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是我尿的……
給老婆把尿很刺激,老婆逆反擺爛就很棘手。
夏裴夙伏低做小認錯哄勸,沒用,明鷦鐵了心賭氣,不理他。
既說不通,就不說了,他強行抱她,而她死死抓著浸了尿的錦被不放。
“松手。”
“不要!”
“松手,騷鷦鷦的尿臭死了,跟去我洗澡。”
“你才臭呢,你這個……你這個……你……你這坨屎!”
“……”夏二公子當然不會反省自己,他只怨別人,比如素未謀面的岳父明晟,為什麼養的女兒這麼不聽話?
“你如此驕縱任性,必是父母溺愛之過,你爹打得太少了。”
“嗯,我爹沒用,不舍得打我,你厲害,你打嘛,你打啊,怎麼不打?使勁打!”
“……”可惡,混蛋鷦!
“我也不舍得打,只有你最狠心,隔三差五打我。”
這麼一想,臭婆娘在夏府真是無法無天,連丈夫都敢打,沒人治得住她,這還了得?
夏裴夙把人放下,瞪視稍晌,自己穿上衣褲,跑去搬救兵,把宋嬤嬤凍雲冰霧她們喊了進來。
“二奶奶死活不肯去洗澡,你們勸勸她,要是她不聽,我就把她抓去淨房,剝光了按住手腳,你們幫她洗。”
他指著趴在尿里的明鷦理直氣壯地吩咐。
可別人都不瞎,先不說他披頭散發地不像樣子,床上的明鷦褲襠被撕個大洞,屁股下陰裸露在外,一覽無余,褻褲肚兜全濕,肩背後頸紅艷艷的,到處都是牙印。
最恐怖莫過於床也是濕的,被褥軟枕帳幔上,水跡無處不在,屋里下暴雨了嗎?
三人瞠目結舌。
冰霧先拿了中衣上前給衣衫不整的小主人蓋上,遮住她羞羞的屁股,湊近就聞到一股可疑的氣味。
“咦?怎麼姐兒身上好像有股尿味?”
宋嬤嬤過來人,立刻轉頭難以置信地望向夏裴夙。
“少爺,這是怎麼回事?”
“是鷦鷦……”
他想說是明鷦尿床,收到她森冷怨毒的眼刀心頭一顫,硬生生咽下後半句。
“是鷦鷦打翻了茶水。”
“不可能!被子都濕透啦,一股子怪味,茶壺里的茶還沒添滿呢,哪兒來那麼多。”
拆台腳的又是小冰霧,每次都是她!
腸子拐個彎能要了她的命!
凍雲已經悟了個大概,見夏裴夙撒謊被冰霧當場拆穿,氣得臉發青,捂嘴拼命忍笑。
“哈,我可沒打翻什麼茶壺,茶壺在桌上好著呢。”
明鷦也陰陽怪氣地懟某人,是她尿的。但她已經無所謂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不能就她一個人丟臉。
“究竟怎麼回事?”天殺的的小冰霧還要追著問。
夏裴夙被一屋子女人盯著,掙扎不過,只得妥協,甕聲甕氣地交代“罪行”。
“是……是我尿床上的。”
“??”冰霧和凍雲不可思議地瞠視他,表情一言難盡,說不清是費解困惑還是嫌棄鄙夷。
而得逞的小明鷦可算出了口惡氣,暗暗盤算既然他自願背這黑鍋,就一不做二不休,把這破事給他捅出去,讓夏府的造謠精們往死里黑他。
“青天白日的,少爺一回來就拉著奶奶折騰,這便也罷了,還把被褥都弄得濕透,太不像話了!做主子的都這般放縱,如何能約束下人?老爺夫人回來後怎麼交代?”
宋嬤嬤逮住白日宣淫,不干人事的奶兒子好一頓說教,在明鷦幸災樂禍時也訓了她幾句,責怪她性子太軟,一味放任丈夫胡鬧,平日也不知規勸,這樣那樣。
兩人挨了罵,不敢忤逆奶媽,老老實實被她趕去沐浴更衣。在她指揮下人清理床褥時,灰溜溜地躲到書房,不敢礙她的眼。
“你干嘛叫媽媽來找罵?是不是有病?”
“我不喊她來罵你,你能乖乖去洗澡?不都是因為你撒氣作鬧,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什麼下策,殺敵一千自損一萬,你這叫腦袋被門夾了。”
“叫囂要睡尿里的才叫腦袋被門夾了呢。”
“……”這二人到了書房還在吵,最後夏裴夙被不講武德的老婆拽住頭發,往臉上狠狠咬了一口,終於收聲作罷,低頭認輸。
“說好不打臉的……”
他嘟嘟囔囔坐下,動手梳理頭發,並不像官宦世家的少爺公子,事事要人伺候。
“沒鏡子你瞧不見,我幫裴夙哥哥梳吧。”
明鷦自告奮勇拿過他手里的梳子,小手輕輕拂過面頰,替他將散落的青絲捋到耳後。
半濕的烏發順滑柔軟,如流水淌過指間,梳起來一點也不費勁。
她素來講究,手勢耐心仔細,給他盤了個髻子在頭頂,鬢角梳得一絲不苟,光亮整潔,夏裴夙滿意非常,直言老婆梳頭比丫鬟小廝們好,天天要她梳。
“早上爬不起來,晚上給你梳。”
“意思是晚上先抓爛我的頭發,再給我梳?”
壞人話里有話,明鷦只是抿嘴甜笑,不上當,被他捉到腿上抱住,耳鬢廝磨,卿卿我我。
“屁股還疼嗎?”
“疼啊,坐下就疼,夜里睡前替我吹吹。”
“替你揉揉親親好了。”
小明鷦大方得很,不計前嫌摟著壞人,軟軟依偎在他懷里。
兩人越是這般親密無間,夏裴夙心里越是不安,腦中揮之不去愛妻的那句“好聚好散”,杞人憂天地害怕她有朝一日變了心,執意要離他而去。
她怎麼就那麼想得開?
夏府的女兒家都想得開,比如主張與丈夫“不和則分變心就散”的明鷦,又比如“腳踏兩船開心就好”的六六。
薛辟照例等到天黑,避開人眼,悄咪咪摸進她房里,獻上今日搜羅來的美食點心。
小六六破天荒地有些心不在焉,小七鍾情小皇帝的話猶在耳畔。
她起先只是感激薛辟心善仁義,並未往男女之情上多想,對夏裴夙亦是如此,但很快便察覺其中不同——薛少爺老是羞羞答答的,害得她也跟著羞臊,動不動便面紅心跳。
要知道夏裴夙在獄中給她上藥時,非但摸遍全身,還得清洗私處,她冷漠地挺屍,他四大皆空,二人皆是心如止水毫無波瀾,可薛辟只抿了一下她的指尖,就雙雙漲紅了臉,心差點蹦出喉嚨。
被她視為“笨蛋”的小七,一語道破玄機,令她恍然大悟。
她同平時一樣,安安靜靜地,一邊吃東西,一邊聽薛辟與她說今日在外的見聞,故意將碎屑蹭在嘴角。
他說過,下回吃東西,再沾到臉上,他就要親……
快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