後伊芙琳再使勁收攏,讓她盤坐的雙腿跟收縮的腹部緊密貼起。

  拘束有多緊實,哪怕是不懂行的彈幕也能從阿狸愈發吃力的沉重喘息聲中聽出,此時的她已然因伊芙琳的捆綁有些呼吸困難。

  繩縛最終成型後的阿狸,像只案板上無助蜷縮著的蝦。

  “所以有些地方也稱呼其為海老縛、團縛、胡坐等等,正統觀音坐蓮沒有串連脖頸和腳踝的繩索,不同命名都是根據這根繩索纏絞程度時奴隸囚徒的不同造型來的。你看,”伊芙琳興致盎然地講解著,不老實的雙爪也不時扣出幾聲嬌喘,“側面看彎腰抬腿,膝蓋頂著大奶像只蝦,整體看也像蜜桃或者圓團。我很喜歡這綁法的一點就是,由於並非人們習慣常用的姿勢,所以被拘束成這別扭模樣會帶來非常嚴重的拘束感和痛苦。”

  “如何?阿狸,如果你感覺不太舒服就給我說一聲好嗎。”

  伊芙琳明知故問地挑逗著無法反抗的小狐狸,畢竟彈幕要求的口球,就是她自行決定升級成絲襪塞嘴、口球堵上、膠帶封住的徹底悶絕。

  別說安全詞,阿狸此刻任何話語都只能被堵在咽喉內,化作不成言語的嗚咽。

  “嗯嗯呃,哼!”

  “看來我們的傲嬌阿狸很喜歡呢。”

  伊芙琳把爪子從阿狸被塞滿跳蛋的小穴上挪開,隔著連褲襪只是蓋著都能感受到明顯的震動,鏡頭下股間黑絲已經遭淫水潤得如閃亮皮衣了。

  惡魔愜意地依偎在沙發上,把新制好的玩具拖過來,無法動彈的阿狸只能任由她將自己的腦袋枕到伊芙琳肉乎乎的大腿肉上。

  爪尖移到阿狸左右翹著的足底,輕輕剮蹭。

  像是在擺弄人頭麥似的,鋒銳尖端輕掃絲襪纖維發出獨特的沙沙聲,傳入伊芙琳特意拉近的錄音設備之中。

  無論是聲音的方向感和距離感,都因為價格高昂的尖端設備得到了完全保留,彈幕閉上眼仿佛身臨其境。

  無比嫻熟的動作下,阿狸很快就開始左右搖擺胴體,試圖擺脫這股她無從抵御的瘙癢。

  [白字50塊的音響已經聞到我狸身上那股狐騷味了]

  [呵呵 我上次握手會親自聞過,阿狸的jio是香的]

  Dywon24:[我彩字兒 用低於5w的入耳耳機是體會不到那種臨場感拉滿的 白字窮逼能別嚷嚷了嗎]

  [額 我耳機5e感覺沒啥區別 彩字Dywon24吹得不尬嗎?藤子是你爹啊 啥破爛設備都想著花樣舔]

  不間斷高潮後阿狸的嬌軀分外敏感,蠻腰幾番掙扎後很快就力竭,更是導致她再也無法對伊芙琳的報復——更恐怖殘忍的撓癢手法,作出任何抵抗。

  螓首高高上昂,鼻尖都戳進伊芙琳小肚子肉里去了,因瘙癢而高潮的胴體痙攣著,因非正常手段強制高潮的身體瀕臨崩潰。

  短短數小時內已經失禁了數十次的阿狸尿液如今清澈透明,自黑絲褲襪的股間激射而出,澆在錄音設備外的防水罩上,如窗外城市間永不停歇的磅礴大雨淅淅瀝瀝地流下。

  “噢阿狸寶貝,你現在的姿勢太糟糕了,會窒息的❤”

  伊芙琳收回一只手抵著阿狸下巴,就這麼讓她俏顏貼著惡魔自己的小腹用力往下體摁去。

  [伊芙你是不是腦殘啊?嘴都堵上了還想別個跟你口?]

  “管得著嗎 我就喜歡把小穴壓阿狸臉上的快感 操死你媽的雜種們!”

  [爽!太爽!]

  [阿狸你真不是個東西 兄弟們都陪了你這麼久 就問你免費的純冰能不能算時長]

  [媽 再多罵我兩句]

  [寡婦蝶怎麼才能加你微信]

  拆卸下來的情趣玩具們,遺棄浸泡在電競椅坐墊積攢的淫水池子中,從攝像頭的視角看去,阿狸捆綁於背後的雙手跟截肢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繩索深深陷入肌膚之中,按照伊芙琳的色虐美感將阿狸的淫肉,分割成一塊塊充滿藝術氣息的幾何網絡。

  小腹肚臍的菱形繩網上固定著一個又一個跳蛋遙控器,電线親密地和麻繩絞到一起。

  精疲力盡的阿狸嬌軀香汗淋漓,伊芙琳也不幫她擦拭,任其浸潤麻繩後收緊愈發勾勒妖狐傲人身材。

  阿狸全身嬌軀都好似刷上了一層精油,豐腴又不顯膩。

  特別是此時阿狸那對大奶,雪白乳肉被盤腿的黑絲美腿頂著,愈發惹眼。

  哪怕此時乳頭上礙事的黑膠帶依舊存在,為榨乳器投錢的人仍不在少數,甚至還得衝榜才能排隊遙控。

  哪怕這對榨乳器因為膠帶的阻礙,連好生吸在奶頭上都格外艱難,搖搖欲墜的模樣也無法澆滅眾人的熱情。

  [最大功率!今天必須趁機把這批膠帶弄下來!]

  [一想到阿狸的絕世美顏,即便是祖安地溝里的鼠鼠也會驕傲地挺起胯下大炮!]

  [伊芙加個V 我私人轉你十萬 能把膠帶撕開麼]

  雖然阿狸平日的R18直播內容,連精油按摩、深夜露出、公廁拘束、觸手獸交都玩過,但她偏偏就是要堅持個不漏點原則,弄得所有人心里癢癢的。

  不露點與露點比起來,像是被寸止般不自在,最直觀的一點就是:

  阿狸所有官方推出的色情視頻,都是有馬賽克的騎兵版本,這誰不膈應?!

  “阿狸,你的觀眾好像很想打破你絕不露點的堅持啊……”

  [臭婊子 今兒榨乳器跟你媽命牽一塊兒的 掉下來你媽也跟著死知道不]

  “……你看,都已經全功率吸半天了。不如我們來打碎彈幕的妄想吧,告訴他們阿狸寶貝才不是什麼一榨就噴乳的雜魚❤”

  “嗚!唔唔唔!!”

  彈幕們都以為伊芙琳要幫自家姬友,正刷屏激動之時,就看到惡魔帶著邪笑,雙手掐住了阿狸爆乳根部。

  隨後發力朝著乳頭使勁推去,強烈的放乳刺激直衝腦海,阿狸瞳孔驟然收縮,不顧一切地開始掙扎起來。

  然而兩人此前數百近千年恩愛下,奶子早已形成了良好的條件反射,再加上彈幕金錢攻勢下功率全開的榨乳器,乳腺一陣發酸。

  伊芙琳熟練的擠奶手法,根本不是遭到全身拘束的阿狸能夠反抗的,徒勞的掙扎輕而易舉地遭到鎮壓後,阿狸無助地呻吟下,腫脹的大奶違背其意志,歡快又積極地向惡魔充滿節奏感的交替壓榨下投降。

  乳尖不情不願地分泌出了少許乳汁,潔白的液體從膠帶縫隙中滲出來,映入彈幕眼簾。

  “嗚要,唔要擠!嗯哦喔——❤”

  “順其自然,想去的時候就去吧,不要壓抑快樂寶貝。”

  伊芙琳知道阿狸的意思,但手上的動作非但不停反而加快了頻率,在飽滿乳汁被膠帶堵住無處宣泄,情緒積攢到達頂峰之時——

  惡魔雙手用力一捏,力道之大幾乎要將爆乳掐成兩截!

  奶水更是順勢接連撞開膠帶和搖搖欲墜的榨乳器,如兩條出海淫龍,胡亂地潑灑在天花板上,整個直播間頓時下起了銀白色的淫穢小雨。

  “又高潮了,阿狸平日給你們直播的時候也這麼雜魚嗎……還是說比起我,跟你們玩的R18小游戲只能算是放松呀?”

  伊芙琳甩了甩黏在利爪上的晶瑩液體,惡魔本能的順嘴開口嘲諷。

  [伊芙你不要囂張 敢不敢讓彈幕操縱一台榨乳機器跟你比一比]

  “公平起見,我再給你們加一台炮機吧,免得阿狸以為在度假睡著了,要雙插頭的不……”

  “伊·芙·琳!”

  “嗯哼?”

  “你欺人太甚,老娘跟你拼了!”

  可以說是直播推流剛一斷開,阿狸就迫不及待地釋放狐火燒斷身上的拘束,撲到伊芙琳身上又撕又咬,啃的惡魔直求饒。

  “寶貝你瞧直播數據,每秒新增50+彈幕,比你們預計的還要爆不是嗎~”

  聞言阿狸幾乎是立刻將注意力移開,雖然是歪門邪道,但依舊足以證明K/DA這三個字母的潛力。

  且不說資本看到營收數據是否會穩定信心,至少接下來伊芙琳個人曲推出時,就能有一些關注打底了。

  雖說知道隨著K/DA越來越久沒推出新歌,傾瀉在隊長阿狸身上的壓力愈發沉重,但看到阿狸她第一時間就開始關注事業,誕生自萬物情緒的伊芙琳還是難免地心情低落了下去。

  又有多少人在线觀看,又帶來了多少營收真的很重要嗎?

  幾十萬人同時在看也好,給企鵝賺了多少也罷,K/DA如今已經成了阿狸的負擔,伊芙琳愈發肯定這點。

  為什麼馬上就挪開了視线呢?明明我都准備好說辭了。

  我會狡辯聲稱只是故意做了一個,直播彈幕們喜歡看到的事。然後會被揭穿,然後她再繼續和阿狸打鬧。

  本該是這樣的。

  惡魔望著一門心思撲在了事業上的阿狸,神游天外。

  “額,隊長,你兩之間是出了啥事嗎?”

  阿卡麗小心翼翼地提問,對面座位靠著車門望著窗外景色發呆的伊芙琳已經被狐狸毛淹沒了一半身子,而阿狸身後的尾巴依舊如螺旋槳般高速旋轉著、抽打著伊芙琳。

  隊長應該是在和主唱打情罵俏,吧?

  “啊!我知道,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可以先去網上搜一下!”

  活潑的卡莎剛舉起手機,迎面就看到阿狸那面無表情的霜白俏顏,寒氣憑空自起。

  “不許搜,絕對不允許去網上搜索任何跟我、跟伊芙、跟百合、跟BDSM有關系的內容喲。”

  “誒……”

  “把我和伊芙的名字設置成推送引擎的屏蔽詞,明白了嗎。”

  兩小只雖然心底已經被勾起了充分的好奇,准備私底下悄悄一窺究竟,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認真的表情:“是!”

  再後一排通宵譜曲正在補覺的薩勒芬妮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呆萌地問道:“到錄音棚了麼?”

  “還沒呢,睡眠質量如何,比起公司的專車來說?”

  “寡姐的豪車就是爽,睡起來比那臭巴士舒服多了,”薩勒芬妮朝著伊芙琳揮手致謝,“也許是沒有經紀人一直念叨上壓力的原因?”

  “確實,討人厭的歐吉桑,連五线譜都不會畫,卻賊喜歡指指點點。”

  只覺終於沒有不懂行領隊騎頭上指手畫腳的三小只,頓時一發不可收拾地開始了吐槽大會。

  伊芙琳瞥了一眼熱火朝天的三小只,用魔法給阿狸傳音悄悄問道:“我剛才做了那麼過分的事,阿狸你為什麼不來罵我?別瞞著我,我感受的到痛苦。”

  “你居然能忍到現在才開口?”瓦洛蘭的惡魔因為出身緣故,都非常的情緒化,尤其是十惡。

  本來以為伊芙琳悶葫蘆只是任性地壓根不想解釋,沒曾想居然是憋著不開口,阿狸心里很感動,但是嘴巴上可不會輕饒這個好閨蜜,“再怎麼撒嬌,你今晚……唔哦?”

  狐狸尾巴再一次提速,驅趕不知好歹湊上來吻住自己的惡魔。

  小狐狸臉有些紅,還想假裝生氣,卻怎麼也沒法再板著臉,噗嗤一聲自己先笑了出來。

  阿狸臥倒在伊芙琳身上,吐氣如蘭。

  “又不是把我九條尾巴扯下來,追求本能這點,你我有什麼區別嗎?我干嘛怪自己。”

  伊芙琳沒做什麼表示,只是甩了甩自己的鞭尾:“你覺得K/DA還有救嗎。”

  阿狸不假思索:“K/DA必須有救,這首新歌能做到的,派克或是小丑誰給的都無所謂,這首歌擁有這份資質!”

  “嗯,我相信你的眼光,”伊芙琳默默地堅定決心,我不會再讓你受到K/DA的羈絆了。

  司機緩緩停車,薩勒芬妮元氣地蹦下車,握了握小拳給自己打氣:“別搞砸別搞砸別搞砸,要是搞砸了伊芙琳會殺了我的,打起精神來小薩。”

  門口一位兢兢業業等候大客戶多時的禿子,幾乎是小跑著朝著阿狸衝刺,這可都是他的重要業績!

  保羅在車頭掏出小鏡子仔細整理好自己儀容後,才好整以暇地擺出最佳的專業微笑迎向K/DA隊長:“阿狸小姐,我是現場廠區的總經理,叫我保羅或者東方習慣的小羅、啊羅就好,上次的方案我們部門的人贊不絕口,只是有幾個可能會出現歧義的地方需要找您確認。比如說後段寡姐……哦不伊芙小姐拍攝MV需要用到的是真蛇還是用後期來捏……”

  “我們不是包場了嗎?請把這些嘈雜的套餐廣告推銷喇叭關掉可以嗎,太刺耳了。”

  “抱歉阿狸小姐,他們完全是公司獨立的另一個系統,直接向董事會匯報,所以……我會向他們提議。”保羅面不改色,似乎根本沒看見車內從狐狸毛中鑽出來、正在彈去沾身上尾巴毛的伊芙琳,“不過請放心,所有建築的隔音設計都是世界頂尖,絕對不會對錄制有任何惡劣影響!”

  初步談妥後,保羅趁機跑到伊芙琳面前,掏出一塊簽名板,用堪稱諂媚的態度渴求道:“寡姐,我是您的鐵粉,能麻煩您給我簽個名嗎?”

  “現在可是工作時間,你這壞孩子,想要的不只是一串墨水,對吧。”

  黃金瞳璀璨奪目,保羅眼前伊芙琳的右手食指上赫然戴著一枚猙獰的爪套,鋒銳的尖端在保羅嘴角劃來劃去,刀劍逼近的危險感覺讓他臉頰肌肉驟然發酸。

  “現在!周圍都是人……”

  保羅有些唇干舌燥,體內急速分泌的純天然腎上腺素令他整個人都控制不住抖了起來。

  “嗯哼?”

  左右小心地看一眼確定目前沒有人在關注自己後,男人不再猶豫,像一條等待主人賞賜的狗,顫悠悠地吐出自己的舌頭任由伊芙琳在上面肆意刻字。

  血腥的味道漸漸充盈在口腔,舌肉上的疼痛,可能被屬下發現……一切都是對保羅最棒的嘉獎和最爽的刺激。

  “伊芙?”

  “准備好了嗎,這就來。”伊芙琳將手中的簽字板還給保羅,“如何,喜歡嗎。”

  看著伊芙琳親手在自己舌肉上刻的藝術字簽名,保羅心滿意足地收起小鏡子:“My Queen……”

  口頭上K/DA獨立出來獲得了屬於自己的大廈,但真究起來是屬於明升暗貶,想要錄制商業級的音樂在皮城的K/DA大廈根本做不到,那些昂貴的相關設備壓根就沒到位。

  雖說皮城並非沒有可以替代的錄音棚,但的確是完全做不到在本部園區那樣,足不出戶弄好一切。

  因此如今K/DA五人就乘坐著伊芙琳私藏的跑車,前往譽為皮城音樂天堂、占地4.3萬平方公里的Fortiche,薩勒芬妮去將曲子制作出來,需要管弦樂?

  指定的合成音效?

  還是修音時超高解析度的監聽喇叭?

  反正阿狸已經包場了,所有人都得去實現小芬妮的想法。

  伊芙琳繼續熟悉歌詞,作為說唱的阿卡麗根據常年咬文嚼字的經驗,針對歌詞提供幫助,卡莎輔助設計MV的錄制動作。

  因為提前就有制好基礎的小樣,大部分工作都不需要曲子正式完成後才能開展。

  阿狸身為隊長只能負責最苦的功夫,兩頭跑到處溝通,運用自身的專業知識確保需求有正確傳達,誤解及時調整,時不時還得親自上場動手。

  不過她也樂在其中,只要阿狸辛苦挖掘的四位人才能夠心無旁騖地釋放自身才能,一切都足夠了。

  派克自然需要到場參謀,哪怕阿狸不采用至少也得杵到旁邊說一聲,是不是跟他記憶中的一樣。

  因此從伊芙琳車庫里毛了輛摩托,派克就已經提前出門了,畢竟對於源計劃精心打造的戰爭機器來說,認真點瞞過安保潛入還是足以做到的。

  畢竟承包Fortiche安保措施的,就是皮城軍事力量最猛的那個地頭蛇,源計劃公司。

  遠在S+保密程度之上,完全沒有任何記錄存留的懲戒項目,去挑戰本公司售賣的B+級安全承包服務團隊,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失敗。

  兩三滴冰涼的雨滴砸到男人臉上,寒意沁入肌膚深處,令臉頰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

  男人拿左手手背擦去無色無味的液體,湊鼻子底下微嗅確認不是什麼奇怪東西後,立馬厭惡地甩甩手再往上衣下擺擦拭,戴上兜帽,低聲咒罵兩句。

  透明防水的外套似乎啟動了什麼開關,立刻開始滾動播放畫面綺麗賽彩虹的廣告,隨著突如其來的雨勢變大,人造彩虹也如病毒般在人群中裂變式擴大自身面積。

  原本精心調配符合美學的一段段視頻在數量的粗暴堆積下,頓時劣化成了怪誕惡心的光汙染。

  所有人都對此習以為常,除了全身機械化的派克,他不得不再一次主動調整攝像機鏡頭參數,過濾令大腦不舒服的強光。

  噼里啪啦的落下雨水逐漸變大,均勻又公平地朝著每一個行人頭頂澆灌,機器人也不例外。

  毋須如有機體那樣動手,妨礙了攝像頭清晰度的積水剛落到派克臉上,連停留都做不到就被一股無形之力驅趕離開。

  不是魔法,是科技。

  只是派克看不懂它是如何運行的,默默忽略彈出的【液體無腐蝕性、無毒……】報告,收回審視身旁漠然行人的視线,主攝像頭重新聚焦於面前的斑馬线。

  他正在等紅綠燈,馬路上指揮車輛左轉的信號燈剛剛變綠,一輛外賣摩托疾馳而來匆忙刹停在线上。

  年輕男人跳下車,焦慮著急卻又手腳利索地掀開坐墊從儲物櫃中翻出雨衣穿上,再搭好防雨罩。

  全透明的摩托擋雨遮風神器本意是便於駕駛員扭頭觀察路況,可它如今同樣播放著廣告。

  為了保證透明底上也能有一如電視屏幕清晰可見的光學效應,那正在旋轉展示的可口可樂罐子比他媽遠光燈還亮。

  皮城的雨總是下個不停,有時會臨時停個二十分鍾、半天、一天,又或是從你坐到工位上停到離開公司。

  全天奔波於城市之間的外賣員們對此再熟悉不過,年輕男人換好衣服支起罩子重新坐回摩托,綠色的左轉指示燈才開始閃爍。

  跟吃了毒蘑菇一樣,犯惡心。

  身處無數廣告擠壓之中的派克心底嘀咕,行人綠燈亮起,人群熙熙攘攘地踏上斑馬线右側。

  沒有交流,沒有表情,也沒有爭執,死寂的僵屍。

  外貌不同的人們被無形的趕屍人遙控著,麻木不仁地掛著相同的司馬臉。

  有人走得快,有人走得慢。被推搡了也不出聲,空洞的瞳孔掃一下始作俑者,恢復踉蹌地找回平衡後就接著走下去,不罵也不怒。

  倒沒人來擠派克,興許是身上一個廣告也沒掛著的機器人在人堆里面過於顯眼,血肉之軀都默契地和派克保持著距離。

  “……可樂雪碧美年達,汽油柴油潤滑油,14歲的肌肉小伙跟20歲的終結者帥哥都能來小店享受服務,”路旁一個老奶奶正在朝著人群吆喝,看見全身義體化的派克頓時眼前一亮,跟看見街上走路的現金沒啥區別,“唷這位爺,來小店補充燃料如何?實在不行給關節上點潤滑油也好呀,都說人是鐵飯是鋼,義體也是如此啊。可口可樂、雪碧、橙汁、啤酒、白酒、義肢關節潤滑油、燃油,任何人想喝的都有賣嘞。”

  經歷過數次源計劃機體叛逃後,公司做出的其中一個限制就是補給非公開化。

  彈藥、燃料、零件全部獨立,哪怕不同的源計劃項目都不互通,確保機體叛逃後也無法從市場上獲得補充。

  哪怕奪取了工廠,也造不出來,從根部掐死叛逃機體。

  倘若瓦洛蘭沒有魔法的話,也許沒問題。

  但光是說派克,懲戒系列最初的設計指標就是回復能力要強,以適應極端惡劣戰場環境,並確保任何情況都能夠進行作戰。

  所以目前引擎能源也好,機體零件也罷,對派克來說都不是啥問題,但他還是燃油、潤滑油、電解液、塗料、防凍蠟和冷卻液都提取了部分樣本遞過去。

  最低限度的機體運行的確不受限制,但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也的確難以獲得補充,無論是伊芙琳還是祖安黑市都無能為力。

  老人家就站在店門吆喝,見狀伸手就掏出一台小體型的分析儀,拔斷網线後再插入派克的樣本開始分析。

  “唔,你的這些市場上都不賣啊……”

  老奶奶收起儀器,佯裝無奈地嘆口氣,對此派克倒也沒啥意外,並非第一次……

  “……不過難不倒我,專業盜版三十年!”

  皮城居然也有搞盜版的?

  轉念一想派克懂了,反正原材料就把控在大企業手里,咋弄都是給它們賺錢,甚至估計比祖安還要好,距離近更容易販賣運輸那些正版器材。

  “行,給我弄點試試看。”

  “好的勒,客人掃一下碼掛鈎套餐哈,您是買的哪家公司套餐呢?”

  啥玩意?不是刷卡付錢嗎,派克有些懵,取出了伊芙琳給他的銀行卡。

  “我只有這個。”

  “哈啊?!”老奶奶態度頓時冷下來,上下掃視兩眼,尤其是派克那一身殺戮用的義體,“嘖,那你還是進來吧。”

  “你是黑戶還是剛從戰場下來?”

  “黑戶。”

  “嘖,那還不就是剛打完仗的。”

  派克有些無奈,問起了剛才付錢的事:“能給我講下套餐是啥情況嗎?現在人們不用錢來交易了嗎?”

  結果老人家一聽,想是回憶到了啥傷心事,更來氣:“都是因為上面的資本狗,那些金融精英!他們這群吸血鬼想出來的天才主意,把所有現金替換成了虛擬貨幣,現在整個瓦洛蘭的金融系統成了個無根之萍,就因為公司老板們覺得要促進經濟發展!”

  “怎麼可能,做不到的啊這種事。”

  首先,你的工資卡被劃分成衣食住行玩幾個部分,然後公司聯盟再推出一批批套餐,強制你購買。

  按他們說的流程,每個月工資一發就在你的卡里待個幾秒,然後就會被自動轉走付款購買下個月的套餐。

  比如你這個月選了個漢堡套餐,那你就可以憑此直接去肯德基、麥當勞、漢堡王又或者賽百味直接吃,你早就用工資付款了,所以進店直接刷一下身份信息就行。

  而且綜合算下來還會比你以前吃一次付一次款更便宜,套餐里沒用完的額度可以積累,但反正不會讓你手里有錢。

  以前是你自己拿著錢參與消費,但現在你沒有錢了,你只是拿著一個莫須有的資格去吃飯,要是出個萬一手里沒有錢了!

  他們還在吹呢:

  ‘當人們手里沒有現金的時候,就不會被搶劫了’

  ‘存款這種不利於刺激經濟的事別做’

  那他媽的為什麼那些賤種自己卻要保留現金?

  甚至我懷疑工資根本就不會打進你的卡里,反正對資本來說這就是代碼,改個幾kb的數據,錢就從他們左手倒右手去了,根本和我們這些人沒關系!

  資本就像逼著所有人瘋狂消費!

  老奶奶語氣中滿是怨恨,這年頭能有和她一樣還願意思考民生大事的人可不多了。

  絮絮叨叨時,一個中年男人抱著一盤新鮮出爐的面包溜過來,打斷了沉浸在回憶中的老奶奶。

  “之前我們住在祖安區,她一直明確地反對新政,結果有一天存現金的家就在街頭斗毆中遭到火箭彈直擊,全燒沒了。”胡子拉碴的男人將面包一塊塊放進櫥窗,“到了現在,能用現金消費的要麼是才進社會的隱者,要麼就是富二代,所以小哥見諒。雖然我也搞不懂架空實體經濟到底有啥後果,但絕大部分人手中都沒有了可以自由消費的現金,應該不算啥好事,可能我們這些老頑固熟悉不了新社會吧。”

  老奶奶給自己點了根煙,吐出一口蒼白煙霧,緩步朝著放置在設備的後台走去:“華爾街社會精英們熱衷的數字游戲,就該拿刀給他劈爛……”

  “你好,我叫阿特瑞斯。”

  派克握住了對方的手,機械外殼看不出任何表情。

  “也許我該叫你另一個名字,潘森?”

  “噢,那個昵稱早就跟著眾神死一塊了,巨神峰都被轟炸夷平了呢,真精彩。”

  “我要復仇,我要讓……”

  “停,你面前的男人阿特瑞斯,只是位普通的面包師傅,如果等待過程中不想買點新鮮出爐的面包吃,也可以看會電視不是嗎?”

  紅色的義眼模仿著人類無規律地小幅轉動,掃視著阿特瑞斯。

  中年男人坦然自若地對視,眼皮眨都不眨,冷靜地宛如台無情地殺戮機器。

  派克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阿特瑞斯直接舉起一根法棍堵住了應該算作嘴巴的揚聲器。

  派克不發一言,扭頭盯著掛天花板角落的老電視機,潘森也不多言。

  一時屋里兩個男人就沉默了下來,只有空調的噪音在攪拌電視里播報的新聞。

  【曾經爆火一時的K/DA如今突然全團現身千萬級錄音棚,是否為一場令人作嘔的潛規則?且看我司記者第一時間發起的現場直播……】

  就算門衛槍指著,恐怕現在都有不少狗仔翻了進去伺機偷拍,監聽通話內容惡意剪輯後再放出也是家常便飯。

  倘若發現伊芙琳正用一條難以短時間破解的高加密线路和某人通話,只會引來更多偷窺狂。

  因此阿卡麗提議,反正嗅覺靈敏的狗仔們會第一時間發的舉世皆知,那派克大叔干脆就依他們發布新聞的時間來動身好了。

  女人的想法真是有夠天馬行空,讓派克摸不著頭腦。

  遠處停靠在路邊的奢華摩托旁,兩名執法者緊張兮兮地守著。

  這種天價豪車要是被哪個不開眼的蠢狗偷了,如何找回來另說,反正當時街道值班的人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局長巴不得能夠以狠狠訓斥了不聽話的屬下為由,去任何富豪面前表忠心獻殷勤。

  因此看到這台值兩人幾乎一輩子薪水的摩托,終於得到主人呼喚,自動巡航離開後,自發圍過來執法者長舒了一口氣,准備想辦法去找家店搞點小便宜發泄下。

  “來小伙子,樣品檢測下。”

  老奶奶舉著一排試管過來,順手摸了個潘森剛烤好的蜂巢蛋糕,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它是潘森自己琢磨出來的新鮮玩意,不管是截面六角形的氣泡孔,還是薄黃厚黑的顏色,幾乎都跟網絡上描述的蜂巢一模一樣。

  一口咬下去沒有普通蛋糕又干又面的口感,蜂蜜的香甜回蕩口腔,在連蜂蜜都買不起的大部分底層人中頗受歡迎。

  “5號、6號、9號可以,我該怎麼……”

  “多少數量、什麼標准發來,一分鍾弄好,錢的話,”老奶奶東張西望,鬼鬼祟祟地掏出來一個POS機,狂打眼色催促,“磨磨蹭蹭地,趕緊!”

  刷完卡,將老奶奶的盜版油導入備用油箱,派克潘森兩人心有靈犀地對上了眼。又是良久的沉默,沒有一人開口。

  “干啥嘞?你們兩個還對上眼了是吧。”

  “皮城住著應該要比祖安好些吧,我前不久去過幾趟,亂得很。”

  “嗨,有啥區別呢?祖安天天都在槍戰,可你好歹能攢點錢做自己想干的事。皮城是安全,街道上的自動化系統監管著所有武器,但你能在公司腳底下干嘛?永遠身無分文!”

  “至少還活著。”

  派克透明面罩下的紅孔攝像機轉向門口,伊芙琳借給他的摩托正停在那,沒有絲毫停留,翻身上車,如歸海游魚般迅速融入車流,遠去不見。

  “又一個被復仇衝昏頭的可憐蟲。”

  阿特瑞斯搖搖頭,擦拭干淨面包留下的蜜漬油脂。

  叮咚的風鈴聲再度響起,娑娜單手抱著自己的DJ頭盔走進來,造型空靈的銀白膠衣勾勒下,她那對大到夸張的豐碩巨乳惹人注目。

  輔助發聲器傳出略帶俏皮的空靈電子音:“嗨,阿特瑞斯,能給明明上的是夜班,卻加到中午才下班的可憐人來兩個蜂巢蛋糕嗎。”

  派克以每小時299公里的速度鑽進車縫,將偶然邂逅的面包師傅潘森拋之腦後,相對速度的巨大差距下,正常行駛在皮城馬路的轎車們看起來就跟中了時停沒啥區別。

  這台伊芙琳酷愛的珍藏跑車,全身采取了新式碳纖維材料,重量更輕的同時抗熱性能也更強,最終使得派克能夠將它在皮城的普通馬路上,開出了堪比高鐵全速行駛的速度。

  皮城的路況很好,多虧了前幾年鮮活的案例,人們都知道了一件很簡單的事:敢在安全的皮城,滿是武裝無人機實彈執勤的皮爾特沃夫開快車的,都是有錢人。

  出事了他們只需要交一筆罰款就好,就在車禍現場給無人機轉賬即可。

  只需要聽到叮的一聲後,模擬金幣嘩啦啦作響的動靜從擴音器中傳出,一位有錢人的罪孽就能夠得到寬恕,在荷槍實彈的無人機群保護下繼續自己的飆車之旅,至於死者家屬?

  車禍現場?

  以及那一片狼藉?

  都會有專人處理,保證瓦洛蘭每一位客戶花的錢都物超所值。

  因此,面對踩著白线滑來滑去一路狂飆的派克,別說惡意別車超車的人,連一輛變道的車也找不到。

  大家都知道,你撞到他,那批車擦破一點皮你都完了,一輩子也賠不起。

  他撞到你,你也完了,因為賠償金一分也不會到你手上,無人機背後公司嗷嗷待哺的律師們就等著你可能得起訴報警。

  最後也不需要有其他的助推,在賽博瓦洛蘭,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或者骨折就足夠摧毀大部分普通人家了。

  400匹馬力的引擎持續轟鳴,原本導航預計四十七分鍾的路程,僅花了派克十幾分鍾就到了。

  翻身下車,檢查裝備,黑入Fortiche的安保過程遠比預料中還要簡單數倍,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投入太多資金,面對源計劃公司還未公開的四代機就和不設防一樣。

  確認一番園區內無異樣,派克朝著阿狸她們所在的那棟樓潛行,無意之間巡視的輔助攝像頭,傳回來一個可疑的畫面。

  通過紫外线檢測,有個倉庫門上的V字形全息投影,所使用紅色的RGB數值與燼完全一致。

  雖然再次檢索過後仍未發現異樣,但派克大腦旁邊的輔助系統還是調高了警戒等級,自動供彈器將子彈推進槍膛,僅留最後一道保險未解除。

  結合過往歷史記錄,燼那個瘋子應該是藏在祖安的,偶爾幾次潛入皮城也並不敢戀戰,搶走義體器官後就會迅速撤走。

  但小心無大錯,派克右手虛握,等離子戰刃憑空浮現溫順地躺在掌心,就在這時一道來自伊芙琳的通訊傳了過來。

  “挺狂的啊,居然把穩定控制系統關了,飆得如何?那可是新輪胎呢。”

  “很順手。”

  “不過那玩意跟定位系統綁定,搞得我現在才知道你已經到了,我們在H7,趕緊過來看看MV的初稿。”

  就在兩個岔路外,直线距離不到三公里,派克想了想還是提醒道:“注意下我掃描到個疑似燼留下的記號——嗞吱!”

  尖銳的雜音傳來,不止是通訊遭到阻塞,網絡也被干擾,屏幕上不是無信號就是正在重連。

  派克解開所有武器保險,躲進旁邊建築的支柱陰影中,開啟了主動雷達,本應該跳腳一般鑽出來的安保武裝盡數沉默。

  “怪不得那麼輕松,原來早他媽被人提前癱瘓掉了!”

  傳回的雷達波更是暴露了如今嚴峻情況:半徑2.5km內的所有建築內,埋伏著上百台骨瘦如燼的機器人。

  一般來說,使用火控雷達等探測器主動發出雷達波,是等同於主動暴露自身正面入侵的挑釁,再加上別人也能通過雷達波反向定位到主動發出者的具體位置。

  派克便如往常一樣,采取的是被動雷達為輔,駭入本地監控系統竊取權限為主,保證能優先隱藏自身存在。

  但是現在有個混蛋居然先他一步駭入了系統,用派克無法分辨的高技術力進行了資訊偽造,導致他完全無法發現那些,完全靜默還未啟動的埋伏。

  Fortiche皮爾特沃夫分部的廣告及宣傳部,忽然反叛開始屠殺的機器人們又重新恢復待機狀態。

  而鏈接著寬帶正在接收數據傳輸的一台燼,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先是嘆息地對著滿地丑陋的屍體們搖搖頭,對保鏢機器人毫無藝術美感的殺戮深表遺憾。

  隨後抬起頭,痴迷地盯著監控畫面中的派克,電子眼中滿是那一塊塊好似已經分解拆開的先進技術、完整設備。

  “本舞台主角:K/DA……修改為:派克。兩者聯系度,低。歌劇序曲,演奏開始。”

  燼的指令由無线電以光速傳達至每一台設備,簡陋到連蒙皮都沒做,就從流水线上走下來的機器人們,胸口動力爐指示燈整齊劃一地亮起危險的血紅。

  快速地開始分散列隊,分工在瞬間就自決策、劃分完畢。

  以燼為母版批量制造的機器人井然有序,有的前往保安室奪取更多槍械火器,有的站在窗後,將手槍槍管拼接在一起,透明的猩紅粒子形成構成外殼套筒,一支價格便宜火力強勁的反器材狙擊槍就出現在機器人手中。

  派克的位置早已被三角定位出來,數據持續跟蹤同步於數據鏈中,毋須瞄准直接開火。

  一道黑紅的離子束狂暴地擊穿了支柱後爆炸,響聲震耳欲聾。

  數枚導彈從中飛出發起反擊,尾焰攪亂塵煙,衝入剛才開火出現槍焰的房間,大廈表面爆出數個燃燒著的破洞,碎石如瀑傾瀉跌落,灰塵遮天蔽日。

  幾個工位在窗邊又暫時還未被波及到的社畜驚愕地看到,瞬間進入白熱化的交火突然就發生於身邊。

  燼並非是針對K/DA,而是幾乎所有他能找到的,正在皮城-祖安的藝人明星。

  無論是正在活動還是不太景氣處於半隱退狀態,襲擊一視同仁地同時發生了。

  公司、居民區、錄音棚……整座城市瞬間綻放出了數十朵鮮艷的烈焰花朵。

  “抱歉啊伊芙小姐,那邊可能正忙,不過我記得之前好像傳過類似文件,我需要一點時間翻找下歷史記錄。”

  “十分鍾我再過來。”

  “嗯嗯,不管找不找得到十分鍾後都給您個答復。”

  千萬級的錄音室內只有音樂在從音響之中流淌而出,隔音玻璃背後交響樂團正按照樂譜演奏著,而薩勒芬妮也在其中。

  伊芙琳跟派克報完地址後等了數秒沒聽到回應,就默認那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刺客水鬼沒其他事,直接掛掉了通訊,繼續埋頭干活。

  如今阿狸、伊芙琳、卡莎、阿卡麗四人又湊到一塊,順著薩勒芬妮的節奏觀看調整著初版MV、歌詞。

  “雙手抱著圓錐朝著尖端移動,同時雙手逐漸合攏挺好的,但是看的時候感覺性張力並沒有那麼強烈,沒有露出尖端的圓錐,心理學上容易讓人聯想到雄性陰莖是沒錯……”

  有的時候,舞蹈動作需要盡可能地展示身材,打著R17的名義在禁线左右橫跳。

  而在K/DA作為舞擔,系統學習過的卡莎,是個處女。

  MV中設計的動作只能說是中規中矩,這還是在她的小伙伴阿卡麗憑借豐富的實戰經驗指點的結果。

  眾所周知的老司姬阿狸,嫌棄地盯著悄咪咪變出利爪探過來的閨蜜:“你把現在想對我做的事加進去不就好了?”

  伊芙琳一想也對:“你出演的話,性張力會不會又太過了?”

  “去死吧你!隨便找個替代品不就好了,帶點隱喻的,嗯……”阿狸瞥到伊芙琳的水晶耳墜在燈光下變幻著斑斕色彩,靈感涌現,“對了,寶石怎麼樣?伊芙你指尖撩撥著,寶石也同步開始變亮,粉光怎麼樣!”

  “把寶石當做陰蒂撓,同時它也跟著像亢奮一樣起反應?”

  “伊芙,你把我們的兩小只臉都弄紅了。”

  “那才說明你的主意好嘛。”伊芙琳把卡莎抱在懷里舔舐著舞擔小可愛的耳垂,調戲害羞的卡莎。

  幾人正順著阿狸開啟的思路,想要說些什麼,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震動所打斷。

  兩小只面面相覷時,阿狸和伊芙琳對視一眼,站起身安撫:“沒事,估計又是哪兒地震,你們先忙,我去找保羅確認下。”

  兩小只看了眼錄音室里心無旁騖的薩勒芬妮,沒覺得哪兒不對,哦了一聲就埋頭修改需求案好發給乙方調整。

  走出專屬休息室沒多遠,阿狸就撞見了匆忙忙趕來准備說明的保羅。

  “阿狸小姐,你好,中央AI已經確認了,就是地質開采引起的地震,只是最近可能稍微會頻繁一點。”

  “你用什麼二次確認的?我看到你們這棟樓好像沒有窗戶?”

  保羅感覺阿狸有些過度緊張了,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對大客戶夸贊公司的高端品牌。

  “是的,為了最棒的隔音效果,這棟建築基本不設置任何窗戶結構……”

  “有窗戶嗎?按照建設要求,應該預留有可以直接觀測的窗戶。Ai、攝像頭這些可能已經被黑了!”

  阿狸面色嚴肅,長久的公司洗腦令保羅還想再遮掩幾句。

  “什麼?這不可能,我司可是源計劃公司的A+++套餐……”

  “剛才可不是綿長舒緩的地震波,那是近距離有大當量火藥爆炸了,你難道第一天來皮城嗎,你應該也分得出來!”

  “也許只是保安在交火……”

  雖然嘴上還按照公司的銷售規定遮掩安撫,但保羅身體已經積極主動的在帶路了。

  頂樓用於商業洽談的總統級招待室,寬敞的落地窗替換了一整面牆壁,只為給客戶帶來完全真實的非虛擬景色,可以俯瞰整個園區。

  保羅帶著阿狸強闖進來,Ai本該吵個不停的無權限警告,安靜的和關機了一樣。

  保羅心底的不安終於在看見落地窗的瞬間尖叫出來,整個Fortiche皮爾特沃夫分部濃煙滾滾,隔壁的H6辦公樓甚至都已經攔腰砸斷,癱倒在寬敞的馬路上。

  濃煙之中血紅激光朝著四面八方飛去,消散於遠處拉出三條小白线的高空。

  那是短程地對地導彈以馬赫環為畫筆,留下的導彈航跡雲,並非派克身上那種減裝了炸藥的微縮版本,而且還加裝了劣跡斑斑的反人員彈頭。

  為了最新的鎮暴要求,打擊不好好加班居然敢游街罷工的賤民,特意推出的“返工”級彈頭,無遮擋情況可確保兩個足球場范圍的有效殺傷,即便是房屋內部也不會留下一個活口,高效又快捷。

  21馬赫的飛行速度令它們在保羅剛注意到的同時,就從遠處拇指蓋大小的白點變成了眼前卡車般巨大的凶器。

  本該提前將其攔截下來的高射機槍、反彈道導彈盡數沉默,沒有一個發揮了當初源計劃銷售吹噓的作用。

  到達目標位置,主發動機停機,推進的噴射火焰消失,整流罩按照程序裂成四瓣拋掉,由四萬枚子彈頭組成的戰斗部點火推進,飛躍劃過寬敞落地窗的同時,依次分離。

  凝聚了人類智慧結晶的尖端造物,運行地無比順暢,一圈圈散落的子體炸彈美得宛如脫落的花瓣。

  其實這扇落地窗也只是個投影屏對吧?我也沒進來過,說不定呢?

  保羅痴痴地看見其中一枚黝黑彈頭撞破落地窗,手腳僵硬,玻璃碎片慢慢地在房間內高檔家具上空優美飛舞,男人卻被自己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的妄想逗笑了。

  下一刻他的衣領就被阿狸扯著,流光包裹身周帶著他穿梭離開了此處。保羅回過神來時,已經閃爍到了休息室之中。

  “不要捂耳朵,張嘴平衡壓力!”

  派克在煙塵中疲於奔命,導彈只剩下兩發,而配置的子彈光是飛到襲擊者的高度就已經不剩下多少威力了。

  無數把狙擊槍密集的火力封鎖了派克從外壁上去的可能,室內同樣洶涌的火力也讓派克難以快速通過。

  又看了一眼視野中每個人腳底鮮紅的交叉印記,派克心里還是很猶豫,要是卡在牆壁里面怎麼辦?空間傳送啊,太危險了吧?

  左腳發力將地面踩出蛛網般的碎紋,前進的方向也突然右轉,躲過了又一發狙擊後派克忽然一愣,腦海中出現了截然不同的觀念。

  “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奇怪的想法。”

  隨後派克消失不見,徑直出現在某一個藏在大廈高層窗後狙擊的機器人上空,橙紅刀刃如鞭子般拉的老長。

  完全沒有給敵人留下任何反應時間,派克雙手揮動,等離子劃過鋼鐵之軀發出高頻的低音嗡鳴,交叉的刀痕直接把正在狙擊的機器人連同胸膛內的引擎一道劃成四塊。

  緊接著襲來的狙擊到來前,派克又驟然衝出,身後拉出一道虛幻的機械蛇影,門外正在拔除手雷插銷的便宜機器人被捅了個對穿,在手雷爆炸之前又一次瞬移不見。

  濃煙之中,每道尖銳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都意味著一台燼毫無還手之力的被碾死。

  隨後,一枚導彈飛奔而來將這棟樓攔腰炸斷。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沒死?”

  保羅驚魂失措,說出來的話就連自己也聽不清,眼前景象浮光掠影地變換,跟高度近視似得模糊的啥也看不清,無力的身體連撐起自己都做不到。

  “看來他一時半會是緩不過來了,既然沒受傷就讓他自個待著吧。”

  阿卡麗見怎麼說他也沒反應,估摸著保羅還是暫時性失聰,便把他先丟到一旁,溜回卡莎身邊。

  來襲的導彈目標是仍在交火的區域,K/DA所在的這棟樓只不過是因為靠的太近遭到了誤傷。

  所幸爆炸的只有一枚子彈頭,掛載的反人員戰斗部對建築物破壞力不足,加上還有阿狸及時張開的魔法屏障,H7除了牆上開了幾個破洞,看起來完好無損。

  VILLAIN的曲子也從中漏出,躍動於槍火橫飛的戰場上。

  “如此寬敞的自然景房間,可不便宜喲,”阿狸安慰自家兩個沒怎麼見過大場面的小家伙,“把小芬妮也帶過來吧,不用亂跑,我跟伊芙身邊是最安全的。”

  “孩子們沒哭也沒鬧,情緒還挺穩定的,不過感覺阿狸你得操心下我們新認識的機器人了,”伊芙琳眯起眼睛,跟著節奏搖晃著,“槍身音樂,拿不同槍械上膛、開火時的聲音來還原歌曲,你聽聽這槍炮聲像不像?嗯,還是首沒聽過的原創曲誒。”

  阿狸側耳傾聽片刻,不得不承認伊芙琳沒在胡說,所有的血紅激光都充滿了節奏感和人為的韻律,仔細回憶,就連剛才的導彈似乎也被刻意調效過,和歌劇里的重音啟動了相同效果。

  “我想我猜到襲擊者是哪個變態瘋子了,但他是怎麼讓派克配合的?”

  “也許布置了一條线路勾引派克殺過去吧。”

  “沒錯,他和傀儡無異,我牽動絲线,他翩翩起舞。”

  咚咚咚,不合時宜的敲門聲突兀響起,不等半邊牆壁都不存在的休息室內傳出回應,來者就自作主張地推開門。

  燼優雅地欠身行禮,給卡莎的感覺就是比任何教科書都要標准規范,說他是德瑪西亞皇室正統傳人都不過分的程度。

  “各位女士你們好,很抱歉打擾了,請問方便將我引薦給這首曲子的作曲人嗎?”

  “聞名艾歐尼亞的殺人狂,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放你這樣一台殺人機械,去跟我的寶貝見面?”

  阿狸面色不善地盯著這台漆都刮落不少的機器人,無論是保養的用心程度,還是設備的先進程度,都要遠超過派克此前見過的任何一台燼。

  毫無疑問,突然跑到K/DA臉上的燼,就是當初自源計劃公司逃離的三代機[升華]原體。

  此時他聽了阿狸的話後,直接著急地開始從身上掏武器丟下,腳上更是徑直轉向隔壁薩勒芬妮所在的錄音室就要強闖。

  “這首邪惡、優雅、性感的曲子一下子就把我給喚醒了,但它距離一步之遙的藝術,還差幾個小小的修改,需要我的點睛之筆!我把武器都脫了,狐狸你沒資格阻止我!”

  看見一言不合直接開始爆裝備,飢渴地想要衝過阿狸阻攔的瘦弱機器人,阿卡麗感覺自己似乎有些理解為何阿狸和伊芙姐都說他是瘋子了。

  “他是毒癮犯了嗎?”

  “求你了,讓我進去吧!死狐狸,當初我在街頭演奏,你就躲旁邊偷學,算起來我還是你半個師傅啊!”

  阿狸頭疼不已,燼幾乎將自己拆成了骨架,除了胸口的動力爐身體空空蕩蕩。

  她承認燼這個瘋子在藝術上有多高的天賦,但也認可他有多難以揣測的瘋癲。

  “喂!阿狸,難道你聽不出來嗎?現在這首歌憋屈的要死,是個怪胎啊!我知道你們K/DA團風很炸,就像之前那首《POP/STARS》,非常炸耳朵,但這首不行,不能帶上你們那該死的炸!炸這種感覺跟邪惡不搭……”

  “行!但先讓外面你的部下停火。”

  “都是我操控的無人機,已經不動了。”

  “……你敢有任何動作,我就殺了你!”

  “太好了,快開門!涌現的靈感都要跑光了!”

  看了眼外面受傷哀嚎的可憐路人們,卡莎沒忍住,以堪稱質問的語氣吼:“燼,殺人難道也是種藝術嗎!”

  “我從未傷害過任何人啊?”燼有些困惑,頂著顯示屏的機械腦袋人性化地偏轉了九十度,“只是進行了卓越地演出啊?”

  一踏進門,燼就迫不及待地直奔最好的那台演奏級三角鋼琴,趕跑原本坐著的工作人員,連帶擺上面的曲譜也嫌棄地丟到一邊去。

  “呃,您不需要樂譜嗎……”

  “你們的音響難道劣質到會失真?”

  “怎麼可能!我們可是千萬級的……”

  “既然如此,你還不滾開!”

  一眾飽受PUA的員工,被燼那副唯我獨尊的囂張態度所震懾,唯唯諾諾地光看著不敢反駁制止。

  慢節奏的beat響起,底鼓慢速挺近,Hi-hats走在十六分音符。

  低音合成貝斯的暗黑與高音純潔、空靈的音色來回穿梭,頓時讓音樂披上了現代摩登卻又毛骨悚然的衣裳。

  “好、好厲害!阿狸姐,這是你請來的援兵嗎?”

  薩勒芬妮眼前一亮,不安分地湊到阿狸耳邊說起悄悄話。

  “不,他是個熱愛殺人的瘋子,但藝術方面異稟的天賦無可指摘。”

  第一段副歌,燼引入了類似故障聲的打擊樂聲,伴隨著沉悶的底鼓,一擊又一擊重重打響。

  輕盈的高音此刻完全被拋棄,超重音下黑暗油然而生。

  合成器拉長失諧的人聲像是裂開似的,一下滑入節奏愈發緊湊的歌曲第二段。

  最絕的是,燼完全摒棄了先前K/DA那種特別炸的風格,潛藏在多段音軌之下,獨具匠心的細節設計徹底摒棄了先前的別扭感,令VILLAIN重獲新生。

  大師。

  無可辯駁的音樂大師級人物。

  這一刻,相同的敬畏浮現了幾乎所有在場員工心上。不是對老板的那種畏縮,換誰坐都行,畏的是其背後資本錢財。

  而是對燼本人的,非其不可的尊敬。

  敬的是他嫻熟本事。

  但隨後,一股更濃厚的絕望涌現:

  就連這樣世界級的大師,都被迫害成了全身義體,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憐樣,在世上苟延殘喘,我們這些比起來本事都沒到家的打工仔,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突然意志消沉的工具人們暫且不提,燼對曲譜的修改真是讓人拍案叫絕,幾乎徹底摒棄了此前POP/STARS開場三聲囂張的“Hi!hi!hi!”等一系列獨具一格的,使人愉悅刺激驚喜的高音。

  在這一版VILLAIN中一個也找不到,通篇低吟婉轉。

  貫穿全程的合成貝斯,像潛伏草叢里的毒蛇,蜿蜒爬行的同時提供無與倫比的沉浸感。

  流暢,不寒而栗。

  燼站起身,依次向所有人行禮,准備閉幕退場。薩勒芬妮抱著她做筆記的小平板,興致勃勃地衝過來,抱著求知探討的想法詢問道。

  “燼大師,您的演奏完美極了,只是第二段verse的重低音我覺得……”

  小粉毛還低著頭努力地從自己默寫出來的新曲譜上找出對應段落,上面密麻的寫寫畫畫讓她本人一時也有些犯難。

  然而燼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提問,沒有絲毫點撥講解的態度,甚至直接開口嘲諷。

  “別在這里一知半解地解讀藝術,你應該去折騰女孩們最愛的鑽石。”

  言語中那不加遮擋的鄙夷,要是派克在場,肯定會高興地蹦起來說“太好了,這破嘴就是燼本人,追蹤下去絕對能把他揪出來殺掉!”之類的話。

  但是此刻站在燼這個瘋子面前的,只是天真無邪的單純女孩兒,原本以為可以和名師交流借鑒一番的開心笑臉直接凝固。

  場面氣氛也頓時冷了下來,燼絲毫不在意垂下頭全身微顫的薩勒芬妮,若無旁人地准備離開。

  原因就是很簡單的兩個字:不配,被K/DA過去輝煌所捆住腳步,讓明珠蒙塵的薩勒芬妮,此時在燼眼中壓根就和旁邊那些社畜沒啥區別,他自覺根本看不到粉毛有任何對音樂的熱愛,壓根就是在敷衍了事。

  至於這其中薩勒芬妮付出的努力?

  拜托,努力有用,還要天才和靈感干嘛?

  就連勉強配得上的阿狸,燼也懶得正眼去看她是何臉色,反正威脅不到他的根服務器,不過一遠程遙控的機子,毀於惱羞成怒的愚者又何妨。

  無人阻攔的退場步履走到一半,燼自己停下了,他聽到了音樂。

  轉身回頭,紅著眼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來的薩勒芬妮,坐在另一台僅僅售價146,000,和燼那台比起來只能算作充數的直立式鋼琴前,默默地彈唱著VILLAIN——以薩勒芬妮的風格。

  普通粉毛做不到燼那樣分心多用,彈鋼琴的同時還能操縱合成器輔助,只能按照自己數日來的熟練度,以及對自家寡婦姐姐的熟悉,來進行邊彈邊唱的演奏(伊芙姐會隱身,特別喜歡偷偷摸摸鑽出來嚇人,而且特別靈敏,其實要說是惡魔,感覺更像以黑夜為面紗的精靈。)

  薩勒芬妮去掉了燼的重低音,轉而使用全新的高音,增添躍動。

  (伊芙姐還喜歡說些怪話,什麼吃掉你、殺了你、掏空你的,剛來的時候還真把我嚇到了的說……)

  薩勒芬妮的和聲很低,就像是普通人在用喉嚨跟著節奏哼,朦朦朧朧地鋪在下面像是惡魔的魅惑低語。

  再加上故意為之的不諧和音,喃喃自語更是有了種恐怖片中女鬼低吟的氛圍感,直教人起雞皮疙瘩。

  如果說燼的VILLAIN是要將人拖入深淵,那薩勒芬妮的VILLAIN就是在展現惡魔狩獵的過程。

  折磨受害者,撩撥其的情緒,目睹他慢慢無法回頭時發自內心的喜悅。

  孰優孰劣?

  阿卡麗自認為明顯是好姐妹的歌更適合伊芙姐,但瘋子會認嗎?

  想必是不會的吧,畢竟刨開個人因素,小忍者也不得不承認,很難為兩者分出個高低。

  燼的回答是:沉默。

  有些事情,只有對峙中的雙方才能理解,毋須言語即可領悟。

  薩勒芬妮靜靜地看著燼坐回三角鋼琴,兩者不約而同地開始奏樂,以各自的理解與才華,繼續打磨推衍這首音樂。

  “你啟發了我,如今靈感正緊逼著我!”

  冉冉升起的年輕天才。

  與盛名已久的藝術瘋子。

  音樂,也許這就是懵懂小粉毛與變態殺人狂之間唯一的共同語言,每一絲卓越的修改,每一縷非凡的調整,都包含在了流淌的音樂之中。

  “卡莎,你說實話,是不是你也會一言不發直接開始斗舞,以舞言志?”

  阿卡麗的悄悄話讓卡莎直翻白眼,得給電視劇看多的好姬友推薦點過去的經典好番洗洗腦子。

  “不會有這種情況的好嘛,難道你走街上會突然開始Rap?”

  阿卡麗滿臉都是震驚,好似遭到了背叛:“我還以為大家都一樣,原來你們跳舞的不會嗎?!我經常在祖安街頭摔他們的麥誒。”

  “天才是這樣的,有的人他真沒辦法與他人交流,或者不知道怎麼表達。這甚至是一種生理缺陷,就跟你沒法讓斷了腿的瘸子跑起來一個道理,”阿狸也湊過來竊竊私語,“給你們說啊,以前皮城研究汽車飛機槍炮導彈的那些天才都是這樣的,找我搭訕結結巴巴。尤其是搞理論研究的,跟我約會時互相撞見了完全不會吃醋啥的,直接當面就開始寫公式來互相交流了。”

  “對對對,我也知道,天才們交流就是寫公式不說話的,白板寫不下就在牆壁上寫!”

  燼和薩勒芬妮醉心於音樂之中,進入第二段後他們甚至不再以超越對方為目標,摒棄了最初無聊的勝負心,徹底沉浸在了自我世界。

  踏足於僅剩自己一人的跑道,純粹以同樣才華橫溢的對方為壓力,探尋只屬於他們自己的第一。

  伊芙琳戳戳阿狸毛茸茸尾巴,兩人對於沉浸在激情創作中的曲爹都有些無奈。

  “總比打起來好吧?”阿狸拍拍手,招呼其他工作人員,“中場休息,想要圍觀的也退出舞台來觀眾席吧,看看還能不能聯系到領導啊人事什麼的。”

  “萬歲!阿狸小姐萬歲!”

  “啊?不是拉我們去開會嗎居然?!”

  “保持手機暢通,提前十分鍾通知,想要簽名合影的過來排隊……”

  人群井然有序地退場,有人受委托找K/DA簽名,有人正在給自己的直播間打上【槍戰現場】【戰爭爆發】【競猜核彈多久到來?】等TAG。

  還有的人,單純就找個牆壁豁口,點上煙觀看著仍未恢復平靜的園區。

  “喂,下面在跑的那個是不是周扒皮啊?”

  “還真是誒!”一人隨手撿起一塊碎石子,報復性地投向街道上逃跑的領導,“跑啊,再跑快點!或者發個標准的需求文檔過來,就幫你報警如何。”

  追著的三人明顯也是深受周扒皮折磨,聞言哈哈大笑:“哈哈哈,那太可惜了,周扒皮只會盯著級別不如他的人挑刺,一直拖著不讓下班。”

  旁邊缺口也有人在拿石頭砸周扒皮,丟不丟得到另說,反正先發泄下平日的怨氣。

  砰——

  奔跑中的人又空了一槍,瘦弱的四肢卻依舊死死地挺著不肯停下,拼了命地壓榨著常年亞健康的殘破身體潛力。

  終於,被追的周扒皮不慎摔倒了,就在他即將憑著經常健身鍛煉得來的耐力甩脫三人時,踩到了一塊碎石。

  可能是建築缺口內丟出來的,往日揪到下屬抽根煙都要上綱上线展現領導威嚴的周扒皮,此刻根本顧不上犯賤。

  三個瘋子已經追了上來,病弱的身體抱著槍跑兩步都氣喘吁吁,連瞄准鏡都不會用,要不是被打傷了腿,根本就不可能追上。

  比起倒在地上,高檔西服豁口下肌肉分明宛如希臘雕像的周扒皮,幾乎都要懷疑他是否還和圍上來的三人是同一物種。

  “哈……跑啊、再跑給老子看啊……嘶……”

  四肢骨瘦如柴,只有肚子因為長期久坐挺著個臃腫樣子,007的加班已經把社畜的肉體折磨得不成人樣,偏偏又攤上個酷愛折騰下屬的領導。

  公司布置的A項目還沒弄完,周扒皮就帶著自己個人的B項目來了,美其名曰幫團隊提供業績,遇到疑難點自己又解決不了,除了甩鍋一竅不通。

  積蓄的壓力終於在今天爆發,燼無人機們強行爆開的鎮暴裝備室門口,偶遇的三人見面了,出來時,除了手中的突擊步槍,腦袋上也多了遮擋面容的頭套。

  “大家有話好好說,平時是我做得不對,我不該在大家工作的時候偷偷溜走健身,也不該故意刁難你們。我、我上面有親戚,答應你們,只要下個月大家都照常完工,我給你們都提薪好不好?還會發獎金,我自費給你們發獎金!”

  “行啊,你先把你自己拉的私活退了,再給全團隊開個雙休唄。”

  “這不可能!開了雙休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升,你們換一個……啊!!”

  本就是想著逗逗周扒皮的,現在更是懶得再聽他畫餅,直接將滾燙的槍管塞進了他腿上的槍傷里。

  另一人拿著槍托狠砸周扒皮方才摔倒腫起來的腳踝,頓時讓其慘叫變得更大聲起來。

  “真羨慕啊,還能有時間健身,這麼好的身材打藥也得堅持個幾年才能練出來吧?”

  周扒皮感覺自己都要氣笑了,自己沒本事堅持,遷怒於我?

  “下屬天天加班,回了家連玩電腦的精力都沒,外套都沒功夫脫,想著躺床上歇一會都能睡死過去。你剝奪了老子多少時間啊,操你媽的。”

  “說啥呢,”另一人打趣地復讀周扒皮的名言,“不要埋怨公司,不要遷怒領導!多反思自己的不足,難道不是你自己不夠努力嗎?”

  “一想到我們累到猝死,就能讓你更好的享受生活,真是……一榮俱榮啊。”

  附近建築內圍觀的社畜們齊刷刷地發出了哄笑。

  “再見啦,自稱的上等精英,‘你不干有的是人干’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喔。”

  “你們謀殺領導,不怕公司清算嗎,周圍的監控可都還在正常工作哦!”

  周扒皮並不敢肯定,但並不妨礙他假模假樣地恐嚇屬下。

  “其實我還想繼續數落你的罪行,但我如今還真說不上來個一二……但,關我屁事,老子早就被你折磨得不想活了,今天就是要跟你爆咯。”

  病入膏肓的一人掀起半邊頭套,露出他青紫發黑的嘴唇。

  “等下、等下,我——”

  震耳欲聾的歡呼,和槍口噴吐的火焰,將其最後的話語全部吞沒。

  一直到清空了彈匣後,三把突擊步槍才被遺棄到破破爛爛的屍體上,這時有人忽然在樓上朝著他們喊。

  “快逃吧!”

  “沒事兒,監控都壞了!”

  說罷,三人留下一顆手雷,頭也不回地鑽進陰影中逃了。

  轟隆一聲爆炸,除了變得更殘破的屍體,就再也看不到啥了。

  有人取下嘴里叼著的煙,用力地鼓掌狂笑,就像看了一出足夠無腦但偏偏可以讓人笑出來的段子。

  手機微微振動,本以為是阿狸喊人回去干活,結果是工作群里有人匿名發了一連串視頻,皆出自隔壁H6、H5以及街對面受到波及的G13,有人拍到走廊上被惡意打壓的同事渾身是血的正在找人報仇,有人以第一視角直播大廈中間樓層美食街的零元購,還有人偷拍到某組長伺機打壓屬下,試圖搶奪組員數據模型時,被其他人找上門來遭到自殺式襲擊的全過程。

  熊熊燃燒的烈火中,濃烈到看不清的煙霧遮掩下,壓抑到極限的賽博社會驟然爆發出了令人作嘔的瘋狂。

  “槍聲怎麼還在響?”

  “多正常,這年頭誰心里沒點毛病,我准備下樓……”那人回過頭,愕然發現找自己搭話的是K/DA那只粉毛,跟自己完全身處兩個世界的作曲人。

  他立刻掐斷了話頭不再多說,指尖還剩半根的香煙拋出缺口,扭頭就離開了。

  粉毛呆萌地張口欲言,但最終也沒想懂自己剛才哪兒說錯了,只能盯著街上的屍體發愣:“為什麼,大家不肯聽我唱歌呢?”

  剛過來的派克站薩勒芬妮身旁接觸光學偽裝:“你不會是想聽你的歌,互相理解消除爭端吧?”

  薩勒芬妮迷茫,自己希望能用歌聲讓世界更美好,但似乎怎麼也做不到。

  “可是再這樣下去瓦洛蘭會受不了的,整個世界現在就像個火藥桶,音樂不就是用來……唱歌難道就做不到嗎?!”

  “那些人,”派克朝著街道上恣意肆虐的人群揚了揚下巴,“加班忙得連明天吃什麼都沒精力考慮。”

  “但我……”

  總得做點什麼吧,否則我誕生於世的意義是什麼呢?薩勒芬妮心想。

  “以歌止戈,有人做到過,熱氣巴薩拉,是Fire Bomber的主唱之一。”

  “真的嗎?他當時唱的是什麼歌曲,我想聽聽!”

  巴神最後大決戰唱的是哪首來著?

  這個問題還真把派克給問到了,巴神吸引人真是單純的靠唱歌嗎,他搞不清楚。

  薩勒芬妮真能堅持到巴薩拉的那種程度嗎,即便命懸一线世界毀滅,也要讓山、銀河、一切傾聽他唱歌。

  “你有試過給一座山唱歌嗎?”

  “哈?”

  “小芬妮?咦,大叔你也來了,正好過來看看新的一版MV!”卡莎推開門,打斷了兩人愈發莫名其妙的交流。

  “下次再說吧,你想的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能做到,但是很難。”

  “誒,真的能做到嗎……”

  薩勒芬妮的迷茫沒持續多久,就被房內阿狸驚喜的呐喊所驅散。

  “我們為什麼不刪掉所有露臉畫面?永遠只能看見伊芙背影,永遠只能管中窺豹!”

  “沒錯,”一旁的燼煽風點火,“藝術就是要極端。”

  “哪有個人Mv主角卻不露臉的啊!”

  “沒事的,最後伊芙會給鏡頭來個烈焰紅唇,所以大家肯定能認出是誰不用擔心~”

  “為啥這家伙會在這里!”

  “燼先生幫了很大的忙,合作完成了VILLAIN的作曲呢。”

  想到了精彩點子開心地甩尾巴的阿狸,見到燼下意識准備戰斗的派克,正要開心介紹的薩勒芬妮,准備勸阿狸的阿卡麗,亂作一團的現場驟然被尖嘯蓋過。

  所有人都極為熟悉,畢竟才剛被其襲擊過,導彈高速飛行撕裂空氣的動靜。

  “怎麼回事?”

  阿狸第一時間嚴肅地審視燼,然而對方此時顯示器也一臉凝重。

  “源計劃公司派遣的飛行器三台,無標識。亞音速導彈一枚,標識……祖安那邊的風格,估計又是公司偷偷架設偽裝的發射基地吧。是你們K/DA訂購的安保服務嗎?”

  “怎麼可能,再怎麼說企鵝也不會平白讓肉給別家,而且過來的部隊我已經讓他們待外面了。”

  “哦,我懂了!”恍然大悟的燼走到外牆豁口,拍拍正在嘗試遠程駭入的派克肩膀,以接下來全都交給你的語氣感慨,“應該是源計劃公司派來回收我兩的部隊。”

  面對人工眼內派克冰冷的激光注視,燼無所謂地補充:“反正我本體又不在這,死前盡力幫你打磨下這首歌,你看如何。”

  通體銀白的飛機懸停於遠處,指示燈規律性地閃爍著螢藍光芒,機艙底部張開艙門拋下繩索。

  “阿爾法跟淨化,貝塔跟裁決,伽瑪清場,快快快!”指揮機內全副武裝的小隊指揮官有條不紊地嘶吼著,催促隊員迅速索降落地,“開會反復強調的,[箭矢]是輕型高速機,懸停狀態是最脆弱危險的時刻,跟靶子到底有什麼區別!任何人都得在15秒內給我滾下去!”

  和順著繩索落地的雇傭兵不同,蔚直接跳出離地40米高的飛機,重重落下用拳頭在街道路面砸出一碗滲人的蛛網裂紋,巨大的衝擊力讓本就飽受戰火蹂躪的馬路雪上加霜。

  “維護公司利益不受侵犯,是裁決光榮的使命!”

  薇恩沒搭理這個被洗壞了腦子的同事,脈衝激波簡單地掃射周圍一圈,沒能定位到派克與燼。

  將其上傳至數據鏈時,正准備通知同隊的人渣,話剛出口,就被飛船投影出來的全息廣告給蓋了過去。

  【……不會被咬住六點時,你又怎麼會被殺掉?2949鐵砧箭矢,現已可飛更多詳細資訊請前往官方授權店獲取】

  全息動畫演示中,[箭矢]以一個幾乎能殺死駕駛員的高G機動,直接反咬住敵機六點鍾方向,然後干淨利落地開火擊墜。

  “淨化!你說啥,聽不見!”阿爾法原隊長用盡了力氣嘶吼,通知薇恩用老辦法线上扣字溝通,然後勉強地頂著堪稱噪音的廣告去一個個通知隊員看屏幕。

  [伽瑪下來的真慢啊]

  [誰叫人家有最好的裝備呢,那叫行動指揮官御用督戰隊]

  地上部分阿爾法喜滋滋地乘機摸會魚,飛船上的駕駛員也無聊地在互相吹水。

  “為啥只有我被兩枚導彈鎖定了?毀滅有這麼恨我嗎。”

  “哈哈哈,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希望扎克開的隊長機被打?”

  “那不然呢?指揮機別的不說,杵著那麼高個天线,憑啥鎖我啊,就因為我最前面嗎,扎克你評評理!”

  “扎克你說話呀,哦!忘了你現在背後就是偉大的指揮官,不敢吭聲哈哈哈哈。”

  【自動反擊系統啟動】

  最前面的長機轉動機身,機炮兩次連射,急促的織布聲中派克最後的兩枚導彈就被凌空打爆。

  “系統沒跟蹤到攻擊來源,發射地沒人。搞不懂,為啥次次叛變的機器人身上都要掛載那麼多先進技術,光學紅外线雷達啥都找不到。”

  “10點鍾方向,亞音速目標一個,電腦告訴我是枚……中程導彈?你們能目視嗎,啥玩意?”

  “噢我看到了,是枚破破爛爛的祖安貨,我來擊落。”

  那枚第三方發射的導彈被抽射得外殼都如碎紙屑般脫落,露出了里面極具祖安街頭風格的張揚塗鴉——一只張大了嘴巴的卡通鯊魚。

  子彈乒乒乓乓地落其上,只能打出一個小小的凹痕,直到此時偽裝用的外殼完全脫落後,發動機才在惡趣味設計的程序全功率運轉,一改先前慢悠悠地姿態,露出猙獰的獠牙。

  “已經加速到了27馬赫!扎克目標是你,該死,皮城邊緣負責防空的公司為什麼沒把它提前擊落!”

  死亡危機來得太突然,黑人扎克此時也滿臉是汗。

  不過所幸自己開的是公司最新產品,只需要立刻切斷繩索,放棄那些正在降落的雇傭兵,直接全速離開就好,就像兩位隊友做的那樣。

  賠償的事根本不需要守護了公司寶貴財產與初次廣告形象的他操心。

  “嘿,你不能這樣!”指揮官不滿地湊上來,賣弄自己淺薄學識,“別以為我是個花架子,27馬赫在這個距離已經進入不可逃逸區了,執行棄機程序!”

  扎克還以為他是在和自己商量,正准備用最簡短的話語告訴指揮官公司的這款[箭矢]有多棒。

  飛機配備的人工智能就在扎克震驚的目光中,遵從更高級語音指令,強制進入棄機流程。

  “Fuck,你又是哪來的雜種富二代……”

  話都沒說完,扎克就被飛機彈射了出去,指揮官頗為不滿地掛載電池,下降途中都還在嘟囔:“居然敢把我當蠢貨糊弄,回去就讓老爸炒了你!”

  精英化訓練時他40m索降最好的成績進了7秒,而那個傻逼開飛機的居然妄想逃過一枚每秒九千米導彈?當他是個沒開過飛機的窮逼嗎!

  指揮官還在半空之時,外殼花里胡哨的導彈擊中了懸停著的指揮機,他冷靜地割斷繩索同時,還打算回頭欣賞下常人難得一見的近距離爆炸,否則頭盔上的攝像儀可不會拍攝這麼刺激的畫面!

  倘若是一枚如今任何一家公司制作的正常導彈,其標准制式的戰斗部爆炸范圍都不會太大。

  即便運氣再差,碎片削掉了一條腿,也不過提前離開接受治療。

  可惜,他誤判了,它是由一個瘋子私自打造的,灌注了金克絲大量的愛與烈性炸藥。

  爆炸的火焰甚至舔到了地面,懸在空中自由落體的指揮官連遺言都沒留下就被死亡吞沒,產生的激波更是將潛行摸過來的派克都給掀翻。

  狼狽地翻了個跟頭後,派克連忙躲入掩體,調試重啟受損的模塊。

  “這他媽就是給一大坨炸藥綁了個推進器,哪個瘋子會干這種事?不怕公司的報復難道還不怕發射失敗先把自己炸死嗎!”

  雇傭兵怒吼著發泄心中恐懼,H4二到四樓的整面牆壁也如其窗口的玻璃般受力拱起,然後被撞個粉碎,一條銀白色通體充滿科技設計美學的機械巨狼躥了出來,火箭彈都沒能炸爛的鋼筋混凝土建築,就像哈士奇面前的沙發靠枕一樣被輕松撕爛。

  “魚骨頭,我們算不算引爆全場了?旺財你說呢?”

  更為引人矚目的,是巨狼背上瘋瘋癲癲的女性機器人。

  並非駕駛,而是金克絲的下半身跟狼人徹底融合在了一起,這頭賽博奇美拉直撲向蔚,如野獸般咬住她的腰。

  蔚也立刻做出抵抗,結合了魔法與科技雙重力量的拳套蓄力,表層浮現出一個更大的亮橙透明虛影,隨後用力揮出,將狼人龐大軀體深深打入另一側窗戶盡數震碎的一樓大廳。

  正故意打雇傭兵四肢取樂的金克絲生氣大喊:“喂,蔚!你們亂動什麼,沒看到我在朝你們開槍嗎!”

  她得到的答復是一個比金克絲小腦袋大上數倍的拳頭。

  蔚擺出直拳架勢,背後推進器狂暴地噴出橙紅色的高溫燃氣,把她以近乎瞬間移動的速度推到狼人面前。

  “姐姐來送死了!噠噠噠,噠噠噠,嗷?我忘記扣扳機了嗎?”

  抽風賣萌的金克絲的確如蔚內置系統推測的那樣,是末日是弱點,狼人悍不畏死地直起身以腹部替她擋下了這一擊重拳。

  精密的零件如腸子內髒般從狼人腹腔流出來,反攻的爪擊也如雨般灑落。

  即便提前獲得了狼人情報,蔚沒有給它吸血的機會,但狼人的傷勢還是即可修復完畢了,混亂的戰場上有太多零嘴:彈殼、槍械,直接啃暴露在外的鋼筋都行。

  “哦,這一槍傷到你的感情了嗎?”護目鏡下根本看不清表情的金克絲,用可憐兮兮地語氣喊著,像是在表演歌劇詠嘆調,“姐姐,我們是來接你回家的呀~”

  人工智能簡單的推算後,向蔚下達了新的指令:

  【開啟過載】

  薇恩冷冷地盯著趁狼人現身躲避反擊之時,發起偷襲的派克。

  高功率下猩紅的等離子奔流而出,灑出絢麗的光束流,派克全身染成血紅,好似被人潑了一身永不凝固的鮮血。

  “第四代[懲戒]你們的項目資料對內已經全部公開,高自我修復能力,過載開著玩?嗯哼,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把自己點燃多久!”

  面罩降下,遮住薇恩精致的容顏,完全沒有支援蔚的意思,翻身一滾徹底進入隱身。

  經過源自毀滅項目組解密得來的技術升級,薇恩此時的隱身要比派克的偽裝更加完美無瑕。

  兩枚電子弩箭突然憑空射出,險之又險地擦著派克腰子被他躲過,體表一陣信號不佳的扭曲,派克也進入了潛行。

  一時之間在場的雇傭兵愕然發現,自己根本定位不到開火目標了!

  全都隱身之後,戰場驟然安靜下來,隔壁狼人和蔚拳拳到肉的搏擊聲也正變得愈發遙遠。

  派克的隱身並不完美,這不是設備導致,而是他本身神秘決定的。

  血港鬼影更類似海邊的霧霾,實驗記錄表明,當距離過近或者聚集能量准備發起攻擊時,偽裝效果都會顯著下降。

  “而且裝甲防御性能比資料中更低,看來毀滅逃出來後伙食不咋樣啊。”薇恩在數據鏈中指示了可疑區域,要求雇傭兵開火試探,“嘖,但我該怎麼保證毀滅逃不掉呢?”

  派克倒沒薇恩的苦惱,興許是他並沒有一個死咬著KPI績效不放的領導吧,看到自己剛經過的地方遭到雇傭兵火力覆蓋,他此刻心里卻莫名其妙想的是其他事。

  “輔助派克野區偶遇AD薇恩,他媽的射箭不會出隱身,是不是有點太賴了啊。[我]之前咋單吃爆殺薇恩狗的?先E再Q減速,暗爪接R……嗯,好像不行。”

  看到自己預判成功的一擊賽博魚鈎,被薇恩仿佛提前預知到似的跳起躲過,派克立刻精神集中到受傷雇傭兵身上的X字記號,瞬移過去斜劈斬斷雇傭兵身軀後,再次潛行。

  不安地雇傭兵有的悄悄就停火了,努力把自己偽裝成旁邊的屍體。

  “嗯,看得見,還活著的身下都有記號。”

  但是唯獨此刻看不到薇恩的,事實上派克偷襲的第一擊靠薇恩的記號,然後和記憶中一樣,被對方躲開了。

  一。

  鮮紅激光貫穿戰場,在灰色煙霧上刺出了一個空洞。

  二。

  又一發狙擊落空,薇恩心里滿是憤怒。

  “公司又他媽出了內鬼,把資料數據賣出去了!”

  三。

  雖然不知道燼是如何確定薇恩位置的,但派克跟著目的性無比明確的掩護射擊,在第三發時大致鎖定住了薇恩的位置,硬頂著雇傭兵手榴彈與機槍的壓制逼迫著薇恩。

  四。

  雷達、攝像頭、任何電子元件都沒捕捉到薇恩的蹤影,但是浸泡在維生罐子里的那顆僅存人腦,已經牢牢鎖定住了她。

  握住的等離子利刃刺出,死死釘住了薇恩腹腔,將她從隱身中咬了出來。

  第四發狙擊瞬息而至,薇恩勉強扭身沒被燼直接擊殺,雖然持弩的右臂被連根打斷,但她也憑借蠻橫的衝擊力擺脫了派克的控制。

  “升華,人如其名嗎,竟然已經自我迭代到了這種火力,塗層護甲完全沒起到任何防護就被擊穿,這已經超越中央AI預估極限了,而且毀滅居然還能夠空間折躍,情報數據又他媽被改過!”

  直到燼也來到現場,派克才確信那些撤退的雇傭兵不是在玩什麼陰謀,外面街道的攝像頭也捕捉到了他們搭車撤離的畫面。

  “你只需要再開一槍,我就能殺了薇恩。”

  “真可惜,我就四顆子彈。”

  搞藝術的傻逼,派克真無法理解燼對數字四情有獨鍾的熱愛,和腦殘有什麼區別到底?

  “你怎麼破解薇恩的隱身,賣數據了?”

  “駭入雇傭兵的IDZ系統就好,哦對,第四槍的時候她正好也從數據鏈離线,雖然發現但也被你抓到了破綻呢。”

  已經修復完畢的派克正嘗試從屍體身上撿補給,也在翻找著的燼拿著個奇怪槍械走過來,拉開槍筒,露出其中的特制子彈。

  “這不是針對我們機械軀體的,而且最先被擊毀的飛機里面,我還找到了疑似用來捕獲生物體的拘束器。”

  “數量不多不少恰好五台對吧。”

  “差不多咯,我可不希望下次醒來,結果發現小芬妮啥作品也沒留下來,就被做成誰的肉便器,真要那樣浪費不如我來當落幕的導演。”

  “至少這周不會。”

  “我不好說,你知道自己人格分離度已經超過了90%嗎?”

  燼自顧自地開始了訴說,叛逃出來或者說靈魂擺脫了公司的拘禁後,他就一直醉心於施展自我才華,一如曾經在艾歐利亞時做的那樣,只不過如今燼還會收集自己鍾意的義體。

  面對涵蓋所有義體公司產品的受害者,很難說究竟是源計劃公司針對同行的殘留程序影響,還是燼天性釋然,尤其是在看到殘酷血腥又充滿藝術設計的殺人現場後。

  或許是義體上含有原主人的靈魂碎片,燼在人格分離度到達嚴重影響日常演出的47%後,為了避免深諳藝術的主人格遭到垃圾們的覆寫汙染,被逼無奈運用黑客知識下沉至某家企業的大型根服務器深處。

  除了偶爾有靈感時重新上浮,其余時間皆由輸入了模擬人格的抱臉蟲來負責控制燼身體的活動,比如殺人、比如謀殺、比如搞事什麼的。

  在七個月後的今天,分離度才勉強降低至43%。

  分離度過高會出現什麼病症呢?

  會喪失對自我存在的認知,偶爾會沉浸在他人的記憶之中,燼說道這里時,派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源計劃第一部預告片中,被縫合了亞索的劍聖易大師。

  “……據我當時推算,如果超過80%,也許會出現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疏離感,比如說的話——嗯,也許甚至會以為自己是其他世界穿越過來的。再嚴重點,可能會如凡人忘卻如何呼吸一般,不知道如何使用自身能力。但也可能更遭,所以,你這位比我更瘋癲的主角,願意給我提供些親身體驗作為創作靈感嗎?”

  “……”

  “不願意也無妨,VILLAIN的創作者其實是你對吧,小芬妮說你還給了她一首歌,僅憑她自己屆時究竟會養出出哪種花朵?我很期待呢,然後呢,按照劇本走,這里應該寫著[燼和派克友好告別]了,所以——”燼優雅地鞠躬,儀態完美得無可挑剔,“下次見。”

  轟隆!

  燼直接自爆離開,以拔網线的方式物理掐斷了可能導致的追蹤,滾落到地面的顯示屏余熱還未散去,就被派克一腳踩碎。

  隨後,如同沉入隱身藥水構成的海洋一般,不可見的起伏水波將派克淹沒,徹底遮住身形。

  當晚,K/DA大廈頂樓,獨屬於五位女孩的餐廳喜氣洋洋。

  “耶x6——”

  六個杯子碰到一起,隨後大家想喝多少喝多少的阿狸式干杯就完成了,為了慶祝集合所有人努力的VILLAIN歌曲、MV成功落地,阿狸歡快地搖著尾巴拉大家一起辦了場慶功宴。

  派克想了想,把自己從潘森那兒買的蜂巢蛋糕分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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