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之前我就說了很看好你們的新作，尤其如今的成品更叫人滿意，幾乎誰聽了都會眼前一亮。所以多的話我也不客套了，來我公司當一周的性奴，否則永遠別想有任何用戶知道它，哪怕你自己都搜索不到你們K/DA的這首翻身曲。”

　　身材惹火的美艷狐娘猶豫幾番，最終還是在沉默中羞澀地褪去了衣裳，白皙的乳肉不情願地在男人視野中敞開，徒留右臂攔在胸前勉強擋住乳頭。

　　“我、我知道了……”

　　地中海高管暫停了視頻，搖搖頭：“企鵝那邊為了應付越來越難區分的AI視頻，據說應用了一款新技術，能像印泥一樣蓋下無法仿制的標記。你做的這種假視頻，哪怕聲音模擬的再逼真也沒用咯，可惜你的努力了。”

　　雖然嘴上把自己通宵的勞動成果輕描淡寫地評價為無用之物，但瞧見地中海一聲不吭地存下了這兩個半小時的視頻，司機就知道，自己討其歡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頭兒，前面有單獨一個人攔在了路上，是碾過去還是？”

　　“就一個？”地中海勃然大怒，“停車把董事會伸來的狗爪子全打斷！什麼事都要老子手把手教你不成？給老子有點眼力見！”

　　保衛處副經理的全息投影如狗一般跟著司機乖乖挨著訓，豪華加長轎車發出了輕微震動，這是車隊即將緊急停車的征兆。

　　電話掛斷，大老板的地中海全息投影逐漸化作光粒消散，副經理撩開身後虛掩的綠幕布，踏出臨時搭建在運兵車角落的直播間。

　　“准備清空前面道路，任務簡報在企微群，都給我Ctrl F搜索自己名字查看各自的具體任務。”

　　雇傭兵們嬉笑著應了下去，全然沒有一絲肅穆，可以承載12名全副武裝士兵、5台外骨骼機甲以及補給的裝甲運輸車內，動作聲稀稀拉拉地響起。

　　拉動槍栓澄黃色的尖頭子彈不慎掉出來，叮鈴落在金屬地面，強勁的音樂也開始恢復播放。

　　副經理走向車尾，瞧著音樂的來源——幾個正在刷抖音看騷婊子熱舞的雇傭兵，正規軍退伍下來的他很艱難地克制自己別去在意。

　　他們是上班打卡的員工，不是軍隊，別在意……

　　副經理輕嘆一聲，他爹是當初掀起反旗抗擊瓦洛蘭大陸封建領主的士兵一員，小時候每次給他講故事都要從“想當初，我們最開始哪兒有全自動？半自動都是稀罕玩意，我們拿著燧發槍就干了，他們貴族老爺魔法飛來丟去，我們老百姓活不下去。”開始說起。

　　副經理本人也投身入伍，幾年前才從席卷全瓦洛蘭大陸所有頂部企業的統一戰爭中退下來，完全無法理解自己都還沒滿四十歲，怎麼拿槍的年輕人就成了這副模樣。

　　這般想著，副經理的思緒又飄回了幾年前，他以後備役身份調到前线補充兵力，從卡車跳下來，算上掛胸前端著的AK12全身裝備30公斤多重，依舊健步如飛地列隊站好，聆聽長官訓話，槍炮彈片在長官臉上刻出的溝壑，讓不苟言笑的他無比剛毅。

　　“歡迎來到前线，戰士們。就在你我腳下，正在書寫統一戰爭最重要的一頁，這是徹底統一全瓦洛蘭的地方，這里是我們勝利的地方。如果你認為自己是男人，那麼歡迎回家，這就是你的歸屬。在這里，你們不僅能得到榮譽和尊重，你的孩子、孫子都會為你感到驕傲。現在我向你們介紹指揮官，呼號 火鍋，由他來公布任務細節……”

　　那時候副經理臉上還沒有一道貫穿左臉頰的傷疤，陪伴許久的老伙計【重鋼】外骨骼裝甲還只會在科幻小說里出現。

　　“我們將在0400開始任務……”

　　回憶到這里差不多也都斷了，長官戰死、指揮官戰死、自己擔任指揮官，戰友的長相在記憶里都變得模糊不堪，倒是他們狗牌上的名字格外清晰。

　　“哦對了，還有當時帶著我們喊的口號，哈！後來成了我帶著別人喊，可惜現在進了公司反而不讓喊口號了，”副經理輕輕笑了起來，只可惜臉上的傷疤使得這笑容在旁人眼中格外猙獰，“我們簽了合同，與公司的，與人民的，還有與良知的。我們注定得下地獄，但哪怕惡魔也得害怕我們……”

　　“頭兒，哼啥歌呢？瞧瞧這個，新裝甲可是綠等級的好家伙誒，你還別說，企鵝當了公司股東還真不錯，錢是真尼瑪多！”

　　副經理探頭看去，見是個抖音上講軍事的視頻，里面說之後全世界的外骨骼裝甲將按照新標准區分，灰、黃、綠、紫四個等級。

　　快被淘汰的落後武器劃分為灰，市場上常見的為黃，再往上涉及定制的高端家伙為綠，最後紫色等級的就是那種只有小道消息爆料，一張模糊偷拍照樣能狂吸百萬流量的頂尖大寶貝。

　　“其實傳說中再往上還有超級罕見的第五級，血一般猩紅的紅色等級。但是據說被企鵝以涉嫌商業機密駁回了，目前正在重新商議。說實話，這是一個非常曖昧的理由，我有理由懷疑，其實企鵝內部自己就在集中資源研發人類最前沿科技的次世代機甲，而我手中已經有了證據！說了這麼久，我也有點渴了餓了，怎麼辦？超值小零食禮包，邊吃邊耍，點擊視頻下方鏈接……”

　　副經理冷著一張臉，不耐煩地呵斥手下。

　　“嘩眾取寵！瞧他看的意思，他媽IFF里面的識別都得改，你他媽荷槍實彈，突然鑽出一個人，千鈞一發，遲疑片刻就得死。結果不給你按照友軍綠敵人紅識別，反而先給他身上裝備值多少錢顯成綠的紫的，那還打你媽臭逼？”

　　“對耶，這他媽真有點假，不看了。”

　　他委屈地咧嘴笑了笑。

　　“檢查裝備！他媽的車都停了還刷抖音，手槍上膛了嗎！”

　　副經理接著大罵，因為他知道，營銷號視頻里的爆料如此不合邏輯，恐怕才是要來真的。

　　要是IFF都只能看到別人裝甲值多少錢，那戰士的榮耀呢？

　　副經理扯掉身上的公司制服，只穿背心鑽回自己的隊長機扣好軀干安全帶，被剛才視頻歸入灰色級別的【重鋼】型外骨骼裝甲。

　　密集的機械聲鏗鏘作響，全覆蓋式的外骨骼把脆弱人體吞下，將惱人的可能、陌生的公司日報全部隔絕在外。

　　埋著傳感器的人造皮膚貼上來，有些人可能會覺得乳膠包著被束縛了，但對此刻的副經理來說無比自在、熟悉，一切盡在操縱杆之中。

　　【初始化測試過程】

　　【輸入柴油機運行級別】

　　【啟動設置控制台密鑰映射】

　　【開始嘗試第一次握手】

　　【開始裝載TCP/IP協議證書】

　　【啟動保存內核消啟動配置虛擬網絡設備】

　　【正在等待網絡設備息】

　　【激活全息存儲器】

　　【檢測到攝像頭溫度過高】

　　數據鏈中的指令代碼如瀑布傾瀉般流過副經理視野，近三米高的鋼鐵造物從待機中醒來，聲音經過揚聲器轉換成電信號響徹全車。

　　“檢查裝備，打開保險，五分鍾內殲滅目標，清空道路！”

　　高架橋懸於高空，距離地面將近九十米的快速馬路上，一台塗有浮夸顯眼廣告的裝甲車驟然停下，液壓杆推動80cm厚的閘門展開時發出嗤地泄氣聲，不等閘門徹底展開，進入備戰狀態的士兵們就急匆匆地跳下來解開車尾牽引著的火炮。

　　士兵們若無旁人地搖下支撐杆、旋轉炮塔，卸下火炮部署臨時陣地。

　　不理會因他們急刹車而引起的震天喇叭聲，一司機當即摔門下車，毫不壓抑自身怒火，臉上滿是賭狗式的貪婪之色。

　　“他媽的賠錢，老子車刮掉漆了！”

　　司機瞧著迅速飛來的巡邏無人機，心中更是大定，自覺必能趁機薅點油水來：“他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規矩，到時候老子一個差評下去，我看你們公司半夜拉不拉你們起來操練……”

　　雖說這些破爛無人機都是來保護大公司自家搖錢樹的，但從沒見它們來的這麼積極過啊？

　　司機忽然想到這點，從監測到違規到無人機起飛都不止這點時間了，怎麼會來的這麼快？

　　疑惑中他放慢了逼近的腳步，下一秒無人機降下電子屏讓士官簽字時，司機髒話說一半認慫鑽回自己車里乖乖地變道走了。

　　那根本不是通常流程對臨時停車擾亂交通秩序的罰單，而是一份份待簽署的合同協議。

　　這他媽接的不是私活，是在當高層領導的白手套，根本撈不到油水。

　　司機頂著嘲笑喝罵還有士兵們的中指升起車窗，其他人也對霸占道路中央正在展開的火炮群不聞不問，好似無事發生的踩油門加速離開。

　　“對，滾遠點完事，傻狗。”

　　士兵把抽了一半的香煙彈出手，瞧它沒能從車窗縫隙鑽進去，略顯失望。回頭望了眼自家上校，隨口問道：“還沒搞完？”

　　“管他的，多摸會魚不爽？”

　　將手頭僅剩最後一點的工作拋之不管，偷懶的士兵湊一塊抽煙聊天。

　　“上校！您的電話，是公司打來質疑為何私自停車的。”

　　“傻逼，我賄賂的錢都還沒打過去，先給我掛了。”

　　上校簽完字後無人機們便亮起【前方緊急施工】的警示去旁邊幫忙巡邏了，簡直比他們自己放出去的無人機還忠心勤勞。

　　一直到轉賬成功的短信發來後，上校才接過掛了後依然響個不停的電話，瞧著空蕩蕩一輛無關車輛也沒有的道路睜眼說瞎話：“老大堵車了，好幾輛車都嵌成了一坨，怎麼著也得半個小時才能清理開，但請放心，絕對不會超時。”

　　“哎呀，遇到個突發狀況很正常，你也入伍這麼久了，我放心，注意下時間就行。哦對了，倉庫有一批彈藥受潮沒法賣了，正好你順路就去把它們處理了，記得清點好啊。”

　　說完領導就掛掉了電話，好像先前急得電話一個接一個的人不是他，上校聳聳肩，愉悅地交流結束後開始吩咐屬下。

　　“瞧，老大都順便幫我們安排好彈藥數量對不上的解決辦法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寸步難行呀。好了！混蛋們，二次確認射擊參數，精確彈頭上高端貨，別讓客戶打差評！准備好了報告……這個不行，換一個。”

　　“啊？真上好家伙啊。”

　　“廢話，是甲方的老板車隊遇襲了，能不來點貴的嗎？”

　　“媽的，密碼都發來了，好像真得燒錢了。”

　　不得已，那人只好把彈頭重新放回去，小跑步進到卡車深處，按照上校給的臨時密碼打開箱子，重新取。

　　雙手傳遞彈頭的時候閒聊也沒停下：“知道不，據說遇襲的是網易雲音樂，開始呼叫支援的時候還讓他們走流程，知道是老板車隊後急的直接打電話求坐標，說啥申請手續可以之後補了。”

　　“大公司都一個樣。”

　　“怪不得找上我們呢，152mm的拳擊手榴彈炮往密集市區開火，不是大公司辦不下來這手續。”

　　“說出來嚇死你，你懷里這一枚彈頭，抵得上你三年工資！”

　　“哎喲好怕怕，寶寶拿不穩要摔倒了。”

　　“哈哈哈哈。”

　　彈頭填進炮膛後端，另一人立刻將調整好了裝藥量的圓筒發射藥包跟著塞進去，最後把炮閂一關。

　　“首發炮彈准備就緒！”

　　“2號炮准備好了。”

　　上校戴好降噪耳機，提起胸口的對講機：“開炮。”

　　一聲聲重復的開炮二字，一門門重型火炮依次開火，蒼白的硝煙瞬間彌漫開來，巨大的後坐力震得高架橋都在隨之顫抖。

　　震裂的道路上碎石子都還沒停下翻滾，沒功夫撫平心髒都受到震撼的士兵就叉著拋下的彈殼小跑到不遠處堆積到一塊，緊接著又有兩人分別抱著彈頭和藥包來到155火炮後面，麻木地排隊裝彈。

　　“准備完畢！”

　　“開火！”

　　澄黃煙火自制退器開口朝左右兩側排開，倒T形的濃烈煙霧中白灰色彈頭疾馳射出，按照校准的拋物线急速遠離此地，士兵腳底寬敞的高架橋頃刻就變成了一根纖細的面條。

　　數秒後，彈頭它就飛到了預計目標的一棟寫字樓旁，樓里距離引爆點最近的那整層樓都屬於一家新媒體公司。

　　員工社畜們剛剛開完早會，稀稀落落地回到各自工位上去，他們都是作為乙方存在的社區運營，或者換個通俗點的說法，他們的工作是當水軍。

　　早會的內容就是來通知他們，此前的所有項目一概全部暫停，上面接了新的大單子，全力輸出伊芙琳新歌的正面評論。

　　每天每個賬號的量是貼吧5個發帖35個回復、微博發5個回10個……

　　“操你媽老子光貼吧就得發近三百條內容？！連發布帶截圖帶登記，老子復制粘貼弄完也得4小時起步了，我你媽這雞巴不封號就有鬼了。”

　　“要我說，他媽的伊芙新歌是啥好歹給我們提前聽聽吧？就雞巴五個字【伊芙琳新歌】我你媽咋吹。”

　　小組長走過來安撫眾人：“封號了馬上同步群里，我給你補上，必須達到這個量！”

　　“反正必須達到這個量，能拿K/DA的正面輿情來水不？”

　　“哎，簽的保密協議就你媽一坨，老子當個水軍消息還沒別個粉絲靈通。”

　　窗外凌空的爆炸，把為了高空特意加厚過的窗戶輕易震碎，要不是通常下拉著的窗簾起到了個遮擋作用，飛散的玻璃碎片幾乎能當二次彈片殺死近窗的那一排所有人。

　　受到爆炸波及後，防彈鋼板嗡嗡地緩慢升起。

　　“操，飛老子煎餅果子里了。”

　　他把玻璃渣拈出來丟垃圾桶里，繼續吃著自己加了火腿腸的早飯，只不過咀嚼的時候更加謹慎小心了起來。

　　“媽的，我也不知道伊芙新歌是啥，等我要到了同步，先趕緊發起來。”

　　蹲下的小組長站起身了，愕然看到有一塊不知是年久失修還是當初偷工減料了，出來了半米不到就卡著升不起來了。

　　周圍的人無動於衷，她只好自己上前先嘗試看看能不能手動處理下，不行就搖人。

　　小組長也有著工作量，想著趕緊弄完，走上前彎腰伸手一提。

　　很難說是她手滑腳崴了，還是被往外吸的氣流扯亂了平衡，又或者干脆簡單點，就是和其他人一樣累了，總之小組長她就這麼從敞開的窗戶跌了出去。

　　“肯定摔死了吧，她慘叫了沒？”

　　“……好像有吧，這麼高誒，有的是時間反應過來。”

　　“誰想去接著把那玩意處理下？還卡著沒升起來呢。”

　　坐缺口旁的人忽然插嘴：“算了別管，干脆就讓流彈碎片把我打死算了，活著好累。”

　　“也是。”

　　70號人有著沒的閒聊著，從小組長剛掉出去摔死了新歌物料找誰到要不要偷錄外面交火發抖音什麼都有。

　　“感覺不可能火啊，真的哪有特效刺激，要飛個無人機過去拍近景又會被人家打下來。”

　　“算了吧，估計到時候還不夠賠偷懶的罰款呢。”

　　“是啊，”見坐他旁邊的哥們忽然站起來，他隨口問道，“誒，你去哪。”

　　“去廁所擼管，昨天加班回去倒頭就睡了都沒來得及打飛機，照他們這炮轟烈度我們這位置估計今天真說不定要死。他媽的等不到晚上回家再擼了，我先趕緊去廁所解決了。”

　　瞧著臉上連個假笑都擠不出來的麻木同事，瞧瞧他和大伙如出一轍的厚重黑眼圈，他也覺得很有道理。

　　外面槍火聲有些吵鬧，但他習以為常，就像四十多層的樓外還能修出馬路一樣，從詫異到接受大家都不會花多長時間。

　　“喂，記得把工牌留下啊。”

　　“你傻逼啊，這攝像頭不一樣會記錄我離開工位多長時間。”

　　雖說【重鋼】在現代已經算是比較老、快要淘汰的外骨骼型號，但它作為終結德瑪西亞王室、諾克薩斯帝國以及一眾高高在上魔法老爺恐怖統治的主流武器，設計理念卻是現在罕見的模塊化全戰場適應性，為了應對席卷全瓦洛蘭大陸的統一戰爭，【重鋼】內置著結構完整性數據、實時3D地形映射算法、全面化插槽。

　　由於極高的可塑性深受副經理這種老兵喜歡依賴，畢竟對他們來說，根據任務調整設備應該得士兵自己來，而不是去網頁購買啥針對性服務又或是什麼高級服務包。

　　哪怕自家的網易雲音樂接受了企鵝收購，安保部門喜逢升級迭代時，副經理也固步自封不舍得換掉自己初次上戰場時認識的老伙計。

　　對此上級也懶得管，反正文檔中副經理確實領到了就行，實際這筆錢誰分了不需要老兵知道。

　　頭車橫過來充當掩體，車蓋和底盤下都被裝滿沙土的彈藥箱塞得毫無縫隙，彪悍的手下簇擁著穿著外骨骼的同事，一如曾經的步坦協同。

　　AI副官在伺服器搭建好了臨時通話頻道，也把已偵測到的唯一目標目視畫面投了過來。

　　一台僅正常人體型不到兩米的小裝甲，全覆蓋式，肩上掛著半截破爛披風，漏洞大到根本起不到遮擋作用，身上型號不一的拼湊義體赫然在目。

　　派克這幅撿破爛似的祖安佬造型直接讓副經理下了判斷，操你媽的人肉炸彈。

　　招呼手下過去清理，小心別被自爆衝臉後，副經理就往後來到了通訊指揮車尾等待炮火支援結束。

　　為啥一個人攔路？

　　管他啥情況，把周圍全部炸一遍就行。

　　隔著電子拾音降噪耳機副經理依舊能聽見手下撩槍開火時熟悉的槍聲，155余威都足以震死人炮火和熟悉的硝煙。

　　“老哥，你說會不會藏橋底的？支撐柱三角結構的空檔，隱身蹲著可行的吧。”

　　“控制無人機一處處撞過去找。”

　　找副經理開口的雷達兵是個未成年，新入職的，耳機套脖子上掛著不好好戴上。

　　“臭小鬼，你知道不，先前打恕瑞瑪的時候我有個隊友，從前线撤下來修整的時候才發現耳機壞了，但他為啥沒發現呢？早就被戰場火炮和魔法爆炸的聲音震聾了，耳洞里往外流血。更何況現在這槍械威力越來越大，這聲音你現在覺得刺激，久了吵死你。你知道不，要是長期暴露在高分貝環境下，腦子都會變得無時無刻地嗡嗡作響，往後連自己說的話都聽不到，再後來，戰場上一個聾子啞巴還能活多久？不知啥時候就死了。”

　　副經理把視角切換到腰部的輔攝像頭，沒用指頭都比得上對方腦瓜大的機械手，而是拿指示用的綠激光晃了晃他掛脖子上的耳機。

　　未成年雷達兵沒狡辯啥，反而也給他講了個故事，他是普通家庭生的，因為根本養不起所以剛從子宮里出來就被賣給了公司，去掉手術的減免父母還能獲得一小筆錢。

　　他們這批人打記事起就活在大樓的負一樓，每天的工作內容就是爬那些成年人進不去的管道清灰，有時也會需要去用肉眼確認一些攝像頭沒法了解的情況，以償還0～5歲時欠下的貸款並賺錢每天的飯錢。

　　有時回來晚了或者偷懶了犯錯了，還會被關在狹小的管道里。

　　未成年理所當然地就被關過，管道里安靜的要死，除了換氣風扇輕輕的低鳴啥也聽不到，出口鋼板沒多厚，但也足夠擋住一個不滿十歲的稚童哭喊。

　　管道很小，哪怕是他們這種小孩子也連站起身都做不到，最多就只能掉個頭。

　　“我所知的唯一出口被人從外面鎖著了，太安靜了，我怕得要死。所以我忒喜歡熱鬧點的動靜，不過你說的也對，槍身這麼鬧，我遮一只行了吧。”他戴上耳機，遮住左邊的耳朵，無所謂的聳聳肩，未成年稚嫩的聲音傳來，“你不好奇為啥嗎？”

　　“你猜我們為啥招你進來？”副經理狠狠咬在頭盔內置的煙嘴上嘬一口，“一個理，因為人比機器便宜，臭小鬼。”

　　【承包商的炮火支援已結束，祝您今天工作順利，如果覺得滿意請給個五星好評哦～】

　　最後一發彈頭抵達後自行裂解分開，密密麻麻的子彈頭囊括出一個球形空間同時引爆，重金打造的高架橋佁然不動，倒是玻璃碎片又混著了一兩個倒霉蛋跌入摩天大樓之間的無間深淵中，爆炸的刺眼閃光刹那給副經理面甲刷上一層慘白油漆。

　　炮火停了，副經理解開安全鈎准備站起來，忽然察覺不對。

　　對方就破爛祖安佬一個人，槍身怎麼會持續這麼久？！

　　“各小隊匯報情況！”

　　副經理最後一次檢查槍械情況，拉動槍栓將子彈推入槍膛，然而語音頻道之中一片寂靜。

　　倘若不是前线自動步槍的開火聲連綿不絕，誰都會以為人已經死絕了。

　　黑客？

　　“副官，強行介入頻道，我要聽第一线的實際情況！”

　　【驗證身份 職位：副經理 權限：GM 連接中……連接被拒絕，原因：無權限】

　　副經理簡直要氣笑了，如今的伺服器可是被企鵝升級過得正版貨！

　　哪兒來的這麼猛一黑客？

　　絕對是他媽企鵝內部人員，除此以外全天下就只有先前的叛軍……

　　他忽然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難道說內戰真的還沒結束？

　　副經理參與過當初普通人掀起反叛的統一戰爭，親手打垮了所有籠罩頭頂的守舊魔法王朝，隨後欣欣向榮的時代又出現了死灰復燃的叛軍。

　　他沒退伍，當然也參與了，但是那都已經結束好幾年了，後來瓦洛蘭大陸再無任何大型戰爭，所有老兵也紛紛解散遣返回了現代社會。

　　他剛開始是有些不適應，沒法在聽不到支援炮火聲的環境入睡，但如今也能找到個安保的工作繼續活下去。

　　直到後來有一天，偶遇到落魄的老戰友，對方泣不成聲，聲稱當初與叛軍的戰爭並未結束，只是以企鵝為首的大公司不願意跟軍方平分勝利戰果，將軍隊惡意並購拆分了。

　　由於大量擁有實戰經驗的老兵被撤下來遣返，時至今日，叛軍依然死而不僵，戰爭還未結束，只是媒體都不報道罷了。

　　副經理當時一丁點都不信，只當老友PTSD犯了擱那臆想，借了他一筆錢後又回到了繁忙的996工作，加上本來就不打算讓他還，漸漸就有些忘了此事。

　　“副官，給我撥打老孫的電話……”槍聲還沒停，自己是否遭到了背叛的胡思亂想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副經理直接大喊，“黑客入侵，直接開啟EMP跟他爆了！”

　　然而只是這麼一個恍惚，副經理面前已經沒了通訊車的蹤影。

　　很確信自己一步也沒來得及邁出的他，看了眼地上逐漸縮小的影子，抬起頭看到了被自家戲稱為加長面包車的六輪通訊指揮車，被一條猩紅的機械觸手貫穿後高高舉起。

　　不，那玩意應該說更像是科幻電影里數據三棱刺或魚叉之類的特效，如水晶般晶瑩剔透，又散發著不詳的血紅光澤。

　　重達九噸的車猶如肉骨頭給人叼著車頭舉過頂拋出了高架橋，沒來得及關上的後門雷達兵翻滾著掉出來，跟著車組成員以及車輛一道朝著底層跌落。

　　“你他媽的！”

　　副經理舉槍就射，第一時間開始准備手雷後撤，對方同樣不慢，提著搶來的突擊步槍還擊。

　　子彈落在副經理的外骨骼裝甲上叮當作響，和灑了把鋼珠沒啥區別，但落在派克身上竟是直接融了進去。

　　果然不一般！

　　副經理拋出防御手雷向後急撤，監測到敵人直接提前引爆的防御手雷簡直如同一發落下的榴彈炮。

　　在黑客癱瘓了科技通訊手段的此時，他正准備開啟揚聲器用最原始的喊話調集手下，一把血紅利刃就直逼副經理的胸膛。

　　等離子利刃薄如蟬翼，每一節之間居然是懸浮的，至少副經理他就沒看到任何連接的线條，這種完全理解不了的東西他很熟悉。

　　不過就是魔法罷了，很正常，但他媽明令禁止的魔法竟然跟科技結合到了一塊，這就操你媽絕對不對勁了。

　　多年老兵的反應讓他擋下了派克瞬移般抵近的詭異襲擊，左拳捶打利刃側面蕩開它。

　　甚至都沒與刀刃接觸，僅僅這樣碰了下，副經理手部裝甲都裂開一道深及內部人體肌膚的口子，傾瀉而出的血液令他清晰理解到了一個事實：

　　自己已經被多年碌碌無為的狗屁工作腐蝕了，不過是瞬移而已，曾經的那些法師誰不會閃現？這才走到第二招，自己就跟不上了。

　　瑰麗的半透明血紅匕首在副經理胸膛冒出頭來，一如科幻片中重獲新生的異形幼崽，破膛而出後無聲的嘶吼著。

　　厚實的機甲和一張脆弱的白紙沒什麼兩樣，鮮血自動脈中被泵出來，隨即又被等離子滾燙炙熱的高溫硬生生加速凝固成血痂，敵人像是故意等著傷口愈合，好把利刃黏在人體內再一下抽出去。

　　槍彈揚起的灰煙之中，只有迸裂的血痂與血液灑落在副經理面甲上，模糊的屏幕一片血紅。

　　血濺了派克半張臉，他卻發出滲人笑聲，趕來的幾人瞧著副經理倒下的屍體登時看呆了，恍惚間覺得派克金屬面罩咧開了嘴。

　　“戰爭沒結束呢……”

　　“叛軍成了高層，現在對人們的剝削比以前更嚴重……”

　　“為啥把我們趕回來？因為妨礙他們分蛋糕了啊，忙著把自己人換上去收割戰果……”

　　“背叛了我們，我們得殺了所有公司狗……”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耳麥中AI副官死板的機械音像是隔了一個世界壁般朦朧，周遭的槍聲似乎也終於安靜了下去，但眼前派克的那把刀卻是如此清晰，好似意識都在朝著它消散：“我操你們公司狗的高端品牌可真雞巴漂亮。”

　　說實話，任何此時與派克面對面的人，都能輕易感受到他殘忍又嗜血的非人一面，無比清楚血港鬼影的外號是多麼地名副其實。

　　更何況就連凶惡異常的副經理都死了，他才退出戰場幾年，技藝精湛且穿著外骨骼機甲，殺普通人不比切菜困難多少。

　　每一個士兵都忍不住捫心自問一句，每個月工資4000+，拼命干嘛？

　　地中海鼻翼壓在紅酒玻璃瓶身陶醉地深吸一口氣，好似能隔著玻璃嗅到這瓶極品紅酒的醇厚甘美：“它就像寶石，你知道嗎？跟鑽石那種吹雞巴不同，既有著不菲身價，還有著與之般配的好喝，只有企鵝的高管才配開這支酒懂嗎？”

　　司機從善如流，兩人都對車窗外潰逃的士兵們不甚在意。

　　“瞧現在的年輕人，一點苦都吃不得，我那時候天天主動加班，全力打拼才有了如今的天下，唉……”地中海抱著紅酒愛不釋手，“提點一下那誰，工作太不認真了，是不是又躲哪兒躺著睡覺偷懶。”

　　瞧著新司機殷勤的模樣，地中海滿意地點點頭，果然，專屬司機才是最適合安排心腹親信的位置。

　　這種和古德瑪西亞帝國皇帝貼身侍衛等級的職位，光是待一天都能從我這兒收獲到不菲的人脈關系和隱性資源。

　　更何況司機還能掌握地中海出行居住等等關鍵信息，重視到這點後地中海第一時間辭退了原先的司機換了另一個上來，他並非不知道新任司機為了登上這位置做的小動作，但野心不重要，沒能力才是關鍵。

　　現任的司機地中海就很滿意，上崗第一天就把自己辛苦踢走的前輩搞死，多果敢呀。

　　坐在駕駛位操作著的司機正在依次聯絡車隊的各級負責人以掌握最全面的現狀，在內置電腦的輔助下要不了多少時間，他像是忽然收到了什麼訊息，向左手車窗微微側頭，然後就被刺入的匕首貫穿了腦袋。

　　五十厘米厚的防彈玻璃裂紋迅速增生，鎖死車門的液壓杆不堪重負，被人硬生生掰斷。

　　緊接著地中海就親眼瞧見那扇遭受暴力形變的車門，被派克的身體吃了下去，消化的速度極快，頃刻這台小型機甲表面的傷勢就開始自我修復。

　　怪不得這台機甲殺到自己面前了都能毫發無損，連個彈孔都找不到，竟然是這樣！地中海連忙開口准備砸錢買命：“五倍價錢……”

　　“有人讓我帶一句話給你。”

　　派克直接打斷地中海的話，開始播放阿狸的錄音。

　　“沒那本事，就別來趟這灘混水，下輩子記好了。”

　　地中海還想說什麼，但派克等錄音放完立刻一刀捅進他左胸，絞碎心髒。

　　確認地中海沒力氣逃跑後，派克再把順來的手雷倒出來堆在地中海開始變冷的屍體旁，按照阿狸叮囑的刨開顱骨往腦漿內也塞上一顆後才引爆。

　　驟然綻放的光焰絢爛多姿，派克就站在屍體面前確認屍體是否已經銷毀完畢，在他腳邊地中海珍藏的那瓶紅酒輕而易舉地碎裂開來，血紅酒液迅速蒸發殆盡，徒留下幾坨熔融後重新凝固成團的玻璃渣子冒著青煙，分不清原先是啥。

　　“確認已死亡，該把你兩從名單上劃掉了。”

　　派克滿意地點點頭，打開滿是亂碼的.txt記事本，伸手按在全息投影上為其中一串字符畫上橫线。

　　【偱丄偦偺巜帵偵廬偭偰僨】

　　“不對，我搞錯了，這是先前士兵的名字，”派克蹲下身，拾起一坨乳白鈣化物仔細分析，“網易雲音樂董事長……是了，在這呢。”

　　【丂丒65536 怓埲】

　　記事本中一行亂碼自行生成出來，親眼看見的派克卻認為是自己剛才眼花了沒找到。

　　“媽的，魂穿到派克身上真煩，天天吵死了。”

　　派克嘟囔著，開啟隱身去機場找阿狸匯合，還沒下高架橋，頭頂就有一架保險公司的戰斗機低空炸街地朝著他背後飛去，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派克頭都懶得抬，軀體自己按照導航行動著。

　　憑借碾壓的性能優勢，派克輕松地混進了機場貴賓候機室，而保安值班室內擁擠在監控屏幕前偷窺阿狸所在單人間的保安們眼中，屏幕中壓根就沒有他的身影。

　　只瞧著阿狸淺飲了兩口茶水，邁動輪廓分明曲线優美的大長腿沿著專屬通道提前登機。

　　“瞧瞧阿狸這大屁股，左右甩的，真雞巴騷。”

　　“沒文化的傻逼，這叫蜜桃臀。”

　　“管他媽叫啥，反正看得老子雞巴梆硬。”

　　坐著的保安一邊將保存下來的不同角度監控畫面錄屏傳到微信群，一邊感慨：“我操，阿狸VIP單人間都是三室一廳，比老子住得還大。”

　　“嘁，你不懂了吧，她那VIP爽得是吃喝全免，隨便點！”

　　“真的假的？！”

　　“你傻逼呀，阿狸是哪個誰的代言人，上次那客機不就是嗎，上面畫著老大一個阿狸。”

　　穿著緊身淡粉乳膠的性感狐娘披上風衣走免檢通道提前登機了，沒得偷窺的保安們也紛紛吹著水散開。

　　“殺人就能接觸新歌的封禁？”

　　“我可不是因為他們壓新歌熱度就報復，我只是問了那些渠道商的二把手們，想不想動下職位，往上升一升。”

　　“你幫他們升職加薪，條件就是幫你推新歌。”

　　“我倒是沒想到大家都積極的很呢，網易雲甚至是專屬司機主動聯系我的，”阿狸忽然想到了有趣的事，狹促地眯起狐眼，“你殺的董事長可是他義父呢。”

　　“哦。”

　　派克有些納悶，殺不得嗎，難道說隱藏了什麼他不知道的笑點？

　　“算了，我們來做些有趣的事吧，”阿狸踢掉長靴，從風衣中躥出來，踩著座椅歡快地蹦躂到派克胯間，把自己送出去的那根【怪獸】假陰莖玩具調出來，“Sex，sex～❤”

　　“嘖，等我先把監控黑了。”

　　“啊，我早就打過招呼了，機長已經主動把頭等艙監控都關了，而且整個頭等艙的票我都全部買下來了喲。我們可以隨便玩，事後再挑一個干淨的位置休息就好，來，讓我把淫水噴得到處都是吧❤”

　　話還沒說完，阿狸就已經嘿咻地脫掉膠衣隨手扔開，赤身裸體地伏低在派克胯間，吞吐可以模擬射精的電動雞巴。

　　派克是真有些頭疼，他現在是真沒心情跟阿狸搞這些，好在坐他旁邊的另一個派克主動請願。

　　“你沒興趣那就換我來。”

　　“行行行，你來。”

　　派克連忙起身，跟派克交換位置，還沒坐下耳邊就響起男女交媾的淫穢動靜，嫌吵的他又換了個靠窗的位置坐，靜靜地望著正在開始起飛的飛機窗外發呆。

　　飛機發動機引擎尖嘯聲中，戰斗機駕駛員來回掃過事發地點進行低空拍照，尤其是網易雲音樂董事長所在的那輛加長轎車，原先奢華的豪車攔腰炸斷燃燒著，雷達顯示甲方客戶的生物信息散落的滿大街到處都是。

　　“核實完畢，甲方已經死亡，別開火浪費錢，馬上返航。”

　　“真晦氣，好不容易出趟任務又白跑。”

　　得到公司指示，開著空中超跑反復沿著高架橋低空炸街的駕駛員總算開加力爬升離開了，周圍上班的人簡直被它吵得不堪受擾，防彈鋼板震得嘎吱作響，戴著耳機都不管用。

　　至於那些風大一點就沒法升空的嬌貴無人機，早就搖搖晃晃地躲開了，根本不敢去找飛行員開罰單。

　　“今天出了鬼，才剛上班，客戶就一片片的死。”

　　“而且好幾家都接受了企鵝投資，我操，大得要來了，不會真得賠錢出去吧。”

　　“怎麼可能，老板會殺了我們的。”

　　“嗨，你們兩個別怕，大不了就老三樣：轉移資產，申請破產保護，然後原地轉生完事，一分錢都不用賠出去。說不定我們也能像列娜塔那樣，順勢搞個公司法人當，”一個人無所謂地湊過來嬉笑，胸前【戈拉斯克人壽】的工牌熠熠生輝，“我們世界五百強，絕對不會倒！嘻嘻，誰信誰傻逼。”

　　“那我就放心了……喂！那個誰偏離航线了，他沒有回基地！”

　　“啊？！不是只飛了一架蚊子出去嗎。”

　　“就是他，呼叫也被拒絕了，他干嘛要？”

　　“我操……快，給列娜塔姐打電話！”

　　派克凝視著窗外一萬米高空的雲層，一成不變白的刺眼，影子自後而來橫穿窗戶引起了他的憎惡。

　　屬於異世界的知識忽然發出警告，所屬不明的機體靠得如此之近，絕對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

　　“呀❤”

　　安全帶緊緊捆著阿狸大腿，叫她無從逃避地張開雙腿承受肉棒衝撞，看樣子派克跟她還要玩很久，但現在沒辦法，客機的舷窗視界太過狹小，他無法看見外邊的機體是什麼情況。

　　“滾開，別玩了。”

　　他過來把派克提溜到一邊去，收起胯下的假陽具，再把爽到迷糊的阿狸喚醒。

　　“怎麼回事？”

　　“有其他飛機在非正常地有意識接近，我得……操，這家客機電腦被劫持了！”

　　阿狸解開調情用的安全帶捆綁，好奇地探向舷窗，外邊有一架戰機抬高機頭迅速落到了客機後方消失了。

　　“六點鍾方位！是衝著我們來的！”

　　瞬間衝擊波傳來，客機劇烈地搖晃起來，飄到半空的阿狸咯咯笑起來，覺得新奇又好玩。

　　後方乘客的驚叫聲傳來，又是接連數道衝擊接踵而至，飲料酒水化作或大或小的珠子漫天飛舞，隨後跟著阿狸派克一道猛然掉出斷裂的客機。

　　一萬米高空稀薄的大氣，讓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閃閃發光。

　　連續遭到數發空空導彈攻擊的客機凌空斷做兩截，墜入雲海的過程中仍在不斷發生殉爆，駕駛員頭盔上戴著的攝像頭自動將這一幕上傳給甲方。

　　“尾款收到了。”

　　說完他就切斷了與對方的連线，開始刪去這趟私活的日志記錄好應付列娜塔那女魔頭。

　　【敵跟蹤！敵跟蹤！】

　　【敵導彈！敵導彈！導彈九點上方！】

　　駕駛員條件反射地立刻拋灑箔條，隨後調頭進行極大幅的規避機動，但這並不能躲開派克延長的等離子魚叉鈎中機身。

　　“嘭”的一聲，主警告燈亮，發動機燈也亮了，駕駛員怒罵一聲這年頭賺點外快真難，轉頭以便目視確認到底是什麼在攻擊，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只抱著殘破機器人在御空飛行的狐娘。

　　“我松手了嗷？”

　　“嗯，松吧。”

　　失去浮力後派克拽著自己鈎中的戰斗機在空中狂甩，駕駛員根本對這種粗暴的情況無能為力，只能任憑兩具鋼鐵怪物被一條等離子戰刃鎖到一起如鏈球在高空飛舞。

　　【注意過載！】

　　【迎角過大！】

　　【決斷速度！】

　　駕駛艙內充斥電腦怨婦般的警告聲，機身癲亂滾轉，玩夠了的派克收回魚叉，將戰機扯過來，一腳怒踏無處可躲的駕駛艙。

　　爆裂的血漿失去駕駛服約束，瞬間塗滿整個駕駛座艙玻璃。

　　“嗚哇，好殘暴，下次你該掏火箭筒給駕駛艙來一發，讓空軍少爺嘗嘗陸軍倒霉蛋享受的滋味。”

　　撲棱著九條大尾巴飛來接他的阿狸取笑著，伸出手准備去抱派克。

　　【跳傘！跳傘！跳傘……】

　　無機質的警告聲從派克踩出來的破洞飄出來，離滑翔著的他愈來愈遠。

　　戰機機腹倉蓋被人自內一腳踹開，體表裝甲是和派克如出一轍的水晶般剔透質感，高亮著紫色的薇恩瞄准派克射出一發虛幻弩箭。

　　“操，VN狗！”

　　系統瞬間計算出攻擊會比阿狸更快抵達，派克不得已調轉自身滑翔方向，躲避的同時拔槍射擊。

　　然而薇恩蓄謀已久的弩箭居然真就宛如虛影，子彈竟然未能與其產生任何接觸，直接穿了過去。

　　“媽的！”

　　派克朝阿狸擲出魚叉，九尾狐手上附著妖力死死抓住刀刃，將無法飛行的派克重新提回來。

　　“也許那根箭只是給你打標記的呢？多漂亮呀。”

　　派克沒管蠢狐狸的胡言亂語，將此前撿來的突擊步槍清空子彈後朝著愈發逼近的弩箭投出，不出意料地仍然穿了過去，簡直就像不存在此世無法與其接觸似的。

　　“媽的，操你媽的vn狗！”

　　右手的魚叉正在急速回收，拉近著與阿狸的距離，但弩箭也自動跟蹤逼近。

　　派克干脆伸出左手主動讓其貫穿，為了防止意識跟不上，他還臨時寫了個腳本好保證作為誘餌的左手能第一時間自動斷開。

　　弩箭刺穿左手掌心時，腳本就立刻開始脫鈎程序，拋棄的左臂數秒後就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阿狸吐槽：“喔！是針對靈魂的黑魔法。”

　　阿狸吐槽的話音未落，薇恩飛過來趁著派克剛拋棄左臂的時機，朝著兩人連接的刀刃鏈條連發八枚導彈，瘋狂地針對此時唯一不會飛的派克。

　　“竟然全身機械化，真可憐啊派克。”

　　“你也配憐憫老子？！”

　　幾番躲閃延長的利刃還是被炸斷了，派克順手撕出相位裂縫殺到薇恩面前，但是搭載了飛行背包的她輕易就躲開了。

　　“你飛？你飛你媽哪兒去。”

　　異靈龍直播間，他富含激情地怒吼著反殺了偷襲不成准備飛走的對手後，側過頭瀏覽副屏的彈幕，挑一些搞的來回復。

　　“主播主播，我剛給你刷飛機了，記得推開窗子看看是不是有架飛機在朝著你撞。又來了，騙傻逼的彈幕，”異靈龍不耐煩地按下回城鍵，站起身拉開身後的窗簾，“小老哥我多嘴問一句啊，他媽的造謠判幾年啊？我操，真你媽有架飛機墜毀了啊，哎呀我操！”

　　彈幕都還沒反應過來，異靈龍就已經抓起桌上的手機回到窗邊，將冒著濃煙墜落的大型客機推流到直播間內。

　　“我操剛才發彈幕的哥們，你要被抓進去了知道不，馬上把你在哪兒工作都盒出來！你媽朝著高新區掉誒，那一塊現在怕是得有幾萬人吧？”

　　[龍哥，我錯了，我就在那兒的雙子塔上班，別刷大飛機撞我好嗎]

　　“哈哈哈，遲了你們這群傻狗，叫你們天天發彈幕惡心老子。我他媽創死你們這群野狗！來來來，開競猜，覺得待會飛機墜毀時科比浴火復活的扣1，會爆蘑菇雲的扣2，只有濃煙的沒啥火焰的扣3，只有幾秒飛機就要落地了嗷，趕緊下注！”

　　[來企鵝會議 我給你們看被飛機撞的第一視角 密碼123]

　　[隔壁有人逃不掉開第一視角直播了！直播間12306 兄弟們扯]

　　[我操，旁邊還跟著有架戰斗機，龍哥看你右手邊。]

　　飛機墜毀不稀罕，搭著重要人物的客機爬升途中被戰機凌空打爆的新聞都報道過，但能直播親眼遇到一會的確是新鮮事，公會運轉下異靈龍的直播間瞬間就出現在了首頁推薦，連帶標題也都順手改了好炒作引流。

　　[真有刷3的啊？知不知道這麼大架飛機得有多少燃油？炸不死你！媽的]

　　【剩余500燃油，歸航油量！歸航油量！】

　　耳機中忽然炸響的警報，把薇恩沉浸在廝殺中的意識扯了回來，面罩下表情雖然不爽，但她還是果斷地脫離了戰斗空域。

　　沒了薇恩的阻礙，阿狸一把攬住墜落著的派克：“現在高度多少？”

　　“3000m，K/DA大廈在這邊。”

　　派克查看地圖後伸手指示方位，兩人邊飛邊聊。

　　“你猜是源計劃派來殺你的，還是企鵝派來殺我的？”

　　“我哪知道，回去落地了找機會把她殺了就是。”

　　“空中自由落體地鏖戰跌落了六千多米，你不怕？”

　　“怕？確實，沒把薇恩宰了確實挺可惜的。”

　　“噫，你一點都不可愛，就不能像個小正太躲姐姐大奶子里面哭哭求安慰嗎。”

　　“派克體內還有多少克你的裝甲，薇恩。”

　　“不剩多少了，他迭代速度很快，黑魔法跟蹤可能只夠再維持一兩天。”

　　源計劃套殼購買的某倉庫，薇恩卸掉飛行背包後才看見郵箱遭人開了個洞，難怪作戰時間比預計短了那麼多。

　　多线程復盤兼向上級作任務匯報時，薇恩忽然就聽到了一句刺耳的話語。

　　“這樣啊，你被淘汰了淨化。”

　　對面在平板上的主管評價寫下一句[機密級增強科技仍然不符合期望性能]後，就單方面關閉了通訊，緊接著作為補給站儲存著彈藥的倉庫就發生了殉爆。

　　“那邊啥情況？”

　　“誰知道，都到大廈了趕緊飛過去啊。”

　　“在刷權限，K/DA大廈的領空哪能隨便入侵，”發現派克在看她身周逐漸刷新增多的彈窗小廣告，阿狸得意地炫耀，“這也是我們kda火了之後的證明，團隊每人半徑三米的私人空間，這什麼咸魚之王之類的傻逼爛廣告最近也只能出現在三米之外，沒法刷臉惡心我。哇，你是不知道先前我們小透明跑展子的時候多煩，每次參加就要登記個人信息，上傳後立馬刷一堆小廣告，關都關不掉，煩死了。”

　　阿狸剛落到天台，立刻就有一位迫不及待的男人氣喘吁吁地冒出來：“阿狸姐您終於來了，王哥已經在辦公室等您老久咯。”

　　“這麼快就把他騙來啦？真乖，獎勵你一個麼麼要不要呀。”

　　“不敢不敢。”

　　“？”

　　“那個姓王的，企鵝在皮城的K/DA總負責人，威脅我說不跟他肉體交易就壓新歌，去把他殺了。”

　　“哦。”

　　“哎呀……這，我來帶路？”眼睜睜瞧著派克隱身消失，副經理又立刻朝著阿狸表忠心，“放心，阿狸姐，我絕對力挺你，新歌我這邊私底下都准備好了，就差王哥簽字。這樣，待會我給您留個把柄，只要我背叛了……”

　　“說這些干嘛，咱們都是為了賺錢而已，小王發了瘋不讓大伙賺錢打業績，看不清新歌質量，自然該讓賢。”

　　“就是啊。”

　　接到消息後他立刻興奮地衝進總經理辦公室，接過派克遞來的手槍朝著屍體啪啪兩槍，往凶器上留好自己的指紋證據後還回去，演技浮夸地不小心打開擴音器，確保替阿狸說的自言自語可以響徹整棟樓後大喊：“王哥加班太拼命猝死啦！”

　　料理完最後的授權小事後，伊芙的新歌終於跟著宣發物料打包下發出去，正式開始宣發。

　　阿狸帶著派克乘坐電梯回到頂層的住宅區：“我回來啦！”

　　沒人回應，阿狸瞧了眼監控，都在練舞室里。

　　伊芙琳游刃有余的運動量對於卡莎薩勒芬妮就不是那麼友好了，兩小只氣喘吁吁的癱倒在地躺屍，止不住的汗水把貼身運動服都浸成了半透明。

　　阿狸沒去管進門後就找了角落坐下掛機的派克，一把衝進練舞室從後面把伊芙琳抱起來：“寶，我的恰麗呢？”

　　NHK演播廳，由於只交了報名費，工作人員便沒有為真實傷害准備化妝室和台下座位，他們干脆就全部在後台應付，順便還能換個角度偷聽其他組合的歌舞。

　　“好在咱們現在沒打歌服演出服啥的，不然我跟亞索都還好，你們三妹子怕是惱火喲。”艾克蹲在深紅幕布角落遙望節目錄制現場的舞台，他們的表演已經結束，沒有人打算提前離開，都窩在這了解來參與线下海選的對手。

　　“嘁，能看到我這麼完美的胴體是庸才福氣！”

　　“不是，為啥真就直接以我們得當眾更衣為前提了呀，”阿卡麗總是時不時會被音樂世家叛逆小公主的驚人語錄嚇一跳，“難道就沒有提前換好衣服過來的選項嗎。”

　　“《Starboy》開始了，新歌。”

　　倚著柱子的亞索摘下耳機提醒。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啊，”艾克支棱起來吐槽，又趁Staff不注意悄悄往舞台挪，“但不睜眼我到真不覺得你是在耍酷了，音樂現場確實得閉眼集中注意力。”

　　除了聽現場，缺錢的原因同樣不可忽視，他們五人目前的確買不起正版途徑的歌，連哪些聽歌軟件的VIP都沒法咬咬牙，盜版的音質又過於參差不齊。

　　可以提供的阿卡麗也因為當初自稱的街頭說唱身份，沒辦法合理地掏出這麼一大筆錢來，賽娜他們會懷疑她是不是專門搶劫偷竊去了。

　　壓軸登場的樂隊主唱是個跟艾克一樣的黑人，一開始演奏鋪場的職業級架子鼓就讓艾克亞索心中為之一驚，和先前其他人有著雲泥之別，鼓點仿佛附著了魔力，一下又一下地迷人旋律敲進了聽者心間。

　　“我操，來虐菜的不止我們一隊！”

　　♪我那輛邁凱倫P1跑車比你面試的皮鞋還閃亮

　　百萬元的高價應該沒傷到你吧

　　買下那輛艷紅色蘭博基尼只是為了讓你羨慕嫉妒

　　噢 這些玩具可不是我租來的

　　你加班一年收入也抵不過我一周

　　圍繞我的婊子對你來說高不可攀

　　想要跪舔我的妓女同樣也看不上你這窮鬼

　　1400平的別墅太過空蕩 或許還是缺了件裝飾

　　譬如一張價值二十萬現金 烏木精心雕刻的桌子

　　把海洛因碾成細碎粉末

　　然後她趴桌上吸食干淨

　　噢天呐我他媽愛死這種寶貝女人了♪

　　動人旋律搭配三俗歌詞，就像用人任賢不看能力看關系，奇亞娜甚至沒法忍到黑人唱進副歌就開罵了：“唱的雞巴？他不也是窮人嗎，怎麼有臉唱這種填詞的爛歌？”

　　“誒？明明都能買跑車了喔。”

　　奇亞娜仍然沒反應過來，滿是困惑：“不還是跟我們現狀差不多的窮人，難道有什麼區別嗎？”

　　“好吧，至少我知道你家族不是一般的有錢了。”

　　“這麼俗的歌詞壓根就是侮辱了這麼優秀的曲子啊，真氣人！要我是他非得先把填詞揍一頓，不然下次不得給我打歌服都印滿現金鈔票？！”

　　“確實，這人不行，一看就是加了經紀公司專門奔著拿獎來的功利歌。”

　　阿卡麗偶爾也會見到薩勒芬妮情緒激動地在網上和人就K/DA相關事項互噴，不時還會來一句“這家伙根本什麼也不懂，我要拉黑他！”的暴論，單純的和奇亞娜如出一轍。

　　“我操，他這歌太牛逼了。”

　　“嗯，我們的曲子不如他。”

　　♪玩轉各種風格 陽光大道為我敞開

　　一杯烈酒下肚 已不知苦痛為何物

　　Look what you've done

　　Oh，baby～woah

　　('cause)I'm a motherfucking Starboy♪

　　“詞符合主旋律，曲又藝術感拉滿，這第一我們真打不過他，干！”

　　“哼，你們兩傻逼懂錘子，”奇亞娜掏出手機點進直播間，雖然沒給錢不能看畫面聽聲音，只能看彈幕評論，但不妨礙她去找同類抱團取暖，“[愛情不值得我禱告，我們只為豪車祈禱]這歌詞真的絕了，每句都在崇拜金錢，又每句都在渴望愛情，孤獨到了深處。”

　　全世界都是沒品味的俗人！奇亞娜簡直要被氣暈過去。

　　“孤獨你媽狗麻批！這他媽就差沒跪著舔評委屁眼求他們給高分了！”

　　“有一說一，確實，我覺得明顯是[瞧瞧你都做了什麼]寓意更棒……”

　　“嗯？！”

　　對上奇亞娜要咬人的眼神，艾克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連忙伸手抓住空氣拉鏈把自己嘴巴拉上。

　　亞索全神貫注沉浸在歌聲中，奇亞娜覺得艾克在敷衍她還在打鬧，賽娜跟阿卡麗相視一笑：“決賽加油？”

　　“那當然，畢竟可是我們五人全力打磨的作品，”阿卡麗在心底補充一句，也是沒有任何外力干擾驗證我自己真實水平的作品，“目前看來沒幾個能超越我們的，老實說真松了口氣。”

　　“沒辦法，他的確是經紀公司准備力推的新星，本身的嗓子實力硬，背後還有好幾套音樂工作室編曲輔助，雖然不服，但畢竟真金白銀砸下來，最終呈現出來的歌曲演出的確全方面碾壓我們。”

　　“無可奈何的事，哪怕比我們差點，也可以通過鋪天蓋地的宣發蓋過去，何況他還能有這麼個金嗓子來唱這麼完美的歌。”

　　賽娜通過阿卡麗身體激素水平看出她壓力有些大，安慰道：“放輕松，海選這麼多樂隊組合，目前唯一拉出如此明顯優勢的也就這一首，其他人你也都看到了，再怎麼說我們真傷也肯定前五。”

　　“的確。”

　　阿卡麗也不由心情愉快起來，哪怕再算上幾個關系戶，自家也肯定能入選。

　　應該說果不其然？

　　這首《Starboy》沒能拿到第一，海選冠軍最終公布是《我在萬達廣場吃炸雞》。

　　即便是觀眾席此時都有些躁動，因為現場根本就沒人唱過這首歌，賽娜也在迅速過了一遍錄像後肯定：“沒有漏聽錯報，海選申請有，但是的確沒人登台演出過。”

　　“他媽的關系戶。第一名頒獎可是要獻唱的，老子看你是准備跳過慣例還是請誰代唱，噴不死你！”

　　奇亞娜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手機都已經編好帖子標題和大致內容，就等死媽的神秘第一名領獎後結合事實去貼吧狂帶節奏宣泄情緒了。

　　K/DA早期雖然沒有這麼離譜的，但阿卡麗的確見過類似的，後來此類惡性對手逐步消失，還是隊長阿狸姐拉到企鵝贊助後的事。

　　此時回過頭來看，一夜爆火的《POP/STARS》未免就真是她們應得的，或許不是關系戶沒了，而是她們自己成了關系戶。

　　不知不覺間，阿卡麗握拳的指甲深深嵌進了肉里。

　　“……感謝各位評委老師、觀眾粉絲的認可。最後，請大家再一次傾聽我司藝人，因在萬達廣場有感而作的歌曲《我在萬達廣場吃炸雞》吧！”

　　經紀人說完獲獎感言後連忙退至一旁，生怕妨礙到了導播無縫切出來的音樂MV，如此傲慢囂張的行為，賽娜瞳孔有些潰散：“查到了，背後是源計劃公司。”

　　“他媽的，商單拿第一？！他怎麼不直接放廣告上去播呢。”

　　“源計劃賣義體的，怎麼能插手到娛樂圈來？”

　　“源計劃背後……是企鵝集團，所以才只是海選第一名，只能真的做首歌出來，大家才願意賣面子幫它宣傳下。”

　　我在萬達廣場吃著炸雞耶～

　　明明只是個口水歌，台下評委卻聽得如痴如醉，奇亞娜敢發誓，哪怕是在金色維也納大廳傾聽貝多芬本人演奏的《命運交響曲》他們恐怕也不會如此陶醉。

　　即便是此前演唱《Starboy》的黑人小哥，此時此刻也上進地從剛坐下去沒多久的椅子上站起身來，閉眼享受著。

　　跑調的口水歌，回蕩在空無一人的舞台現場。

　　“他們甚至不願意請個專業歌手來唱，而是自己上，我哭死。”

　　藏在後台的奇亞娜陰陽怪氣道。

　　“沒事，就算如此，真實傷害這名字依然有資格展望第三。”

　　“嗯。”

　　就連往常從不說話的亞索，此時也附和著吐出一個簡短有力的肯定。

　　【第二名——Starboy！華麗又靡爛的詞句真的是為了展現奢靡麼？我看更像是用物質的奢華和頹靡來表達靈魂的空虛和渴望！如此拜金的歌詞鋪以優美旋律，愈加突顯出淹沒自我後情感的貧瘠，不斷重復的“look what you've done”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質問自己，金錢真的能帶來快樂嗎……】

　　一直等到最後，主持人也沒念出他們的組合名【True Damage】。

　　落選了。

　　五人擠在站台角落，等待回家地鐵的同時，一言不發地都在愣神

　　既不是第三也不是第四第五名，他們居然在海選中被一群明顯不如自己的樂隊淘汰了。

　　阿卡麗回想他們五人一路上跑過的每場拼盤演出，勞心勞力勉強湊夠的報名費，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

　　要是排名沒靠前，可能還覺得黑幕不公平，然而連入圍都沒做到，阿卡麗一時甚至深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凝重的沉默被亞索率先打破，他舉起手機上百度得到的答案，鄭重地科普：“音樂好聽與否是很主觀的事，就像有人非常喜歡重金屬，但也有人覺得那就是噪音，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瞧，知乎很多專家也這樣說，所以落選並非我們實力水平問題，應該單純是我們押錯題目了。”

　　艾克掏出一根皺巴巴的便宜香煙給自己點上：“有道理，入選的全是商業性音樂，而且大部分都有軟廣植入，我們還偏偏是說唱。”

　　“我們步子邁得或許也太大了，不該上來就直接diss雙城差距，畢竟我們自己也拿不出來深刻震撼的論點，”阿卡麗搶過艾克吸了一半的香煙，靠尼古丁來平復下自己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我們可以換個方向，先從最基本的吹自己牛逼開始。”

　　“我沒覺得雙城問題有多復雜啊，憑啥祖安的十字路口沒紅綠燈，河對面卻有交警帶著武裝無人機維護秩序？但回想下我犯了幾個失誤，下次絕對不會了，剛才是看到台下人太多飄了。”

　　是哦，這還只不過是他們首次正式登台演出誒，奇亞娜她因緊張發揮略有失常再正常不過，走神的阿卡麗一個沒注意，指縫夾著的煙就被奇亞娜順走了。

　　拉丁小妞塞自己嘴里猛嘬一口，立刻就嗆得直咳嗽，奇亞娜小臉一紅連忙轉移話題：“回去我先把家里偷出來的包包衣服賣了，這次你們不許說什麼大道理攔我，至少不能被臭錢攔著咳……不許、咳……”

　　“再討厭重金屬的人，聽到五殺的歌也無法違心地否認他們歌曲好聽，音樂就是這麼簡單的事。不過輸了一次罷了，這里誰沒被摔過麥，兄弟們難道怕了嗎？話說這是什麼儀式嗎，一人抽一口，好寒磣哦，下次我們干回去了拿雪茄來慶祝。”

　　賽娜接過奇亞娜遞過來的煙頭，學著他們的樣子把濾嘴湊到進氣口處，抽到只剩一口後遞給亞索。

　　亞索一如既往地能動手絕不開口，接過去摁到自己面巾上，地鐵隧道一陣風輕輕吹過，快要熄滅的煙屁股瞬間重燃。

　　“地鐵在哭泣，風想聽我們唱歌。”

　　煙頭在亞索掌心熊熊燃燒，艾克隨手撿過去丟地上踩熄。

　　“還隔著耍帥呢，燙傷了我可沒錢借你，地鐵來了，走吧我們。”

　　“哼。”

　　亞索眉眼都笑彎了，順手拿肩膀給艾克撞了個踉蹌。

　　“好棒，”阿狸房間，伊芙琳騎在派克胯上馳騁，“殺人能有這麼痛苦嗎？”

　　躺在床上享受的派克哼著歌沒吭聲，回答她的是坐床沿像個石頭在發呆的派克。

　　一天之中最干淨明亮的下午時分風景，窗外對面的摩天大樓被陽光照耀得像顆藍寶石。

　　“挺爽的。”

　　“你居然會對此感到痛苦？！我有點相信你真是其他世界穿越過來的了。”

　　派克說出口後新生成的負罪感頂得伊芙琳舒爽不已，太久沒吃到如此干淨不麻木的痛苦，連帶著她都沒聽清派克後面的話了。

　　“等下……嗯、哦❤真棒❤”伊芙琳癱坐在派克的假雞巴上，雙手撐著八塊腹肌造型的鋼板，俏臉紅潤媚眼如絲，“寶，你剛才說啥？”

　　“錢花光了。”

　　“不夠再找我要。”

　　伊芙琳懶得細翻，隨便抽了張阿狸的銀行卡飛過去。

　　“我以為你會給先前那張卡不轉賬？”

　　“轉賬有額度限制卡著，好麻煩哦。”

　　“你如今每日額度應該不止單筆兩萬，线上更輕松才對吧。”

　　“兩萬？”伊芙琳難得的一臉迷茫，“你再乘以一百倍也不夠我買車啊，這麼點隨便買兩輛卡就要被凍結了，反正錢你別管，現在的K/DA也就剩下這玩意了。”

　　“當我沒說。”

　　派克推開房門，跟阿狸打了聲招呼，出門一路來到對岸的祖安，根據導航定位到了蘭桂坊酒吧一條街的某一家門口。

　　直逼200分貝的音樂在密閉空間內躁動，昏暗燈光像個沒智能的傻逼電飯煲一樣掃來掃去，阿卡麗一個人癱在卡座內，派克解除隱身坐下後她也僅喉嚨里擠出一聲嗯。

　　“喂，我牛逼不？”

　　“不懂。”

　　“我意思是唱的歌屌不屌。”

　　阿卡麗輕輕哼了幾句，小臉酡紅地抄起桌上一瓶未開封的伏特加，兩指擰開蓋子猛干，大半都溢了出來。

　　“還可以啊。”

　　派克沒搞懂她在發啥酒瘋，不過本來約他來著的也不是阿卡麗，所以入侵酒吧系統的同時隨口應付著。

　　“你懂個屁，媽的就不該問你……”

　　一道清冷的聲线突然插入：“都改造成這樣了還有性欲？而且還……找這種紋身女，口味挺獨特。”

　　身材火辣的兔女郎擠出人群坐到派克身邊，雪白奶子上隨處可見手印的正緩緩消退，漁網襪中塞著幾張現金和數個使用過的避孕套。

　　人魚线延伸出兩道縫隙直到腋下，是源計劃潮影系列服務型仿真義體的經典設計，組合包附帶多款替換件，可以視客人癖好情況在貧乳到爆乳間按型號隨意更換。

　　優勢就是奶子肌肉手感極其符合男人妄想，不逼真，但足夠色情撩人。

　　【匹配成功】

　　“就在這聊嗎，艾希。”

　　派克瞥了眼身旁的阿卡麗，那瓶伏特加已經干完，外套不知扔到哪兒去了，就穿個僅能兜住胸部的運動小背心側臥在卡座沙發內。

　　一條東方龍紋身蜿蜒覆蓋了她後背所有肌膚乃至整個右手臂，在這黑燈瞎火的昏暗酒吧閃著他媽熒光。

　　體脂率17%的腹部馬甲线清晰，肌肉线條分明，鍛煉痕跡明顯，而且同樣紋著會發光的紋身，只不過阿卡麗手臂遮擋著，看不清是啥圖案。

　　“跟我走。”

　　本就隨口一說，艾希沒過多糾結，起身把派克帶到酒吧角落，推開暗門進到一條狹窄的員工通道內。

　　“拿出你的誠意，這決定了基因動力對你的態度。”

　　派克平靜道：“企鵝集團是源計劃公司的絕對控股股東，為了杜絕任何商業機密的泄漏可能，源計劃無權搜查股東旗下的所有直系項目。其中就包括了K/DA樂隊的安保團隊，而阿狸答應了過幾天想辦法幫我混進去。”

　　“噗……”

　　艾希沒繃住，直接失態地彎腰狂笑起來了。

　　“能別逗我笑不？你能這麼天真，她說啥就是啥，這麼關鍵的事出任何一丁點紕漏都不可能接受，我寧肯把她四肢剁了掛胸前，相信源計劃肯定不敢對企鵝旗下的知名藝人開槍。”

　　“信不信無所謂，關鍵是能不能竊取企鵝內部權限。”

　　小蠻腰瞬間挺直，艾希清冷的面容失去任何表情。

　　“你成功了？”

　　“你體內肯定也有針對企鵝網關的預編程和纂改腳本，這本來就是源計劃最初的目的之一，區別在於我能物理連接進企鵝內網，而你們不行，”派克遞過去一張門禁卡，“SSH端口Port#：22已開放，自己去驗證。”

　　艾希接過，插入掌心的讀卡器，驗證的同時開始認真思考。

　　派克的方案初看簡直瘋得可以，就像是說要殺直屬上司，不是想辦法趁他下班放松警惕時點掉攝像頭動手，而是繞遠路先去跟公司董事長打好關系，趁他向董事會匯報季度總結時下手。

　　本末倒置。

　　基因動力想要扳倒的源計劃公司都是因為對企鵝無能為力，慘遭收購准備武力叛亂才致力於拆解研究英雄，甚至事到如今仍然沒有把握，在不斷迭代源計劃項目。

　　但如果真篡改到了一層企鵝的馬甲，哪怕只是下級部門的臨時管理員權限，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哪個將軍能反抗皇帝的十二條聖旨？

　　哪怕是奸臣私發的也不行，除非源計劃拼著大出血提前叛出企鵝。

　　只可惜想法很好，就是不現實，要是基因動力有這實力，早干死源計劃公司了。

　　“驗證完畢，以目前你所提供的數據計算得出，該操作成功率偏低。”

　　“那不關你的事，我只想知道，如果解決了你擔心的問題，來不來。”

　　“合作愉快，”艾希握住派克右手，頓了頓，“咱們把這家公司燒成灰。”

　　兩人推開門並肩回到喧鬧嘈雜的酒吧，順手刪掉對方種的追蹤木馬，聲浪幾乎要把派克給掀翻推出去。

　　“怎麼？不太適應偽裝隱藏在這種環境氛圍下嗎。”

　　維生罐中冒起幾串氣泡，派克沒搭理她，自顧自地強行分出一條道路走遠。

　　先前的卡座此時多出來了幾個陌生人，阿卡麗就像理所當然地那樣主動脫掉長褲張開雙腿，隔著內褲掰開小穴讓他們伸手玩弄。

　　並不需要開啟多精密的鏡頭，隔著人群派克仍可清晰看見濕潤內褲勾勒出來的飽滿陰阜，不知是汗液還是酒水的液體劃過熒紫紋身在阿卡麗嬌軀上流淌，混雜在一起散發出淡淡的淫媚雌香。

　　“你們喝大了？沒力動那雞巴硬得起來不，我女上位也不是不行……”

　　快喝到桌子底下去的阿卡麗感覺這群窩囊廢就這麼把她晾在這里硬生生看了半個多小時，頓時生氣想要自己來了。

　　迷迷糊糊地想要穿著鞋踩卡座沙發站起來，腳一軟摔倒在男人身上，阿卡麗順手往他褲襠去掏。

　　“這麼小？”

　　可能是跟奇亞娜處久了，阿卡麗也學到了幾分神韻，嫌棄的神情頓時令那人動作停了下來。

　　“你是天生的還是陽痿，硬不起來？”

　　“我操你媽！”

　　那人直接急眼了，同伴一人一邊把阿卡麗雙腿強行掰開，粗魯地扯掉她內褲插進柔軟溫潤的小穴之中，沒修剪的指甲剮蹭著肉壺尋找著弱點，比往常更泛濫的大股愛液從蜜腔內溢出，想要減輕男人指尖混著快感的刺痛，指縫間拉出晶瑩絲线，順著重力跌落沙發的皮革坐墊上。

　　“嗚……哦！！？”

　　雖然身材不比樂隊里t0級的怪物們，但小忍者依舊有著適合交配的肉臀，被男人瘋狂扣弄的手指撩出淫蕩地起伏，醉酒後本就有些失控的胴體在初次高潮的時候失禁了，圍觀人們驚愕地看著阿卡麗胯下噴出透明尿液。

　　“喂……等一下！啊啊啊啊啊啊❤”

　　繃緊肌肉的小腿顫抖著，陌生男人繼續責弄阿卡麗的小穴，指關節微微彎曲，縮小著尋找蜜穴弱點的范圍。

　　阿卡麗的嬌軀確實稱得上傑作，面積占滿上身的東方龍紋身符合她的颯爽英氣，光是手指被她成熟肉褶吮吸就讓男人有一種沉醉的感覺。

　　男人中指壓著某處軟肉猛地向上抬起，驟然襲來的酥麻快感令阿卡麗難受地皺起眉頭，說唱時干淨利落的酷酷聲线此刻都軟了半截下去，黏稠淫水大量溢出，嬌軀變得愈加滾燙。

　　隨著一聲嬌嗔，短時間內二度高潮的阿卡麗雙臂只能勉強撐著，上半身止不住地癱倒沙發靠背上。

　　鄰座圍觀的男人也見色起意，伸手過來搓揉阿卡麗奶子，還撐開她微張的檀口把小舌頭扯出來玩弄。

　　被快感擊穿後的酥軟無力，陰蒂乳頭被男人們肆意蹂躪，每一次捏扁拉長都令阿卡麗眼神愈發嫵媚。

　　尤其扣她小穴的那男人，已經找到了阿卡麗蜜穴最脆弱的敏感點，動作變得一刻比一刻更激烈。

　　喝了太多酒的阿卡麗如今壓根就是水做的，潮吹接連不斷，在玻璃桌上灑下一連串水痕。

　　阿卡麗體感時間被酒精無限拉長，感覺自己被臭男人手指強制高潮了無數次，失禁高潮噴的水都已經把他們衣服淋得宛如瓢潑大雨般濕漉漉，至少也得幾個小時了吧？

　　他們怎麼就是不上真家伙用熱乎乎的雞巴干自己呢？

　　“能這麼敏感，是不是走路上男人不小心碰你一下都要高潮啊？騷婊子，你爹猛不猛，求不求饒！”

　　“嗯嗯……哈❤陽痿男……噢噢噢噢❤”

　　待到派克憑蠻力推開人群來到卡座旁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阿卡麗用她的愛液糾纏著男人們，就像鮮榨果汁的新鮮水果一樣。

　　“該走了，需要我幫忙不。”

　　阿卡麗感覺自己至少花了兩次高潮那麼長的時間，才把這耳熟的聲音跟派克匹配上，不如說她就認識這一個拿揚聲器機械音說話的人。

　　壞了，真喝多了，待會阿狸姐那兒咋辦啊。

　　阿卡麗還在苦惱要不干脆在外面過夜算了，耳邊就響起了派克不耐煩的催促，不太清醒的小腦瓜下意識就答應下來：“走吧，他雞巴太小了，等……等下我。”

　　小忍者的嬌軀本能地動起來，習慣性纏上右手邊的男人，用自己被淫水浸潤油光發亮的大腿夾住他脖子單手撐著沙發腰腹核心全力發勁，不知輕重地把他甩飛進遠處人群之中。

　　一名同行獵艷的男人勃然大怒，掐著醉醺醺的阿卡麗玉頸就要毆打她。

　　“他媽的別鬧了。”

　　派克抽出繳獲的手槍抵著那人太陽穴扣動扳機，整個腦袋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小節下巴連著皮掛在屍體的脖子上搖晃。

　　血液和軟組織灑的到處都是，引導氣氛的DJ琴女踮腳確認了下派克這邊槍聲響起的地方情況，從DJ台下同樣抽出兩把MP5衝鋒槍對著天花板扣動扳機。

　　“躁起來，蕪湖！”

　　槍口噴射著火炬般的刺眼火焰，還剩著酒沒喝完的玻璃瓶被丟到半空讓DJ琴女打碎，璀璨碎片與酒水批頭蓋腦地澆下來，現場氣氛嗨到了一個新高潮，蹦迪的人群癲狂地搖擺著肢體。

　　圍著找樂子的男人徑直散去，就剩最開始自來熟坐下的兩人，見他們還在發愣，派克就單手抱著阿卡麗走了。

　　明明才下午，嘈雜環境的人群卻總是給人一種此時已是深夜的錯覺。

　　“啊？怎麼太陽都還沒下山啊。”

　　阿卡麗心說這樣泥醉未醒又欲火難耐的回去絕對要被媽媽桑阿狸說，不如便宜這機器大叔，順便……還能幫卡莎提前測量下。

　　“大叔，我們找條巷子做愛吧。”烈酒的後勁跟著被撩撥起來的性癮一並上頭，提不起勁的阿卡麗小鳥依人地偎在派克懷里。

　　見他不為所動，又接著誘惑，“肏過伊芙姐後覺得我不得勁？別急，我還有大招喲。比起實力最強的阿狸姐伊芙姐，你卻對小卡莎更感興趣……我懂我懂，這年頭大家就好這口青澀的17歲小女生嘛。”

　　“我感興趣的是虛空，你不理解卡莎有多重要。”

　　卡莎是派克所知里面目前唯一可以牽動虛空的存在，倘若最後一切事不可為，他就只能想辦法在源計劃公司附近撕出虛空縫隙來引發滅絕天災。

　　即便這世界通過研究弗雷爾卓德的封印，擁有了抑制對抗虛空的手段，派克也要損人不利己地惡心一手。

　　如果他的船壞了，還沒法報復回去，那就必須把其他人的船也一起鑿沉，所有人都得掉深海里掙扎撲騰，血港鬼影就是因此才會誕生的。

　　“嗯嗯，我懂，神神秘秘地吸引小姑娘興趣嘛，恭喜你成功了。所以你應該更需要身為卡莎好閨蜜的我，來透露點內幕消息給你吧，比如卡莎她最喜歡什麼，私底下究竟真正感興趣的是什麼，保證好感度瞬間拉滿喲？”

　　可惜阿卡麗喝大了，或者說她目前根本不清楚虛空意味著什麼。

　　瞧著窩他懷里胡鬧的阿卡麗，不管年紀還是城府毫無均衡教派三大領袖該有的風骨半分。

　　掃描結果也顯示她是原生的人類，並非意料中逃出來的源計劃暗影。

　　會點體術的女歌手，哪怕錯了也無妨，派克沒有空余內存分配給難以短時間達成共識、沒有實力也沒有戰略意義的低價值目標。

　　“？”

　　“沒興趣。”

　　“我誤會你了？”阿卡麗短暫地愣神後迅速拋棄正確答案，“不可能，你就是喜歡卡莎！討價還價嗎？等下，求你了操我好嗎……”

　　派克肘開想湊上來的派克，開啟隱身一路回到大廈，把懷里胴體滾燙的阿卡麗扔給阿狸就自己隨便找個地坐著繼續破解企鵝的防火牆了。

　　“阿卡麗回來了咩？”卡莎跟薩勒芬妮一起探出小腦袋，好奇地望過來。

　　“她……”

　　看見地上一連串愛液留下的透明水痕，阿狸忽然發覺嘴唇有些干，下意識地伸舌舔了舔。

　　“阿狸，快給我……我快不行了，一次，高潮一次就行，求你了！阿狸姐求你了，我聽話，我以後絕對再也不會有下一次，真的！求你了，弄到一半也行，我後面自己解決。我現在小穴太癢了阿狸姐，快不能呼吸了，求求你了，這是最後一次，我發誓，真的是最後一次！我實在忍不下去了，讓我高潮一次就好，姐！！”

　　阿卡麗性癮程度有多嚴重阿狸是了解的，因此如今倒在她懷里，雙手拼了命地摳自己小穴的阿卡麗壓根沒法高潮，她也同樣知曉。

　　“麗麗估計參加了一上午的街頭live，我先扶她回房歇會。”

　　阿狸竭盡全力壓抑自己上揚的嘴角，不讓家里的兩下只差距異樣，愉快地抱著發了情的小忍者溜到阿卡麗房里，沒有開燈靈巧的大白尾就迫不及待地關門上鎖。

　　“很難受嗎？都不回我話了，肯定想要的不得了吧。”

　　嘴唇故意湊到耳邊，說話一張一合間的柔媚吐息鑽撓著阿卡麗腦髓，把她所剩無已的理智攪得一塌糊塗。

　　“誒……不要……”

　　“一點都沒察覺誒，麗麗已經被我綁好了喲，”阿狸強硬地打斷她的自慰，不顧阿卡麗的掙扎把她雙手掰到其背後捆好，完成緊縛的最後步驟後，阿狸手指自下而上一路從麻繩滿身的阿卡麗小穴撩到她唇中，“我要開動咯。”

　　狐妖的手指分開阿卡麗嘴唇，進入了她的嘴里。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緊咬在一起的牙齒自然地分開了，舌頭吮吸著食指和無名指，把它們當成了龜頭。

　　阿卡麗無法理解這源自於阿狸本能的魅惑。

　　然而，血液卻在奔騰，神經也變得興奮起來。

　　模糊間，另一具同樣炙熱的嬌軀貼上來，對方豐滿的大奶乳壓十足，兩顆陰蒂在阿狸的有意下相互磨蹭碾壓。

　　“沒想到麗麗你閾值已經高到這種地步了，自慰沒辦法產生足夠高潮的快感，”阿卡麗小腹側面的紋身發著明亮夜光，被狐妖撫摸著，胴體猶如遭受電擊一跳一跳地痙攣著，“難怪又去紋新的了，這樣一具遲鈍的肉體多苦悶，我來幫你變得敏感起來好不好呀。”

　　“噫——呃啊啊啊❤”

　　高潮瞬間降臨，阿卡麗身材不如阿狸那般性感火辣，但野性的小蠻腰不安分地扭動起來依然百媚千嬌，檀口微張嗔著阿狸。

　　嫵媚的浪叫並不能讓狐妖停下侵略，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抵到了阿卡麗另一張嘴邊，尾尖的絨毛被她淫水打濕，塌下去後依舊十足粗壯狐尾如觸手般徑直捅進小穴之中，攪得阿卡麗渾圓翹臀跟著動。

　　“呃！又要❤去喏❤”

　　阿卡麗雙手被捆在背後，雙腿折起來分開綁住後，繞過床底的麻繩將她兩腿膝蓋纏住朝兩邊扯開。

　　別說並攏雙腿，連略微抬起來都無法做到，只能任憑獸性大發的阿狸肆意奸淫她的口腔與小穴。

　　滑膩淫靡的水漬聲越來越急促，阿卡麗香汗淋漓的嬌軀如水化在了床上，將床單浸潤濕透。

　　略顯骨感的胴體在狐妖豐腴的身下高潮迭起，美肉亂顫。

　　先前阿卡麗發酵酒蒸餾酒混著喝的弊端此刻再度顯現出來，明明才在酒吧失禁了那麼多次，現在被阿狸弄去幾次膀胱頓時又脹得難受。

　　她本想盡情地射出來，但硬生生克制住了。

　　“阿狸姐，等下。”

　　“嗯哼？”

　　明知故問的阿狸並未停手，只放緩節奏令刺激略微減弱。

　　“不想……唯獨不想尿到阿狸姐身上，不要再搞了，憋不住了真的。”

　　阿卡麗並不知道的是，先前她浪叫呻吟的痴女樣對阿狸來說猶如可口蛋糕，那此時出於尊師重道壓抑自身欲望的姿態，就好似往蛋糕雪頂放了枚鮮嫩草莓般的點睛之筆。

　　不想往亦師亦友亦母的阿狸身上撒尿。

　　英氣的眉間皺著，貝齒矜持地咬住了下嘴唇，豆大的汗珠滲出小腹，在阿卡麗肚臍攢出矚目的清澈水窪。

　　肌肉线條無比清晰的小蠻腰婀娜多姿地逃避著阿狸的責弄，再稍加聯想往日阿卡麗正常時候那張冷艷清麗的俏臉。

　　本可以抱著她去廁所解決的阿狸欲火心弦徹底被撥動，狐妖嫵媚的眼角微翹，碾壓搓弄陰蒂的手指和尾巴驟然激烈。

　　發了情的阿卡麗矜持直接崩潰，發出高亢的淫啼，嬌軀痙攣之下，雙眸猛然翻白，水潤淫穴中噴射出大股清亮的尿液。

　　“咿咿咿咿咿咿❤”

　　“麗麗，我這條尾巴都被你打濕完了呢，毛發濕溻溻地耷拉著全是你的味道唷，我還沒給你們說過吧？其實我的尾巴是跟雄性陽具雌性陰蒂類似的器官喲，重要也很敏感，每天都會苦惱要給它們做什麼造型，”除去吸飽了水癱著的那根，其余八根狐尾悄然自阿狸背後展開，“我一直一直都在監督伊芙不要把你們吃了，畢竟是我親自挑選的天才美少女們，不過現在這種時候，就把我自己暫時摘出去吧，畢竟是麗麗你一直在勾引誘惑我嘛❤瞧，我沒說錯吧？”

　　阿狸停下撥弄阿卡麗陰蒂的右手，在她面前展開。

　　一條渾濁的銀线從狐妖指間拉出再墜落，那粘液中散發出的性氣味讓阿卡麗的子宮無助地刺痛。

　　緊縛在床上動彈不得的胴體逐漸被狐尾纏緊吞沒，盈盈一握的酥乳被阿狸靈巧的尾巴尖挑逗，此時此刻根本就是有9+2只手在互相配合著奸汙淫玩阿卡麗。

　　“不要❤”

　　殘存的理智將嘴唇抿成了一條线，不顧深陷情欲的阿卡麗意願，抵制住了那根手指的誘惑。

　　但當融入了魅惑的味道，跟著美甲蔓延到阿卡麗嘴唇的那一刹——

　　她的大腦停止了思考，粉唇不自覺地吸住了那根手指，溫暖的氣味融化大腦、堵塞了呼吸。

　　哪怕被窩讓阿狸扔到了旁邊去，阿卡麗此時依然被無邊無際地溫暖包裹住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溫暖的感覺消失了。光斑在視網膜移動過程中，胡亂的意識浮上來包圍了阿卡麗，她不情願地睜開雙眼。

　　她記得這是她家，K/DA大廈中，這個冰冷世界上獨屬於阿卡麗的小屋子。

　　就是那種不需要交房租，不需要擔心被趕出去，卻必須要定期打掃衛生，麻煩又溫馨的家。

　　嗡——

　　很熟悉的動靜響起，有一個阿卡麗很熟悉的電動玩具被啟動了，但究竟是什麼呢？

　　“遇到了什麼心事，上次你壓力這麼大還是我們剛火全隊應接不暇的時候。”

　　阿卡麗與其說是想起來那個高頻震動的家伙叫啥，不如說是她偏過頭來在阿狸手上看見了：“唔，我要是說了你能不用它玩弄我的陰蒂嗎？”

　　“當然可以呀，”阿狸用膠帶把女優按摩棒捆到阿卡麗大腿上，晃出肉眼看不清殘影的球形蘑菇頭壓制著她的陰蒂，“你說了我就幫你解開，不過你能多堅持會，讓我玩個盡興先好嗎❤”

　　阿卡麗心想，怎麼可能說出口呀，我覺得自己是關系戶，真實水平配不上你們，死也不會告訴你！

　　然後在阿狸給她戴上種種稀奇古怪的情趣玩具後，她還是招了。

　　“一對榨乳罐、低頻電擊貼、跳蛋也塞滿小穴肛穴，遙控器腿上都放不落了……唔，真可惜束縛手的姿勢不好，沒法折磨腋下。”

　　阿狸興致勃勃地清點著小玩具們，最近看了網友做的阿狸機械奸3D動畫來了靈感，恰好阿卡麗現在性癮還沒完全消退，自己一直賴她房間又沒法解釋。

　　“好阿狸，饒了我……嗯啊❤哦哦哦不行不行，持續最高檔太不公平了，人類根本做不到保持這種頻率，好刺激呃啊啊啊❤”

　　“你先別坦白，我還忘了什麼呢……哦對了，播放黃片的VR眼罩和耳機！24小時不間斷的色情洗腦！”阿狸翻箱倒櫃變出一台能不留縫隙的VR給被捆得無法動彈的阿卡麗戴好，“恰好麗麗你自己之前，就拜托過我很多會《最後一次》呢。”

　　錄像開始播放阿卡麗自己不堪入目的淫穢視頻，不乏阿狸用法力變出男根暴肏的時刻，哪怕閉上眼，也不妨礙她聽清那些在阿狸誘導下自己親口說出的淫語艷句。

　　“先把它關了，我說我說！”

　　“誒？明明你的身體也很喜歡呀，不要關好不好嘛。”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好吧……”

　　畫面與聲音終於停了，雖說還沒摘下來只能看著暫停鍵後忘我潮吹的自己，阿卡麗還是緩了口氣自覺沒有那麼羞恥了。

　　“我之前偷偷加入了一個樂隊，叫真實傷害，不過嚴格來說應該是說唱組合……”

　　阿卡麗沒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口，包括他們今天終於首次正式登台卻被刷下來。

　　導致阿卡麗這祖安貧民窟出身的小家伙，長久以來的自卑被點爆，不敢相信自己是有資格站在如今高位的人，認為那首《我在萬達廣場吃炸雞》的關系戶就是當年自己。

　　為K/DA拉來投資的是阿狸，編舞的是天才美少女卡莎，伊芙琳是出道多年的大前輩，除此以外唱功同樣無可置疑。

　　唯獨自己，阿卡麗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她深深地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這不是你們的實力問題，現在要沒提前站隊加入唱片公司或者經紀人公司，就絕對不可能入圍。早先真有實力可以酌情考慮的潛規則已經失效了，不是你的問題，阿卡麗，我相信你。”

　　“謝謝阿狸姐……等等，你不介意我腳踏兩條船嗎？！”

　　“不干涉你們私生活，我說過的。而且你給我說晚了，麗麗，K/DA復出企劃已經被啟動了，光殘留的情懷粉你們也絕對創不過，”阿狸頓了下，“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去提前打招呼，讓他們公平對待。”

　　“騙人，要是阿狸姐打了招呼，哪怕我們遲到缺席也不會落選。”

　　“那又如何，決賽能與其他隊貨真價實的較量。”

　　“決賽……會有改變嗎。”

　　阿狸沒有正面回應：“如果需要幫助，就給我說，而且目前你們如果不能在K/DA復出前出道打出一片鐵粉，我估計你們可能至少得先觀望三個月左右再說。”

　　“這麼說來的話，豈不是恰好我們會和吃炸雞撞上？”

　　“是啊，想出名的藝人也好，背後砸錢了的贊助商也罷，肯定會很苦惱吧，宣發效果最好恐怕都會腰斬。畢竟星球上就那麼多人，我們K/DA的影響還沒完全消退。”

　　K/DA不出歌，但公司的賺錢可不能停下，本來大伙樂呵呵地分著蛋糕，阿狸忽然宣布要返場，那還得了？

　　大家都分好蛋糕了！

　　阿狸輕嘆，小狐狸心智淳朴見不得資本家大老板們愁眉苦臉的模樣，所以昨晚開完碰頭會得知行業內都有著各種各樣困難後，連夜帶著派克送他們去西天極樂世界享福了。

　　“想必屆時他們表情絕對很精彩。”

　　阿卡麗一想到先前推送的短視頻【普通路人隨口一唱，竟斬獲海選第一？？？我在萬達廣場吃炸雞，萬達廣場究竟有什麼魔力，萬字解析這匹黑馬憑什麼能做到……】此刻一點也不郁悶了。

　　“喂，阿卡麗，其他的我不敢保證，但至少，真實傷害對上K/DA的時候，絕對只會憑實力決勝負，你……你們多久敢來應戰？”

　　“哈！你不會等多久，我們——等下？阿狸、姐❤”

　　阿卡麗的聽覺再度被自己不知廉恥的浪叫壟斷。

　　“嘻嘻，這就是當下世界第一女團對過於有潛力後輩的惡意打壓喲。”

　　阿狸給她戴上全封閉式耳機，然後將此前關掉的玩具們盡數重啟，最後再抱台鏈鋸改來的炮機到床上。

　　瞧著此時往返行程最短時的假陽具，阿狸想了想還是將小怪獸換成了一根普通的硅膠雞巴，然後啟動炮機。

　　“好好享受機械奸放置play麗麗，性癮發泄完了就自己出來吧。”

　　說完，阿狸推開門出去，將被拘束在床上動彈不得的阿卡麗留在無燈房內。

　　“阿狸姐～阿卡麗她沒事吧。”

　　“唔，我幫她清理好了身體，剛躺下，”阿狸隨口揭過這茬，“伊芙的節目過了沒？”

　　“剛報完幕，正正好啦。”

　　【The Dome】第四十九期現場，盡管伊芙琳下午出門已經趕了好幾個場子，但對此並不知曉的人還是占了大多數。

　　這個時代分身乏術的一個人終究比不過成體系運作的公司，阿狸對此無能為力。

　　因此當升降台將伊芙琳抬至聚光燈焦點之下時，現場少有地爆發出了發自真心的驚呼，這份不再麻木的真摯情感潮汐讓惡魔也為之愉悅。空靈前奏中，她輕笑地拉下德式軍帽的前檐，壓在高挺鼻尖上，充滿神秘感的遮住雙眼，麥克風舉到唇邊嘶吼：“Let’s go！”

　　“伊芙姐Sexy！”

　　沙發上本就是粉絲的薩勒芬妮抱著小枕頭縮成一團，眼也不眨，憧憬又羨慕地望著屏幕。

　　伊芙琳的緊身皮衣胸前開著深V口子，坦然展露著她全隊第一的巨碩乳球，漁網襪底下的白膩肌膚晃得人睜不開眼。

　　特別是這件皮衣在胯部的設計，是按照人魚线收攏衣服底部，一路朝著最下面的肋骨在伊芙琳身體兩側拉出驚人的高叉。

　　“阿狸姐，我們之後也要穿這種卡逼裝表演嗎？”快要哭出來的卡莎滿臉絕望，“這是C字褲，不，下面壓根就是勒著根細繩吧！你瞧，我都能看見伊芙姐的陰唇了！陷進去了啊已經！”

　　“沒，她自己弄得，而且我估計她拉這麼高，純粹就是為了顯腿長。”

　　“真是的，伊芙姐的衣品好下流，明明對音樂的追求那麼高……”卡莎忽然想到什麼，“伊芙姐她今天給自己排了多少場啊？”

　　“我記得行程表上是30場，不過實際真能登台的大概就十幾個節目吧。”

　　“豈不是說下午她練完舞就出門趕場子了，完全不休息！伊芙姐真厲害……”

　　卡莎還在感慨的時候，電視對面的現場突發變故，伊芙琳似乎是被誰吸引了注意力，在間奏停下了舞蹈，伸手指著台下某處互動，由於鏡頭關系看不清具體位置。

　　“來舞台上跳吧，我看你很嗨。”

　　按照舞台安排，此時的拍子需要伊芙琳向左側走位，於是直播的鏡頭也始終將她放在主位跟著移動。

　　“你覺得你都會跳嗎？”直到現場的尖叫聲都透過直播消音傳入三女耳中，導播才終於調整聚焦將視角擴大到整個舞台，“那就來呀！”

　　全是伊芙琳同款漆黑朋克風格的台上，此時多出來了一位僅穿著亮橙風衣拉鏈敞開的瘦白男，躍躍欲試的瘋狂點頭。

　　更叫人驚訝的是，雖然他動作總是要慢個半拍，但大體動作居然都會，甚至跟得上。

　　“伊芙姐的舞蹈動作應該是今天才紕漏……的吧？”薩勒芬妮不敢置信，同為粉絲的她看得出來，橙衣男跳得都是伊芙琳的C位動作而非伴舞。

　　歌曲即將進入副歌的齊舞環境，伊芙琳走位回到舞台中心，趁著高潮即將來臨，停下所有動作食指筆直地指向他：“還能繼續嗎？”

　　橙色風衣底下瘦得甚至能看見肋骨，臉上止不住的狂喜，激動的手臂那抖動幅度大到連廣角鏡頭都能看出來，聽不清他說了啥，就見他同樣伸出一根食指指了回來。

　　伊芙琳滿意地伸手扯著他風衣衣領拉到自己身邊：“Let’s go mother fucker，Come on！”

　　燈光閃動間，橙衣眼角余光偷看其他伴舞的節奏，有些細節錯了，但標志性動作全部記得，完美融入其中。

　　♫你可以為所欲為♫

　　♫沒有恐懼沒有疼痛♫

　　♫聽從自己心里的聲音♫

　　♫陷入混沌無知 麻木不堪♫

　　♫我們一起投入瘋狂♫

　　♫就按我說的做 我就是你的夢♫

　　台上群魔亂舞，台下縱情尖叫，渲染力強的恐怖。伊芙琳凌厲的台風徹底主宰了現場，受邀參演的商演給她整成了個人演唱會。

　　“怪不得真敢喊人上來，伊芙這次帶的是她自家專屬伴舞團。”

　　阿狸瞧出正單手貼在橙衣小哥背後不動聲色引導他走位的黑人是誰。

　　媽的，伊芙琳的附庸小惡魔全是！

　　我說怎麼質量這麼高，不是肌肉猛男就是嬌艷美女，阿狸心想，還有那個和聲墊音的DJ也眼熟。

　　就是他有這麼好吃？

　　碎發凌亂，眼圈濃黑，憔悴得下一秒死了也不奇怪。

　　啪嗒。

　　長袖長褲的阿卡麗推開影音室房門，坐到了阿狸和卡莎中間。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英氣瀟灑，完全找不到一點剛才的痕跡。

　　哦不，還是有的。

　　阿狸馬上就想起來了，忍術可以幫阿卡麗逃脫出來，可沒法幫她消掉肌膚上緊縛留下的繩印。

　　妖狐自然地從另一邊握住阿卡麗纖細手腕，隔著睡衣撫摸她小臂上勒痕清晰的紋理，就像在清點自己的戰利品。

　　屏幕中，伊芙琳不放過任何機會拼命鼓勵大家，正能量是生活，比出的中指是性格。

　　“這就是我的粉絲們，他們都很厲害。”

　　“看到了嗎？如果你願意嘗試，那你就能做到任何事。”

　　即便做雜技，從兩米高的升降台上後躺落入數位黑人懷中，伊芙琳的聲音也沒有一點發抖，穩得不可思議。

　　演出結束時，托用力地朝著伊芙琳腳邊扔出鮮花，並大聲詢問：“這是排練好的嗎！”

　　“不，這是宿命。”

　　伊芙琳俯下身，對准順手撿起一束花向她單膝跪地的橙衣粉絲雙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右手的利爪在他袒露的胸膛肌膚上，刻出一條血淋淋的簽名。

　　現場瘋了，直播的彈幕更瘋。

　　[這輩子值了 能和追的偶像同台共舞]

　　[我嫉妒的把床踢散架了]

　　[共舞 親嘴 還能收到肉體簽名的親筆獎勵 我他嗎不懂額了 他他媽的憑什麼？？？]

　　“哦，我當然願意，”伊芙琳接過花，把單膝跪地的粉絲牽起來，“也祝你們今晚有個Good Night！”

　　說完，她就小跑著手牽手，直接把已經幸福到憋不住眼淚的粉絲拖去後台了。

　　“哇，好厲害，”阿卡麗感慨，“只是跟著網上流出的飯拍視頻學，居然能跳到這種程度，真愛粉啊這是，感覺自己就是個聽歌的。”

　　知道自家好姐妹捕食習慣的阿狸神色有些怪異，最後蹦出一句；“要是他穿的也是黑衣服，或許伊芙就注意不到他了吧。”

　　嘭——

　　沉默到都快要被人遺忘的派克抬手捅自己頭部，扯出一串設備捏爆，忽然的爆炸聲嚇了三小只一跳。

　　阿狸好奇：“干啥呢，你要不是個機械腦袋，知道給自己開腦洞這一幕得有多血腥恐怖嗎？”

　　“被其他人反入侵了，我比不過，就把網卡毀了。”

　　“企鵝的人？”

　　“嗯，現在就是等時間讓運營商重分配地址。所以，”派克頓了頓，“你有做布娃娃的材料嗎？”

　　“有倒是有，要來一起做飯嗎？伊芙今晚不回來，你們三快來，我們先小搓一頓慶功宴如何。”

　　“阿狸姐你是不是嘴饞了？”

　　“誒嘿嘿～”

　　“現在臨時弄四個人的分量？卡莎平時來得及嗎。”

　　“大叔你憨憨的誒，現在可方便了，”阿卡麗率先衝進廚房，在薄屏上快選出加豬油炒豆芽的北海道特色味噌拉面後點擊確定，後腳派克他們踏入餐廳時，沒有加裝智能模塊的苹果機器人就已急速制作完畢，讓阿卡麗愉快地端著拉面爽嗦了，“鏘鏘！”

　　“明明是幾乎每家一台的蒸飯機器人，結果派克大叔卻那麼新奇，我好想知道為啥那麼多人喜歡看穿越小說嘞欸。”

　　阿狸吃爽的小慶功宴結束後已凌晨了，三小只依然窩在卡莎房間的床上聊天，時隔一年，K/DA終於不再停滯不前，她們都有些興奮。

　　“可是，大家都在吃喝，派克卻沒法，不是很可憐嗎？”

　　“這個簡單，買條好點的人造器官嘛，我上次看到說有仿生食道，連嘴巴舌頭帶腸胃全都能更換。”薩勒芬妮翻著自己的瀏覽記錄，把先前偶然刷到的帶貨視頻【痛風？富貴病？立刻統統換掉】給卡莎看。

　　“比想象中便宜誒。”

　　“干嘛啦，你偷偷買啥了嗎？”阿卡麗打趣道。

　　“才沒有啦，卡里余額每次一看都變多了。真搞笑，遇到阿狸姐前一直想著要是有錢了怎麼怎麼樣，結果事到如今完全不知道怎麼花錢，”卡莎抱怨，感覺自己除了跳舞啥也不行，連花錢都不會，“有的時候真羨慕伊芙姐這種有目標的人誒，活得好充實。”

　　“那當然，頂級富婆伊芙姐跟你開玩笑的？跑車停了兩層樓。”阿卡麗肘了肘卡莎側腰，也有些惆悵，“有錢人到底花錢在買啥呢？看他們那麼想搞錢，一定缺很多錢吧。”

　　“吃飯、跳舞……最貴的就是樂器了。”

　　薩勒芬妮也跟著掰指頭數，表示同感：“樂器啥的跟阿狸姐說一聲即可，根本沒有需要我們自己買的時候。”

　　“說起來麗麗一直在外面跑，都花去干嘛了？吃各種各樣的拉面對不對。”

　　“到沒有，其實每個月都固定給我媽打錢啦，而且她還次次就留三十萬，其余全退回來。”

　　卡莎比薩勒芬妮還要震驚：“誒？！你知道自己親媽是誰？！？”

　　“沒有啦，就是教我忍術的師傅……我沒給你們說嗎？就當初把在祖安撿垃圾的我，撈到貧民窟的一個破屋子里的奇怪女人，逼著我學了忍術，然後又說些什麼‘暗影之拳這個自稱，用的時候要小心，危險比便利更多’奇奇怪怪的謎語就消失不見了。有的時候我都好奇，是不是她早死在哪兒了，留下來的賬號在另一個人手里，但要真是這樣這年頭除了她誰還會古板到把錢原路退回來？到了現在，我就當給自己一個心理安慰，回饋當年幫助我的人了。”

　　“誒，等等，這麼說來麗麗也是本地人？就是這座城，豈不是芬妮醬老鄉！”

　　“嗚哇，這個詞太罕見了，哪怕是填詞也幾乎沒怎麼見人用過。”

　　“我有個好主意！我們干脆把錢送給祖安街頭賣藝的那些人吧，就當是在幫助曾經的我們自己，是不是很棒？！”

　　“很難得啦，”阿卡麗苦笑，“且不說他們其實還沒怎麼花就會被公司強制劃走，我們就代入一下，此時此刻，企鵝忽然喊我們開會，說我們最近很努力很辛苦，再送一筆錢隨便用想買啥買啥，去看看大海旅游放松下吧，不要逼迫自己……”

　　“我不是懷疑老板們的人品，但這怎麼看都是要把我們騙過去奸殺了，好方便順手拋屍到海里吧！”

　　“去森林公園呢？”

　　“看來是要把我們剁碎了喂狗。”

　　兩女臉上此時的厭惡與警惕，已經給了她們自己答案。

　　“喏，我試過，大差不差，這條路也沒法把錢花出去。”

　　深夜，回到家的伊芙琳順著情緒波動找到還在客廳開著燈埋頭苦干的派克，看見他做好了的那個人偶，再湊過去圍觀他正在做的第二個。

　　針腳粗糙混亂，丑的要死。

　　伊芙琳委婉地說：“要不我幫你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