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柔,聽說田單近日出使趙國,不知道你和你的妹妹趙致打算什麼時候報仇?”
善柔一聽柳含煙這話,轉身望向柳含煙這邊,滿含殺氣的雙眼怒視著柳含煙,她跟妹妹趙致的身份連身為枕邊之人的李少陽都沒有吐露出來,不曾想到過眼下居然會有人識破她們姐妹的身份,善柔心里第一個想法就是殺了這個多嘴的女人。
尉僚連忙走在二女之間,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善柔的目光。
善柔抽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指著尉僚怒喝道:“閃開,這里沒你的事,要是不讓開,我連你也一並解決掉。”
尉僚絲毫沒有因為善柔的威脅而退縮,沉聲說道:“我的職責是保護小姐安全,不讓那些宵小之輩傷害到小姐一根頭發。”
“宵小之輩?”被尉僚的話激起她自尊的善柔冷哼一聲,匕首飛快地刺向尉僚心髒,“我是不是宵小之輩,就拿你的狗命要試試看?”
“哼,雕蟲小技。”尉僚手掌一推,把善柔的手推到一邊,鋒利的匕首剛好從他胸前劃過,輕易地便將這次的危機給化解了。
善柔見一招不成,再出另一招,反手改抓匕首,嬌喝一聲,手中的匕首頓時化出萬道寒光,把尉僚整個人籠罩在光芒之中,宛如巨浪當中的一葉孤舟一般隨時都有被巨浪卷襲的可能。
在場外,柳含煙看到他們二人之間的比武,不由地地在心里生出一陣悔恨,都怨自己一時得意嘴快,道破別人的秘密,連累了尉僚。
李少陽見狀,悄悄伸手抓住柳含煙的小手,寬慰這個與自己擁有同樣遭遇的女子,“放心,他們不會有事。”
雖說柳含煙也是未來世界,但她還是頭一遭被男子握住自己的小手,小鹿撞心,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不過隨後聽到了李少陽的話,自己急噪跳動的心也跟著平復了下來,剛才那陣擔憂也隨之消散得無影無蹤。
面對著眼前翻天覆地的刀光劍影,尉僚卻靜立如石,絲毫不受干擾,忽然目中寒芒一閃,驀然一聲大喝,飛快抽出腰間上的長劍,劍光一閃,劍鋒所指的方向剛好正是善柔的劍網中空隙,長劍直劈。
長劍生出強大的氣勢,不但再次把善柔看似來勢凶猛的殺招給化解了下來,還將善柔所有的後招全部封殺。
善柔見此情況,生怕尉僚會乘機攻過來,無奈之下只好抽身退後數步,重新擺開架勢。
可惜善柔又錯了。
尉僚根本沒有乘機主攻,反而是如之前一樣穩立如山,一動也不動,令善柔摸不清他的虛實。
雖然善柔一出手便占了主動之勢,可惜卻被尉僚看穿她的弱點,干淨利落地一劍將善柔的攻勢給攔了下來,這一下不說尉僚的劍術如何,依然還能保持如此沉著冷靜,單單這一份膽色和眼光就足以令所有人為之一贊。
這時的善柔氣勢大不如剛才,可她卻沒有就此善罷甘休的打算,正准備組織下一輪的攻勢。
尉僚忽然一反常態地去諷刺善柔,去刺激她,“怎麼了,剛才不是說想取我性命嗎?現在我的腦袋還在脖子上,怎麼還不繼續過來取。莫非你已經感到害怕了?要是這樣,當初就別大話說盡,到頭來遭羞辱的人只有你一人。”
這時憤怒的善柔渾身散發出一股膽寒的殺氣,直教人呼吸頓止。忽然她另一只手里多出了匕首,手持雙刀地飛身撲向尉僚。
尉僚見善柔中計,輕蔑一笑,長劍劍尖直指善柔的喉嚨。
善柔一早就預料到尉僚會來這麼一招,但處在憤怒當中的她不但沒有選擇回避,反而打算與尉僚同歸於盡。
“住手!”
就在兩人快刺中對方的一刹那間,忽然旁邊一聲暴喝,尉僚和善柔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擾亂了心神,身體同時一震,但還是遲了一布,他們都無法令自己手中的兵器停下來。
李少陽之前看到他們再比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立即出聲制止他們。
後來發現尉僚和善柔的情況後,眼看尉僚的長劍就快刺進善柔喉嚨。
所幸就在千鈞一發之時李少陽出現在兩人之間,他伸出一手准確無誤地夾住尉僚的長劍,輕易地把劍移到別處;另一手抽出墨子木劍把善柔兩把匕首一起掃飛,毫不費力地就制止了尉僚和善柔兩個高手。
待在旁邊的柳含煙也被剛才那一幕嚇得說不出話,要不是李少陽及時出手阻止,尉僚和善柔都有性命危險。
尉僚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原意只是想逼退善柔,沒想到善柔居然不服輸,打算跟他拼命,背後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樣的結果大大超出自己的預料,同時也被李少陽剛才那一手給震住了,此時他對李少陽的評價又增添了幾分。
柳含煙連忙走到善柔身邊,向她賠禮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請善小姐原諒。”
盡管柳含煙已經低聲下氣地向她道歉,可是善柔卻偏偏不領情,一聲不吭地想走開,忽然她的手被人抓住,不讓她離開。
善柔見是柳含煙拉住自己,用力甩開她,“滾開,我不想見到你。”
柳含煙急切地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善蘭的下落嗎?”
“什麼?你知道善蘭在哪里?”善柔一聽這個名字,激動萬分地抓住柳含煙的肩膀追問,不知不覺地用力過度,抓痛了柳含煙柔軟的雙肩。
接著善柔把柳含煙拉到自己房間里,尉僚以為善柔又想對柳含煙不利,剛准備去阻止卻被柳含煙搖頭拒絕。
李少陽也不明白善柔會忽然變得這麼緊張,與善柔相處了這麼久,除了是關於報仇的事外,很難見到她會有如此般激動的神情,可惜偏偏善柔對於自己的事總是埋藏在心底下,很少跟人提起。
如今院子里只剩李少陽和尉僚二人。
李少陽說道:“尉兄,剛才柔兒的事真的很抱歉。”
尉僚擺手說道:“李副統領,你多禮了,在下剛才也有不對之處。”
李少陽笑道:“尉兄,也不要再稱我‘李副統領’,你我年紀相仿,叫我‘少陽’便可。”
“那就恕在下唐突之禮了。”
這時,李少陽想繼續之前被打斷的話題,說服尉僚幫助自己,但尉僚並沒有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尉僚問道:“不知道李兄對於現今天下大勢有何見解?”
李少陽明白尉僚這是想考驗一下自己,臉色凝重地說道:“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尉兄,你說不是嗎?”
尉僚輕點一下頭,接著問道:“不知李兄看好哪一國有望能統一天下?”
李少陽答道:“秦國,只有秦國才能統一天下。”
尉僚說道:“秦國確實是有這個實力,只不過如今秦國外憂內患,雖然秦國擁有虎狼之師,但魏國有威名遠播的信陵君,趙國有廉頗和李牧在,秦國很難有機會染指六國,只要有遠見之士游走六國,促使六國合縱,秦國便難有翻身的機會,其次秦國內部不穩,左相楊泉君與右相呂不韋政見不合,加上呂不韋又不是秦人,無法得到一些開明的軍方大將的支持。正如我剛才所說的那樣,要是信陵君趁秦國內部矛盾,再組織一次六國合縱,秦國即使擊退六國聯軍,也要再花費十年以上的時間才能將國力恢復過來。”
李少陽也贊同尉僚的看法,但為了能讓尉僚幫助自己,李少陽決定以尉僚最見長的方面打敗他,讓他心服口服,“尉兄說得沒錯,不過尉兄只看到秦國的問題,為何看不到其它六國的內部矛盾。”
“哦?那在下洗耳恭聽李兄的看法。”
李少陽望著天上的月色,感慨萬千地說道:“就拿我趙國來說,眼下是奸臣當道不說,加上長平一役,更是令趙國國力大減,雖有廉頗和李牧在,可惜一人被牽制在塞外,另一人卻不受大王喜愛,空有相國之名,卻無相國之實,加上趙燕兩國連年征戰,積怨太深,很難會聯手在一起;魏國信陵君與魏王不和,已經不是什麼一天兩天的事,只要魏王在世,信陵君雖然無性命之憂,但卻不能掌握大權,除非是……”李少陽突然打住不說。
但尉僚已經聽出李少陽的意思,除非信陵君敢去暗殺魏王,不過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然後李少陽也指出其他四國的問題,“燕國和韓國分別被秦、趙兩國打得是連連割地求和,實在不如從前,根本無須考慮。而楚國自楚懷王之後一直畏秦如虎,加上之前背信棄義的行為,很難得到其它各國的信任,而齊國也是如此。”
尉僚又問:“李兄剛才只說六國的問題,但我們又該如何對付信陵君和廉頗等人,只要有這些人在,攻打魏、趙二國談何容易?”
李少陽笑道:“根本無須我動手,有人會幫我們解決掉這些人。”
尉僚疑問道:“是誰?”
“魏王已經老了,在他死前,魏王會留下信陵君這個禍害來跟新君作對嗎?同樣的道理,趙國也是如此,忠臣良將最怕的就是遇到昏庸無能的君主,只要有奸臣去挑撥,他們不死都難。”
李少陽的話是沒錯,但對於尉僚來說,心情卻變得十分沉重,再怎麼說,他始終還是魏人,惋惜道:“真是自毀長城。”
這個時候,離開許久的善柔和柳含煙一同笑盈盈地走出來,李少陽和尉僚也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現在卻宛如一對親姐妹,相互挽著手走到李少陽面前。
李少陽滿臉疑惑地望著柳含煙,不知道她到底使用了什麼魔法,剛才還喊打喊殺、象對待仇人一樣的善柔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真的讓他感到有點不可思議,“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關系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
善柔翻了一下白眼,“要你管,我對誰好是我的自由,你說是吧,妹妹?”
柳含煙也附和道:“姐姐說得沒錯。”
善柔嬌聲喝道:“現在她是我的妹妹,以後誰要是敢欺負她,就先摸摸自己的脖子,看它是否真的比我的劍還要堅硬。”
女人真是一種令人費解的動物,聽到善柔這話,李少陽都感到哭笑不得,剛才欺負柳含煙的人是她,現在要保護對方也是她,真不明白她到底是用什麼做的,真是風雲難測。
柳含煙腦子里卻突然冒出一個奇怪想法,以前看過這書,都為里面的女人感到不值,早在她來到這個世界時就已經初步有這個打算,但經過和善柔的談話後,更加堅定了自己這個想法,要是她把書中的內容全部告訴給李少陽,讓他去改變眾女的命運,讓其他女子都能有個美滿的結局,那也不錯,至少比書中的結局要好多了。
只是柳含煙望著李少陽,覺得有點太便宜這家伙了,聽善柔說,李少陽會雙修大法,這種以前只有在武俠小說才會出現的武功,現在居然也出現在自己面前,令好奇心重的柳含煙也想看看是否還有內功之類的東西存在。
在邯鄲城王宮里,正獨自一人倚在窗台,望著天上的星星。
“唉,真不知是不是前世欠了他,為什麼我的心里總惦掛著這個男人。”晶王後幽怨的聲音回蕩在寬敞的寢宮里,這里除了她一人外,再無其他人,顯得有點冷清。
此時,晶王後明天就要召見李少陽進宮,晶王後現在還是沒有做好心理准備去面對他,雖說再過幾天,自己就能如願以償地登上趙國權力的頂峰,可是,晶王後心里總有一絲愧疚之情,無法高興起來。
同樣也有人跟晶王後一樣,今晚難以入睡,仰望著同一個天空。
龐爰抱著被他折磨了一整夜的美女,看著這張與晶王後有點相似的粉臉,龐爰心中泛起一陣急噪不安,越發覺得這次的計劃有點不對勁,可是他卻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但他的急噪不安很快被另一種情緒所代替,明天他心愛的女人又要出賣肉體去拉攏別人,龐爰的心象被刀割一樣。
雙眼通紅的龐爰不管美女是否願意,將她叫醒,在一陣求饒聲中,發泄自己心中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