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孤立
她看到主人,眼睛一亮,趕緊放下手里的活,上前服侍他更衣淨手。
夏裴夙有點心疼她落單,溫聲問:“怎麼不去和少奶奶她們玩,這些瑣事給嬤嬤們做就行了。”
“雖是瑣事,也要整頓妥帖,才好讓夫人安心,不負所托。”錦屏微笑回答,柔聲細語。
“今兒我把少爺的衣裳用具翻了翻,好些舊衣裳,陳年靴襪,想來二爺不會再穿,都拿出來晾曬一番,熏好香,放樟木箱子里去了。
剩下的衣裳配飾,都按季節料子理好了,官服綬帶梁冠也成套擺放整齊,要用的時候也方便拿,嬤嬤們年紀大了,哪懂這些繁瑣。少奶奶那兒我說好了,明日幫她理嫁妝,清點入庫。”
“不愧是你,人一來,我這兒就井井有條起來了,我們錦屏打理家務的本事,連家中老嬤嬤們,也是要自嘆不如的。既然忙了一天,就歇口氣,隨我進去和小丫頭們一起玩一會兒吧。”
“是,謝二爺。”
他們主仆倆在外間對話,明鷦聽得清清楚楚,她也想出去幫丈夫換衣服什麼的,也明白這才是她為人妻子該干的。
可牌打到一半,局勢大好,手說不想放,腳說不想動,屁股說不想抬起來。
只能臉皮厚厚,擺爛了。
夏裴夙領著錦屏入內,忍下對老婆無視他的不滿,走到她身側笑問:“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小鷦鷦贏了這局,帶上我們一起玩如何?”
小丫鬟們紛紛站起來欠身行禮,只有明鷦,嬌喝一聲:“我贏了!”
她丟掉手里最後一把牌,傲然宣言,俾睨天下,這才轉頭看向辛苦做官養活她的丈夫,眨眨眼,笑得十分心虛,識相地從椅子上起身讓開,隔著袖管握住他的手腕,拉過來請他坐。
“夫君辛勞了一日,坐下歇歇,今天回來得好早。”
“嗯,急著回來陪伴夫人嘛。剛見錦屏在外間,就把她一起叫進來了,你們玩的什麼牌,看著還挺有趣,能不能加上我們兩個?”
“你也要玩?”
“我能玩嗎?”
夏裴夙把明鷦抱到腿上,好聲好氣地和她商量。
但明鷦很清楚,他只是想幫錦屏,讓她們帶他疼愛的丫鬟一起,不要孤立她。
可問題是,明鷦從來沒有要孤立錦屏的意思,是她忙里忙外,沒空和她們玩。
而且因為人家干了很多正經事,反而顯得逗鳥養蛐蛐的少奶奶,很“不正經”。
她不喜歡這個錦屏,更不想看夏裴夙和錦屏一起玩。
“好啊,那我們玩射復。”小明鷦壞心眼地說。
老婆這是明擺著刁難錦屏,射復這種東西,沒有滿腹詩書,根本玩不了,這屋里能玩的,恐怕只有他和明鷦兩人。
夏裴夙對打牌是真的看不上,但射復倒讓他來了興致,莞爾一笑答應下來,順水推舟替她安排。
“好,不過射復太難,我來和你玩,其他小丫頭們自去玩她們的便是了。”
如此一來,皆大歡喜,雲霧霜雪四人帶上錦屏打牌,夏某人得到了美貌的小牡丹,明鷦得到了一個有學問的流氓。
“誰先來?輸的怎麼罰?”
“這兒是夫人的地盤,禮節上該讓客人先手,我覆你射,輸的人……給贏的人親一會兒,或者喂口奶也行。”
“不好!輸的自罰一杯吧。”
屋里人多,夏裴夙本也沒指望怕羞鬼會給他喂奶,很好說話地點點頭同意了。
小明鷦准備好茶碗紙筆,回頭眼冒精光,甜笑著看某人,有機會挑戰探花郎,她想贏他的欲望,可不是一星半點。
夏裴夙環視一圈,看到床頭掛著辟邪桃木小劍,心里有了計較,寫下一字,覆於碗底,而後給嬌妻出了謎面——
“故。”
射復是很難的,覆的人先在屋里找一樣東西,以名中一字為謎底,想一句包含此字的典故詩詞,不能直接告訴對方,而是從這典故詩詞中另取一字做謎面。
射的人也不能直接說謎底,得再找一句包含謎底的詩詞典故,也取其中一字,說與覆的人聽,兩邊都必須熟知詩詞典籍。
因此小明鷦抓耳撓腮,在屋里四處張望,拼命找答案。
她動腦筋的時候,有些人就閒不住,摟著腿上的小美人,背對丫鬟們,手從衣擺里面鑽進去,迅速竄到胸口抓住奶兒。
“你干嘛!”
“噓,小聲點,別讓她們聽見,我們偷偷地玩。”
壞人用力捏了捏奶頭威脅她,鈍痛和羞臊逼得小明鷦不得不向他妥協,腮頰緋紅,奶兒酥麻,難受地扭來扭去,猜謎都沒法專心了。
小丫鬟們的牌局比他們熱鬧得多,大家玩鬧中時不時會朝那兩人瞄上一眼,以防主人要什麼可以及時知道。
錦屏自然也時刻留意著,即使他們掩耳盜鈴地背向她們,她還是可以看出,二少爺的手,在揉老婆的胸。
“我知道了,持!”
終於想出答案的明鷦,不顧羞恥大聲說,昂著小腦袋,墜珠輕搖,忍辱負重,十分驕傲,臉卻紅得像火燒。
鷦鷦:討厭內卷!
貓貓:擺子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