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臥槽雪之下你怎麼不穿衣服!
二十多分鍾前,舊校舍樓上,侍奉部。
“今天總會來的吧…”
先到一步的雪之下站在平時放雜物的桌子緊靠著的窗邊向下漫無目的地掃視著,一向清冷淡漠的臉上卻是浮上了幾絲不舍的愁緒,她輕抿著唇用視线鎖定掃描著操場上每一個身材或背影與神楽近似的男生。
雪之下明知道神楽如果來侍奉部不會穿過操場,也明知道操場上那些男生絕不會是神楽,但她還是在看著他們,然後像是一台精密的識人AI一樣一個個把他們給排除掉。
“呼…”
雪之下輕嘆著重新捋了捋耳側的發絲將原本稍微探出窗外的上半身給挪了回來,輕輕關窗,關到最後剩一縷時又有點兒不忍心地再推開探出小腦袋瞅了幾眼,確定沒看到神楽才回來關嚴實。
周四,周五,周六,周日,周一,直到今天周二。
自從周四下午放學告別之後,雪之下接近一周沒跟神楽打過照面了,當然兩人都會正常上學也會在學校里偶爾遠遠地瞧見,可最多也就是對視一眼便會各走各路,走近再打聲招呼這種事情兩人默契地都沒有干。
“昨天說是有事,今天也完全沒有聯系,該不會他已經不再想來侍奉部了吧?”雪之下像是個推理迷案的偵探一樣捏著下頜在侍奉部並不算寬敞的空地里來回踱步,然後又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站定腳步驚訝道:“該不會是因為我之前的舉動…?還是說勸說他不要跟未婚妻結婚的說辭起了反作用…?嘶…這可怎麼辦。”
雪之下將手機捧到胸口焦心地稍微低著頭往返窗戶和牆壁走個不停,小嘴里還喃喃自語“糟了糟了”這樣的話,誠然,如果有外人在這里她絕不會做出這種舉動。
雪之下自認自己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只不過這麼長時間來自己暗戳戳地一直把神楽給詆毀成一個暗地里對自己下咒的工口混蛋,結果到頭來發現人家清清白白反而有問題的是自己,這就讓雪之下心里對神楽萌生了無限的虧欠。
哪怕明年就要死,也要把誤會給澄清,而且…正因為神楽清白還反復容忍著自己的任性與抵觸,那種關照和溫柔讓雪之下也漸漸將對他的愧疚感轉化為了好感。
雖然還到不了喜歡的程度,但又因為靠近他死期就會變化讓雪之下產生了“該嫁給他”那個猜測,現在這份好感也愈發有些走上了“邪路”,讓雪之下覺得是不是該先“夫婦以上戀人未滿”來一波?
有這樣濃郁的好感,雙方婚後培養出愛慕也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
踱步片刻,突然間雪之下走到後門附近時聽到了些喧鬧的聲音。
她一下怔住,由於後門無法打開,她快步趕到了前門,然後把那扇開關都相當沉重的木門給拉開了一條小縫。
偷眼看上一眼,接著又扭頭附耳過去。
隱隱地,雪之下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神楽的聲音。
但又不僅僅是他的說話聲,自己在J班的同學英梨梨的聲音也有,甚至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一位女生的聲音,但雪之下並不太熟悉,聽不出來是誰(詩羽)。
“他是要帶著兩位女生一起來侍奉部委托?”
雪之下背靠在門邊疊在一起的桌子邊緣,捏緊了胸口的手機斜著眼瞟著門縫,靜靜得等待腳步聲靠近。
——居然一次性要來兩份委托麼…多日不開張,一開張就這麼忙?
雪之下不禁有那麼點竊喜。
結果等了一陣三人的說話聲完全消失,腳步聲什麼的更是無稽之談,也就是說他們壓根就沒來五樓,雪之下傻傻地打開門站在走廊里向樓梯那端眺望著,但那里只有一片靜謐的昏暗。
“呼——”雪之下撫胸嘆氣,揉著額角喃喃道:“我到底是在做什麼…患得患失成這幅樣子真是一點都不像我…簡直就像是戀愛中的…”
說到那里,雪之下輕掩住了唇,明明走廊里空無一人她還是一下轉身藏進了侍奉部,背貼在門上羞澀又驚訝地屏住了呼吸。
差不多二十多分鍾過去,正當雪之下心不在焉地把同一頁同一段《罪與罰》給讀了第八次的時候,那被她平放在桌面上瞧了又瞧但卻始終沒任何動靜的手機突然屏幕亮了起來。
那是Line的消息通知,而且看那個斜角鋼琴鍵的頭像就知道是神楽發來的。
雪之下本想直接抓來手機解鎖看看,但手都伸出去了卻又趕忙抽了回來貼在下頜附近“咳咳”了兩聲,自我安慰著“只是確認一下”才重新將手緩緩伸出。
然後就一氣呵成拿起手機解鎖點進消息一看——
【抱歉雪之下,今天有點別的事情,不能參加社團活動了,明天我會盡量出席。】
雪之下讀完就又鎖定了屏幕直接把手機給扔到了沙發角落里。
她就那樣恍然呆坐了幾十秒才又突然回頭拿起手機解鎖打字:你不如干脆變成幽靈社員如何?
幽靈社員,也就是明明隸屬於那個部但卻幾乎從不出席活動的那種人。
但雪之下的拇指卻停在了Enter鍵上,遲遲按不下去。
似乎是因為雪之下的“已讀不回”,神楽在雪之下回復前又有些討好似的回了一句——【真的抱歉,明天我絕對去。】
見狀,雪之下立刻按下了退格把那句抱怨給刪掉,又鬼使神差地編寫道:【那就這樣約定了,希望你不要言而無信。】
另一邊的神楽看到雪之下隔了幾十秒已讀不回在自己確定要去之後又秒回這一畫面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雪之下壞得很,怎麼這麼想把我騙去侍奉部呢?”
神楽喃喃自語著將手機給塞回了兜里。
呆在侍奉部里的雪之下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樣“吧嗒~”一下向側邊倒在了她常坐的暗紫色沙發上,纖腿緊靠在一起,指尖一下下戳著沙發扶手喃喃道:“奇怪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多了…”
雪之下本來已經決定不再使用能看到別人死期的那項能力(對自己還是會用),但那天上體育課的時候又鬼使神差地對神楽的雙胞胎妹妹英梨梨用了一下,結果,誒!
英梨梨頭上也不會出現數字。
不單單是英梨梨,連她的侍女春日野穹也一樣沒反應。
覺得事有蹊蹺的雪之下也就測試了一下如果自己嘗試去靠近她們或者遠離她們自己的死期會不會有改變,多次測下來雪之下注意到不管自己跟她們二人靠得多近或者離得多遠自己的死期都不會改變,也就是說能改變她死期的那個人目前來看只有神楽。
那就出現了幾個問題,為什麼自己看不到他們幾個的死期?他們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哪怕只是為了弄清這兩個問題,雪之下也覺得自己必須跟神楽私下里見個面好好談談。
本著某種大無畏的犧牲精神,神楽在約定的時間來到了舊校舍五樓,敲響了侍奉部的木門。
“請進。”
雪之下那頗有精神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也不知道她是遇上了什麼好事,單聽聲音就覺得她在笑。
神楽穩穩推開了這扇並不那麼好開的木門,一進去就見雪之下依靠窗台那邊沐浴著微風亭亭玉立著撫弄著左耳邊的發絲朝他微笑著用那種沙沙的聲音說:“歡迎,好久不見了…”
“雪之下你…”
神楽很想吐槽一句“最近你真的有夠怪的,每次私下見到你都覺得像是情歌MV模特在擺POSE”,但想了想自己也好不容易被雪之下好眼相待,干脆還是別找茬了,看她這副模樣是挺享受。
“有什麼問題麼…?”
“不,今天的你也一如往常。”
神楽關上門,坐在了他自己經常坐著的地方——破沙發的右側拐角。
“是…是麼…”雪之下抬起左手點了點自己的左側臉頰,她略微低下頭羞澀著,似乎有那麼點意外,旋即就輕咳著抬起頭來說:“你也是一樣,一如既往…沒什麼改變,不,該說沒什麼長進才對嗎?呵呵呵…”
——果然,我還以為這陣子我變得有些奇怪了,看樣子並沒有…放心了不少。
神楽見雪之下那副模樣也忍了又忍,差一點就把“你臉紅個泡泡茶壺”這話給說出來。
“最近社團活動稍微有些懈怠,不好意思。”
神楽坐端正摸著沙發扶手說。
雪之下也走回了他的對面,雙手一捋裙擺坐穩下去,黑絲過膝襪包裹著的雙腿不留一絲被窺視裙底的可乘之機,雙膝自然緊靠著向左側微微傾斜,顯得很是柔美很淑女,接著,她一反常態頗為大方地微笑說:“沒關系,本來最近也沒什麼委托,如果確實有事沒必要勉強自己。”
“唔…”
這話神楽真是越聽越怪。
簡直有種小情人跟男人說“忙的話不用每天都過來,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的感覺。
“有什麼問題麼?”
“不…”神楽果斷搖頭,旋即雪之下迫不及待地又追問說:“說起來,最近澤村·英梨梨同學的模樣稍微有些…嗯,我知道背後談論別人確實不太好,但是…她這幾天是什麼事情了麼?”
“遇上什麼事…?沒什麼…吧?”
神楽斜著眼有點兒心虛地打起了哈哈。
雪之下一看他這副反應就知道估計真的發生了點兒什麼,但既然他嘴上已經否定,自己也不太好追問,畢竟這也算是神楽的家務事。
——如果自己確定要嫁給他的話…是不是也能算是自家事了?不不不…雪乃,現在就想這些也太不知羞恥了。
眼看雪之下又莫名其妙地兀自害羞了起來,神楽忍不住輕咳了兩聲,雪之下也趕緊咳嗽著恢復了正常,旋即她又擺出了一副嚴師一般的臉色朝神楽伸出右手說:“不好意思,澤村同學,你的手機能稍微借我看看麼?”
“手機?”神楽微微皺眉的同時緩慢把手機從兜里翻了出來,雪之下繼續伸著手不為所動地點頭道:“欸,沒錯,能麻煩借用一下麼?”
“呃…你是要用手機還是要?”
“不用解鎖,稍微看一下就好。”
“那無所謂了,給你。”說著神楽就打算遞過去,結果遞到半路了又突然“嘶”了一聲連同手機抽回了手戒備十足地歪著頭問:“雪之下你套路我是吧?”
“???”雪之下一聽這話就覺得是欲加之罪,很是無辜地皺起了眉問:“那是什麼意思?”
“好你個雪之下,”神楽打了個響指用那種“我已經看穿了一切”的自信語氣說:“上次在啦啦寶都給你遞個手帕你都嗖嗖往旁邊躲還各種挖苦我,現如今你主動問我要手機肯定是想套路我看我記住當時的情況了沒,那我要是直接遞給你豈不是又要給你給訓話?不行不行,我好歹也是個長記性的!”
說著,神楽就在雪之下那萬分無語的眼神中將手機給按在了中間的老舊大理石矮桌桌面上,然後“嗖~”地往她那邊一推,讓手機套磨蹭著桌面滑到了她那邊。
雪之下的右手還在空中無助地晃悠。
——我…我之前一直都是那樣的反應麼?呃…說起來我也確實一直在拒絕和他的肌膚接觸…
想到這里,雪之下就覺得自己身下那條羞人的縫隙又不老實地稍微變得濕潤了一些。
——但是今天我是想要主動測試一下啊…他怎麼反而這麼不配合?莫非這一切都我的錯?
沒錯,自從雪之下發現自己可以看到他人的死期而且自己與神楽的距離會導致她死期變化的時候,她心里就漸漸萌生出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要與神楽至少進行一次簡單的肌膚觸碰,來確定一下自己的身體是否會像是以前那樣極度興奮起來。
這段時間由於神楽經常來侍奉部,只是面對面而坐雪之下已經漸漸習慣了那種隱隱的渴望,能靠意志力抑制住身體的衝動了,回到家也幾乎不會再自慰,但肌膚接觸的那一刻會造成恐怖的興奮衝擊,哪怕是她也完全無法忍耐。
“要看什麼,看吧,請隨意。”
神楽翹起了腿朝雪之下伸了伸手做邀請狀。
剛說著神楽就覺得面前的雪之下有點兒不大對勁,怎麼說呢,她身上的衣物好像有那麼些虛幻了,但只有一點點,一開始神楽還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但轉眼就想到他現在身上持有的黃金能力可是從結衣身上復制的【興奮雷達】,所以…
難道說——雪之下她有些性興奮?為什麼會興奮?莫名其妙!
不過轉瞬神楽就又覺得雪之下這可能是正常現象,就像是男生的肉棒有可能會莫名其妙勃起一樣,今天一天他上課時也看到三浦優美子身上的衣物隱隱地有些變透明,但表面看去她又毫無異常,估計是偶爾夾腿時被喚醒了一點性欲吧。
這也讓神楽覺得雪之下更真實了一點,畢竟之前他用【少女的小秘密】那個能查看對方自慰次數的道具看雪之下時發現她的自慰次數竟然是0,簡直干淨純潔到虛幻。
“…”
雪之下黑著臉放下手把神楽給她推來的手機給拿了起來。
神楽的手機是最新式的白色,屏幕也是最大的那一款,套了個透明的手機殼不說,還吊著一枚囂張的手握竹槍的大熊貓潘先生的掛墜,這“全套裝備”讓手機有些沉甸甸的,雪之下的小手握著那麼大一個手機感覺有點違和。
這掛墜上次兩人在啦啦寶都給結衣選禮物的時候雪之下就見過,但這麼近距離看還是頭一回。
雪之下知道神楽知道她喜歡潘先生,要不然也不會給她送那個包,結果現在神楽也用了這麼堪稱“幼稚”的掛墜…難道說…他是在暗示些什麼?
她不知道這吊墜並非是神楽所選,而是學生留美送給他的禮物。
“吊墜怎麼了?你想要?”
神楽見雪之下一直認真地盯著吊墜看也不禁打趣道。
“倒也不是…”
說著,雪之下把他的手機重新放回了桌面,又從放在側邊的挎包中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是比神楽的要舊一代的粉紫色款,和他一樣套著幾乎嶄新的透明手機殼,右側靠近角落的地方有兩個小孔,中間也一樣穿著繩,掛著一款和神楽手機上那個幾乎完全相同的潘先生。
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神楽潘先生的領巾是黑色,上面有銀白色的五角星,而雪之下的潘先生戴著紅領巾。
雪之下微笑著給神楽晃了晃手機得意地展示著。
“啊~,成對的!”
然後神楽這話一說雪之下就有些臉上掛不住,趕緊握住吊墜將其藏在了手心,有種掩耳盜鈴的感覺。
“我…我可不是特意跟你買的成對的…拜托你不要產生多余的誤會,否則我會很頭疼。”
“噫~~~”
這股撲面而來的傲嬌感讓神楽渾身發酥。
雪之下,可愛!
“什麼?”
聽到了神楽語氣中的調侃之意,雪之下立刻冷起了臉。
“沒事~”
神楽調皮地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呼——”雪之下放回手機扶額嘆氣,搖頭在心底喃喃自語道:想要測試一下肌膚觸碰居然這麼難…說到底都是我的自作孽麼?
“怎麼了這麼失望?”
“沒、沒事…請不用在意。”
“好吧。”
神楽將雪之下推來的手機重新塞進兜里,拿出自己最近在琢磨的樂譜筆記本,握住一支鉛筆邊寫邊畫,沒再理會雪之下。
見神楽不再開口,雪之下也就拿起了放在身側的文庫本讀了起來,神楽一邊編曲譜一邊輕哼起了調子,雪之下也就在他這樣輕微的口哨聲中懷著某種醉人的愉悅心情一頁頁翻起了書本,她讀得很快,一不留神就發現時間又過去了接近四十分鍾。
略微歪斜的身子有些僵硬,雪之下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回頭一看掛鍾,深呼吸地挺了挺肩膀說:“特意叫你過來一趟但又沒什麼委托,真是不好意思。”
“特意?倒也不至於這麼說吧,我好歹也是社員呢。”
神楽放下了接近完成八成的曲譜,把帶著橡皮頭的鉛筆從唇邊挪開。
“嗯…你現在在做的那個,是新的曲子麼?”
雪之下坐正,雙手貼上裙裾有些好奇地問。
“確實,不過還在創作中,最後的兩個小節把握不太准。”說完神楽就又喜悅地問:“誒,雪之下你也懂作曲?”
“不…只是能看懂譜子的程度罷了,說懂作曲太抬舉我了點兒。”
“是麼…你要是懂的話,還說跟你一起做做看呢。”
神楽遺憾地聳了聳肩,把曲譜筆記本給合上說。
“在你的作品里夾進我的拙作不太合適吧…”雪之下心里一緊捏住裙擺小聲說:“我自認為自己沒有那樣的資格。”
“能說得出‘別跟你那個未婚妻結婚’的雪之下還會在一首曲子上糾結說自己沒那個資格嗎?真是有夠滑稽。”
神楽一下下打著響指逗趣地說著,雖然話語不留情面,但其實還是在跟雪之下開玩笑。
“啊…啊,”雪之下頓時尷尬語塞,她掩了掩唇稍微回避了幾秒,終於咳嗽了一聲正色道:“說起來,澤村君你那位未婚妻的事情…你如何決定了?”
“未婚妻?”
神楽一時有些心里打鼓,暗道:雪之下這家伙說的是哪個未婚妻?
是留美?是早坂愛?還是沙希結衣見子…???
哦,不對,應該是椎名真白才是!
“為什麼是這個反應…?莫非你這麼快就把未婚妻的事情拋到腦後了?”
“不不不不,”神楽忙不迭地擺手解釋:“沒忘呢,沒忘!”
“差一點以為你是在編故事來拿我尋開心…”
雪之下也略微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看樣子是被神楽的反應給嚇得不輕。
“放心,既然我來都來了,肯定還是把你雪老師放在眼里的。”
“意思就是沒來的時候就不會把我放在眼里?”
“你別斷章取義…”
“咳咳,總之…”雪之下略微低頭,睫毛偷偷上翹瞄了他一眼小聲問:“怎麼樣…?”
“怎麼說呢,現在可能沒那麼抗拒了,”神楽雙閉抱胸自信地點頭笑道:“據說她八月末九月初要來日本,我決定先跟她見一面再說。”
“???”
雪之下小嘴微微一張,徹底傻在了那里。
——前幾天你不還說不會跟那位叫椎什麼的未婚妻結婚的嗎?這個周末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之前那麼奉勸你現在看來不就像是我是小丑一樣麼?
“怎麼了那麼震驚?”
“不…不,沒什麼…沒事。”
雪之下久久緩不過勁兒來,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偏頭痛,一下下地用那纖指揉起了太陽穴。
“周末回去我好好想了想,琢磨著為什麼你非要勸我別跟未婚妻結婚呢,當然我確實也不是很想跟她結婚…”
“我只是覺得虛偽的關系…不,算了,這終究是你自己的人生,還是你自己把握吧。”
雪之下落寞地搖了搖頭,看上去有些失神。
“是麼…”
說著,神楽把曲譜筆記本塞進了筆記本,掛起書包就准備起身走人——反正也沒什麼人來委托。
“稍等一下…請等一下。”
雪之下一開口就又換了說辭,她也急忙站了起來,伸手輕輕拽住了神楽右臂的袖口。
“雪老師有何吩咐?”
“…”雪之下抿了抿唇,提起神楽的袖口注視著他手腕上那個∞字一樣的淡金色鎖鏈幾秒,輕聲問:“這個,莫非是…紋身?”
“真虧你能注意到啊。”
神楽晃了晃右手,最早注意到這個的好像還是奈央。
“我可以問一下是什麼嗎?”
“只是個紋身而已。”
“是麼…我還是第一次在同齡人身上看到紋身,你謊報年齡了對吧?”
雪之下並未松開神楽的袖口,但也小心著不跟他肌膚接觸。
“這個嘛…”
“怎麼都好,這個紋身,我可以碰一下麼?”
“請吧。”
說著,神楽抬起右手直接伸給了雪之下。
雪之下右手撫在左胸深呼吸了幾次,終於下定決心似的用左手在下方撐住了神楽的右手指尖,而後右手點上他的右手手背,左手輕捏住他的右手指尖,右手食指在他那個鎖鏈模樣的“紋身”上順著∞模樣的紋路走了一圈。
那鄭重其事的模樣像是在做什麼神秘的儀式,明明神楽的手掌粗糙又那麼有力,雪之下的動作卻輕柔得好似在觸碰某種易碎品。
神楽本來還在想雪之下是不是真的只是好奇那個“紋身”,然後下一秒——
雪之下身上的制服襯衫與裙擺宛如被直接拉高了透明度似的迅速變得透亮起來,露出了上下皆是天青色的可愛內衣,緊接著內衣也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樣“啵~”地一下直接消失,徹底露出了那潔白無瑕的纖細身軀。
神楽直接傻眼。
——艹,雪之下你怎麼回事?!你也跟見子一樣麼?
果不其然雪之下的身體在輕撫著神楽右手手背時隱隱顫抖了起來,她低下頭,剛剛還清冷落寞的臉頰迅速變得赤紅,呼吸也漸趨香艷曖昧,剛剛看上去還有些發軟的乳頭三秒不到就無比挺翹了,更要命的是她的腿間,恥丘頂端陰蒂的位置像是被毛筆刷上去了濃郁的水漬一樣越來越濕,在神楽眼中隱隱泛著淫光。
她恥丘好鼓,又鼓又圓,而且這胸部也太可愛了吧,這個形狀,這個輪廓…嘶~~要命!
“雪、雪之下!!”
神楽的音調都抬高了幾度,雙眼閃爍著不知道該往哪里看。
他算是好好體驗了一把當時結衣看他赤身裸體時那慌張的心情,哪怕明知道在雪之下眼中她是好好穿著衣物的,神楽還覺得自己好像在做賊一樣,又興奮又刺激。
“拜托你先不要說話…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
說著,雪之下喘息著從裙子兜里摸出了小鏡子,單手“啪”地一下翻開看向了自己的頭頂默念一句“死期”,於是自己頭上再度浮現出了那串數字——20260912
比之前多了三年還多!
接著,雪之下緩緩松開了神楽的手,下一秒頭頂的數字就重新回歸了202306…誒?
20230608?比之前晚了兩天。
雪之下緩慢後退,一直退到窗邊,但多出的兩天確實也沒有消失,好像生命已經得到了永久延長。
——這下確定了,與他的肌膚接觸確實能讓我繼續活下去,而且…僅僅是手部相觸就能延長兩天,想必這份能看到死期的能力確實是提醒我該成為他的妻子…如果我和他擁抱,和他肌膚相親摟在一起躺在床上…和他做男女交合之事…
“雪之下…你、你沒事吧?”
神楽見雪之下一直“裸著身子”後退,想追上去但又不太敢追,擔心她又來一句“變態別靠近我”之類的。
“呼——,放心吧,我沒事…”雪之下撫胸喘息著,拼命壓抑著那股強烈的性衝動靠在窗邊朝神楽深深鞠了一躬後說:“一直以來都給你添麻煩了,那個…雖然有些唐突,從現在開始也好,能請你給我個深入了解你的機會麼…?我想…知道關於你的更多事情…”
“這…這這這這…”
神楽語塞得厲害,雪之下這赤裸著身子腿間流淌著愛液乳頭翹得這麼高還“冠冕堂皇”地說著那些話,這也太不對勁了吧!
她到底想了解什麼啊?!雪之下也和見子一樣是變態手控嗎?!
“是我稍微有些心急了麼?也罷…”雪之下羞澀地在自己臉上扇了扇風,小聲咕噥到:“先…從朋友開始做起,怎麼樣?”
“啊?啊…當、當然沒問題…當然!”
神楽被這副畫面給弄得話都有些說不出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得一直在左顧右盼。
“澤村君,我現在在跟你說很重要的事情,能請你看著我說話麼?”
“…!”神楽哽咽了一口,被迫直視向雪之下,硬生生地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的下體,把目光死死地聚焦在她頸部往上的部分用力點頭道:“從朋友開始?當然沒問題,不介意的話來當妻子候補也行,啊,當然後一句我是開玩笑的,那今天就先這樣,拜~”
“誒…?”雪之下呆滯地眨了眨眼,向前踏出一步伸出手挽留道:“稍、稍等一下!請稍等…剛剛你說什麼?”
“喂,你明明聽清楚了就不要明知故問好吧!”
“我…”雪之下被問得愈發臉紅了,她扭過頭收回了右手半握拳貼在胸口抑制著狂跳個不停的心說:“為什麼你一個明明有未婚妻的人還要對我說那種話?不覺得非常過分麼?如此輕浮…而且,你明明除過那位未婚妻以外還有真正的心上人。”
“沒沒沒,所以是玩笑啊,玩笑!”
“玩笑…麼?”
“對對對,玩笑!”
神楽瘋狂點頭,生怕雪之下直接把他給轟出去。
“跟女生開這種玩笑也就意味著…澤村君,你其實只是把我當做老師看,而並未當做一個女性在看待,對不對?”
雪之下臉上掛著一種迷之微笑,吸引著神楽無法從侍奉部離開。
當然,他絕不承認不離開是為了能光明正大地繼續欣賞雪之下如玉雕一般的胴體。
“啊這…”
神楽很想問一句“雪之下你是從哪里得出這個結論的?我最開始就是想娶你當老婆來著!”,但他還是忍了,因為現在的雪之下實在是有夠詭異。
“作為女性…稍微有一點失落呢。”
“這你讓我說什麼好?不是你自己說要跟我做朋友的嗎?既把你當做一個可以發展的女性看,又跟你做朋友…明顯互相矛盾好吧?還有,你剛剛為什麼要道歉?”
“為什麼…因為——,我想從現在開始了解你。”
雪之下繼續向前踏出一步,那光溜溜的身軀配上她這副認真中微帶著羞澀的表情,真是讓神楽興奮極了,肉棒也迅速勃起,被雪之下看到這副丑態真的有夠要命,神楽“啪”地扭過了身強迫自己不去繼續看。
見神楽轉身,雪之下立刻有些啞然。
——難道說…我現在想要出手已經太遲了麼?
事實上只是神楽不想被雪之下看到自己肉棒勃起褲子已經擋不住了這一點。
“想了解我是吧?”
“欸…還是說,我不夠資格?”
“我可沒說過那樣的話,”神楽回頭瞥了一眼,見雪之下還是完全光溜溜的狀態強迫自己壓低聲音一指雪之下經常坐著的那張紫色沙發說:“想更多了解我的話,就從平時靠近坐在同一張沙發上開始吧?怎麼樣?”
“沒問題,我很樂意…”
“之前你可一點都不樂意。”
“因為我一直對你有許許多多的誤會,但現在,一切誤會都解開了,我想要更真誠地對待你。”
“…”
神楽嘴角直發抽,暗道一句:真誠?真誠過頭了吧!真誠到赤身裸體!
“還是說,你反感這樣的我?”
“不…說實在話就是——”神楽側身遮掩著勃起的肉棒朝雪之下一伸手道:“我喜歡極了。”
神楽主動握住了雪之下伸在半空的右手,用滿是老繭的指尖在她柔軟又微微出汗發涼的掌心中摸了摸,像是鈎鎖一樣勾著她的指尖,用大拇指捏住指背輕輕揉搓著。
那一刻,雪之下眼中仿佛有淚光在流轉。
但下一秒雪之下就再也忍不住身體的衝動了,直接牽著神楽的手嗖地一下蹲在了地上,由於動作屬實是有些匆忙,她沒能及時按住裙擺擋在腿間,也沒能完全並攏膝蓋,導致神楽一眼就瞄到了她裙底那腿縫間濕透了的處女唇。
蹲下時,胖次底面那里已經積蓄著的厚厚一層愛液垂絲到了地板上,當然,在神楽眼中那就是妥妥的小穴垂淫絲,看得他眼睛都差點瞪出來。
這個一次都沒有自慰過的女生還有這麼下流的一面?!
“雪之下…?”
神楽的聲音興奮得顫抖著。
“沒…沒事…今天就先…請你回去可以麼?之後的日子里…也…請多關照…”
雪之下稍微用力地捏了捏神楽的手,而後干脆利落地一把松開,急忙遮掩住了裙底。
很顯然她也明白自己在神楽面前走光了,但本著“侍奉部光线不太好”的想法,雪之下覺得頂多是被神楽看到了自己的胖次,被愛液浸潤到濕透的情況並沒被發現。
但實際上,神楽看到的遠比她想的多得多。
遮掩好之後,雪之下抿著唇羞答答地抬頭看他,神楽則有意避開視线,畢竟被發現看到她裙底是一回事,看到之後還盯著那邊看就不禮貌了,幸運色狼也該有個度,這是紳士與淑女的默契。
雪之下那眼神就在說——拜托,請你先走一步。
神楽用力吞了兩口唾沫搖搖頭道:“我讓我家司機送你一程吧?說實在上次就發生了那種事情,我真是有些擔心…”
雪之下本想婉拒,嘴都張開了卻又艱難地改口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麻煩你了…”
當然,在那之前雪之下還需要去換一下胖次,神楽也一樣需要冷莖冷莖。
等雪之下從洗手間出來時她身上衣物透明的情況已經大幅好轉,神楽把這件事藏在了心底,與心情貌似極佳的雪之下一起坐上了他家的車子,一路走到那條說熟悉也談不上的街道上。
道路右側24小時營業的711便利店門開開合合,神楽朝便利店晃了晃頭問:“要買什麼東西麼?”
“不必了,多謝你們送我…”
說著,雪之下就想將放在她和神楽中間的挎包拿起來。
“我送你去樓上吧。”
神楽按住了她的挎包,拿指尖挑逗著她那個戴著海盜眼罩的英短藍貓掛件。
“這…”雪之下有點哭笑不得,但最終還是妥協說:“可不會讓你進門。”
“沒關系,走吧。”
於是,神楽抓起她的挎包包帶握在了自己手里,幫她拿著走出了車門。
雪之下用電子鑰匙解鎖電梯,按下了自己家所在的15樓。
二人一起踏上電梯轎廂,然後齊齊地在電梯上升時向上看去,直到十五樓停下轎廂門打開誰都沒說一句話。
神楽跟著雪之下走了出來,在1503號門前停住。
打開門,神楽自然沒有跟進,雪之下也沒說請他進來,她開門走進玄關,神楽把挎包遞了過去,雪之下在接過時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碰了碰他的指尖,她身子輕顫著扶好了門框微紅著臉朝神楽笑著,用那沙沙的嗓音溫柔地說:
“謝謝澤村君,特意過來送我。”
“沒什麼,小事一樁。”
“還有…你的手大大的硬硬的…滿是繭不說,指節還很長,但是——,摸上去很令人安心,我並不討厭。”
“是麼…?以前碰一下你的指尖你都氣得要死來著。”
神楽聳聳肩,並不覺得有多開心。
“那就容我再向你道歉一次吧,對不起…”說著,雪之下緩緩合攏了門縫,與神楽面對面地微笑著微微頷首道:“明天見。”
“明天見。”
神楽揮揮手,回過頭剛要走。
“那個…請稍等一下。”
走出去兩步了,雪之下的聲音又挽留起了他。
神楽這次沒有回頭,只是問:“怎麼了?”
“剛剛…你在侍奉部里編寫樂譜的那個記事本,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借給我稍微看一下麼?”
“借給你啊…”
“抱歉,只借一晚就好,明天你來部室就會還給你,實在不行的話,那支鉛筆借我也行。”聞言,神楽從【臨時空間】內取出了挎包拉開拉鏈摸出筆記本和鉛筆走回去大膽地按在了雪之下胸口,雪之下也嚇得不由得瞪大了眼,但她並未後退,只是抬手將鉛筆壓在筆記本上以防滑落,於是神楽松開手大方一笑道:“都送你了,那,明天見。”
“誒…?可是,我…你編寫的曲子還沒…”
“你忘了麼?我有絕對樂感,譜子過耳不忘,更別說過目不忘了,明天見啊~,要是有興趣你也可以補一補我最後沒寫上的兩個小節。”
“明…明天見…”
雪之下愣愣地在門縫里注視著神楽,直到電梯轎廂門徹底關上。
那一晚,雪之下自慰到左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都發皺了都還難以停下,她像是條發情的母狗一樣握著神楽的鉛筆舔舐著那沾滿了石墨的橡皮頭在床上一遍遍扭動著淫亂卻又清純的嬌軀,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畢竟,既然這種情況並非是神楽給自己“下咒”,那就屬於面對他時正常的生理現象,堵不如疏,總憋著也不好,還不如趁勢發泄發泄享受一下還能解壓,雪之下用這樣的理由說服了自己。